“嗯。”遥远点头,此时的感觉也很像小的时候,她吃完饭后很没形象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他,细心的给她整理着衣领。
属于他们的回忆,一旦有了开始,便是铺天盖地而来。
天堃大厦
司霆堃已经回了天堃,坐在办公室里面一早晨,什么事情都没做。因为过几天要去乌克兰那边,所以他这些日子都是抓紧时间处理公务,而今天,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他一点前几天奋笔疾书的心情都没有了。
懊恼的揉着太阳穴,他怎么能让遥远知道这件事情呢?
心,瞬间就苍老了十岁的感觉。
遥远最后那句滚,像是一把双刃剑,将他在她面前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一点信任,悉数斩灭。他打电话她不接,短信也不回。他的心已经不是提在空中,而是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司霆堃正烦闷的时候,偏偏有人不知死活的敲门,他刚想低喝一声,什么人都不见。办公室的门就被拧开,门外响起察卡跟人的争执声。
“总裁谁也不见……”
司霆堃皱着眉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敢在他办公室门口强行闯进来,而察卡又不敢动手阻拦的也就只有于荷娜了。
“进来吧。”他冷冷的发令,带着例行公事的语气。
于荷娜狠狠地瞪了一眼其貌不扬的察卡,继而迈步进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吗?连我都不能见你?”于荷娜冷哼了一声,坐下来后,语气不善的开口。
司霆堃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是她找上门来,想必是有事求他。
“直接说你的目的吧,你我之间还谈什么亲情?”司霆堃冷嘲的看着于荷娜。
当初,她跟司霆雷滚在床上的情景吓坏了遥远,也让遥远直接离开了他的身边,这个母亲,在他心目中,已经担当不起一点长辈的样子了。
“我跟他过完年就结婚,而且,他让我来给你传话。”于荷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眉眼之间没有丝毫愧疚,反倒尽是得意之色。
司霆堃耐下性子看她拙劣的演技。
“他说了,只要你不阻止我们俩的事情,他是不会跟贺爵年合作的,毕竟,他跟你才是一家人嘛。”
“说完了吗?说完了,走。”司霆堃挥挥手,于荷娜此番前来的目的,在她踏进这间房门他就猜想到了。虽然司霆雷现在究竟想要什么,他还完全猜不透,但是现在,司霆雷绝对不是跟他在这里示弱,或者如于荷娜所说,把他当做一家人了。司霆雷不跟贺爵年合作的原因,恐怕也是不想好处都让贺爵年占了。
于荷娜见儿子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这个逆子!难道你真的以为,你这个人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吗?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丑事给你戳出去?”于荷娜瞪大了眼睛,眼角都是岁月堆积的皱纹,因为愤怒,额头青筋迸射,就连唇角,都微微抽搐着。
司霆堃神色一暗,眼底闪过冷冷的寒光。
“母亲大人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丑事让你觉得可以跟媒体爆料的?”司霆堃的声音越是不屑,于荷娜心里就越气。她当年什么都不懂,二十岁就跟了那个男人,这倒好,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还不跟自己一条心。
哼!她当年有本事把路遥远赶出去,今天也有本事让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听话!
于荷娜嘴角是一抹恶毒的冷笑,她现在倒是稳稳地坐在那里,一副贵妇人的悠闲模样。
“我的好儿子,知子莫若母……虽然有些事情让我这个做娘的说出来不太合适,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于荷娜此时脸上全是得意的掌控,而司霆堃的心,却有一分隐隐的不安。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的儿子还喜欢玩些刺激的事情……把自己的老婆绑起来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
于荷娜话音刚刚落下,司霆堃拍案而起。眼底跳动着一团愤怒震惊的火焰。他咬着牙看着自己的母亲,实在不明白,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毒的女人吗?竟然偷窥儿子的床事?
于荷娜得意的笑了两声,“儿子!我可没有偷窥什么的习惯,只不过是你自己做完了以后总喜欢拍拍屁股走人,将路遥远绑在那里,有一次我听到有哭声,我就推开一条门缝看了,原来啊,我的好儿子尽喜欢玩些变态的招数!
哼!先前还嫌弃我跟你丢脸!啧啧,你对路遥远做那些事情要是传出去了,看看别人说我丢人还是你!”
于荷娜说完,长长地指甲几乎戳到了司霆堃脸上。
当初,她看到了那一次之后,便留意了好几次,还发现了床头柜的绳子,原来自己的儿子竟是喜欢对女人那样!怪不得路遥远结婚前后看司霆堃的眼神如此不同呢。
结婚前是单纯羞涩的,可结婚后,完全就是处处小心,诚惶诚恐。
她还一度以为路遥远是装的,后来听到路遥远的哭声,再看到被绑在床头的她,于荷娜才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联。
司霆堃身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睛,神情凝重。如果这件事情一旦被揭穿,对于遥远来说,又是揭露那血淋淋的过往,他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不想!
他握紧了拳头,身子慢慢趴到桌子上,狠狠地瞪着于荷娜。
“你、究、竟、想、怎、样?”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于荷娜心底蓦然一慌。难道那个路遥远对自己的儿子真的如此重要吗?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于荷娜强行稳定住自己的身心,她迎上司霆堃的视线,低声道,“我要路遥远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在我跟司霆雷结婚之前!”
司霆堃听到于荷娜的要求,却是突然笑了……那笑,透着冷蔑嘲讽。果真是啊……果真是为了十五的天堃股份!
他微微垂下视线,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静静地,一直不说话。
于荷娜以为他不会同意,不由有些着急了。
“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跟媒体爆料,让路遥远那个臭丫头过不好这个年!”于荷娜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其实她才舍不得走,在没有得到司霆堃准确的答复前,她怎么舍得离开他的办公室。
“不就是那十五的股份吗?好!我给你!”司霆堃说完,身子微微靠在椅背上,神情此时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那背后的玄机。
于荷娜一愣,没想到得来如此容易,不过她清楚自己儿子多变的情绪,不觉试探的开口,“你不会是暂时想要稳住我把?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于荷娜挑眉,心底,却没那么自信。
司霆堃摆摆手,拿起桌上的金笔和一旁的文件,看似是随意的批阅起来,“你的话都说完了,现在可以走了。不就是十五的股份吗?就当我送给你的大礼了,从今以后,别再来我这里要挟任何事情!”
司霆堃说完,指指门口,示意她可以走了。
于荷娜昂着头,气愤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珠子却是一转,摆明了还是不放心司霆堃的承诺。
“我跟你说,我要的是路遥远手中那十五的股份,你到时候别想把那些垃圾股份塞给我,我可不要!我要的就是直接从路遥远手中转让出来的那十五股份!你给我记好了!”
于荷娜说完,愤愤的拍了一下桌子,算是对司霆堃的提醒。
司霆堃却是低着头,一直在批阅文件,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于荷娜讨了个没趣,不过目的却是达到了,她踩着高跟鞋蹬蹬的出了办公室。
等她走了一会,司霆堃才缓缓抬头。
顷刻间,桌上的文件全都甩到了地上,桌上的其他东西,杯子,金笔,手机也都跟着遭了秧,全都摔在了地上。
他看着那一地狼藉,眼底的阴鸷如翻涌的海浪生生不息。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以前对遥远所做的那些错事,竟是会被别人知道!这个人还是他的母亲!如今还成了威胁他的筹码!
难道这就是因果循环吗?上天真的不让他跟遥远再续前缘了?
司霆堃狠狠地一拳头捶在办公桌上,指关节那里传来锥心的剧痛,他却完全都顾不上了,如果,此时此刻,这痛能够代替他过去所犯的一切错误,那么他希望这痛在家重十倍百倍,可是,木已成舟,过去的一切谁都无法改变,他注定要为自己以前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但是,无论这代价是什么,他都不希望是失去遥远!
他才刚刚跟遥远之间产生了误会,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出……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一种隐忍的极限!
遥远跟贺爵年头天晚上出去买了要去乌克兰的东西,第二天交接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路氏那边因为有司霆堃的人,遥远只跟白惠她们说自己要休息几天,白惠也没多想。毕竟这几个月来,遥远一天都没有休息过。而司霆堃知道遥远休息的事情,也以为她是因为前几天知道自己是ATT幕后股东的事情而难以接受,一直想等着过几天,好好找遥远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