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只手,就这么废了。
两天后,众人回国。再次踏上令人怀念的土地,每个人都是心肠白转,说不出的复杂心情。
只是谁也没有时间休息,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堆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而遥远要面对的,远比想象的复杂艰巨。
谁都没想到,司霆堃会废了贺爵年的右手,而萧焱却在机场告诉遥远,这是贺爵年自找的,是贺爵年派人追杀司霆堃在先,司霆堃才会反击。
遥远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的,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是贺爵年的手确实被挑断了手筋,那只右手等同于废了,就算以后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不管萧焱说的是真是假,如果贺爵年真的曾经派人追杀司霆堃,那一定也是为了自己,她不想再因为自己引起任何争斗。她本身喜欢的日子就是平淡之中带着甜蜜的。
曾经,她喜欢豪门的争斗,也只是因为被司霆堃逼到了那里,动,或者不动,身不由己。
而现在,司霆堃放手了,那么贺爵年呢?
这一切,越来越偏离正常生活的轨道。
回国之后,贺爵年住进了中心私家医院疗伤,公司的事情也带到了医院办公,手腕的伤痕基本可以肯定,没有完全复原的能力。司霆堃那一下小手之狠让众人惊讶,这才想起来,司霆堃能撑到今时今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让天堃矗立在q市的舞台上,他的手段和心,该是怎样的冷硬无情?
遥远和遥下这些日子都是家里公司轮流忙活,贺爵年那边,彼此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因为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不管是路氏,还是天堃,还是贺爵年的遥爵,都处于半停工状态,若想慢慢恢复起来,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他们在国外的时候,生生的错过了春节,一想起昏迷的爸爸是一个人在q市度过的春节,兄妹三个,心情都不好。
转眼,便是三月份了,春暖花开,草长莺飞,q市这样的海滨城市没有春秋,直接是从冬天过渡到了夏天,因此,冬季显得特别漫长。
可即使这样,眼前这冷不冷,暖不暖的季节,还是被称之为春季。
所有人都忙成了陀螺,没白没黑,不过这样挺好,至少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司霆堃便如此,听说妈妈跟司霆雷的婚期往后推了一个月,要到五月份举行,原因是司霆雷最近惹上了官非,妨碍司法公正。
这罪名是昔日司霆堃为了挽救天堃股价而挖掘出来的,当年,司霆雷开车撞死人,曾经找人冒名顶替,于荷娜也插手其中,司霆堃得知以后,不想自己母亲卷入其中,于是就帮司霆雷解决了,不过司霆堃也将自己摘取的一干二净。
没想到,几年前的这件事情,竟是能成功牵绊住司霆雷!
天堃大厦,办公室
司霆堃面色沉重的坐在办公室里,揉着太阳穴。面前公文堆积如山,他冷冷的扫过,黑瞳愈发深沉。
起身去内室那边倒水喝,这间办公室他不习惯任何人进入,包括秘书。所以有什么需要,他向来自己动手。
打开柜子的门,映入眼帘的全都是没有开封的零食,饮料。全都是遥远喜欢的,一应俱全,这里的东西每半个月就会更换一次,换下来的其实也没过期,但是司霆堃习惯给遥远最好的。
他打开一包薯片,还有一瓶柚子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这种东西他第一次碰,光是开那个薯片包装就飞了好大的劲儿。
打开之后,吃到嘴里,莫名,又酸又涩的感觉。
柚子茶带点苦味,口中那酸涩的味道更加浓重。他身子跌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各色零食,心底渐渐堆砌莫名的悲戚。
一切都该结束了,那么,这里所有遥远喜欢的东西,是否也该结束了呢?
他转过身去,艰难的吞咽下口中的食物。
起身打开一个袋子,将里面的零食全都装起来,他收拾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从不知道,他对遥远的关切隐藏的如此深,如此重。办公室里很多东西都是为她准备的,不光是零食,还有卡通靠垫,还有担心她来这里等自己时间久了,想要休息而准备的被子,枕头,还有七八套崭新的衣服,包括内衣。
在柜子最下面,还有十双一次没穿过的鞋子。
他一一打包,眼睛一直是酸的,面容却没有任何表情,平静无波。
只是,越是平静,心底的惊涛骇浪,只有自己知道。
终于全都收拾好了,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将东西推到秘书面前,男秘书扶着自己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这些都不要了,若你家里人有需要,送给她们。”
他说完,将十几袋子东西全都堆在门口,然后一个人关上房门,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面。男秘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曾经被总裁视若珍宝的东西,怎么。真的要丢弃吗?
曾经有一次,他因为太忙疏忽了,超过半个月没有更换那些零食,被总裁知道了,臭骂了一顿。从那以后,他都是早早的将东西更换下来,可是眼下。总裁这是怎么了?
男秘书摇摇头,看来,总裁的婚姻八成是要完蛋了。
哎,这些零食每次都便宜了他家那馋嘴的女儿,如今这些新衣服新鞋子更是便宜了自家老婆。
不过,总裁可别哪天后悔了再要回去,咳咳。
关上门之后,司霆堃才发现,先前他打开的那瓶柚子茶还有薯片还放在桌子上,他盯着那两样东西看了一会,旋即,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丢个东西都不彻底。
他走过去,将薯片拿起来,却是拿反了方向,一包薯片稀里哗啦的全都洒到了办公桌下面,薯片渣渣到处都是。司霆堃一贯干净整洁,向来不在办公室吃东西,看到那一地薯片,他浅浅唇角,叫来了清洁大婶,这一地渣渣,他真的无能为力。
清洁大婶带着工具进来之后,小心翼翼的打扫,很多碎片都在办公桌下面,清洁大婶一通忙活,扫把碰到了办公桌下面某个地方,一个黑色的纽扣大小的东西滚落出来,掉在她脚下。
“总裁,这是您的东西吗?”大婶将那个窃听器举到司霆堃面前,好奇的看着他。
“什么?”司霆堃微微蹙眉,瞥了眼那黑色的纽扣状物品,刚要说不是自己的,突然间眸色一暗,一抹厉色寒芒在眼底隐隐流动。
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让清洁大婶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地面清扫干净后,屋内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将那小小的东西拿在手中,另一面隐约有胶质物体,看样子是故意黏贴上去的。
究竟。是谁?
他脑海中一次又一次闪过可能的人物,最后,所有的猜想似乎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是她吗?
心底疼的厉害,他相信遥远,可是遥远呢?她对自己的信任,又有几分?
司霆堃身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如果他估计没错的话,这个东西,就是窃听器。
很先进的设备,如果真是遥远放在这里的,他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一个小时后,司霆堃去了他在q市的另一个办公室,那里是他主要办公的地方,幸亏他一些重要决断都没有在先前发现窃听器的那间办公室进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也是因此,司霆堃断定不会是商业对手放的窃听器,因为即使要放,也会选在他主要办公的地方,而不是他偶尔去一次的办公室。
他坐在那间办公室里,将窃听器的事情简单告诉了酷酷,酷酷派人将所有办公室一番清查,全都清查完毕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司霆堃看着酷酷一边捶着胳膊一边走回来,蓦然想起酷酷有一次被人偷袭,险些送命的事情。
那一次,酷酷就是从他那间办公室里拿了东西出去,然后被贺爵年的人拦在了路上出事的。难道,这窃听器跟贺爵年有关?可是那边办公室从来不会进去陌生人,就算是清洁大婶工作的时候,也有察卡在一边看着,除了他之外,唯一在那间办公室单独呆过的人就是遥远!
司霆堃不想继续想下去这些假设的可能,他已经决定放手了,不是吗?
窃听器他已经放回去了,不管放窃听器的人真实目的是什么,迟早会露出来的。
“总裁,都清理好了,没有发现。”酷酷说话间,已经站到他的身边。
“嗯。你们回去吧。”司霆堃摆摆手,他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只是酷酷刚走,他电话就响了,电话号码很怪,他想了一下,方才记起来这是乌克兰那边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是乔羽的声音。
他那边老五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乔羽利用老五想鼓动萨克那些没死的手下跟乔羽为敌,却是没料到,乔羽已经提前跟萨克手下谈判好了,毕竟,萨克死了,他手下想着上位还来不及呢,谁会继续傻乎乎的帮sasa一介女流卖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