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该说的了,可以走了吗?”遥远的语气一贯的冷静平淡,虽然,刚才那一刻,她的心在他一字一顿的话语中,好几次被戳到了痛处,但是,那软钉子钉进去的感觉,她那颗早已磨砺的无棱无角的心,完全可以忽视。
萧焱见此,眼底闪过一抹怪异的怜惜,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开窍!
“我叫萧焱,小丫头,别看你结婚三年了,我可比你大三岁,叫我一声萧公子,我跟你打个赌,一会呢,司霆堃不会一个人来,他身边,铁定有小三。我若赢了,你就乖乖跟着萧公子我混吧。”
萧焱做完自我介绍,耸耸肩,强行扯过遥远的手,勾住了小手指。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牛郎打赌?”遥远不屑,心底却怪异的扯动了一下,最深处某个地方,她一直压抑着,隐藏着,此一时刻,却突然扯裂了一番,一道伤口渗进冷风,是萧焱的话刺出了这些裂痕,嗖嗖的感觉,凉凉的,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或者说,是想放弃。
“别一口一个牛郎牛郎的,我有名字的,再让萧公子我听到你说出如此不雅的话来,我就代替你老爸路大,狠狠地修理你!”萧焱双手抱胸,继而歪嘴闷哼了一声,他摸着后脑勺,那里的血已经干了,他对疼痛向来迟钝,可叱咤黑白两道多年的他,这还是第一次悲催的被女人用高跟鞋打破了头。
如果她不是路大的女儿,她现在就被他扔下五楼了。
“你认识我爸爸?”遥远吃惊的看着萧焱。
“不止你爸爸,还有你姐姐跟他老公,我都认识。你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虽然一回国就见到你有些倒霉,但是既然是我朋友的女儿、妹妹,我不介意当一次救世主,帮你牢固一下豪门的位子。”萧焱说完双手摊开。他微眯着眼睛,湖蓝色的眸子清澈之中却透出睿智狠戾。
如此模样的他,完全是将天使跟魔鬼结合在了一起,他无害的容颜,让人生了他阳光男孩的错觉,可那眼底燃烧的幽冥寒气,又提醒着遥远,他的危险性,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露出来。
萧焱看着遥远迷惑却倔强的眼神,蓝色瞳仁微微暗了一下,他抬手,摸了下她的秀发,她的头发软软的顺顺的,很想一直摸下去。
可萧焱知道她的身份,司霆堃的女人。
他抬手在自己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指指门口,遥远视线猛然一紧,门把手突然被转动开来,房门打开,徐辉紧张的闪身进来,在他身后,是一脸冷色如霜的司霆堃。
遥远脑子翁的一下,忽然响起萧焱刚刚说的那个赌,很奇怪,她此刻心底竟是没了一分紧张,她很想知道,司霆堃身后有没有女人?她人生第一次将司霆堃作为赌注,她会赢吗?
遥远眼神不再是躲避司霆堃那冷酷无波的神情,而是带着一分期待,看向他的身后。
司霆堃第一次在遥远平稳华贵的眼神中看到明亮的期待,他冷寒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视线快速的扫过遥远,继而落在身材高大气质出众的萧焱身上。
这个男人就是徐辉说的,在遥远屋里出现的男人?司霆堃眼神阴暗,一丝寒芒在眼底隐隐流动。
“霆堃,怎么不进去呢?”这时候,一道娇滴滴的声音甜腻的响起,司霆堃身后钻出一抹粉色的身影。
杨飞茹像一只粉嫩的蝴蝶软软的靠在司霆堃身上,眼底噙着一分得意的看向遥远。上次她被遥远在那么多人面前羞辱,这仇她狠狠记下了,一定会报的。这路遥远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司霆堃不是说了吗?他会亲自对付路遥远的。
刚刚,司霆堃接了电话说路遥远可能出事了,杨飞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跟来看看了,她倒要亲自好好地看清楚,司霆堃是怎么教训这不可一世的路遥远的。
这时候,萧焱眼神冷蔑的扫过司霆堃跟杨飞茹,他微微一笑,不等遥远开口,已经主动自我介绍,
“我是路小姐的姐姐瑶夏王妃派来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路小姐的英国皇室特训管家萧焱。从今天开始,我将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照顾在路小姐身边,这是我的名片。”
萧焱说着从口袋中掏出名片递给徐辉。他知道司霆堃不会接的。
萧焱的声音充满磁性跟阳光,这与司霆堃一贯的儒雅深沉有很大的区别,就好比,他是站在阳光下,挥洒自己所有的亮点,而司霆堃则是习惯了站在背后,还是最阴暗的地方,如暗帝一般遥控操作。
杨飞茹的视线在落在萧焱身上后,生生的拔不出来了,她真是没想到,这么好看优秀且气质出众的男人竟然只是个管家?听说英国皇室的管家很多都是多学历多学位,套句中国人的古话,那便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什么都要会一点。
杨飞茹现在很羡慕遥远,顶着司家少奶奶的头衔,穿着最好的,用着最好的,就连身边伺候的人也是顶级美男。她何时才能享受到这个待遇啊!她真是等不及下个月了!巴不得司霆堃现在就让遥远卷铺盖走人。
司霆堃的视线愈发冷得骇人,他不动声色的看向遥远,那锐利瞳仁几乎要看进她的心底。深邃幽冥的视线扫过徐辉手中的名片,铂金的名片,只有一行英文,一个人名。
HRH萧焱
司霆堃知道,HRH是对英国皇室王子或公主的称谓,这个男人的名片上印着如此骇人的头衔,他的身份真的就是路遥下送来的一个管家吗?
司霆堃心底,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他往前走一步的同时,路遥远同时退了两步,那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这时候,杨飞茹见司霆堃一直不说话,有些呆不住了,她是来看路遥远笑话的,本来她很怵遥远的,可司霆堃给她吃了定心丸,她认定了,如果她今天煽风点火一下的话,司霆堃绝对会站在她这边的。
杨飞茹身子几乎贴在司霆堃身上了,“霆堃,我们是不是打扰他们什么了?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我们这样前来,是捉奸吗?”杨飞茹声音软软糯糯的,却是绵里藏针。
遥远垂眸不语,身后,萧焱冷不丁的戳了她胳膊一下,低声道,“上去,扯她的头发,给她一巴掌!”萧焱的声音很冷,遥远回头看他,他唇角扬起邪魅的弧度,很美,很魅。
遥远愣了下,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司霆堃的面打他的新欢?她活腻了是不是?姐姐教过她的,这种时候,应该息事宁人,应该很稳重的走到司霆堃面前,大方得体提出来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而不是将矛盾激化在众目睽睽之下。
萧焱见遥远没有动,不觉冷哼了一声,“快去!不然我说我是牛郎,那个女人可就更加得意了!她指不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还有,你要是还不说,我现在就给你爸爸妈妈打电话,他们对国内的情况可不了解。”
萧焱话到最后,已经是威胁了,那近乎于耳语的声音生生刺入遥远耳中,痒痒的凉凉的。
遥远站在那里,后背燃着滔天火焰。
而杨飞茹见遥远不说话,以为她抓住了什么痛脚,当下委屈的往司霆堃身上一靠,无措的看着他,“霆堃,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我知道我今晚不该来的,可我只是担心你呢,我怕你看到让你不开心的一幕而生气,我只是担心你,谁知道……”
杨飞茹说到这里,脑袋就势埋入司霆堃胸膛,那唇角,却是弯起一抹恶毒的弧度。
司霆堃神情不变,却是抬手拥住了杨飞茹。这个动作刺激了遥远的心一下,她的眼神暗了下来。司霆堃跟杨飞茹如此模样,在外人看来,倒好想她路遥远是第三者一般!
该说他们不要脸呢,还是不要脸呢,还是不要脸呢!
这时候,萧焱在遥远背后轻声开口,却是推波助澜的一句话,“你******什么也别给本公子想,走过去,揪着她的头发,上去一耳光,再扯下项链,砸在她的脸上!”萧焱的声音很轻,只有遥远能听到。
遥远此一时刻,魔怔了……
她光着脚像个斗士一样,蹭蹭两步来到二人面前,在杨飞茹得意的神色之中,心底疾呼了一声,右手抬起扯住了她的直发,手指僵硬的拉到自己跟前。
“啊!”杨飞茹尖叫一声。
“啪!”遥远左手重重的贴过去一巴掌,力量太大了,中指的戒指都打飞了出去。遥远顾不得看戒指,指甲故意用力划过杨飞茹的脖子,刷拉一下扯下来那价值连城的卡地亚链子,朝着杨飞茹的眼睛就扔了过去。
“我的眼睛!项链正好砸在杨飞茹的眉骨上,她捂着眼痛的哭喊起来。
遥远瞪着她,就势对着她的另一边面颊又是狠狠地一巴掌!
啪的一声,比刚才还要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