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贺爵年旁若无人的抱住了遥远。遥远止住哭泣,只是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确定这手臂是温热的,是柔软的,然后她狠狠地掐着他的胳膊。
“疼吗?”她问。
如果疼的话,那么她就不是做梦了?
“傻瓜,你掐的是我的胳膊,疼的也是我,你感觉不到的!”贺爵年语气有些无奈,更多却是宠溺。他摸着遥远的面颊,将自己的手指递到她面前,
“你咬上一口,就能感觉到我是不是真实的了。”贺爵年认真的看着遥远。
遥远一直摇头,无力的垂下脑袋,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软软的靠在贺爵年怀中。
“我以为你这次真的走了……”她在他怀中闷闷地开口。
“我不会再走了,这次回来了,便是一辈子,生生世世都会守在你身边!不管是路氏还是路伯伯的身体,都会有转机的!“贺爵年说完,勾起遥远下巴,在她唇上,落下深情且执着的一吻。
这一吻,彻底的点燃了司霆堃压抑许久的怒火。
竟是当着他的面亲吻吗?
他还是路遥远法定意义上的丈夫!这就迫不及待的要给他戴绿帽子吗?
司霆堃握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见贺爵年揽着遥远的腰身就势后退一步,直接闪到了一遍,可是他的唇却是仍旧没有离开遥远。
他们唇舌相依,心心相印,这份情从幼时萌芽,到了现在,未曾停息过……
这一吻,贺爵年恨不得是将自己所有的思念跟愧疚都融合在里面,他知道,自己今日可以当着司霆堃的面亲吻遥远,明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遥远带走!
“路遥远!你够了没有?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司霆堃看着唇舌焦灼在一起的两个人,脑海中一瞬是他跟遥远曾经在一起的画面。
似乎,每次亲吻都是他主动。
而遥远,也跟现在一样,木木的站在那里,任由摆布。
可是,遥远是他的,他可以摆布,别的男人不行!
贺爵年听了司霆堃的话,缓缓放开遥远,手臂紧紧地拥着她。
“司霆堃你听好了!遥远从这一刻开始是我贺爵年的女人!是我此生唯一的女人!既然你喜欢夜夜笙歌,喜欢将国色天香当做你的后宫,那你就不配拥有遥远!她的心在我这里,人也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贺爵年的声音铿锵有力,说着此生最昂贵的誓言。
谁都知道,若是司霆堃不想放手,想要夺取他中意的人,那代价有多大。
但是贺爵年绝不后悔!
萧焱看着依偎在贺爵年怀中的遥远,湛蓝色的眸子闪过一分不自然,似乎还有一丝失落隐在眼底。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是从贺爵年刚刚那一吻开始吗?
萧焱挑眉,隐在亚麻色留海下的湛蓝色瞳仁,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桀骜纨绔。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似随意的走到遥远跟贺爵年身前。
“甜蜜够了没有?既然你们都没事,现在赶去现场开记者招待会还来得及。走吧。”他说着,打了个响指,轻狂的看向司霆堃以及身后二十多个黑衣黑裤的保镖。
“看来是要打一架了?”萧焱自言自语的说着,不屑的瞥了眼司霆堃。
“今天,谁都休想离开!”司霆堃微眯着寒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遥远心底一凉,司霆堃此时的神情阴鸷的骇人,好像恨不得将他们所有人拆骨入腹一般。
贺爵年拥紧了遥远,再次失而复得的挚爱,他说什么也不会松开的。
更何况,司霆堃马上就要后院起火了,他有信心今天带着遥远安全的离开这里。
司霆堃的电话在此刻响起来,他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不过说了一小会,司霆堃脸色一变,一丝狠戾飞闪而逝,继而又恢复了一贯的深沉阴鸷。
他挂上电话,目光深深地锁定遥远身上,
“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都没听到吗?还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我心底的话吗?”司霆堃皱着眉头,黑瞳闪烁阴郁的冷光。
遥远缩在贺爵年怀中,冷眼看着他。
眼中的疏离,冷漠,让司霆堃的心再次扯裂碎掉。任何打击都比不了遥远此时对他的态度了。
“我会跟你离婚的,没有任何商议的余地。”遥远坚决的开口,搂着她的贺爵年微微恍惚,旋即,更紧的拥住了她。
司霆堃微眯着寒瞳,转而看向一旁,不让自己的真实心情暴露在遥远跟贺爵年面前。
司霆堃知道,如路遥远一般洞悉人心,察言观色的人,要她当着众人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很难。然而今天,她却是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了,没有任何犹豫动容。
“离婚?呵……”司霆堃冷笑着,心却是酸涩的。
“休想!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踏出司家大门!”司霆堃狠狠地说着,抬手就要扯过遥远。
遥远尖叫一声躲到了贺爵年身后。
她不要再回到司霆堃身边了,不要!一想到他加注给她的只有折磨和屈辱,她脑子里就只想逃开,她害怕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她再也不想回到过去了。
这时候,萧焱的人跟贺爵年的人都赶了过来,本来是司霆堃的保镖围堵众人,现在换成了百十号人将司霆堃以及二十多个保镖围在了中间。
司霆堃薄唇暗勾,却是一丝杀气在其中涌动。
“敢在我的地盘动手?”司霆堃笑的邪肆,带着嗜血的冷酷。
“这里没有谁的地盘之说,我萧公子到了哪里都是别人看我的脸色,你也不例外!”萧焱语气更加轻狂,桀骜纨绔的神情让那湛蓝的眸子凭添了一分邪魅。
“汤包,你们会不会有事?”遥远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由紧张的攥紧了贺爵年的衣袖,大大的眼睛扑朔出担忧纯良的眸光。
司霆堃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遥远这贴着贺爵年的动作看在他的眼里,是这般刺眼且痛。
贺爵年在司霆堃压抑的视线中,反手握住遥远的皓腕,将她整个人包裹在自己宽厚的身躯内,“不怕,我在这里。我再也不走了。”
他的声音坚定安然,最后一句话更是让遥远再次落泪。
他说,他再也不走了,是吗?
她点点头,窝进贺爵年的坏中,再次,刺穿司霆堃已然千疮百孔的心。
相拥在一起的人,虽然狼狈却真情流露,而他,站在对面,冷冷的看着,却被当做是个局外人。
凭什么只有贺爵年能得到遥远?难道他就不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吗?
难道他精心筹划了多年,就是为了最后把遥远推给贺爵年吗?不!
“我说过,你们今天谁也走不出去!”司霆堃冷冷的丢下一句话,黑瞳肃杀凝结。
他挥挥手,示意徐辉跟酷酷可以动手了,别看他是被包围了,可是酷酷带来这二十个人的身手,一个对付五个根本不在话下。
只是,贺爵年此时冷静沉稳的神情,却让司霆堃心底,起了一丝疑惑。
很快,这疑惑就得到了验证。
在双方人马拉起架势准备血拼的时候,一道阴沉且圆滑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介入这紧张的局势之中。
“霆堃,是不是可以卖个面子给我啊……你看你们闹得动静这么大,难道想惊动了中央?”
说话间,一百多号黑衣人全都让出了一条道,自动让这人进来。
来人是于万年,q市掌权二十年的黑道人物,黑白两道无人不知。为人心狠手辣,最早不过是沈千仓手下的一个马仔,后来靠着又狠又能拼,逐渐上位。
如果说沈千仓跟司霆堃是披着儒商外衣的黑暗统治者,那么于万年就是个说一不二的暴君。
他敢干,也敢承认,却不缺脑子。而且为人圆滑世故,将q市一众政权核心人物玩在手心牢牢地,谁都有把柄在他手里,谁都不敢动他!
司霆堃跟沈千仓正在逐渐洗白了自家的黑道生意,沈千仓更是躲到了国外,而于万年恰恰相反,他是除了洗钱的公司之外,全是黑道上舔血的生意,大有覆盖整个省的迹象。司霆堃在思北区有国色天香,他就在沧海区建了一家倾城倾国。只要别人有的,他一定也会有!
按理说,司霆堃跟于万年交际有限,一黑一白,互不对抗。
但是其中却有一个关键的人物,于馨儿。于万年的侄女。
当于万年知道于馨儿坏了司霆堃的孩子后,他就开始动心思了,恰在这时候,贺爵年找上了他!一切,显然都在朝着他预料中的方向走去。
他要这q市所有的黑道生意,更要这个省的房产大鳄,整个天堃财团。
于万年的出现让司霆堃震惊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担忧,于万年这个人太狠了,只重利益,不重信用,一旦得手,只会痛下杀手!
贺爵年把他搬出来,恐怕是支付了颇为昂贵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