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布置简约,阳光充足,也没有一般饭店油腻腻的气味,很清爽,很干净,是遥远喜欢的就餐环境。
因为司霆堃是这里的贵宾,所以有优先上菜权。
等了不过十五分钟,便开始上菜了,闻到饭菜的香味,就算遥远之前怎么没有胃口,现在也觉得饿了。最主要的是,她的胃从先前就隐隐痛着,必须吃点东西才行。
面前摆了一碗水蟹粥,上面还洒了几个清脆的葱花。遥远拿起小勺拨拉着。司霆堃见了,瞪了她一眼,拿过她的勺子,替她将里面的葱花挑了出来。
“没见过你这么挑食的,不爱吃的东西一口都不吃!”他一边数落着她,一边却很麻利的给她挑出葱花来,最后碗里面只剩下白白的大米,跟红色的水蟹,好像葱花这种东西牙根就没出现在她的碗里面。
遥远冷冷的看着,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她凉凉的丢下一句话,险些气死司霆堃。
“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吃葱花,刚才就应该吩咐厨房不要加。”她说完,大口大口的喝着粥,心底不忘腹诽司霆堃,菜都上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心中有她。
司霆堃坐在那里,石化了好一会,憋了一肚子的气,从刚才到现在。
他第一次给人挑葱花,她竟然这么就这么回报她的?他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见她吃的飞快,不想打断她吃饭,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水蟹粥,都快把那只螃蟹给瞪活了。
“你吃那么快干什么?又不用你付钱,还怕我跑了?”他终是忍不住开口,其实是心疼遥远吃的太快了胃不舒服。
遥远头也不抬的说着,“早点吃完了,好见见你说的那个人,我要看看究竟是谁对路氏背后下手!”遥远说完狠狠地瞪着司霆堃,那神情,让司霆堃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哪里不对劲,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司霆堃低下头喝粥,莫名觉得心慌,是心虚吗?
如果遥远知道他才是背后收购路氏的人,会不会将路大的跟路遥上以及路夫人的失踪都算在他的头上??
司霆堃顿时觉得胸口堵得慌,胃部一阵阵不适。
遥远喝光水蟹粥,已经饱了,其实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好好吃饭了,今天这碗粥,就算是吃的多的了。
司霆堃见遥远的心思已经不再饭菜上了,他拨通了乔羽的电话。
“乔羽,我跟遥远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过来?”他的声音很平静,那边的乔羽愣了下,什么跟什么?遥远?那不是他司霆堃的老婆吗?不过乔羽的厉害就在于不动声色,他一句话没说,安静的听着司霆堃那边说什么。
司霆堃瞄了遥远一眼,掩饰住心底的想法,继续道,“那你继续忙吧,路氏的事情盯紧了。我会亲自去查看的。”他说完,连个再见都不说,很没礼貌的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乔羽撇撇嘴,心中腹诽着司霆堃的幼稚,桃花眼眯起,有些烦躁,路氏真成了一块烫手山芋了,留在司霆堃手里面简直就是烧钱的,还是烧美金的。
司霆堃挂上电话后,很认真的看着遥远,
“乔羽是我的朋友,前一段时间,当我得知ATT公司在收购路氏的时候,我便安排乔羽入驻ATT,进行了反收购,虽然现在ATT的国内高层还在进行收购路氏,但是ATT海外总部已经被我掌控,路氏说到底,还是我们家的。”
他说我们家的,这让遥远有些意外。
“你收购了ATT?”她皱着眉头,这么大的消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司霆堃敛了眸光,避开遥远清冽的视线,“我有很多隐性产业隐性资金,不可能把什么事情都摆在明处,这点你是知道的,比如那十五的股份,明着看都是挂着工贸公司或者实业公司的招牌,实际上到底做些什么,你多少明白的。”
他说完,喝了口热茶。尽量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情。
他知道遥远没这么好骗,说不定她哪天就知道自己是ATT背后的拥有者,与其被动,不如提前行动。
虽然他骗了遥远,ATT并不是他刚刚收购的,而是早早的就是他的产业,但是唯有如此,遥远才不会将ATT最初的动作怪罪到他的身上。就算以后知道了她是大股东也没事,他只要说一句,他是在ATT动手收购路氏之后反收购的,那就没事了。
他跟遥远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了,若是再让遥远知道他就是一直以来要收购路氏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无法挽回了。
毕竟,这中间横着三条人命!
司霆堃想了一夜,才想出这个办法,昨天,遥远走了以后,他就隐隐不安着,总觉得收购炉路氏是一个导火索,随时都会引燃爆炸,特别是遥远跟他回到司家别墅的举动,让他一贯敏感的心更是想到了什么。
终究说到底,司霆堃十岁就知道收买校长买学籍,他的腹黑,以及才能和考虑到的方方面面,已经不是常人能及的,尤其在遥远的事情上,他要不是错的离谱,要不就是敏锐的可怕。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都如同猎人一般,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来。
遥远将信将疑的听着,沈千仓那边才刚刚给她打了电话,司霆堃这边就坦白了,而且还穿插了一个反收购的桥段在里面,遥远坐在那里,觉得头很疼,这其中,一环扣一环,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不过她已经在司霆堃的办公室里面安了窃听器,她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真正的原因。
一顿饭吃的让遥远多少有些意外,等的所谓ATT的幕后老板没有来,反倒是结账之后走出去的时候,在走廊上碰到了于万年跟瑟琳娜,跟在二人身后的是面色凝重的贺爵年。
贺爵年低着头似乎是在那里想事情,并没有看到遥远。瑟琳娜走在前面,眼尖的看到遥远跟司霆堃走出来,于是扭着腰肢媚然一笑,直接迎了上来,
“哟!原来是你们在隔壁啊?我还想呢,是谁吃饭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是你们夫妻之间过二人世界呢!”瑟琳娜说完,微昂着头回身看向贺爵年。
贺爵年抬头看的时候,司霆堃顺势将遥远搂在了怀里。
他整理下自己的领带,冷淡的瞥了眼浓妆艳抹的瑟琳娜,语气淡淡的开口,“遥远喜欢这里的水蟹粥,所以带她来吃,她这几天没什么胃口,只有这个能吃的多一点。”
司霆堃说完,不顾遥远挣扎,抬手擦了下她的唇角,其实上面什么都没有,他却煞有其事的说道,“你看你吃的,我不是把葱花都给你挑出来了吗?怎么还弄在脸上了?告诉你了,我给你挑就行了,你非要给我抢……”
司霆堃的语气是浅浅的嗔怪,可谁都能听出他话语里藏着宠溺和呵护。
瑟琳娜身后的于万年唇角动了动,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诧异。司霆堃以前可是天天的花天酒地,简直就把国色天香当做他的后宫了,他眼里何时有过这个老婆?现在这是怎么了?就是因为贺爵年回来了,有人跟他抢了,他不甘,才如此吗?
遥远此时被困在司霆堃怀中不能动弹,她能强烈的感受到贺爵年投射而来的凄厉且痛苦的目光,那是逼问,是怀疑,更多是发泄不出来的折磨。
空气一时间压抑的透不过起气来。司霆堃跟瑟琳娜却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尤其是瑟琳娜,风骚的回头,一个劲的用眼神暗示贺爵年,遥远此时在做什么。
遥远想要开口说什么,贺爵年已经迈步走过来,遥远等着贺爵年跟她说话,却见他目光平时,擦着自己的身体走了过去。
遥远愣在那里,大大的眼睛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如果不是贺爵年擦着她身子而过的时候,撞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根本不会相信贺爵年一个字都没说就走了。
瑟琳娜见此得意的昂着头,踩着高跟鞋从遥远身边一路小跑着走了,去追贺爵年了。
遥远皱着眉头,不知该说什么。
“放开我吧,你满意了?”她突然挣开司霆堃的手,冷漠的开口。
“你还要去追他?”司霆堃见状,直接扣着她的脑袋,抵在他的胸口。
遥远什么也没说,张口咬在司霆堃胸前。
嘶!司霆堃痛呼一声,松开对遥远的钳制。他摸着胸口那里被遥远一口咬破了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的遥远,下口如此之狠吗?可是很奇怪,她的身上被遥远留下痕迹,他一点都不生气,就像以前,他们在床底之间他给她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一般。是一种象征!占有的象征。
遥远跑出去追贺爵年,她觉得贺爵年不是简单的生气,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她担心他会出事。
她不想做电梯下去,而是走了酒店的安全的通道,刚刚下到二楼的地方,就听到有女子嘤嘤的哭泣声,正是瑟琳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