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暮琳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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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琴师思羽

话说许洛伽朝堂事欢,苏荷青楼生活也在挪步。

“姑娘,这位是齐师傅,谢尔雅公子的得意门生。日后就由他来教你学琴。”语巧笑意盈盈,伶俐道。

“谢谢。日后麻烦齐师傅了。”苏荷浅笑着,带着不浓不淡的情绪谢着眼前的师傅。

齐思雨俊颜开始浮现淡淡的红晕,这女子,怕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吧。难怪师父的母亲会让他来教。压下心头的悸动,齐思雨只是淡淡的道:“姑娘有礼了。”

“语巧,给齐师傅倒杯茶来。”苏荷吩咐着语巧。然后对齐思雨说:“师傅,请坐。”

声音如黄莺般悦耳,齐思雨下意识的道:“嗯。”这一声应答,答得齐思雨一阵畅快。心又猛的一惊,什么时候,他在外人面前泄露过情绪?

苏荷巧笑倩兮,道:“不知齐师傅先让我学啥?”

“姑娘以前弹过琴吗?”齐思雨问道。

“没有。”苏荷答道。

“今日我先教静心。”齐思雨答得轻松。只是有点可惜这么端庄贤淑的佳丽,却不懂得弹琴。

虽然不知为何要先静心,但苏荷也没有问。自然有齐师傅的道理吧。

齐思雨悠哉的坐下,然后解下一直挂在他肩膀上的琴。这时苏荷才注意道齐思雨身后的琴。素白色的娟子把琴包的严严实实,只在顶端留两条同色的带子,用来系住包琴的娟子。两条带子拉得紧紧的,只留下一点细缝,看不出里面的琴长什么模样。然后再有一条较粗的带子竖在放琴的袋子的两端,用来挎在肩膀上。

齐思雨将取下的琴端放在矮几上,然后自顾自的解开那两根相互交缠的素白色带子。轻轻柔柔的,像是在抚摸一个梦一般。他好看的双眸全神贯注的凝视在眼前的琴。解开带子后,他不忙取出,只是隔着娟子在琴身上慢慢游走,轻轻柔柔的。对他而言,这是他的宝贝吧。

苏荷虽然很想看到里面的琴长什么样子,但是,既然齐师傅不把它取出来,苏荷也只有在心里叹息。以前她看过月见弹琴,那场景,她毕生不忘。

当时施月见就坐在开满桃花的树下,再在案几上熏上一碟熏香,香烟缭缭,一阵熏香味弥漫开,一阵说不出的舒服感油然而生。施月见先将手搁在琴弦上,闭上美丽的双目,闭目养神般,动也不动。然后嘴角开始浮出笑意,浅浅的,柔柔的,那么好看,那么炫目。这时她开始慢慢睁开眼睛,搁在琴弦上的手指开始动了。

转轴拨弦三两声,虽是不成曲调,却也悦耳动听。好像这一根根细丝在说话一般,对着施月见讲诉着一个美丽、迤逦的故事。而施月见也是以同样的热情回应着。纤纤玉手不断地在琴弦上拨来转去,手指灵动的好像在水中欢快游耍的鱼儿。游过去,再转回来。游过去,再游回来······就这样,施月见不停的重复这样的动作,可是琴声却是千转百回,迤逦动听。然后,施月见开始慢慢吟唱:“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灿灿灼灼的桃花开得满树,为女子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只有少许的阳光,寻着细缝撒漏下来,在女子的白衣上显现出斑驳的光晕。有些落在她的发上,成为了她的光亮的发簪;有些落到女子脸上,轻吻着这位美丽的姑娘。多么和谐的一幕。多么美妙的琴音,多么美妙的歌声。这二者的结合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无懈可击。苏荷躲在远处,听得如痴如醉。

她也曾做着关于琴的迷梦。待施月见走后,琴却被她搁在案几上,没有被带走。苏荷四顾无人,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走到琴的身边,没有坐下,只是像现在的齐师傅一样,爱怜的抚摸着琴。轻轻柔柔的,却不敢让她发出声来。她就那样抚摸着它,却不敢轻易动弹它。

可是,终究被路过的二娘看见,当时二娘大发雷霆,直接把苏荷关进了柴房,一天一夜也没有给东西吃。

呵呵,当时二娘说,琴是高等的东西,不是苏荷这种低贱的女子所能沾染的。还说若是再碰月见的琴,就将她双手剁了。

无边的恐惧将她心中仅存的勇气一点一点抽离,最后恐惧占领了她这座城池。作为沦陷的俘虏,等待她的只有恐惧将她蚕食鲸吞了。

被放出去后,苏荷去找他父亲,可是相爷却厌恶的对她说,是你将月儿的琴摔坏的吧。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跟你母亲一样,令人讨厌。

那一刻,苏荷的心凉了。

原来,父爱一直是她遥不可及的幻想。

“首先,你要先将你的手搁在琴弦上,不要急于去弹。就这样搁在上面。然后缓缓闭上眼,用手指去寻找它的纹路,一根一根的抚摸过去,从头到脚,一遍一遍。这样,你才能去了解琴,懂得琴声。琴之第一境界是将琴事弄懂,你要明白琴想表达什么东西。琴之第二境界,是将自己的心事付诸琴弦,让它懂你。琴之第三境界,就是达到最后的人琴合一,”齐师傅抬头的时候,便看看苏荷一脸淡然的沉默着。他知道,她走神了。“姑娘,专心。”

“哦,对不起,齐师傅,我走神了。”苏荷真心的道歉,其实她也不是有意的,只是看到琴,感慨良多而已。

“没关系,下次注意点就行。”齐思雨不介意道。

苏荷粲然一笑,道:“嗯。不会有下次了。”苏荷保证。

齐思雨的眼眸中有微光闪烁,他又一次被她所吸引了。待稍平定后,齐思雨又给苏荷解释了一遍,只是不敢再抬头看她了。

苏荷学得很用功,齐师傅教的,她在齐师傅走后还刻苦的训练。没用多久,苏荷的琴技算是很小有所成。相信用不了多久,苏荷便会青出于蓝。

徐妈妈(就是青楼的老鸨)看着苏荷这么爱弹琴,学琴学得那么快。心里自然一阵喜悦。看来她并没有白花钱。两百两银子没有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