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暮琳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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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医馆

“那洛王爷,苏荷她不舒服。我们先走了。”忆琪朝许洛伽那边侧目,温煦的说道。

许洛伽不知被什么情绪牵动着,不知不觉中已经点点头,并且,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转向苏荷她们这边。眼神十分温煦的停留在苏荷的身上,不知不觉,心抽的一疼。不待他反应,那里就已经一如当初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痛。

为什么所有的苦难都往她身上压?母亲,你在的话,你会说,孩子,人是挣不过命的,对吗?所以,你会让我忍受。可是,你怎能让我忍受失去你的痛苦?难道她注定一生孤苦无依?

苏荷笑着,笑着,越发灿烂,越发美丽,没有发出声响,就那么笑着。明明是那么动人的笑容,明明是那么简单的笑容,为什么她都觉得她负担不起?她的眼里渐渐凝聚的一种叫泪的东西。从小到大,她流的泪还少吗?原以为不会再有泪了,至少此生。可是,它却毫无预兆的滚落下来,轻轻的,就向一根柔软的羽毛抚上了她的脸,酥酥麻麻的;又像是母亲叮咛的耳语,那样细细碎碎的撞击着她静如止水的心,死水一般的心。

那封休书还紧紧的放在她的怀里,她的心疼的死去活来,整个人感觉撕心裂肺般的疼。她下意识的缩紧双手,交叉着,越缩越紧,意识越来越沉。仿佛那不仅是休书,还是她母亲的命,她要紧紧的拥抱着。那么疼,可是没有人能拯救她。她看不到这个世界的一点光彩。

嘴角轻动,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音了,无声着,道:“暮琳,你要坚强。”最后连动嘴皮的力量都没有了。恍恍惚惚中,她听见母亲在病榻上的遗言,带着我的那份一起幸福。就那样昏睡了过去。

“苏荷,苏荷。”忆琪大声叫着,慌乱了神色,这要怎么办才好?

“小姐,小姐。”语巧也焦急的叫唤着。

许洛伽疾步过来,略有些焦急,声音中泄露了他的担忧,“快,我们去医馆。”

忆琪点点头,心中却苦涩一片,到底,苏荷于他是不同的。才见一次面的人啊!

许洛伽二话不说,直接半蹲道苏荷面前,见忆琪还在发呆,忙严肃道:“忆琪姑娘,快将苏荷姑娘放到我的背上。我背她去医馆。”

语巧眼疾手快的窜到跟前,忙将苏荷扶起,然后转移到许洛伽的背上。这一动作完成之后,还不忘柔柔的一声“谢谢”。

许洛伽并没有答话,双手环上苏荷的纤腰。这时,焦急的神色略有了一丝缓和。那么细的腰啊。来不及感叹,许洛伽已经背着苏荷出了衣店。

“大夫,大夫。”一脸紧张的许洛伽一进医馆就大嚷起来。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一脸淡定的走过来,道:“先将病人放下。”

许洛伽听从的大夫的吩咐,小心翼翼的将苏荷置于不远处的座椅上,然后将苏荷的头靠在扶手上,再抽开手。

忆琪刚尾随踏进们,便看到这一幕。心微微的抽疼了一下。

语巧先她一步进屋,焦急的问道:“大夫,我小姐没事吧。”

留有点黑色胡须的大夫抬头瞧了语巧一眼,仍是淡定,道:“我都还没瞧了。”说起话来,胡子一抖一抖的,好像那才是发音的部位。

“呵呵。”语巧尴尬一笑。

忆琪也依着座椅坐下来,等待着大夫给苏荷看病。

那大夫缓缓走过去,握住苏荷的手仔细号起脉来。右手不动,左手捋了捋胡子。沉吟道:“这位姑娘没事。就刚刚受了点刺激,气结于心,才会忽然昏迷。我开一些通气活血的药就行了,不必大惊小怪,劳师动众。”

听大夫这般讲,众人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夫准备收回自己的手时,苏荷却双手伸来,紧紧地握住,悠悠细语辗转:“娘,不要离开我。不要,我不要,你回来好不好?”

许洛伽帮助大夫抽出被苏荷紧握住的手,苏荷此时像失去了宝贝的孩子一样呜咽起来。许洛伽心神异样,突生怜悯之情,将自己的手递上去,苏荷又紧紧的拽在手中,似乎比抓大夫还要用力。手心的充实感是苏荷莫名的淡定下来,抿了抿唇,模样像是依恋着母亲一般,欣然睡去,含着浅笑。

许洛伽孩子气的笑笑,这个女子究竟经历过些什么?

这一刻,他脸上的寒冰毫无预兆的融化了,轻轻浅浅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

大夫将药递给语巧,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去照顾别的病人了。

许洛伽重复着刚来时的动作,将苏荷背起,这一次,他双手紧紧的交叉着,似乎不用力,苏荷又消失了。

忆琪紧随在后面,道:“洛王,谢谢你。将她背到摇红阁就行了。”

“他也是你们摇红阁的人?”其实他早就应该猜到,哪有闺阁女子愿意和青楼女子往来的。想到这儿,他的脸色稍沉下来,脸变得有点黑。

忆琪见许洛伽如此模样,心中自知他已对苏荷有几分嫌弃的心了。趁热打铁道:“对呀,是苏荷自己走进青楼的,没有人逼她。”

“哦,没事儿,走吧。”许洛伽仍是背着苏荷向前走,哪个女子愿意自入青楼,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出此下策。她现在还昏迷着,应该给她找个舒适一点的床,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苏荷在梦中梦到了母亲,慈爱的母亲温柔的凝视着她,轻轻浅浅的笑着,她依旧那般美丽,全然没有缠绵病榻时的苍白。

苏荷轻轻唤道:“娘。”一边唤,一边拔腿向着母亲的方向跑去。

近了,母亲依旧微笑。

苏荷使出劲儿稳住脚的冲力,然后一个猛子扎入母亲的怀抱。可是这是原本在她身边不过咫尺的母亲消失的无影无踪,丝毫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苏荷一个踉跄,跌入草堆。青青的柔弱的小草经不起这般折腾,顺势向着苏荷跌倒的方向折去,压弯了它们的腰。它们也不甘示弱,将身体里的水狠狠的挤出来,附着在青草表面上,****了苏荷的裙角,寒意随着****的裙角慢慢浸漫到苏荷的脚踝处,微凉。

其如其来的打击,苏荷的心猛地一空,母亲,怎么会这样?

她抬起慌乱的眼睛,四处搜寻母亲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