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自算计
在医院住了一天，烧就退了。向亦儒来接我出院，我说其实没必要那样的，不过只是因为感冒住在校医院而已。但是他的一句“我是你男朋友啊，照顾你是应该的”就让我失去所有拒绝的理由。
在宿舍楼下，我看到了等在那儿的肖石，他眼睛有些泛红，头发也有些凌乱，看样子是熬夜了，很疲倦。我不禁有些心疼，看到他就像是穿过了几个世纪的时空。突然我发现他看到我的表情从喜悦陡然变得僵硬，这才意识到向亦儒的手还搭在我的肩上。我慌忙装作是要上前去和肖石打招呼，掀开了向亦儒搭在我肩上的手。走到肖石面前，亦步亦趋，手心都溢出了汗，我强忍着内心的疼痛和慌乱，装作和以前一样，笑着跟他打招呼：“嘿，你怎么在这？”肖石的目光明显掠过我落在了我身后的向亦儒身上。“那个，他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向肖石介绍向亦儒，只能结舌。那时的我大脑里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适宜的组合词。
“你好，我是小别的男友，我叫向亦儒。”向亦儒走过来，很礼貌的伸出手，自告奋勇的介绍自己。肖石没有接他伸过来的手，只是把目光收回到我身上：“是吗？”我不敢看他，不敢看到他眼中的悲伤，因为那足以将我推入谷底。但是肖石笑了，带着习惯以来的那种宠溺“我来看小涵，听说你生病了所以顺便来看看你。看样子你好很多了嘛，那我就先走了，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肖石说完，头也不回就转身离开。他是来看肖涵的，也许吧，如果我相信是不是就会好过一点了呢？可是我要怎么说服自己去相信呢？肖石，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这样宠溺我的任性？为什么你没有谩骂和恨意呢？我再也无法抑制住眼泪的决堤。像个孩子，丢了最爱的玩具，倔强，固执的哭。我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自己双臂间，不理会向亦儒的询问和周围过路人的打量。我没有打算停止，真的就想这样一直哭，哭到世界的终点。
但是似乎老天从来不肯如我的愿。来自胳膊的力量一下子将我整个人都拽了起来，随即而来的是让我淬不及防的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把我拉回了现实中。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打我的人是谁，就被向亦儒拉到了他的背后。
我听见他说：“严玉，你疯啦。”
“呵呵，我疯了。我看疯了的是你吧。向亦儒，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正牌女友。”
“住嘴”向亦儒拉着我的手因为愤怒而收紧，弄疼了我，“亦儒，放开我，疼。”向亦儒这才注意到我，放松了手，但是没有放开。我抬头这才看到那位名叫严玉的女生。她头发是很长的酒红色卷发，穿着很时尚，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那女生拉过向亦儒，抱着向亦儒对他说：“亦儒，不要再玩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不要再帮表哥报复她了。她不已经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吗，这样就够了。”
向亦儒推开怀里的她，似乎想要和我解释什么，却被那女生更用力的抱住，甚至还捧过他的脸附上了吻。我就在一旁看着，没有多余的表情。向亦儒奋力推开严玉，严玉一个趔趄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别，我……”向亦儒想要解释什么，我没有听，只是走过去，扶起严玉，对她说：“那封邮件是你发给我的，对吗？”
向亦儒和严玉都显得有些吃惊，但是我没有理会，漠然地继续说道：“你发那邮件只是为了让我知道真相后可以拒绝向亦儒的追求对吗？只是你没有想到吧，我反而因为那封邮件才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我笑了，有些邪魅地笑。
“为什么？”严玉，显然很意外我的表现。
“不为什么，这只是我自己欠下的债，我该还。”
向亦儒一把抓过我的胳膊，弄得我生疼，他的眼中有难以置信，有慌乱，似乎还有痛苦，我不知道他的悲伤从何而来，只不过是真相昭示天下，我想他大概只是有点尴尬吧。他抓住我的胳膊，一字一句，像是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从嘴里挤出来，“所以，你知道了，是吗？”
我没有挣开他的牵制，因为我知道那不过是徒劳，“对，在几天以前我就知道了。”
“所以，你是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答应了跟我交往？”
我扭过头，不敢直视他，也找不到合适的应答方式。但是向亦儒却并没有放过我，他用另一只手，拖住我的下巴，使我不得不与他对视，“曲小别，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真相却还要答应？你告诉我啊，说啊。”他的控诉，我无言以对，也许我是真的太自私了吧。为了减轻自己心里的罪恶感，我选择接受那份没有以爱为前提的交往。
“曲小别，你真的，太会玩弄感情，太能伤人了。”说完，向亦儒就与我擦身而过。他离开的急速，差点将我撞倒。而严玉，自然是追着他离开了。
我一个人蹲坐在路边，好久，直到人群散尽。就像是一幕闹剧滑稽上演，惨败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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