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独宠小娇妹
895900000008

第8章

第八章 跳开的记忆

交错的结局是因为我们都不善于表达。

——

夜,漆黑如墨。晕染开的色彩,阴影般笼罩着易淳。

偌大的办公桌上,到处散落着从征信社拿到的资料。瞪着照片中热情相拥的两人,他有立刻毁了他们的冲动。

青浅怀孕了,哲阳这是在背着她偷吃?在锦翠缘,他没有看错,而他看错的是苏哲阳这个人。

他倒要会会是什么样的女人,能令哲阳做出背弃朋友之事?

揉碎那张照片,他冷酷地一笑。准备打通电话的手指还没碰到键面,电话的铃声先响了起来。

听着电话里传过来的报告,他的脸色冷凝得如同霜冻过。

放下听筒,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拿出车钥匙。他不该丢下青浅,哪怕自己再痛,他也应该时时地关注她。跌跌撞撞地从电梯出来,用最后一丝理智他叫了辆计程车。

半个小时的路程,他觉得自己像过了三十年之久。经过一路的心理调适,易淳已做好最坏打算,但当他看见哲阳,血液还是控制不住地逆流。

“易淳?”

林易淳的突然出现,惊得哲阳差点跳了起来。

而黎若菲也忍不住微微哆嗦,善良的哲阳会这么做是她始料不及。易淳知道了,会杀了她的,一定会杀了她的。

一语不发地脱了西装外套,易淳冷笑,一个拳头毫不客气地挥了过去。

“最好祈祷青浅没事儿,否则,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我们一起下——地——狱。”易淳的说得极其缓慢,森冷的语气似是实施凌迟之刑。

这拳,他该承受。哲阳狼狈地跌倒在地上。他好残忍。看着青浅在水中沉浮,他却狠心地没有伸手。那个异常冷血,陌生的自己,现在想来他还后怕不已,哲阳痛苦地抱住了头。

鄙夷地望了眼哲阳,林易淳目空一切。

直到抢救室里的灯灭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儿,制止了哲阳欲要上前的探视。

“你们怎么照顾孕妇的?再晚一点儿,可要一尸两命了。”一出来,医师二话不说地劈头训斥。

听了这话,三个人均松了一口气。

“抱歉,是我的错。里面病人现在是怎样的情况?”没有任何反驳,易淳垂下了头。

见病人家属态度虔诚,医生也不好再多说,“大人情况已经稳定住,目前还在昏睡。产下的是个女婴,因为孩子早产,要先放在温房里待一段时间。”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听到孩子的哭声了。比起孩子,他只担心青浅。易淳了解地轻点头,径直走进了病房。

不看看孩子吗?抱着孩子的小护士,有些意外。

医生见病人家属心思悬在大人身上,交待了小护士后,就先行离开了。

“你们要抱抱孩子吗?”留下来的小护士被晾了半天,不甘寂寞地问向其他两人。

还是出生了,这孩子命真硬?他所做的一切岂不白费?不愿看也不敢看,哲阳撇开了脸。

松了一口气的黎若菲,心思早跑了,也没做理会。

小护士有点摸不住头脑,这家人怎么都不关心孩子呢?奇了怪,啥时代了还重男轻女?真是莫名其妙。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只要当好她的护士就好了。小护士忿忿不平了一会,想想没必要,也就无所谓地抱着孩子去了温室。

……

累,是她唯一的感觉。

青浅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睡公主醒了?”

似乎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她又合上了眼。

“没醒吗?”

那声音越来越靠近她的耳边,笑意在她脸上加深。

注视着青浅脸上的慵懒笑容,林易淳用指尖夹住了青浅的鼻头。

冰凉的触感,青浅霍然睁开了眼,哥哥的笑脸在她面前放大。

抓着哥哥的手,想也没想,她轻咬了下。

“咬人?”

放任青浅不痛不痒的啃咬,易淳俯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下。空了的另一只手,悄然爬到了她的腋下。

“哈……哈……哈……”放开了易淳的手,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哥哥好坏,搔她痒痒。

还是喜欢开怀的她,坐在床边,眼中含笑的易淳欣赏着她的笑靥。

等她笑够了,抱着易淳的脖子她坐了起来。

易淳回来了,她也该起床了。

带着愉悦的心情,瞄了下腕表,天啊,下午了。她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难怪她会腰酸背痛。

“又熬夜?下次不准在我离开的时候接CASE。”带她来巴黎,可不是让她做女强人。

霸道!青浅不满意地轻咬易淳的耳朵。

与手指的感觉不同,他全身酥麻,一个反身,他把她压回了床上。

鼻尖对鼻尖的摩挲,两人交换的气息,亲密地喷洒在对方的肌肤上。

易淳的心跳得好快,和她的一样。青浅脸庞酿红,伸出粉舌似是不经意地轻触下易淳的唇角。

易淳低吟了声,恨恨地想:莫净璃,以后休想再靠近他老婆。

而后,失控地吻上了青浅。

哈哈,老哥,已经进去四个小时三十六分二十七秒,小嫂嫂还没醒来吗?

拎着个闹钟,在那对夫妻的房门口来回晃悠,莫净璃乐滋滋地啃着冰激凌。

“老哥时间到了,抱歉哈。”自顾自地说完,她把闹钟放在房门口的地毯上,而后撒腿就跑。

“铃”、“铃”、“铃”声音猝然响彻了整栋别墅。

房间里那对相拥而眠的夫妻,真真被这该死的铃声吓醒!

“莫——净——璃。”

咬牙切齿的暴怒,从屋里传出来,房子都震了三震,净璃身子晃了晃,掏掏耳朵,她无辜地眨巴着眼睛,要开饭了,她可是心疼小嫂嫂一天没吃耶。

圆弧形的乳白餐桌上,摆放着几份西式餐点。带着青浅下楼的易淳,目不斜视地牵着老婆入座。

当她是空气?净璃识趣地把椅子往青浅身边拉了拉。

“嫂嫂,早安。”小嫂嫂的脸好红呀,像极了她爱吃的红苹果,真想咬一口。

早安?都这个时候了,还早安?

被净璃打趣,难为情的青浅羞得耳根全红,不好意思看人,她胡乱地点点头,埋首状似专心地开始用餐。

“吃饭。”面无表情的易淳瞪了净璃一眼。

老哥的脸真吓人,不过有小嫂嫂在,她有恃无恐,要不然,她也不敢老虎头上拔毛。

“嫂嫂,多吃点儿。”殷勤地收买嫂心。

“谢谢。”青浅抱以微笑。

易淳沉默不语地瞥了净璃一眼,他漫不经心地说:“又被甩了。”

水?水在哪儿?拼命地捶着胸口,净璃慌张地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她差点被食物噎死。缓过了气息,她夸张地嚷道:“老哥,你被外星人附身了,小妹听不懂耶。”

装可爱,没用。不挫挫她的锐气,真当他这老哥是摆设。

“净璃,我有个请求,请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我妹妹。”他突然异常严肃地说。

发生了什么事儿?听易淳的口气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青浅停住了进餐。

“为什么?”净璃也被吓到了,她喃喃地问。

交会一个安心的眼神儿给青浅,易淳冷哼道:“被同一个人甩,我跟着丢脸。。”

戳到了痛处,差点拍桌子走人的她,有心眼地拉着青浅撒娇,“嫂嫂,老哥欺负人。”

“乖,吃饭,不用理她。”

听着兄妹两人肆无忌惮的拌嘴,娴静地吃着晚餐,青浅会心一笑。最近她常在想,哥哥娶她为妻是因为愧疚吧?她能给哥哥的并不多,她应该拒绝的,但她没有,她是个自私的人。

七年了,她不再是无知的少女。懂得多了,心反而更痛。

七年前从病房中醒来的她,一睁开眼就看到许久不见的哥哥。

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她把手滑下了腹部。肚子空空如也,她失去了孩子?

“别担心,孩子平安出生,和你一样漂亮,是位小公主。”

孩子平安?哥哥没有骗她?

“孩子身体虚弱送去温房,你再睡会儿,我让护士抱她过来。”

她好担心,她想立刻就见。

“真拿你没办法。”无法拒绝青浅眼中流露的渴望,帮她盖好被子,易淳走了出去。

阳光已从窗子折射进走廊,新的一天开始了,但总有些地方是它照不到的,比如是背阴的地方,也比如说人心。

接下来的记忆混乱又悲伤。

去带孩子的哥哥发现宝宝不见了。

交织着她的眼泪,哥哥开始了报复,若菲的凄惨,哲阳的狼狈。

然后哲阳来了,他向哥哥忏悔,并向哥哥吐露实情。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所有的真相都摊开在阳光下。

哲阳发誓没有带走孩子,虽然曾经他很想那么做。

等所有的关系都理清楚了,才意识到他们忽略的关键点是窦妈不见了。

这是段她不愿意碰触的记忆。

然而跳过了回忆,却跳不出她的人生。

七年了,没有找到窦妈,更别提找到孩子?估计那孩子早不在人世了吧。

她长了嘴巴却不会说,没有人比她更悲哀吧?都是她的错,因为她的笨拙,失去了她的孩子。

“老哥,老哥。”唉,总在开心的时候想不开心的事儿,一个这样,另一个也这样,受不了这两人的低迷表情,净璃小小声地叫着老哥,试图唤醒他。不过,没人甩她。

“青浅,把手头上的工作全部结束了,我想带你回去。”青浅又在想那个孩子了。当年找了大半年没找到,他担心青浅会想不开,就直接带她飞往了巴黎。

哎呦,老哥终于想通了。

回去?指的是那个家吗?她这样理解没错吧?手上的刀叉有点拿不稳了。

握住青浅的手,易淳不容质疑地又重复了一遍,“回去,回我们的家去。爸爸墓前少了一个人的问候,他寂寞。”

来这里快七年了,哥哥不说,她也没提。其实她早想回去了,不管怎样,那里有爸爸,还有她未曾见过面的女儿,虽然到现在还生死不明。

“好,我们回去。”虽然现在她只能连贯地说出四个字,但这是目前为止她苦心锻炼出来的最好成绩。

青浅舒眉微笑,易淳面上虽笑着,心里却打了结。

当初选择巴黎的原因很简单,青浅因思念孩子而不分昼夜缝制的小衣服,给了他提醒。他认为,或许,在那里会开一扇窗给青浅。

来到巴黎后,抱着分散她注意力的想法,他为她挑选了一个他放心的服装设计老师,让她跟着学设计。没想到,意外地挖掘了她这方面的天赋。

青浅的作品虽少,但被时装界称为后起之秀。这些不是他在意的,他只要她开心就好。

很明显,青浅并不开心,现在的她一直在勉强自己,勉强成长,勉强独立。

“小嫂嫂,赶快吃,吃完我们回房收拾东西。”莫净璃完全忘了自己跑来投靠老哥的原因。

嗯。不失优雅地快速解决掉盘中的餐点,青浅就被心急的净璃带回了房间。

两人一离开,林易淳顿时失了味口,他放下了餐具。

七年来,他两地来回奔波,但从未放弃寻找孩子。他相信那孩子一定还活着,与其说相信,不如说他期望她还活着——

……

常春藤伸展着它的枝叶,不断地蔓延攀爬。贴于墙面深绿色的叶子傲然挺立,仰头挺胸的姿态,昭显着旺盛的生命力。

“婆婆,你认识我?”美心孤儿院,后门门外左侧常春藤旁边,一个头发乱遭遭的小女孩拉住个拾荒老人,稚嫩的声音可怜兮兮地问。

拾荒老人沉默不语。

好吧?她还不是名人,那换个说法。

“认识我爸妈?”

回答她的仍然是静寂的空气。好吧,她爸妈也不是名人,再换个说法。

“婆婆,不会是你抛弃我的吧?”瞪大闪着泪花的双眼,她撇着小嘴。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惊慌失措地甩开小女孩的手,向前跑了两步,不舍地回头又看了两眼,才消失在女孩的视野中。

哼,肯定有问题。刚还一副受害人表情的小女孩儿,立刻露出了精明相儿。

“漾儿,院长大人说不可以和陌生人讲话。”女孩儿的一小伙伴从门口探出一颗脑袋,吆喝。

“知道了,知道了。”没看到她忙着正经事儿呢,真不懂事儿。

人小鬼大的漾儿直摇头。再说那人也不算陌生,打从她记事儿起,那张脸就在她眼前晃荡。

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下,她解了发辫,从口袋里找出义工姐姐送来小梳子,麻利地把头发梳齐整了。

头发是她故意弄乱的,她长相讨喜,她知道。可那些大人也不能老不顾她的意愿地乱揉一把,索性就让它散乱成一团,他们反而不碰了。

不过,现下计划有变,嘻嘻。

帅气地甩了一下头发,她小脸皱成一团,荷叶边褶皱的粉红公主裙果然不是她的风格。她得加紧行动了。

……

“累吗?”一下飞机,在青浅的期盼下,没作休息,林易淳带着她直接去了父亲的墓地。

哥哥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即便是这样的奔波,在她的人生中也并不多见。

“不累。”她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牵强。

与青浅十指相扣,易淳希望带她回来不是错误的决定。

轻轻地分开和哥哥紧扣的手指,站在林家老宅的门外,她吸了一口气。

爸爸,哥哥,青浅回来了。

内心喊着与几年前相同的一句话,一缕悲伤划过心房。

多年后再次推开门,迎接她的还会是无边的黑暗吗?

木质的青褐色大门,没有上锁,然而放在大门上的双手却微微发抖。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圈青浅在自己的怀中,易淳的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没有回头,额头轻抵了下木门儿,她鼓足勇气和哥哥一起推开了那扇门。

“欢迎小姐回家。”

笑颜逐开的林家佣人捧着花,站在门内迎接。

正是紫玫瑰花开的季节。欣喜地接过花,她望向一张张熟悉的脸。

哥哥在,她在,园丁在,厨娘在,以前偶尔来家里帮佣的小美也在。窦妈的位置是空的,不在的是爸爸,不在的还有她从未曾蒙面的女儿。

青浅的眼睛湿润,她很久都不曾哭了,所以这次也不能掉泪。

谢谢,她朝他们轻轻地鞠了一躬,爸爸,青浅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回房吧,累了一天。”勾在青浅腰间的手一紧,易淳不愿她过多地回忆伤感的过往。

“好。”

青浅应声。

声音还是很难听,但对佣人来说却非常难得。以前除了点头和摇头,小姐几年加起来说的话也不会超过十句。

他们的吃惊换来青浅羞赧的笑容,希望不要吓到他们。

“走吧。”

“好……”

房间的摆设和她离开之前一样,站在她曾走过的每一个熟悉的地方,一颗心充斥着五味杂沉。

“别皱眉,会让我后悔带你回来。”他以前就说过,过于沉静的表情不属于她,会令他觉得陌生,这种陌生感的存在,只会拉远彼此的距离。

“不会后悔。”闻言,她漾出笑脸腻在易淳身上撒娇,“哥哥——疼青浅——谢谢。”

“真拿你没办法。”一个公主抱,易淳托起了青浅,“我们家的小公主,欢迎回家。”

啊!青浅惊呼一声,捧在手里的花差点散落开来。

窗台上的那只紫色琉璃花瓶,已经空了很久,也寂寞了许久。

稳健地抱着青浅,带她回了自己和房间。

从易淳的怀抱退出,青浅走到花瓶跟前,用指尖一遍遍地抚着琉璃花瓶表面的纹路。

“还记得这只花瓶?”

“记得。”

这些年,她才知道紫玫瑰的花语象征着深深的爱情。

在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时候,心里就只想着哥哥了吧?

“想什么呢?”

“想哥哥。”

“调皮。”

她不调皮,只不过她爱上的人正好是没有血缘的哥哥。

把手里的花一枝枝地插进瓶中,孤单的琉璃花瓶,因有了花的陪衬而醒目起来。

“好了,缅怀过去的时间结束。”从后背环抱着青浅,易淳把头埋在了她馥香的后颈。

没有吱声,静静地待在哥哥的怀里。

青浅想到了多年前,他们也是这样的相拥姿势。只不过那夜他们是拥坐在一起。找了宝宝几个月,却依然没有宝宝的消息。她不想哭,眼泪却不由她控制。见她哭,哥哥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隔天,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服肩背的位置湿了一片。

后来她才知道,有一个男人默默地陪着她流了一整夜的眼泪。从那时起,她就决定不再哭了。因为她,哥哥的自由没了,幸福也没了。

哲阳曾经说,她会毁了哥哥,也许这句话是对的。

“休息一会儿,晚餐叫你。”眷恋地在她的后颈处停留了一会,易淳准备离开。

不,别走。回过身来,青浅吻上了易淳的唇。

哥哥说,过了今天他会离开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再来接她。

“青浅,你最近很热情。”回吻她,易淳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感情。

“不喜欢?”她爱娇地望着易淳。

直视了她半天,他轻吐了口气:“喜欢。”然后,他把她放倒在床上。

这张床见证了他们第一次的结合,或许,也会见证最后一次吧。手伸进易淳的衣服里,青浅有点胡思乱想。

从睡梦中醒来,早已错过了晚餐时间。隔着窗子,她看到昏暗的天边出现了第一颗星。

“醒了?”

青浅偏头,对上易淳倦意的眼,不知道他是刚睡醒?还是一夜没睡?

“早安。”她亲亲他的面颊。

“和我一道吃个简餐再睡?”回了她一个吻。

时间虽早,但她知道哥哥要赶回公司了。孩子气地拉高凉被,遮着脸,她发出一个单音:“睡。”

“要有一个星期不见?”隔着被子,他把脸贴在她的脸上。

“打电话。”从薄被下传出闷闷的声音。

房间里静默了好一阵子,才听到易淳说:“也好,照顾好自己。”

“嗯。”

侧耳倾听,直到她听到细微的关门声,拉下了薄被,她怔怔地望着窗外发呆。没多久,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她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又过了少许时间,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换好衣服,简单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拿出还未拆封的行李,她下了楼。

天还早,林家的佣人在送走易淳后,又回去睡回笼觉了。没人发现她提了行李准备离开。

在经过花圃时,她犹豫了一下,从园中折了朵玫瑰。轻吻了下花瓣后,她把花放在了石椅上。

哥哥,再见。心里默念了句,提起行李,她头也不会地朝外走去。

然而,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将近七年都不曾哭的她,流下了眼泪。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