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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突如其来的真相

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人群中伸出,抓住了雷速的肩头。

雷速愕然回头,眼前是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

“风凌叔叔!”风丫惊奇的叫嚷了一声。

黑衣人点头,一手抓着雷速,一手牵着风丫,将他们带出了人群。

“风凌大人……”雷速的心狂跳起来,没想到这个时候会见到他。

“孩子,不要冲动,跟我来。”风凌带着雷速和风丫向另外一条街道走去。

雷速扭头看围观的人群,“风凌大人,她们……”

难道不去救他们吗?魔法师不是为了保护无辜的居民而存在的吗?

“她们是雷之国的人,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很难过吧!”风凌面色凝重。

“为什么不去救他们?”雷速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遭遇同样的状况,而被别人冷漠麻木地围观。

“风凌叔叔,救救她们吧!”风丫用充满哀求的眼神看着风凌。

风凌叹气,“这里是街市,救下他们,会连累到整个海之甸的居民。”

“她们被抓走后,会怎么样?”雷速问,“难道就这样冷眼旁观,置之不理吗?”

“跟我来吧!”风凌没有回答,转身继续前行。

风丫扭头看了看杂乱的街头,又抬头看雷速,紧紧地拉着雷速的手,“风速哥哥,阿婆说,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相信风凌大人,听从他的安排,我们走吧!”

雷速犹豫了片刻,拉着风丫,抬起沉重的步子,跟上了风凌的脚步。虽然离开了十字路口,但那些妇女和儿童的哭喊声,仍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来到一所比较偏僻的宅院前,风凌推开了大门,招呼雷速和风丫,道,“进来吧!”

雷速和风丫进去后,大门再次关闭。

等进入一间居室后,风凌这才转身,看向面色倔强而难过的雷速,“孩子,你真想知道吗?”

“是的!”雷速坚定地迎向风凌的目光。

“你完全可以不管不问,做一个局外人,简单快乐的生活。”风凌平静道。

“不,我必须知道,请你告诉我。”雷速感觉自己就要被逼疯了,众多的疑问和痛苦困扰在他的心头。

风凌语气沉重道,“她们被带走后,年长的妇女会成为奴隶,年轻的将被送到妓院,供人淫乐。那些孩子或者被养大,继续充当奴隶,或者被当做试验品杀害。”

雷速的身体开始颤抖,是恐惧,是憎恨,是愤怒,连自己都分不清了。

“不过,以后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风凌的语气平淡下来。

“不!”雷速痛苦地抓下罩在头上的帽子,“告诉我,我是什么人?我也是雷之国的人吗?有一天,也会像那些妇女和孩子一样,被抓走,成为牺牲品,对不对?!”

风凌错愕地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手指微微的颤抖,“孩子,你……”

“我叫雷速,我长着和雷之国国民一样的黑头发和黑眼睛。风凌大人,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是雷之国的人?”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搞清楚,不可以再稀里糊涂地过下去了。

许久,风凌的嗓子里传来低沉的声音,“孩子,你应该忘却以前的一切,你的国家已经不存在了,雷之国已经不存在了。你从来不叫雷速,你只是风之国一个普通的孩子。”

这样的回答如同利剑刺伤了雷速的心脏,又如同一只铁锤砸在他的脑袋上。按照风凌所说,分明是肯定他是雷之国的人,却又否定雷之国的存在。

突如其来的真相,使雷速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恐。他是雷之国的人,他竟然真的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会来到以前那个世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回到这个世界,但是他的身份已经得到肯定,他是雷之国的人。

想到遭遇悲惨的雷之国的国民,内心突然萌生出一种血脉相连的疼痛,真切到无法抗拒。

他的国家不存在了,雷之国已经不存在了,难怪阿婆将他的名字改为风速。他竟然是一个已经灭亡了的国家的国民。

突然的沉重和痛苦使雷速暂时忘却了恐惧,紧紧地握起拳头,毅然抬起下巴,“为什么否定雷之国的存在?为什么让我去遗忘自己的身份!”

一种国破家亡不被人任何的感觉,将雷速紧紧地扼住,无法呼吸。

“孩子……”风凌的神色出奇的沉重,“你怕死吗?如果被认可意味着死亡,你也不愿意遗忘吗?”

雷速愕然,再一次意识到现实的残酷。他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的卑微,和这个世界的可怕与不公平。

“如果不想失去生命,就隐姓埋名,卑微地活着吧!”风凌淡淡地说。

风凌的淡漠,激怒了雷速,“难道以后我都要像现在这样,惶恐不可终日地逃避,永不见天日的活下去吗?”

风凌没有回答,他的手伸向自己黑色的斗笠,斗笠被缓慢的摘下,一头乌黑的头发和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眸,呈现雷速和风丫面前。

“风凌大人,你……”雷速诧异地看着风凌。

这是一张英气逼人,三十多岁男人的脸,眼中隐藏着深不见底的痛苦和仇恨,“是的,我也是雷之国的人。我的名字叫雷凌,是雷之国的魔法师!”

雷速的心灵再次被震撼,“雷之国的魔法师!”

雷凌点头,神色稍稍恢复平静,“雷之国灭亡的时候,我和你一样的年龄,作为雷之国的亡国之民,我深切的知道做一个雷之国的人有多难。更改姓氏,苟且偷生,甚至放弃自己国家的法术,学习其他国家的法术来掩人耳目。”

雷速目瞪口呆地看着风凌,不,这个时候,应该叫他雷凌才对。

“十五年过去了,我想尽了一切办法,也只能是让自己活下来。一个灭亡了十五年之久的国家,几乎都要被人遗忘了的国家,我们有什么办法让他重新修复。所以,孩子,要忘记以前的一切,保护好自己,要坚强地活下去。”雷凌握了握雷速的肩膀。

雷速强忍着翻涌的心潮,感觉眼前一片黑暗。雷凌悲凉的眼神让他觉得绝望,他以为魔法师无所不能,原来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雷凌送雷速和风丫出来的时候,不放心地交代,“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过来找我。”

看着雷凌黑色的头发和眼睛,雷速突然间想起一个问题,“雷凌大人,雷之国的人,是不是背后都有一个雷字?”

他本来以为,不同国家的人背后会有不同的文字,但风雄却说他身上没有,这让他非常奇怪,突然间想起来,就问了出来。

雷凌的身体一颤,眼睛里流露出近乎窒息的诧异,“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的背后有一个‘雷’字。”

雷凌突然抓过雷速的肩膀,“你的背后真有一个‘雷’字?”

雷速点头,雷凌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脱下你的衣服给我看!”

再次折返居室,雷速脱下了上衣,转身给雷凌看他背后的文字。

房间中,一下子变得很安静,风丫用担心的眼神看着雷凌。

过了许久,雷速才听到一个沙哑而急切的声音,“你叫雷速,你的背后有‘雷’字。快告诉我,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父母是什么人?!”

雷速穿好衣服,心下黯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为了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雷之国的人,才让你帮我看的。本来还想着能够找到自己的家人,结果连雷之国都不存在了。”

“你以前生活在哪里?是什么人抚养你长大?”雷凌追问。

雷速思索着,既然对方问起来了,把过去十五年的经历告诉他也没什么,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魔法师除了拥有力量,还是知识渊博的人,如果在雷凌这里问不出来,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雷速如实地讲述了这十五年来,在另一个世界经历的事情,以及自己怎么来到这里,又怎么从雷速变成风速的。

雷凌听完雷速的话,不由地伸出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雷速的肩头,“背后有‘雷’字,来自另一个世界。今年十五岁,跑得像风一样快,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