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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亡国之奴

在路上,雷凌零零散散地给雷光传授一些魔法知识,使他对魔法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认知。

通过沿途的见闻,雷光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像海之甸那样充满和平和生机。破落的小村落,还有荒芜的田地,让人真实感到贫困和荒芜的存在。

初离开海之甸,雷光跟着雷凌白天赶路,晚上找地方投宿。离开海之甸越远,所经过的地方越贫困和荒凉。在路边甚至有乞讨的老人,和卖身的孩子,他们多是黑眼睛黑发的雷之国的人。

这里是非洲吗?人们怎么连粮食都吃不上。

看到这样的情景,雷光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摸向挎在肩头的干粮袋。雷凌也停了下来,看雷光走到年迈而干瘦的乞讨老人跟前,默默地将取出来的干粮,放在老人手里残破的碗中。

老人用惊奇而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雷光,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好心人……”

雷光感到莫名地难过,转身沿着前进的道路继续前行。内心充满了慨叹和难过:这就是他们雷之国的国民,他们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过着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雷凌拍了拍雷光的肩头,“很难过吧!这些乞讨的老人,还有那些流浪的孩子,因为失去劳动能力和不具备劳动能力而被遗弃,只能靠乞讨度日。”

雷凌说着话,走到道路旁边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面前,将自己包裹中的干粮,放在孩子满是灰泥却捧在一起的双手上。

看到粮食,孩子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有了欣喜和生机,捧着大饼,大口地啃了起来,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应该是许多天没有吃东西了。

雷光的内心充满了凄凉,雷凌的叹息声继续传来,“现在,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只是给他们一口维持生命的干粮,剩下的便是他们的自生自灭。”

“为什么是这样?”如果没有离开海之甸,亲眼看到,他真的很难相信。

“因为我们是亡国之奴!”雷凌面色沉重,“无国便无家,国家的覆灭将是民族的灾难。理想中幸福平静的生活,如同也会像梦想一样遥不可及。”

雷光点了点头,感觉无比的沉重。

这一路,他们所带的干粮全部送给了沿途乞讨的人。只是一天的时间,干粮袋就空空如也。

傍晚的时候,来到一个破落的村落,雷凌看了看天边的晚霞,“我们就在这里歇息投宿吧!”

原本不大的村落,十户九空,房屋和道路都破损不堪。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通过微弱的灯光,找到了一个有人的居住的房子。

雷凌敲了敲破烂不堪的木门,里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见一个白发苍苍形容枯槁弯腰驼背的老人,正在房中架着木柴煮什么东西。

悬挂在火苗上的铁罐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散发着怪异的味道。他们误以为是灯光的光亮,竟然是煮饭的火堆发出的。

房间里除了铁罐中怪异的味道,还有东西腐朽的味道,除了一堆木柴,一个草铺,再无他物,整个房间让人感觉很诡秘。

“老妈妈,打扰您啦!我们是路过这里的旅人,不知道可不可以在您这里投宿?”雷凌客气地询问。

老人抬起头,皱纹纵横交错的面颊,一大半被凌乱的头发遮挡住,眼睛里发出幽暗的光,如同传说中的巫婆一般,面容和声音一样苍老的让人看不出年龄,甚至连是哪个国家的人都看不出来。因为过于苍老,头发已经变成了白色,眼睛也是混沌的。

“你们坐吧!”老人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平放在地上的树干。

“谢谢你,老妈妈!”雷凌答谢,带着雷速在树干上坐下来。

雷凌向老人询问,“我们能帮您做点什么吗?”

老人指着锅灶道,“虽然今天的粥很少,三个人分,吃不饱,但是有人陪我一个快死的老婆子用餐,也不错。”

“谢谢您,老妈妈。我们确实没有果腹的东西了。”雷凌困窘。

老人看了看雷光和雷凌头上的斗笠,道,“你们是雷之国的人吧!”

雷光一愣,却见雷凌摘下了头上的斗笠,一头黑色的长发以及少有表情却英俊的面容,暴露在火光下,“没错,老妈妈。”

雷光也不由地摘下了斗笠,放在一旁。

老人呵呵一笑,“很久没有见像你们这样精神的雷之国的男人了,我是风之国的人,不过我的丈夫和儿子是雷之国的人。”

他们过来的时候,并不见有其他人的动静,突然听老人讲她的丈夫和儿子是雷之国的人,感到亲近起来,雷光便询问,“那你的家人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完整的雷之国国民的家庭,内心便萌生出更多的希翼之光。

老人的面色似有忧伤道,“他们都走了……”

雷光和雷凌静静地看着老人,彼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人继续道,“在十五年前,我的丈夫带着儿子去打仗,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

老人的话语,让雷光心口一痛,没想到这个老人的家人竟然是他们雷之国的烈士。在这个世界里,从事捍卫国家领土安全完整的,除了魔法师便是战士了。

“我十八岁嫁给我丈夫,当时雷之国还存在,那时候能够嫁给雷之国的战士是非常荣耀的事情!”老人说着话,眼中流露出奇异的光彩,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候一样,“我和我的丈夫生了三个儿子,他们当年像你们一样的年龄,一样精神抖擞充满活力,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啊!后来,雷之国遭受电之国的袭击,在一夜之间,我失去了三个儿子,还有我的丈夫。”老人说着话,声音变得颤抖,形容更加苍老。

“老阿婆……”雷光难过地看着老人。

老人却笑了起来,“孩子,看到你们我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人经过这里,搭理我这个快死的老婆子了。”

“老妈妈,你的家人不会白白牺牲,所有热爱和平的人们都不会忘记他们。”雷凌神色凝重。

老阿婆呵呵笑,“你们都是好孩子。粥煮好了,我们吃饭吧!”

本来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补充干粮的,现在看来,只能顾上这一顿,下一顿在哪里,全然不知道。不过能够遇到好心人舍粥,已经很值得庆幸和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