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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三口之家

“这是什么东西?”雷光奇怪道。

“这些是这个区域的特产,名为风驼,它们是这里所生活的居民的主要食物,依靠啃噬雨后戈壁上的苔藓为生,生命力极其顽强!”雷凌回答。

雷光指着一只风驼连绵起伏的后背,问,“那里边储存的是水吗?”

雷凌摇头,“水是储存在它们的胃中的,它们的胃中有特殊的隔膜,可以储存大量的水,当需要水的时候,身体可以通过渗透来吸收水分,达到最佳利用。在缺水的时候,人们会用刀剖开风驼的胃来取水活命。然后再用风干的风驼肠子缝合,被割开的地方,过一段时间就会痊愈。它们后背上的突起是怀孕的缘故。”

雷光发愣,“是不是有几个突起,就代表有几个小风驼?”

雷凌点头,“没错!当产期到来的时候,风驼的后背就会裂开,小风骆就从母体中分离,这时候,母风驼的生命就结束了。所以,一只母风驼只能生育一次,用自己的生命孕育和繁殖。在这里,人们所屠杀的只是公风驼,除非迫不得已,不会屠杀母风驼,就算母风驼产生后会自然死亡,它们的肉也不会被人们食用,而是将她们埋葬,敬给天神,感谢天神给人们带来了食物和生的希望。”

雷光第一次见到这样奇异的物种,又听风凌讲得这么神圣,就不觉多看了活着的母风驼几眼。仔细观察,发现果然不是所有风驼的后背都有隆起的,那么,那些挂在铁架上的干肉和鲜肉就是风驼肉了。

雷凌带着雷光进了一家挂鲜肉的店面,里边架着一口大锅,大锅旁是一个大树桩做成的砧板,里边只有两张破旧的木桌和几个木凳。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正挥舞着砍刀在砧板上剁肉,将大块的风驼肉分成较小的块。锅灶旁,是一个正在向灶膛中填柴煮肉的女人。

女人见有人走进来,就起身招呼,“你们这边坐吧!汤和肉马上就好!”

“好的。”雷凌和雷光在其中一张木桌前坐下,桌子上,不见有菜谱。

雷凌解释,“这里除了风驼肉,就只有风驼汤,店家会赠送客人一壶青稞酒,用来暖身消除疲惫。”

雷光点头。看男人和女人的头发和眼睛,是灰蓝色的,应该是风之国的人。

女人招呼客人坐下后,便向一个拉着布帘的房间呼唤,“小花,给客人们端茶水过来。”

“唉,来了!”房间中传来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让人心神不由一震。

这女孩的声音,让雷光莫名地想起风丫清脆的嗓音,这一路上所听到的都是苍哑的声音,他和雷凌也因为缺水,原本正常的嗓音也变得嘶哑起来。突然间听到一个年轻女孩清甜的嗓音,便如同天籁之音一般。

雷光愣愣地看着布帘,但见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打开布帘,端着茶水走了出来。女孩穿着一件粗布衣服,上下联通为一体,像是裙子,又像是一件较长的上衣,腰间系着一根腰带,简单地勾勒出腰身。

胳膊和小腿裸露在外边,且****着脚丫,雷光这才发现不仅是女孩,男人和女人都光着脚板。

女孩的年龄和风丫相仿,大概因为常年风沙天气干燥的缘故,女孩裸露在皮肤呈现出暗红色,不似风丫的白皙嫩滑。不过那红色略显粗糙的小脸,浑圆的胳膊和小腿却让人觉得很健康,透着青春活力。

女孩将茶水端到桌前,向客人道,“你们喝吧!”

雷凌点了点头,雷光回过神,道,“谢谢!”

女孩羞赧地一笑,转身端着空托盘离开了。

从此间的情景看,男人女人和女孩大概是一家三口吧,看起来如此平和而温馨。看多了流离失所的人们,过惯了居无定所的生活,突然看到一个完整的家庭,雷光的内心不觉中充满了异样的感动。

看着女孩离去的身影,雷光再次想到海之甸的阿婆、风丫和风雄,离开他们已经有一个月之久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嗓子干涩,雷光不由地抱起面前盛着茶水的大碗,喝了一口,却发现苦涩难咽,差点将水喷吐出来。

雷凌很坦然地喝着水,“这里的水来之不易,只能靠天降雨来取水,因为气候干燥,一年也下不了几次雨。”

烧火煮肉的女人,端着一个大的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两小壶酒,两大碗肉汤和一大盘煮好的散发着诱人味道的肉块。

女人将汤和肉放在桌上,然后和善地笑了笑说,“你们吃吧!”

雷凌又点了点头,女人转身离去。

雷光和雷凌分别撕下一大块肉开始食用。

离开海之甸的这段日子,雷光的野外生存的技能明显增长,用手抓饭吃肉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雷光咬了一口风驼肉,嚼了老半天还是没有嚼烂,只好用汤送服。

雷凌解释,“因为植被稀少,风驼的成长很慢,所以肉也较老,不容易烹煮,不过这样的肉很耐饥,你多吃一点吧!”

雷光撕咬着手中的肉条,虽然费牙,略带苦涩,但还是吃得津津有味,眼前的肉食使人食欲大振。

两人吃着肉,喝着肉汤,畅快异常。还是大块吃肉,大口喝汤爽啊!

雷凌打开酒壶,举了举,“来一点吧,晚上气温低,可以御寒。”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门外是暗红色的斜阳。

雷光拿起自己旁边的酒壶,喝了一口,顿时感觉辛辣,一团灼热顿时在口中散开,顿时呛得咳嗽起来。

煮肉的女人听到声音,向一旁烧火的女孩交代,“再给客人多来些茶水。”

女孩端着一个另外一碗热水送到桌前,看着到雷光咳得满脸通红的样子,露出俏皮的表情,“原来小哥哥不会喝酒啊!”

雷光更加窘迫,这么烈的酒,喝在口中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口腔舌头和喉咙如同刀割似的疼痛。

女孩将茶水推到雷光的面前,“你喝吧!我爸爸可以喝十壶这样的酒都不会醉。”

雷光的自尊心顿时受挫,难道在女孩眼里,自己很不像个爷们儿?不过他还真是第一次喝酒。因为高中生是不允许饮酒的,而且条件拮据,连饭都吃不起,去哪儿喝酒?

“小花,不许对客人无礼。”女孩的母亲担心会触犯到客人。

女孩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走开了。

雷光盯着手中的酒壶,直接打开壶盖,打算再试一次。

刚举起酒壶,就听外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四个男人就走了进来。

抬眼间,却发现这四个男人竟然是电之国的红毛,内心不由一惊,手一哆嗦,酒就浇在了衣服上,雷光赶紧把酒壶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