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为你摘取崖上的一朵花
“哟!你要奴家交出令牌?有什么好处?”御林军的统领是一条通体雪白的白蛇,见之如神人降世,近之,十个有九个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剩下的那一个没走的不是盲的就是好这一口的——同性恋。
没错,御林军的统领就是蛇族中的异类,传闻中有断袖之癖的蛇类。
这个娘娘腔!泰龙忍不住的面部抽搐,大声道:“你以为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识趣的便乖乖的交出令牌。”
“哟!干嘛那么大声说话呢?吓着奴家了。”他一拂手上可以熏得死苍蝇的手帕,拍拍受惊的胸膛。
和他说话简直是牛偶不搭马嘴!泰龙气极的一指:“你看看周围,你的府棣已被我带领的军队团团包围住了,不交出令牌,你只有死路一条!”
谁知,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径直举起自己一双纤纤玉手欣赏了一会儿才递给他看:“殿下,我新涂的蔻丹,你看漂不漂亮?”
只见十指的指甲被他主人精心地涂上大红色。
感觉到有东西在喉咙中直冲上来,泰龙是硬咽了下去,一扬手,“杀!”
和他多说无谓,因为他已听见自己的下属有作呕之声。
白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终于忍不住了吧?
就在他喊“杀”的一刹那,统领府涌出了更多的士兵。
原来他一早有防备,怪不得会那么的悠闲!泰龙心底多少有些恼怒,竟敢耍弄我?!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白蛇摇头惋惜。
同族相战,自然很清楚对方的弱点在哪里,双方的取胜点在于数量。
“可恶!”泰龙就是看不惯白蛇那副娘娘腔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亲自提着银枪就向他刺去。
白蛇竟不躲不闪,伸出手去一捉然后一扭一转,银枪便很快就落到他的手里。
“啊!”泰龙有丝惊慌,这个娘娘腔究竟是什么来历,竟只用一招就夺下他的银枪了?
“束手就擒吧!”银枪在他惊慌失措的一瞬间就对准了他的心脏。
“你!”他太低估了他的身手,他还以为那是戏龙在陆地带回来刚幻化成人类模样的蛇类。
“哼!”白蛇冷冷一笑,哪有刚才矫揉造作的样子?分明是地府里的白无常。
一条绳子自他的袖中飞出来,将泰龙捆个结实。
主帅被捕,其他蛇类已无心战斗。一个个扔下武器投降。
“你竟敢将我捆起来?好大的狗胆!”他仍不知悔改的大声叫骂。
白蛇一拂手上的手帕,故作怕怕的样子,娇声道:“都说不要那么大声,吓着奴家了!”
随即,他把手中的手帕往他的嘴里一塞,再扭扭身子,拢拢好一头如瀑布的长发。
泰龙声来何时曾受过如此大的气?他用力地一挣,想现出原形将这条可恶的白蛇吞进肚子里去。
他一发力就知道糟了!捆住他的不是一条普通的绳子,他越是挣扎就勒得越紧。
他的心里有点慌了神,但仍不改嚣张的气势大叫:“识做的就快点放了本王,否则……”
嘴被塞住,他大概说的是什么,白蛇还是知道的。他回了一个万种风情的眼神,娇嗲地道:“否则你会将奴家怎么样呢?抽鞭子还是滴香蜡?我听说还有一个更刺激的……”
“呃!”话还未讲完,呕吐声已从四面八方的响起来。
这条变态的白蛇,戏龙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泰龙在心里恨得要死,等外公的援兵一到,他第一个就要砍掉他的脑袋!
“哎呀!人家不依哪!你们也太不赏脸了!”人家的表演可是难得一见,你们竟不会欣赏?!他一跺脚,面露嗔容。
“好了!白离,别玩了!”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
戏龙?他不是在太子府里养着伤,什么也不知道的吗?泰龙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可看他身体每一处地方,哪有什么伤口?好半晌,他才得出结论:“你骗我?”
“谁叫你上当?”笨!不相信不就不会上当了吗?
“外公?”一心要将他推上王位,秘密调兵回来帮他的,身为兵部尚书的外公已被绑起来。
触目所及,还有站在他这边支持他做蛇族之王的大大小小官员几乎无一不漏,全被捉起来了。
心知大势已去,泰龙瘫软下来,再也嚣张不起来。
说完,白离又扭扭他柔软的柳腰,如老鸨接客般脸上堆满了笑容:“哟!尚书大人呐,怎么那么有空来我这儿呀?哎!右将军也在呀?下官真是眼拙了!一下子竟有那么多位大官来我这呀,小院真是蓬荜生辉了……”
“白离!”戏龙喝止他滔滔不绝的话匣子,然后很无奈地道,“你的下属快忍不住了。”
他所带领的御林军,一个个都面色发青,大有呕吐的欲望。
“你们!”白离叉腰一指,厉声道,“还不去将那群逆贼关起来?”
御林军们如获大赦,纷纷上前将戏龙擒到的逆贼押去关押。
他右手托腮,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吩咐道:“等会回来接受我的特训。”
“呃!”
“呃!”
呕吐声立即响起一片,其污秽之物直喷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条蛇身上。
只有白离的下属才清楚特训是什么,因为知道,他们才吐得像喷泉一样。
“白离,你给我记住!”
“白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白离,你这该死的娘娘腔!”
……
故意弄恶心自己的下属,将污秽物吐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过惯了呼风唤雨的生活,哪儿受过这样的气?所以一个个都不顾一切大骂出声。
“哼!”他不置可否地摆摆手,扭着腰,一手塔在戏龙的肩膀上,以一副幽怨的口气道,“大王,人家为了你可是得罪了天下的蛇类,你要补偿我才行!”
他挑开他的手,淡淡地道:“就如你所愿。”
“多谢大王!”他竟半弯腰给他许了一个福。
“不过,如有一个走失的话,你就去带军。”明明跟人类学的是行军打仗,却偏偏要做一个文官,真搞不懂的究竟想怎样。
白离自信满满地一笑:“大王,你太看轻我了。”
“最好不过。”他带着警告提示他不要大意。
“报告大王,鹰族一只不漏。”
“报告大王,走了狐王。”捕获的行动还是有一点的遗憾。
“全岛搜捕。”狗急会跳墙,狐急了不知会不会跳海呢?哼!金旭,虽然我不能将你杀掉,但我可以让你尝尝我当天被你们追杀时的滋味。
……
“小老鼠,起床了。”自她中了催眠暗示要杀他后,他秘密找来宫廷的解眠大师,解开了小老鼠身上的催眠后,他就将她冰冻起来。
他们蛇族即使被冰成一条冰棍也好,只要气温适宜,解了冻,他们一样可以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
他只是让小老鼠进入冬眠的状态,好方便保护她。
现在,叛乱已结束,鹰王被擒,狐王识趣的来投案自首,危险期已过,他要唤醒她。
“嗯!”鼠小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好累啊!她似乎睡了好久的样子。
“你已经睡了好久的了,快起床吃点东西。”他抱她起来。
一听说有东西吃,她的肚子马上响应似的“咕咕”直叫。
鼠小妹不好意思地一笑,她的肚子的确饿了。
戏龙冲她带着戏谑的一笑,身为蛇,胆子还是如老鼠般小,嘴也是老鼠般的馋。
不过也怪不得她的,她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不用自己走路就是好,况且躺在大蛇的怀抱了很舒服,舒服到她不想下来。
他也没有放她夏粮的意思,一直将她抱到院子里。
春意早已盈满了那小小的院落,各种的鲜花争艳斗丽,让春日里处处彰显它们美丽的笑容;那绿树,尽管没有鲜艳夺目的外表好显摆,但一树的绿意给万物带来新的希望;太阳,似乎怕万物遗忘了给大地带老生机的是自己,他不断的释放融融的暖意,让所有的生物都浸在自己温暖的怀抱里。
鼠小妹懒洋洋地躺在他的怀抱了不想动,嘴里大嚼着他送到唇边的糕点。
吃着吃着,她突然想起来那晚的事,脸色一片殷红。
“嗯?你在想什么?”怎么无端端的脸色发烫了呢?
“大蛇,”她有点不好意思,“你说,我会生蛇蛋还是生老鼠?”她就怕生出不蛇不鼠的怪物。
“嗯?”他一提眉,有一丝不悦“你敢生老鼠?”敢给他戴绿帽子?
“但是!”她有丝为难,“我是老鼠。”身体变了,内里不知会不会变?
“你是蛇!”她怎么老忘了自己的体质发生改变了事实呢?
不过,他得问问娘亲,变身药会不会对他们以后的孩子有影响?
她委屈的嘟着嘴,她知道自己已经是蛇,不用他的提醒了。
一名在旁的侍候的侍女双眼寒光一闪,于盘底抽出匕首,快如闪电地直捅戏龙心脏部位。
“啊?”见一疾风扑来,鼠小妹直觉地挡在戏龙的面前。
小老鼠!戏龙看得心神俱裂,搂紧她就一转身。
“嚓!”一声,匕首直插进他的减半。
“呀!”他一脚踢开凶徒。
一名艳丽的女子映入眼内,戏龙认得:那是泰龙的正妃,右将军的女儿。
一旁的护卫马上上前,用长枪长剑指着她。
“哈哈哈……”女子望着那把泛蓝的匕首,疯狂的大笑,他挨不过七天的了,她终于为她的夫君和父亲报了仇。
糟了!匕首上有毒!戏龙突觉全身发起冷来。
“大蛇,你怎么了?”鼠小妹看着血流不止的他手足无措,泪水如缺了堤一般。
“我……冷。”他浑身打起哆嗦。
“冷?”她用力地搂住他,“还冷么?”
“好……冷……”他将她搂得紧紧的。刚才的那一脚加快了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加快了毒液向全身流动的速度。
“快!准备火炉!”鼠小妹连忙大叫,还有什么呢?
“快叫大夫!”她忘记了他有伤在身。
白离一踏进太子府就看见了里面乱成一片的景象,再看到被擒的泰王妃,他不由得捂住头颅叫苦:“糟了!”
一条漏网之蛇竟掀起了那么大的波澜,太子殿下一定有借口调他去带军的了。
“大夫,他怎样了?”都已经在寝室内加了几个火炉了,戏龙还喊冷,鼠小妹整颗心也被揪得紧紧的。
“殿下中了毒。”他嘴唇开始变黑了。
“快给他解毒啊!”她的将御医的衣裳捉得紧紧的,害得人家老人家差一点儿透不过气来。
“娘娘,娘娘。”他先抢回衣裳,再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后才开口说话,“要配制解药,还差一味药。”
“差什么,还不快去找来?”看大蛇的样子好辛苦啊!她一急起来又捉住御医的胡子。
“可是,可是……”他忙于抢回自己的胡子,“这味药在天鹰崖才有的。”
这种药偏偏就生长在鹰族的老巢顶上,想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天鹰崖在哪里?”在哪里她也要去摘回来。
“我知道天鹰崖在哪里,我带你去。”难得她一头热的,趁她现在没来得及反悔,他立即带上他。
王是为了救她而受伤中毒的,她亦应该为王做一点事,况且蛇族内对立一只老鼠为后的消息很反对,他也不赞成。所以,她提出为王采摘草药,他想也不想就带她去。
是她自个儿提出的,与他无关!
“要在七天之内摘到,否则殿下就回天乏术。”御医吩咐。
白离拉着她腾云驾雾,很快就来到一处山脚下。
天鹰崖,半面环海,山势险要,因为山体像一只意欲展翅高飞的雄鹰而得名。
“我先说明一点,这里是鹰族的老本营。”鹰族和狐族联合蛇族叛徒意欲谋反,他们的王被扣押起来。鹰族和狐族现在正气上心头,肯定会迁怒蛇族的,此去可是有去无回。
鹰族?鼠小妹暗中吞了一口唾液。
“天涯之蓝就生长在鹰王巢穴之上。很好认的蓝色花。”就要看她有没有胆子去摘。
好高啊!她又吞了一口唾液,而且山如刀削,难以攀爬。
“我就带你到此了。”白离说道,“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鼠小妹仿若未闻,打量着山体,她要怎样才能爬上去呢?
害怕了吧?他在心里冷哼,若只是为了若只是为了荣华富贵和无上的权利而留在王的身边,你便不用留在这个世上了!
“等一等。”她突然开口道。
“还有什么事?”求他带她回去,是吧?白离在心里冷笑,面色沉了下来。
“能将我变成一只老鼠吗?”她还未习惯使用蛇身,行动会有诸多的不便。
他迟疑一阵,道:“好吧!”
他对着她念起了咒语。
一只灰不溜丢的老鼠立即出现他的眼前。
“好了!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变成老鼠岂不是死得更快些?
看着又高又陡的天鹰崖,鼠小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蛇还等着药解毒呢!
她真敢去?白离心里升起了一丝敬佩,你若真心帮我族大王采药的,我必会不遗余力去帮你!
……
下脚之处尽是雪白的骨头,从形状上看,她只认得鼠族、鱼类及蛇族的。
天鹰崖,不知埋葬了多少族类的生命!有些骨头一踩上去立即化成粉末,随着海风飘散消失在空中。
更多的骨头被晒得极干极脆,踩上去立即发出“格吱”一声折成几段。
鼠小妹尽量的放轻脚步,她不想引来鹰族的巡逻兵,可脚下的骨头却不能如她所愿,“格吱、格吱”的直响。幸好离峰顶还差之甚远,她发
出任何声音也好,暂时惊动不了鹰族的巡逻兵。
好疼!细小而尖锐的骨头不断地刺着她的脚底,疼得她直想大叫。她不能叫,药还没有摘到,她就丢了性命,那大蛇怎么办?他还等着解药去救命的!
鼠小妹忍着疼痛,一步步的向上爬。一条宛然而上的血痕印证着她每走一步的艰辛……
只有一半的路程,快了!鼠小妹妹不断地鼓励着自己向前进,可一阵阵的昏眩不断的向她袭来。
“哗啦啦!”出现的眼花使她看不清楚上面的路,乱抓之下反而使原本就松散的骨头如球般滚落下来。
“啊!”一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头骨砸中了她的头部,滑落下来的骨头很快就将她埋起来,
鼠小妹的忍耐力也到了极限,失血过多的她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怎么一回事?”声响还是引来了鹰族的巡逻兵。
看清情况后,他们很快又飞走了,那些骨头老会滚下来的,谁会管那些事?
那只老鼠应该没什么事吧?在山脚下的白离的心一下子揪紧,那里鹰族的巡逻兵出现了。
该死!以他的身份若闯入鹰族的领地就会被视为入侵,两族就会爆发战争!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去摘天涯之蓝的应该就是他!
三天,是他的容忍时间,若三天再不见小老鼠回来找他的,他就不管那么多直闯进去。
……
哎!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睡着的呢?大蛇来等着她摘的药救命的!
她推开埋在自己身上的骨头,利索地爬了出来。太阳都快下山了,她究竟睡了多久?大夫说了,大蛇身上的毒要在七天之内解掉的,否则就有生命危险!
她加快步伐向上爬,她已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睡觉!
本已结痂的伤口在新一轮的伤害下又裂开,流出殷红的鲜血。
她如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心里只想着快点摘到草药,赶快去给大蛇用。
天色慢慢的暗沉下来,赶着回家的百鸟都没有发现有一只老鼠正奋力爬上天鹰崖。
升上半空的月亮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天鹰崖上的老鼠,她究竟想干什么?
鼠小妹是幸运的!她挑在夜间攀爬天鹰崖,避开了日间巡逻的鹰兵,她的一路上几乎没有遭到任何的警告和追杀。
但是,在经过鹰巢旁还是遇到一点小麻烦。
任何一个王者,他都不可能让自己老巢内在晚上放空,任由敌人入侵,鹰王也不例外!
夜晚替他守卫的巢穴的是夜枭和猫头鹰。
有入侵者!多年养成的默契可以使他们互许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他们无声无息地飞起来,悄悄的来到入侵者的背后,准备给他来致命一击。
越接近鹰巢,鼠小妹的警戒之心就越提得高,她并不会因为一路的平静而放下,她知道:暴风雨来临前总是一片宁静的!
“刷!”有敌人!在双爪未落到之前,鼠小妹一头扎入骨头堆之中!
在圆月之下投下的是清晰的影像,高度戒备的鼠小妹又怎么会不知道鹰族在背后偷袭呢?
“哗啦!”一声响,松散的骨头又四处滚动起来。
一抓不成,两猫头鹰飞回树上站立,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鼠小妹的藏身之处。
鼠小妹透过骨头的缝隙四处观看,那两只猫头鹰还在。
他们要守到什么时候才走呢?她可急了,大蛇身上的毒不能拖的了。
穿过树林,经过鹰巢就能摘到天涯之蓝了,她的目的眼看就快达到了,她能不急吗?
那片树林就是鹰巢的驻军重地,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鹰族在看守,要穿过那片树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团团转,引致骨头堆“哗啦哗啦”的滑动作响。
那两只猫头鹰一见骨头动了就马上飞下来抓骨头。
笨蛋!她故意用尾巴弄乱骨头堆,让那两只笨猫头鹰瞎折腾。
嗯?她注意到一个细节,其中有一只浑身长满海藻貌似石头的蚬壳无论怎么抓都抓不破,表面上只流下淡淡的几条爪痕。
好硬的蚬壳!她钻进去,不小心地移动了蚬壳。
“叽”的一声尖锐的抓声过后,蚬壳依然无损。
那是一只被鹰族吃完不久的蚬,没有经过风吹日晒,仍能保持它本来的硬度,不过在里面呆着真的好臭啊!
但,只有这个办法了!她忍着臭味,故意走来走去移动蚬壳,引那两只猫头鹰来抓自己。
最初,那两只猫头鹰倒是勤快地来抓蚬壳,当他们发现什么也抓不了了,也懒得再去抓了。
好!她就是要这样!
鼠小妹顶着蚬壳边慢慢地挪动前进,边观察那两只猫头鹰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们一中眼睁着一只眼闭着,似乎对她的行为不理不睬。
她可不敢大意,走一步望两眼。
那对猫头鹰也不是完全放心得下,她走一步他们也跟着跨出半步。
在这乍暖还寒的春夜里,鼠小妹硬是逼出了一身大汗,心里别提多着急了。
树林,她可是过了;鹰巢,她也顺利通过,目的地也到了,可后面还跟着两只猫头鹰,叫她怎么样摘天涯之蓝?
她在蚬壳缝中到处察看,哪一棵才是天涯之蓝?她好认准了,等那只猫头鹰一走马上就动手去摘。
鹰巢上的杂草可多了,可她不认得哪一棵植物是天涯之蓝。那天白蛇不是说过,天涯之蓝开的花是蓝色的吗?很好认的!可她现在所见的每一棵草只见花蕾,不见开花。
鼠小妹可是急昏了头,忘记了植物多在白天里头才开花,她找不到天涯之蓝亦不奇怪。
她急得顶住蚬壳走来走去,亦害得看住她的那对猫头鹰心神不定,跟着她走来走去的。
快天亮了!若那对猫头鹰将她交给其他鹰族来处理,那就麻烦了!但,她还未采到天涯之蓝,还不能走!
天边已露出一片白光,给万物带来希望的太阳慢慢地展现它的魅力,如万众期待地露出脑袋,笑看着这芸芸众生。
万物舒展着身子,以自己最美的姿态迎接着晨曦。
听着笨重的脚步声,鼠小妹知道,那对猫头鹰离开了,交接他们班的不知道是谁。
她乘机露出个脑袋,抬起头来四看,到底哪一棵植物才是天涯之蓝。
迎着辰光,娇艳的花儿像刚刚睡醒的伸伸懒腰,慢慢打开自己花瓣,将自己的美展现给天地看,为大地添上灿烂的一笔。
天涯之蓝!她飞扑过去抱住那棵已开了一半的天涯之蓝,其激动之情难以表述。
她怎么忘记了植物大多是在白天才开花的呢?天涯之蓝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不知道!
事不宜迟,她得快点挖回去制成解药去给大蛇服下,等会儿交班的鹰族来了就不好办了!
鼠小妹飞快的挥动有力的前爪挖开天涯之蓝根部的泥土。
只是挖到一半,听到动静的鹰族巡兵立即飞来察看。
鼠小妹没办法,只好躲进蚬壳里藏起来。
鹰族的巡兵似乎知晓了她的藏身之处,站在蚬壳边久久不肯离去。
……
太阳每上升到一个高度,热力就增加一分。
娇滴滴的花儿受不了热,纷纷合上花瓣免得被阳光晒伤,小草也耷下脑袋,避开猛烈的太阳光线。
可鹰族的巡兵似乎不怕太阳晒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那可苦了鼠小妹!太阳将蚬壳晒得如烧热了的锅,呆在里面就如蒸馒头一般难受。
汗水,湿了一层又一层,一阵阵的昏眩袭来,鼠小妹双眼不由自主地合上想睡觉。
不行!她不可以睡的!下手采到天涯之蓝的时间很短,她不可以错失的!
她摇摇头,保持着脑袋的清醒,可过了不一阵子,她又想睡觉了。
不行!她不可以睡的!鼠小妹捂住嘴,用力地掐一把自己受伤的大腿。
“啊!”剧痛袭来,的确很有效地驱赶走瞌睡虫。
太阳越升越高,热力也在加速放送,鹰族巡兵终于忍不住了,“呼啦!”一声拍翅飞翔,寻找清凉的地方歇息去。
走了?鼠小妹还在与睡神抗争着,突然听见蚬壳外面响起拍翅的声音,她精神一振,微掀起蚬壳四处看了一阵,确认鹰族巡兵真的走了,马上爬出来继续挖那棵天涯之蓝。
好了!她挖松了泥土后抱着草杆用力一拔。
整棵植物压下来,将她压倒在地上。
“一只小小的老鼠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真活腻了!”声到鹰到,一只利爪直穿透插入她的背脊之中。
“啊!”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况且她还要带着那一棵天涯之蓝逃跑?那目标更加明显!她只能生生的受那几乎将她痛晕过去的一爪。
“哼!正好!我还没有吃东西呢绒。”他抓起鼠小妹飞上天空。
鼠小妹紧紧地抱着天涯之蓝,她不可以死的!她死了谁给大蛇送药去?
思及此事,她艰难地转过身狠狠的一口咬下鹰爪。
“嗷!”那只鹰发出凄利的痛叫声,另一只爪子按住鼠小妹的身子将她从利爪中拔出来顺爪在高空中扔下去。
白离听到惨叫声,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一眼天上。
那只直线往下掉的不就是那只小老鼠吗?她摘到天涯之蓝了?
他马上飞身上去接住她。
“我……采摘到天涯之蓝了。”见到他,鼠小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放心地晕睡过去。
她……白离无比震惊地看着手上的血老鼠,她是怎么样熬得过来的?
尾声 好蛇难做
“小老鼠呢?”服下解药不久就醒过来的戏龙一睁开眼睛看不到熟悉的身影,他当下就追问。
“呃!”白离一下子口窒,估不到他一醒来就要见到那只老鼠的。
“她……”支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借口,“这几天不眠不休地照顾你,病倒了。”
“哦?”他听后有丝担心,“找御医看病了没有?”
傻瓜,我有那么多的下属,你何必亲自来照顾我?他心中是暖暖的。
“殿下!”他硬着头皮道,“我有一件很急的事等着去处理,我在此向你告假一些日子。”
若被殿下知道,是他带着那只老鼠去采摘天涯之蓝的,而且还带了一身伤回来,他肯定会被他剥削抽筋的!
他很奇怪地问道:“你要告假多久?要知道你身为丞相,不可以缺席我的登基大典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快就回来的了。但我实在是很急。”急着去逃命!他一边说一边后退着出去,“到时候再见吧!”
他要出去躲一阵子,起码要躲到那只老鼠身上的伤全好为止。
“白离!”他还未批准他走,他就溜得不见了踪影,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
第二天早晨,感觉到身体好多了,便去探望一下那只小老鼠。
床上包扎得如木乃衣,只露出一对眼睛的便是小老鼠?
戏龙的脑子一下子当机了,白离不是说她劳累过度的吗?为什么她全身都是伤的?
“白离!”他如火山爆发般怒吼,竟带她去天鹰崖采摘天涯之蓝!害得她手脚全扎入骨刺不说,还失血过多、中了暑,最严重的是她的脊骨被那些可恶的鹰抓断了五段,连内脏也差一点儿被抓烂!
怪不得他会脚底抹油逃得那么快,他要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白离躲在某处大叫冤枉,若不是我,蛇族会知道他们的王后虽是只老鼠,但为了救他们的王,舍身去天鹰崖摘天涯之蓝!小老鼠在蛇族的心里是无比的崇高,轻易地拉拢了民心,使你以后的统治的路顺畅了不少。
做了好人却受他的追杀,唉!好蛇难做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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