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悍女“幼”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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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正式交锋

事后,辰桐飞想了又想,为什么自己要忍气吞声向她妥协?退一步想,他又不是打不过她;退两步想,他又没有欠她什么;退三步想,就算他硬住下来,她又不能拿他怎么样……退一万步想,房子又不是她的!

他干嘛要怕她?向她妥协?为什么每次对上她,理智就发挥不到作用?

当他看到手中的A4纸时,更是哭笑不得。

住宿条约。

为了更加简单明了,以下内容出现的辰桐飞简称为A,颜茵茵简称为B。在这幢房子里,A必须遵守和服从以下条约:

1、煮饭、洗碗、擦桌子、擦地板、换灯泡、修理坏掉的家电等家务必须全部由A负责。

2、B任何需要或者认为需添购的物品A必须暂时为B结账(回台湾后必如数奉还)。

3、当B在看电视或玩电脑等家里的娱乐性设施时,A必须耐心等待B用完后再使用。

4、“爱护卫生,男人有责!”,A必须保持房子的干净整洁。在没有得到B的同意下A不准擅自闯入B的房间。

5、由于B吃不惯美国“肉食”,A必须体贴B每天供应中式三餐。B的为人善良,比较体贴包容别人,偶尔吃吃杯面还可接受,要不同口味的。

6、A的任何外出或不回家必须向B报备。

7、B的所有良好建议A必须遵从。

8、严禁A再次以太倾慕B为由而强吻B,A必须尊重B的洁身自爱。

9、在这个家,B至上,B说的永远是对的!

10、如有疑问,请参照第九条。

A方签名:

B方签名:颜茵茵

“只要在上面签名,你就可以住在这里了。”她把合约移送到他跟前,一脸无所谓,要不要随你。

啥?

辰桐飞的眼珠睁得快要掉出来!

最令他侧目的是,这份借住条约实在太过……苛刻了!譬如——

“煮饭、洗碗、擦地板等等,这些家务不是女人做的吗?”简直当他是万能的清洁工!

“现在社会讲求男女平等,做家事不分男女!”

抗议驳回。

“既然不分男女,为什么所有的家事都是我做?”不是说男女平等的吗?

颜茵茵打了个呵欠,“啊,很简单!从古到今都是女人在家里辛苦劳累,又是生小孩又要操持家务,现在就是要男人弥补古代让人景仰的伟大女性,家务改由男人一力承担,不然的话怎么称之为男女平等?!”

哇!硬要拗!原来“男女平等”还有这种解释,他继续往下看……

眉梢凸起,“钱是我的,你要买什么应该先经过我同意,我认为需要的才买。”开玩笑,要是她全部乱买一通,他岂不是要申请破产了?

“女人的眼光永远比男人好,你没发现逛街的大多是女人吗?而且家里的东西大多都是女人挑的。”她连眼尾也不抬反驳道。

“那是我的钱耶!”

“正确来说那是我的钱,回台湾我会还,如果你想写张欠条也可以,我无所谓。”神经!

……

“为什么所有娱乐设施都是你优先?刚才不是说男女平等吗?”

“笨啊!”她敲他一记,“没听说过女士优先吗,有空多向英国绅士学习!”

痛啊!他抚摸着被打痛的脑袋……

……

这个更夸张!

“爱护卫生,男人有责?”他瞪大眼睛,黑溜溜的眼珠要掉不掉。

“根据某某统计,随地抛垃圾的大多是男性。”

太偏激了吧!像他就是一个爱护公共卫生的好公民,不,好男人!而且,某某是谁?不会刚好是她编出来的吧。

……

眉梢间的褶痕越积越深。

“我负责三餐?”

“没办法,我跟厨房不熟嘛!”一句抛得干干净净。

跟厨房不熟,可以算是借口吗?谁打从娘胎出来就跟厨房熟的?

第六条勉勉强强还可接受……

第七条:B的所有良好建议A必须遵从。

“你会有什么良好建议?”

“现在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她对他甜甜一笑。

辰桐飞在心里恨恨地骂:戴着天使脸孔的恶魔!

第八条:严禁A再次以太倾慕B为由而强吻B……

她会不会想太多了,上次纯粹意外!

哇靠!

第九条和第十条根本是抄袭某某饭店的员工训令:顾客就是上帝,顾客说的永远是对的!后面追加一句:如有疑问,请参照上一条!

如果他签了,他就是世界最笨的大笨蛋!

撕——

当下便将它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

在辰桐飞的不妥协、颜茵茵的怒容下二人的同居生活从此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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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有云: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每天每时每刻的“无理”轰炸!某男也终于打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气度。

对付凶悍的生物,就应该用非常手段。

除了晚上休息时间外,某公寓传出的吵闹声绝对引来其他住户的投诉,弄得辛苦的警卫一天五六次来回跑,吃饭也没有这么准时。

这对活宝却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某天下午,又一次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杠上了!

“居然把臭袜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到底还要不要给人坐啊,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吗?”颜茵茵用戴着手套的手拾起袜子,怒气冲冲地进了书房就往电脑前碍眼的某男里丢。

某男丝毫不以为言地把身上的袜子甩开,眼睛甚至没有离开过屏幕,修长的十指不时在键盘上飞舞。

“死小鬼!可恶……”被忽视的某女更是怒不可遏,走到插座前一手拔掉电源,可怜的电脑瞬间黑屏。

察见屏幕一片漆黑,辰桐飞怔愣了三秒,终于发现黑屏的根源,火眼金睛直盯着一脸得意挥舞着插座的某女。

“士可忍孰不可忍!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

话落,辰桐飞双手着台顺利地跨过书桌,大手立马展开攻势,就要擒住目标的手臂,某女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侧身躲过了对方的擒拿手,接着便是一记“扫腿”,对方一个跳起成功化解她的招数,然后一个右击拳——

颜茵茵掀起半边唇,正面迎击,轻而易举拦截对方的拳头,还顺道还以一拳,正中下腹,同一时间,对方也回以一脚,正中左膝。

两人一个捂腹一个抱膝暂时停止肉搏战,这并不意味着战况就此结束,接下来是“口水战”!

“死小鬼,没品男,你居然跟女生动手,你是全世界男人中的耻辱!”

“如果我是全世界男人中的耻辱,你就是全世界人类的公敌!”

“死小鬼,你不止行为没品,素质也低得可以!能跟更年期的欧巴桑一拼了!”

“这两天跟你学的,我还真没见过每天打沙包出气的女人!”

“我也没见过每天霸着电脑玩魔兽的幼稚男人!”

“要说幼稚,幼稚得过每天追动画片的某女吗?都几岁人了,还追那些没营养的动画,只有三岁儿童才会看的东西!”

“我再申辩一次,我追的是动漫而不是动画!”

“有区别吗?还不是小鬼玩意!”

“区别可大了,你这没眼光的小鬼是不会懂的。”

“小鬼小鬼地叫,真是个没礼貌的女人,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谁叫你就是一个小鬼!”

“你的行为更像没长大的奶娃!”

吵架已到达白热化,谁也没注意到门铃响了好一阵。最后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终于引起二人的注意。

打开门,一身工作服的警卫意料中出现在门口,一脸严肃又带点无奈。后面跟着一群探头探脑来看热闹的住户。

“先生、太太,请保持社区安静。”警卫说着有点麻木了,人家新婚是甜甜蜜蜜,这两小口自从搬进社区,就天天上演全武行。拜他们所赐,这个月的工作量增加了!

因为他们是一起搬进公寓的,所以大家都认为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妇。

“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辰桐飞很是无奈地第N次为自己澄清,他是倒八辈子的霉才会是她丈夫!

颜茵茵听不懂英语,只能默默站一旁,死死盯着某男,目光如炬。

面对警卫责备的眼神,某男只有无奈的份,“我……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你每次都这样说,我很难对其他住户交代。”警卫才不吃这一套,这礼拜都听第几次了,还相信他的话,下辈子可以投胎当只猪。

“呃……我保证,只要她不会无事生事……”说着,他瞪了某女一眼,要她收敛收敛。

但他忘了某女听不懂英语,还误以为是故意找茬,当下就是一脚正中小腿,接着是一阵倒抽气。

“你……你居然偷袭!不是常说自己光明正大的吗?这也算光明正大?”他真弄不懂这女人是什么构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对付小人,有时候要用非常手段!我才不会当英雄,因为往往人死后才会被称为英雄。”她回答得理所当然。“别以为我听不懂你用英文向警卫说我的不是,从你每一个龌龊的眼神我就看出来了!”

“女人,你别颠倒是非,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你的不是啦?”

“我颠倒是非?哈,你才强词夺理咧!”

“你……蛮不讲理!”

“我是句句有理!”

“别以为警卫在我就不敢动手,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你不觉得自己更加过分?谁叫你厚面皮住下来?谁叫你有事无事招惹我?”

“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最好是笑死你,死不去才要命!”

“你……你这个毒妇!”

“最好是毒死你!”

“我死了,也一定拿你当陪葬!”

“那好啊,就算到了地狱我也要杀你千百回,你就等着被乱刀砍死吧!”

……

“Stop……Stop……”眼见二人快要打起来,警卫连忙挡在中间,尽可能分开怒气澎湃的二人,但这个世界,好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当警卫脸上中了三拳,腹部中了五拳,腿部中了无数脚后光荣退下……

当下一个挥手——算了,由他们打死算了,最多那时候帮他们叫救护车。

风,无言地在天空划过,对地球的一切冷眼旁观。

“哼——”

“哼——”

两米长的沙发,二人各霸一地,谁也没有为刚刚的争吵而道歉。

这样的冷战,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每每“激战”个几百回合,二人就会默不作声地坐下,不时向对方发出“哼”的不屑声,各做着自己的事情。

颜茵茵捧着这周第一千零一个选择——杯面。

内心只能够用极度无奈来形容。无论是早餐、午餐、晚餐、下午茶、宵夜都是这一千零一个选择,就算再怎么喜欢吃,现在也变得厌恶了。

好怀念老妈煮的菜、褒的汤,虽然她的行为是恶魔,但也算得上一个称心的家庭主妇。

“哎……”

想到现在的遭遇,她不由叹了口气。难怪别人说,等你出了社会,离别家乡,你才会体验到家的珍贵。

“叹什么气啊?不会又想到什么鬼点子整我?”

沙发另一头的辰桐飞同样是食不知味,听到某女在叹气,不禁搭起话来。

颜茵茵瞥他一眼,并没有预期凶凶的答话,语气很平静,“我叹气也犯着你?还真对不起啊。”

“你跟我说……对不起?”

某男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某女没有理会他。

“难道……你终于知道自己的行为恶劣?开始反省?”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某女瞪他一眼,“我从来不觉得我的行为哪里恶劣?也没有你想象的凶悍,我也只是一个女生啊。”

这时,颜茵茵不禁怀疑,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想想,她对他所做的……呃,跟其他人是有那么点不同吧,这也是他自找的。

所以,她才不会有罪恶感。

然而这刻,某男才恍然大悟,一直被忽略很久的东西似乎浮出台面——她,是女生!

这段日子,二人一直处在打闹的场面度过,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尴尬的问题,他们现在是同居耶?

等等,他干嘛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把她当成同性也不为过啊,反正她的言行举止就没有女生的样子。

功夫方面,能够跟得上他速度的至今还是寥寥几人,可算是精英中的精英。

衣服方面,在屋内,永远是牛仔裤配衬衣或者T恤,算是中性打扮。

行为方面,他只知道她每天也会打沙包,正常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做这样激烈的运动吧?

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但是……她的五官很细致,虽然有点娃娃脸,正体看上去也称得上清秀,穿上洋服应该……很漂亮……

迎面而来的拳头粉碎了辰桐飞满脑的粉色幻想。

“色小鬼,又在想什见不得人的龌龊念头了?”颜茵茵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脸上也发起烫。

察觉自己的失态,某男用手扒了扒头发,眼睛朝某女瞄了瞄,然后慌张地别开,继续扒头发。

他的心有点慌,有点乱,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她看到失了心神,还一脸沉醉。

莫非……

“不会的!”用力地甩了甩脑袋。

某女被他突然惊叫吓了一跳。

“不会什么?突然间发什么神经!”

某男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继续扒那早已乱成鸟巢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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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间:晚上七点。

深灰色的天空宣示着黑夜,云层雾气把闪亮的星星收藏起来,怕被人们窥视似的掩盖的毫无缝隙。只有月儿挣扎着露出半边脸儿,淡淡的清光洒落,聊胜于无。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是我疯才对吧,死小鬼!”

餐桌上,二人对坐着。

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杯面,不约而同有种反胃的冲动。

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我说,再这么下去,我们都要疯了。”

颜茵茵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同感。”

辰桐飞有气无力地附和着。

第一次,二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

“我有个提议。”

“哦?”他出奇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想的是——终于到了男方掌握主控权的时候了!

“我们……出去吃吧……你知道的,我不会英文,所以……暂时休战吧。”饭桌下,十指不安地绞着。

心底不断催眠着——一切为了肚皮着想,一切为了肚皮着想,一切为了肚皮着想……暂时放下私人恩怨……

但是怎么说就怎么别扭,怎么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求于人,头总是矮别人一截。

相反的另一方就大方许多,跷起二郎腿,脸带微笑。

“这个……”他故意打了个哑谜。

“怎么样?”某女内心一阵忐忑。

“我是无所谓,不过这几天心里一直不爽啊,有道气在心里面怎么也散不去。”说着,还真有此事地抚摸着胸口。

岂有此理!居然还给她拿娇,死小鬼!

虽然内心一阵狂骂,但一看到面前那让人作呕的杯面,立马忍了下去。

“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看能不能解开你胸口的闷气?”她说得别具深意,让人猜不到本身存在的诚意有几分。

“不……用了。”按摩?没有拆掉他的骨头就该偷笑,谁敢让一个不定时炸弹近身。

“那,要不我把沙包借你发泄发泄?再是不行,我也可以陪你对打,这应该可以下气了吧?”说到对打,颜茵茵的眼睛顿时冒出精光,抛开别的不说,所谓知己难逢,难得有人的武技能与自己不分上下,有机会就应该会一会。

“呃……”

果然是魔鬼!怎么连难得的占上风也变成下风了,这女人,果然厉害!他本来就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只是想得到一句诚恳的道歉而已。

“到底怎么样了?小小事情都想那么久,将来怎么出来干大事?”

某女开始不耐烦起来。

“你这也算妥协的态度吗?”他简直傻眼,前一刻还像个小绵羊似的安分,突然又露出本性了。

“我都说暂时休战了,你还想怎样?有什么就一次说出来,惺惺作态的只会更加讨人厌!”

“我惺惺作态?我什么时候惺惺作态了?”

“别给你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了!”

“哈,你这是讲和的态度?那干脆作罢!”

“我还怕你不成!反正我吃不到你也吃不到,别指望自己能走出这个门口!”

“你这是人生禁锢!”

“等你出去报了警再说,现在说什么都不是!”

“你想两败俱伤!”

“不,我给过你机会休战的,这结果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你……啊——”

某男怒不可遏,干脆吃起跟前杯面,那熟悉的味道,顿然一阵反胃。干脆把杯面丢进垃圾桶,大步进了房间,甩门。

颜茵茵同样把杯面丢进垃圾桶,狠狠瞪了某男的房门一眼。

只有你才会甩门吗?

然后“砰”的一声——

比之前的更大更响,几乎造成这幢公寓的三级地震。

漫长的夜晚,才刚开始。

夜深人静,当辰桐飞强忍着打雷的肚皮找周公,快要入睡的时候……迷糊中,客厅方向传来诡异的声响……

他刷——地坐直上身,在漆黑的房间静静地待着,第一时间看向门缝——没有灯光,神经顿然提高至极点。

因为,接连不断的金属碰撞声自外面传来,声音很小,却让人提心吊胆。

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睡在隔壁房间的颜茵茵,不知道她睡死了没有,虽说她的防身功夫很好,但神经也非常大条。

越想越不安……

要是外面真的来贼了,身上又带着高科技武器,如防狼棒、迷魂药之类的……不敢往下想结果。

那贼也真会挑时间,在自己饿到发昏的时候潜入屋来。

思来想去,他决定,在某女醒来之前一个人把贼给解决掉。

悄悄地……悄悄地……一步……一步……

咔嚓——开了房门,扑鼻而来一股浓烈的……也不知道到怎么形容,很重很重的味道,但绝对不是香味。

难道……是迷香?

有这么重味儿的迷香吗?

先不管答案的对与错,他现在确实有点脑袋发昏,周围的空气被浓浓的烟雾占据了领地,加上那难以形容的怪味,让人有种直接昏过去一了百了的冲动。

捂住口,透过门缝搜索漆黑的客厅,浓雾中,11点钟方向的地方有灯光闪了一下,接着漆黑一遍。

果然有古怪!

一步……一步……在漆黑的浓烟下前进……

全身警惕状态开启——无论在哪个方向扑来的敌人,他都有自信用最适合的方法躲避和予以制服。

还好他早就习惯了漆黑的环境,并没有失去方向感,印象中,这里是厨房?

这时,风向有点改变,刷——地一个闪身,一只不知名的东西险险擦过胸前,接着是哐哐当当的金属滚地声。

好狠!

但事情还没有完,一直拳头紧接着迎面而来,他大手一挡,成功擭住对方的动作,反方向一拧——

对方貌似也是个练家子,身体逆时针一转,右脚瞄准他的手臂一个抬踢,让对方不得不松手,巧妙化解了他的牵制。

双方对招了十多分钟,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时,一方的动作稍显迟缓,另一方趁着空隙乘胜追击,不料脚下一滑,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啊——”

伴随着尖叫声,屋里的灯霎时全亮。

棉质睡衣的胸前,挂着一只大大的咸猪手!

“非礼啊!”

某女惊天动地的一叫,吓得辰桐飞立马缩回手,发现摆哪儿也不是,尴尬的僵了一阵。

他红着脸打量着面前的颜茵茵,好好的短发被黑色长布裹起,脸上染上脏兮兮的黑色,当然,身上的睡衣也免不了遭殃。

他咧开尴尬的笑容,“这么晚,还没睡啊?”

“色小鬼,你是故意的对不对?”颜茵茵还处于震惊中,不敢相信刚刚被突然……胸袭了!

“我当然不是故意的,都是地上这摊水的错,脚下一滑,然后——”他安分地噤声,因为他绝对肯定地上这摊水和她脱离不了关系。

要说现在颜茵茵外表十分糟糕,那整个厨房只能用一遍狼藉来形容。

浓浓的烟雾开始退散,剩下一股带苦的焦味,右边的地方到处洒满倒翻的盐巴、砂糖、味精,还有各式各样的调味酱料;左边堆放着一碗一碗焦黑的……应该是失败品吧,因为刚刚的打斗而打翻在地上,粘糊糊的;地板上还洒了不少白米,让辰桐飞疑惑了好阵子,最后才终于了然——她在煮粥。

可想而知失败了无数次,更可想而知,她现在的怒气,可以说是排山倒海地涌过来。

“你……你……”怒气到了极点,她几乎气得说不出话。

“其实嘛,我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你也不用那么鬼祟吧……”他企图为自己辩护一点点,减少心里的尴尬与点点内疚。

“我鬼祟?你还恶人先告状!”

“谁叫你穿得那么……”他由上到下瞄了瞄,呃……至少称不上美观这个词。

“我的穿着又碍着你哪只眼睛了?我是疯了才会跟你住在同一幢房子!啊——气死我了!”

“好好的夜晚带什么黑头巾,害我还以为有贼,我也是因为担心你遭到袭击才出来看看的。”

“你还把我当成是贼!你……好啊,色小鬼,我看你是五行欠打!”

某女气得不轻。

“等等,你确定还要打?在这里?”

他的话提醒了她刚才被“胸袭”的事,怒气虽然高涨,但精神还算清醒,并没有出手。

“你才是,明知到是夜晚也不开灯,鬼祟的出来,害我也以为有贼。”弄得她慌慌张张地关了灯,还不小心碰到了褒盖,烫了好大一块红印。

“那,既然双方都有不对,就当扯平吧。”

“你想得美,死小鬼!得了便宜就想推卸责任,我看你前辈子一定是个无赖!”

“你别欺人太甚了,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女人的心胸真是狭窄!”

“我的心胸狭窄?”

明明是他的错,到头来却说她心胸狭窄了!歪理她见得多了,敢把歪理用在她身上他是第一个!

“要不我也让你摸回来啊!”

“你……你……”

过分!欺人太甚!

他好像……有点过火了,双脚本能的慢慢向后退……一步……一步……

还没有走到第五步,狂怒中的某女便张牙舞爪扑了过来,继续未完的激战!

“躲?看你还能躲多久!”

看准了脸,就是一拳!

“别太过了,我也会还手的!”

“那就还手啊,就算你再多十只手,我也打得你满地找牙!”

下面是切勿模仿的激烈画面……

Welcome,welcome……

门铃响了好几分钟,“专心”的二人却没有丝毫分心,或许根本就忽略了家里有门铃这回事。

咚咚咚咚咚咚……

看来,门外的人没有什么耐心可言,知道门铃不管用,开始敲起门,力度还不少。

十分钟的努力后,颜茵茵终于不耐烦地丢下死命躲避的某男,气冲冲走到客厅开门。

门外,依然是意料中的警卫,此刻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

门一开,警卫便迫不及待进了客厅,左右张望,严肃的神情始终不变,然后拿起对讲机——

“报告总部,这里的B座308房,窗户也有被撬开的痕迹,还有薄薄的诡异烟雾,但并没有东西被偷的痕迹……”

颜茵茵虽然听不懂英文,但看警卫一脸严肃,也开始察觉不对劲。

辰桐飞听着警卫的报告,顿然一阵诡异,才想起——

刚刚,好像没有人碰过灯的开关吧?

两人都知道,客厅设了个总开关,只要按下,屋里的灯就会全亮,那么,刚才是谁碰了总开关?

难懂……真的有贼?

在警卫的安排下,二人先是将屋里的财物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东西不见,然后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关好门窗,跟着警卫到小区下面,所有住户都在下面集中。

把事情重新整理一下,辰桐飞听到的金属碰撞声就是贼在撬开窗户的时候,只是阴差阳错看到厨房的灯光闪了一下,那就是颜茵茵也察觉了有点可疑的时候……之后,两人的打斗,和怒骂声,吓得那贼错手按下了灯的开关,然后一想到自己行踪败露,什么也来不及偷,便逃之夭夭。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这一晚,一共有12家被偷,成为小区有史以来最大的偷窃案。

所有住户都大叹不可思议,不是因为那贼一晚直闯12家住户的事迹,而是半夜三更演起全武行的二人不知不觉吓跑了贼,这才叫奇事!

熬过了警卫半个小时的“安全教育”,辰桐飞和颜茵茵也终于抵不过肚皮的抗议,决定出去吃夜宵。

当然,口角……不断啊。

“要不是你,我早就把贼抓了关进警察局。”

“这话是我要说的吧,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吃我美味的白粥咧。”

“白粥?还美味?你确定你煮的是粥吗?姑且不论它的颜色,就那股味儿,我还以为谁在放毒。”

“我……虽然,我煮出来的作品没有很……美观,但味道……应该……或许……大概……还好吧,最重要的是,这关你什么事,我吃自己煮的东西又碍你哪里了?”

“要是你食物中毒我还要送你去医院咧。”

“死小鬼,你居然诅咒我!是不是想讨打?”

“我拜托你,好好的女孩子家,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骂的,你妈从小没教你三从四德吗?”

颜茵茵一阵暗笑,三从四德?还真给他说中了,最近老妈的确在传授这传统美德给她,但是,连传授者本人都做不到的事,她的女儿会去接受那套食古不化的东西吗?

当然,她并不认为那套东西有什么不好,或许很多男人都希望他的另一半是贤良淑德、乖巧恬静的女人,大大满足了他的大男人主义。但她不是那种只会在男人臂弯里寻求保护的女人,有时候,女人也可以凭自己的双手追求自己想要的!

“那你妈有没有教你男人应有的风度?”

“我觉得自己该有的风度还是有的。”辰桐飞自认还是个社会好男人。

“啊?我没听错吧,你也叫做有风度?”某女是上看下看横看竖看也没看出他的风度在哪,恶劣的本性倒有。

“只是你太迟钝没有发现而已!”很多女人都说过他是绅士咧,就这女人不懂欣赏。

哈,每天跟她抢电脑闹的小鬼还真敢说。

“哦?譬如呢?”

“譬如……现在,我不计前嫌,非常大方和你一起共度夜宵。”思索了一下,他很快举出例子,挑挑眉——我很大度吧。

“哈,哈哈,你认为你一个人会吃成夜宵吗?”颜茵茵冷笑。

“我就知道你是个魔鬼!”

本性难移。

“魔鬼吗?我自认还轮不到我。”她家就有一个。

辰桐飞听不懂她的话有所指,也懒得搭腔,默默走着路。

凌晨的街道,没有别的行人,显得格外冷清。灰蒙蒙的雾洒遍了整座城市,有种古建的阴深和神秘感。

放眼一遍浓浓大雾,橘黄色的路灯为深谙的人行道亮起淡淡的磷光。

“到底还要走多久?你知不知道哪里有东西吃啊?都走了半个小时了!”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某女极度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耍自己,说是带她出来吃东西,其实“空头资票”,根本没有这打算。

“前方右转300米的地方有麦当劳,也是我们的最终地点。”相处了这么久,辰桐飞又怎么不知道她所想的,一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表情。

“麦当劳?我还以为你会去更好点的地方。”

“小姐,现在几点了?除了麦当劳24小时营业外,还有什么地方有东西吃的?”也不撬开猪脑袋好好想想。

“麦当劳就麦当劳,有你那么多废话吗?”

“是你先说的。”

“你就不会让让我啊?还说自己有风度!”

“你……我懒得跟你辩!”无可救药的女人,他在心里暗暗补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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