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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病重

艳阳,我是不是一直忘记说我爱你?!现在,还来得及吗?

午夜,月明星稀。小巷中,三个身影飞奔而来。

魏夕言不时看向陈天怀中的明艳阳,心如刀割。

刚刚那种几乎要失去她的感觉使他不安,从未有过的不安。即便是飞儿心脏病发作时,也不曾这样心慌意乱过。

他知道,他对她不仅仅是喜欢,这个女孩儿终在他心底生根了……

“呃……你……”

“魏夕言。”

“呃……夕言……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还是忍不住了,Julia边跑边问。

“火车站。她晕倒了。我是医生。”言简意赅。此刻他只想着赶紧到家吧,要救她。

原来如此……Julia看着那张与穆霭如此相似的脸孔,一个念头蹦了出来,这对艳阳来说,会不会是一个机会?痊愈的机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爷爷,艳阳她……”

看着门外三人的神色,再看了一眼昏沉沉的明艳阳。楚沛连忙把门大开。

“快进来……你们带艳阳去二楼,左手边的那间房。夕言,跟我去拿急救箱。”

“你们跟我来……”气喘吁吁的楚飞儿刚到家门口,便一刻不停的朝二楼奔去。

安顿好明艳阳,楚沛为她诊了脉,量了温度。

“这孩子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陈天凑上前一看,回头朝Julia说道:“还好。”

还好?另三人惊异的看着他,烧到40度是还好???

“艳阳每年这时候都发烧,是……”陈天想了想,决定还是隐去某些部分,“是手术的后遗症。”

魏夕言注意到他的迟疑,没有再问下去。转身,“我去煎药。”

“不用了,”Julia喊住他,“什么药都没效的。熬过一天一夜,烧自然就退了。”

魏夕言没有答话,轻轻走出去,关上了门。

“不管有没有效,还是吃一点吧……总没有坏处……还好没有其他什么问题。”楚沛收拾起药箱,“飞儿,你把那个空房间收拾收拾,一会儿带……呃……”

“爷爷,我叫陈天,她叫刘风,是艳阳的好朋友。”

“好好,你们就安心住下吧。我看艳阳啊,得好好休养几天啊。”

“谢谢,爷爷,那我们打扰了。”

楚飞儿扶着楚沛,走了出去。

Julia走到床边,泪水滴落,“你这个……”

陈天拍了拍她,“还好……没事。”

“嗯。”Julia含泪,点了点头。

屋里,一人昏睡。屋外,一人熬药。

只不过……

“夕言……”楚沛走出药房,“药……”

啊!魏夕言迅速端起药罐,药汤几乎熬干了。

扬手倒掉,“爷爷,您睡吧。我再……熬一副。”

“唉,还是我来吧,”楚沛拿过药罐,“你这种熬法儿啊,药罐都快裂了。”

让到一边,魏夕言坐在石阶上,双手抱膝,“爷爷……”

“嗯?”

“药……苦吗?”

“呵,良药苦口啊,不苦就不是良药了。”

“那您说,有什么比药苦吗?”

“嗯?”回头望了他一眼。

此时的魏夕言好像是回到了当初15岁时的样子,茫然,无助。

“有啊,当然有。”

“爷爷,那……会是什么?”魏夕言将头埋下,发出闷闷的声音。

“夕言你……”

短短数日,这孩子对艳阳的感情已经到如此深刻的地步了吗?唉……“你告诉爷爷,什么比药苦?”

……沉默。

楚沛也不再言语,专心熬着药。

药熬好了,倒在一个小瓷碗里。

魏夕言起身,“我送去吧。”

楚沛微微一让。魏夕言不解,抬眼看着他。

许久,楚沛无奈的将碗放在他手上,“药烫,让艳阳当心!……你也要当心别烫到自己!”

魏夕言微震,他知道楚沛在暗示什么。

走到楼梯处,“爷爷,”魏夕言停下脚步,“会不会烫到自己,不由我……由药……”

不由我……由药……

夕言啊,你曾是多么温和,知进退的孩子,为什么如今也变得如此执着?

唉……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自苦才最苦啊……

轻轻敲了两下房门,魏夕言推门进去。

陈天走过来,“谢谢,我来吧。”

魏夕言绕过他,径直走到床前,“我来喂她。”

与陈天对视一眼,Julia起身,“阿天,我看……我们先去洗漱一下再来吧。”

陈天点点头。

走至门口,回头,看到魏夕言脸上的神情,不由拉了拉Julia。

Julia轻轻摇头,扯了扯他的衣袖,指了指门外。

关上门,“你想说什么?”Julia悄声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

“……嗯。”

“你也这么觉得?”

“嗯。”

“Julia!”陈天猛地一叫。

“你干嘛呀?”Julia斜他一眼,“别吵着他们。”

“走远了,小姑奶奶。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刚刚是在想魏夕言这个人,”Julia一改往日的嬉笑,“阿天,你说,他会不会帮到艳阳?”

“你是说……”

“嗯。他似乎对艳阳好得有点过分了,不像是普通朋友,倒像是……”

“恋人?”

“对!”

陈天不自在的笑笑,“哼,我可不觉得他配得上艳阳!”

“这可不是配不配的问题,”Julia眨眨眼,“他长得像穆霭。”

“那他也不是穆!他跟穆差太远了!”陈天语气激动,Julia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艳阳好起来?我只是在想,这也许是个机会呢。”

陈天望向夜空,久久没有说话。穆……

“Julia,穆对于我来说是不可取代的朋友。”

Julia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只觉自己太沉浸于自己的想法,而忽略了陈天。穆霭是他一生的挚友,也许除了艳阳,这么多年以来,最伤心的就是陈天了。

“或许是我的想法太自私了。这么多年来,我总是想着替穆守护属于他的一切,包括他在校时的画室,他用过的笔,用过的颜料,还有……艳阳。”

轻轻搂住她,“Julia,我用这些支持着自己。有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想,只要这些东西还在,穆就会一直在。他……”

“我懂,我都懂……对不起,都是我……瞎出什么主意啊……”

“不!错的是我……”捧著她的脸,“艳阳已经够苦的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支持她了……”

Julia轻点头。

“那么,只要有一点点希望,能够让她快乐起来的希望,我们都应该帮她争取,是不是?”

眼眶湿润,Julia深深点了点头。

“所以,那个叫魏夕言的……我会试着……帮他……帮艳阳!”

Julia满脸泪水,却笑了出来,“阿天。”

“嗯?”

“你严肃的样子,好丑。”

“哈哈……”陈天紧紧抱住Julia,何其幸运,我的身边还有你和小念。穆,我想,你也会帮她的,是不是?

*****************************

艳阳……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爱上别人?

厚重的雾气笼罩着整个小镇,仿佛置于某种保护中,安宁,安全。

天空隐隐泛白了……

明艳阳房内。

唉,魏夕言叹气,站起身,将碗放在桌上。

喂一口却吐了大半,再喂再吐,一碗药,充其量只喝进去三分之一。

轻轻坐在床边,凝视着这个依然昏睡,浑然不知身外事的女孩儿,魏夕言苦涩的笑了笑。

伸手拿掉毛巾,抚了抚她的额头,好烫。起身,又挤了一块毛巾,重新敷上。

艳阳啊艳阳,被你深爱着的那个人一定很幸福吧……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那么你会不会……

呵,摇了摇头,魏夕言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艳阳,累不累?这样很累,对不对?你可不可以放过你自己?你可不可以……看我一眼?”

吱呀,陈天和Julia推门进来。

魏夕言身未动,只轻轻将她的手放进被子,盖好。

“你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们。”Julia搬了张椅子,坐到床前。

魏夕言不自在的起身,“我……还是在这儿陪她吧。”

Julia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陈天,无奈……

房间内很静,隐约能听到楚沛领着楚飞儿在楼下忙着什么。

陈天始终站在进门的地方,冷冷的看着魏夕言,而他谁都不理,只关注于明艳阳——她微皱的眉头,她烧得泛红的脸颊,还有……她偶尔溢出的只字片语,穆霭……穆霭……

“我们出去聊聊吧。”陈天忽然开口。

魏夕言有丝错愕,想了想,“Julia,她……”

“放心吧。”Julia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转头看了眼陈天,蕴含深意。陈天了然的点了点头。

来到后厅,楚飞儿正在布置餐具。看了这两人一眼,有些莫名。

魏夕言带着陈天,来到庭院中。

“你……是艳阳的好朋友?你想聊什么?”魏夕言淡淡开口。

陈天没有答话,看着他,似陷入某种回忆中。

良久,他的眼色由浓转淡,“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些许刺痛,魏夕言依旧淡淡的,“我知道,那个伤了艳阳的人……”

“不!”陈天急急打断他,“不是这样的。穆他……”

“身不由己?都怪命运?还是都怪艳阳自己太执着?”毫不掩饰对艳阳的感情,他狠狠的谴责着那个人,甚至,他开始厌恶自己这张脸。

伸手抚上,“这张脸怎么能跟他一样?”

听着外面渐渐有些激烈的对峙,楚飞儿走至门口,偷偷看着。

“你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他们相爱至深!”

“如果说他真的很爱艳阳,那么……什么样的人会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伤成这样?我无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她,好好爱她,如果可以,我会让艳阳渐渐忘掉那个人!”

魏夕言想到艳阳,一丝酸楚,一丝怜惜,更多的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爱,犹如涓涓细流,无穷无尽……

“你见过艳阳笑起来的样子吗?”

魏夕言直言,“见过,只不过……”

“那么,你觉得艳阳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慢慢回想,魏夕言的脸色变得柔和起来,“很美……可惜只有两次。一次是刚救她回来,她把我当成了……还有一次是莲花节那天早上,她站在二楼回廊上,不知道看着什么,轻轻地笑着……”

陈天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艳阳的笑很……淡然,却一闪即逝。看到过一次,便会期待第二次,第三次,因为太美也太飘渺,反而觉得看不真切。怎么说呢?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就像是海市蜃楼,很美很美……”

不,那不是艳阳。艳阳的笑,曾经的笑,是那么的光彩夺目。陈天听着他的话,往事历历在目:“你想知道他们的故事吗?我这就说给你听。十年前……”

渐渐地,天空终于亮了起来。阳光温柔的洒向大地,雾气渐散,鸡鸣狗叫,隐约能闻到一阵阵饭菜的香气……

“后来……艳阳每年这时候总会发起高烧。明伯伯托了许多朋友,找了许多名医,可是总没效果。所幸,只要熬过一天一夜,艳阳就不药而愈了。”

魏夕言处于一种强烈的震撼中,久久无法言语。是吗?原来他们是那么的相爱吗?

“你知道艳阳的笑是怎样的吗?艳阳她……她的笑是因为她的眼睛才美丽。她的眼睛清澈纯净,毫无杂质,犹如耀眼的钻石。每当她笑起来的时候,不论是微笑还是放声大笑,眼睛里总会有着无尽的光芒,温暖,喜悦。那是一种强烈的存在感,像是阳光一般,使人不知不觉被她吸引,为她所鼓舞。所以……她才叫做明艳阳……所以……”

“所以,他们真的相爱至深。”魏夕言深叹,接着他的话说道。

“是!”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我自不量力了吗?”我……真的是自不量力吗?

“不,”陈天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帮你。知道了这么多,如果你还是爱着她,还是坚信能让她忘掉穆。那么……我帮你!”

“为什么?”魏夕言不解。

“艳阳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最珍视的人,所以,我会尽一切力量让她好起来。即使……要让她忘掉穆……”

魏夕言看着他,真诚地说道:“陈天,谢谢你!我想……我爱她,不亚于他。”

呵呵……陈天忽然笑了起来,有些悲伤,却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真正的笑容。

魏夕言挑眉。

“穆从来不叫我陈天。”

魏夕言闻言一愣,忽而也笑了,“所以,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是魏夕言。”

陈天伸出手与他相握,“你好……我是,陈天。”

楚飞儿冲了出来,带着泪,带着笑,“我也来帮忙,好不好?”

那两人看着她,点了点头。三人终于毫无芥蒂的笑了。

唉……回廊转角处,楚沛缓缓退了出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孩子哪里还好得起来?夕言啊夕言,你要怎么办呢?怕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艳阳……不要爱上别人!自私也好,霸道也好,我只求你,不要爱上别的人!

*****************************

这一天下来,明艳阳依旧处于昏睡状态中。几个人轮番照顾着她,而魏夕言,寸步未离。

黑幕再次降临,夜渐渐深了,Julia开始不安起来,她悄悄将陈天拉出房间,压低声音,“阿天,有点不对劲……”

“嗯……”

以往,明艳阳在高烧一天一夜之后,热度便会慢慢退下来。可是,现在看来,一点转好的迹象都没有。

“要不……还是送去医院吧?”

“怎么了?”楚飞儿探出头来。

陈天和Julia对视一眼,只有走进屋,把他们的担心说了出来。

魏夕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伸手摸了摸明艳阳的额头,手心,“很烫……”

“怎么办?”楚飞儿看向楚沛,“爷爷,咱们不能帮她治吗?”

“爷爷,艳阳的情况光用中草药不行啊,效用太慢,更何况这么高的温度再烧下去,我怕会有其他的问题……还是送医院吧。”魏夕言急忙开口。

楚沛走上前,又给她诊治了一番,这才开口道:“嗯,只有送医院了。可是这大晚上的……”他想了想,说道:“夕言,你跟阿天轮流背她。刘风啊,你多拿几个小电灯,帮他们照着路。飞儿……你……”

“爷爷,我没问题,我可以的。”楚飞儿急切的说道,生怕把她留下了。

“唉,那好吧,你们先走,飞儿你跟着我,帮艳阳收拾点东西,咱们随后跟上。”

夜深人静,魏夕言背着明艳阳,快步出了莲花镇。

好轻,真的好轻,魏夕言不禁用力抱住,一阵阵热量从背后传来,这才真切的感觉到她离自己如此之近。请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怕你拒绝,只怕连这个被你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艳阳……你千万不要有事。

医院,天蒙蒙亮了。

好像从一个世外桃源返回了人间,小贩们摆起了早饭摊子,时不时的叫卖,车子的声音,人流的声音,还有……象征着明艳阳生命迹象的滴滴声……

这么多年的折磨还不够吗?真的……不够吗?陈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医生把话说完的,只知道,还没来得及反应,Julia便已跌倒在地泣不成声。

魏夕言盯着明艳阳的脸,沉痛的说道:“他已经不在了!你醒醒,醒醒啊!就算你也……你们结束了,你知不知道?你再也找不到他了,你知不知道啊???”

冲到病床前,魏夕言紧紧攥住明艳阳的手,低泣,“艳阳……我该怎么做才好?我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楚飞儿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裙子,却无法抑制住哭泣的声音,夕言哥哥……艳阳姐姐……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病房前,陈天缓缓抬头,“明伯伯,伯母。老师……您也来了。”

原来刚找到明艳阳,陈天便打了电话回去报平安。似有某种预感一般,明震跟妻子一得到消息便急急赶来。

“你们……这是……”明震看到病房中的情形,不由一惊。

“明伯伯……”

“艳阳她怎么了?严重吗?烧退了吗?”明震和妻子急忙到病床前,噙着泪仔细地瞧着女儿。

“她……好不了了……”

什么?震惊,什么叫好不了了?

陈天想解释,却无论如何无法言语,头转向一边,泪滑落。

看了一眼这四个年轻人,唉……楚沛站了起来,“医生说……她部分内脏已经出现衰竭的迹象……再加上持续高烧不退……”

尹爱不敢相信,她望向陈天,陈天点了点头。

“那么……要怎么治?”明震急切的问道。

“她现在太虚弱,也不敢用什么药,枕了冰枕。还是只有先把热度降下来再说了……”陈天擦了擦泪水,“医生说,能不能……活下去,最重要的是病人的求生意志。”

求生意志?魏夕言闻言竟轻笑了出来。

三人看向他,惊呆,他长得真像那孩子啊……

而他,始终痴痴地看着明艳阳。

“陈天,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幼稚?很可笑?”

陈天无言。他知道他要说什么。

“说什么代替他好好爱她,说什么让她忘了他……呵呵,可笑!根本不可能的……”

是啊,怎么可能让艳阳忘了穆呢?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一棵树,穆霭去了,树根便开始腐烂,十年来,树干早已成空洞,怎么还有活路?

魏夕言伸出手,抚了抚明艳阳的脸,“你们看……她整个人就是为他而生的,不是吗?没有了他,所以,她失去了眼睛,失去了双手,还有很多很多,我们都没有看到的东西……不……我们看到了,只不过我们不愿意承认。她……活在她的梦境里,我们活在我们的幻想里……我们……幻想着能治好她,让她重拾笑容……让她爱上我……一个替代品……哈哈……哈哈……其实……她的梦境里……只有他啊……”

“夕言哥哥……别说了……别说了……”

“不,”魏夕言微笑着摇头,“飞儿,我不难过,真的。你艳阳姐姐很勇敢,她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做什么都是徒劳,她什么都不要,她只要他。”

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明艳阳的家人、朋友,是怨是恨是认命……也是释然,“你们陪了她十年……你们怎么就看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成全她?”

魏夕言温柔的将她的头抬起,拿去冰枕,“艳阳……你想怎么做?我……帮你……好不好?至少……你会感激我的,对不对?”

明震和袁晓清还没来得及反应,尹爱便已经冲过来。

“不……”尹爱喊道:“你不能这么做……不能……不能……”

尹爱抢过冰枕,重新垫在明艳阳脑后,疯狂的抓住她的肩膀,“你在惩罚我对不对?你这么做是想让我忏悔对不对?好好,我忏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要这样……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要怎么跟你父母交代?我要怎么跟穆霭交代?”

尹爱跑至门口,大声地叫,“医生,医生,你们救她啊……救她啊……”

“老师,”陈天拉住尹爱,“老师,你别这样……艳阳她……”

尹爱转过身,抓住陈天的双臂,指甲仿佛要伸进他的皮肉中去,生生的疼。

“阿天,你是穆霭最好的朋友,你去跟艳阳说,说我知道错了,说我在忏悔,这十年来我都在忏悔,一直在忏悔啊……”

“老师……你……为什么……要忏悔?”陈天愣愣问出了口。

转过头,看到明震痛苦悔恨的表情,看到哭倒的袁晓清,他知道,十年前的事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穆,你们到底遭受了什么?

尹爱狠狠扇了自己几下耳光,几乎崩溃,痛哭道:“老天啊,我犯下的错为什么要他们两个人承担?你为什么不惩罚我?你惩罚我啊!!!”

艳阳,苦难的尽头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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