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左手摸了鼻子,“恩,别忘了我的银子和银子来源。”岳不群看着宁从,笑眯眯的说了。
宁从看着一脸笑眯眯的岳不群,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急忙又加了一句话,“若是我胜了,还望岳掌门能够赐教。”
岳不群脸色一冷,刚刚还一脸笑眯眯的脸庞,瞬时变了颜色,“好啊!等你胜了,若是你还有与我比试的心思,我自然,遂了你的心愿。”
岳不群目光冰冷,看了一眼身侧的司徒雄,“司徒,宁从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
司徒雄脸色一苦,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宁从,“司徒定不负掌门师兄之望。”
岳不群伸手,在司徒雄肩膀上拍了几下,“好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彻底失望就成了。”
司徒雄脸色一紧,拱手对岳不群一礼,恭恭敬敬的向着台阶上走了上去。
司徒雄一脸冷肃,站在台阶上,面对了宁从,右手虚引,“宁前辈,请。”司徒雄说话间,宁前辈这三个字,特别加重了语气。
宁从脸色变了变,看向司徒雄的眼光里,似乎多了那么一丝玩味,也伸手虚引一下,“司徒少侠请。”
司徒雄拔剑,抬脚,迅速向着宁从冲了过去。宁从也是拔剑,抬脚,向着司徒雄冲了过去。
毫无花俏的,两人撞在了一起,长剑相隔,架成了十字,隔着剑刃,司徒雄对着宁从,低语了几句,宁从脸色一变,两人同时用力,又分别跳在了台阶两侧。
司徒雄站稳了身形,看着宁从,没有再急着进攻,而是冷冷的看着宁从,“我入华山以来,掌门师兄代师收我入门下,传我内功,授我剑法,今日一战,宁从,我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华山剑法。”
宁从脸色一黑,不过神色间,却是变得郑重无比,牢牢的盯紧了司徒雄手中的长剑。
司徒雄说完,长剑一摆,剑刃旋转,裹起一阵劲风,正是华山君子十剑中的第一剑,白燕回绕,凌空向着宁从刺了过去。
宁从神色一凛,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司徒雄起手式白燕回绕,给了宁从一种迥异于华山剑法的诡异。经历了岳不群后世思想影响的司徒雄,剑法之中少了华山剑法的轻灵飘逸,反倒多了些凌厉,一丝狠辣。
宁从剑尖一抬,长剑挥动,剑影漫空,正是一招金玉满堂,挡下了司徒雄的漫天剑影。剑刃相交,两人战在了一起。
岳不群凝眉看了场中二人的交战。宁从是华山十一代弟子,比岳不群也高了一代。不过可惜,他只是记名弟子,连华山派外门弟子也不是。
华山派有掌门入室弟子,长老入室弟子,外门弟子,记名弟子这几种分别。
入室弟子是拜入了掌门或者长老门下的弟子,这一类弟子,是华山派的顶尖力量,以后的令狐冲,林平之大略就是属于这类弟子了。
外门弟子是在华山上,有了一席之地,平常还有了门派长辈指导,不过没有具体师父的华山派弟子,衣食起居,都在华山之上。记名弟子,也是华山派的中坚力量了。
记名弟子就是华山派的最外围弟子了。平素为门派产业奔走,等闲时间不得上了华山。除非做出了巨大贡献,才能蒙掌门或是长老允许,进入了华山外门。记名弟子最是悲惨,修炼的内功心法,是华山派最基础的心法云卷决,修炼的剑法,是华山派的基础剑法,偶尔能学了几招成套剑法,也是了不得的绝艺。
不过就算是华山基础心法云舒决,放到了江湖上,也是江湖一等一的心法,能够造就了武林一流高手的心法。
宁从虽是记名弟子,不过他在成为记名弟子之前,是华山派的外门弟子。在华山外门,宁从得以练了全套的云舒决心法,也学到了几招华山剑法,包括金玉满堂,白燕回绕这样的剑法招式。
司徒雄苦练华山剑法半年,在这一刻,终于到了发威的时刻。到了现在,司徒雄已经练成了华山君子十剑中的前四剑,白燕回绕,白云出岫,江上弄笛,金雁横空四式。
司徒雄长剑霍霍,剑剑不离了宁从耳旁三尺,交手才一会,宁从已经被司徒雄刺破了四处衣衫,而司徒雄,却才用出了白燕回绕,白云出岫两招。
宁从双鬓现了汗珠,口中亦是传了粗气。他没有料到,半年前还是一个武林混混的小子,现在竟然已经是一大高手了,一个自己应付起来,也颇感吃力的高手。
“嗤”,司徒雄的长剑,在宁从的胳膊上,又刺出了一道口子。
宁从鬓角,汗珠更加浓郁了,他浸淫剑法多年,可是今天,面对这少年,竟然有了山外有山的感觉。
宁从一咬牙,长剑一挥,与司徒雄长剑相互磕开,宁从脚下用力,纵身一跃,跳起在了空中,长剑一挽,六朵剑花,自宁从剑下冒出,洒向了司徒雄。
岳不群神色一凛,宁从竟然也练成了这招金雁横空,不但练成了,而且一剑之下,竟然可以挥出了六朵剑花,已经接近了这一招剑法的极限。
岳不群盯着宁从的长剑,心里暗暗祈祷了,希望司徒不要伤在这一剑之下。
看到宁从的长剑当空刺下,六朵剑花漫空飘落,司徒雄双目一紧,这一式金雁横空,自己只是练出了三朵剑花,这也是在掌门师兄的监督下,小半年苦练的结果。这一刻,司徒雄忽然有些佩服这宁从了,竟然能够当空舞出了六朵剑花。
司徒雄长剑一摆,长剑在头顶舞出一团剑光,硬扛了宁从这一招金雁横空。
只听哐啷哐啷几声,宁从身形向回翻了几个跟头,手持了长剑,落在地上,脚下不稳,蹬蹬蹬,宁从又向后退了。
司徒雄也是腾腾腾几步,退下了台阶,身体晃了几晃,终于抵受不住,普通一声,司徒雄单膝点地,跪在了地上。
司徒雄手中,一条长剑断到了根部,断剑插在地上,司徒雄单膝点地,跪在了岳不群身侧。
“掌门师兄,师弟无能,这一场,师弟败了。”司徒雄话未说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欧阳君向前一步,扶起了司徒雄,从司徒雄怀中拿出了瓷瓶,倒出了一枚血丝剑心丸,递给了了司徒雄。
司徒雄吞下乐乐血丝剑心丸,语气艰难的说了,“师兄,师弟无能,请师兄责罚,不过,请师兄遵守诺言。”
岳不群脸色一冷,不过看到口吐鲜血的司徒雄,心下一软,岳不群转过头,看了台阶上的宁从。
“宁从,这次是你胜了,说吧,说出密室,我就饶了你。”岳不群脸色冰寒,看着台上的宁从。
宁从脸色一喜,看着岳不群,“岳掌门,你说话算数,放了我出门。”
岳不群冷冷的看了一眼宁从,“你已经赢了,我自然会信守诺言,放了你逃命,不过你要先说出了你藏匿的银子,关了密室机关,说出你这一批银子的来源,我自然会放了你。”
宁从脸色一变,考虑了一下,终是选择相信了岳不群的话,“好,我告诉你密室在那,冯师弟,你去,把密室机关关了,带人去取了银子给岳掌门。”
宁从身后,一个青衣弟子跨前两步,“你们谁跟我去?”
欧阳君放开司徒雄,看了岳不群。岳不群看了一眼台阶上的冯师弟,“欧阳,上官,你们两个同去。到了密室,你们两个小心点,若是伤了一点手脚,我今天就杀了这在场所有人,来给你出气。”
岳不群说话时,体内气场突然发动,一股冷冽的气场,突然间在场内四溢了。
本来正趾高气昂的冯师弟,突然感到一股威压在自己身上掠过,一股沉浸到骨子里的心悸,差点让冯师弟跪了下来。冯师弟神色巨变,身体突然矮了下来,看着欧阳君,“欧阳少侠,这边请。”
欧阳君与那冯师弟去了,场内剩下了岳不群,司徒雄,南宫霸,宁从和他身后的青衣弟子。
宁从一脸惊愕,站在了原地,脸上没有了一丝表情,只是冷冷的看了地面,满眼中,都是不干的狰狞。
比试前宁从的嚣张,在司徒雄剑气四溢的华山君子四剑之下,终于没了脾气。刚才岳不群四溢的气场,让宁从彻底熄了,讨教与岳不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