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认真地生活只为自己
荣耀这小子真的就这样住了下来，他除了有点挑食以外，别的生活习惯都很好，有些甚至比雷婷还好，跟他住在一起，有一种怪异的和谐！
荣耀也没有白吃白住，她去上班的时候他总会把冰箱塞得满满地，雷婷心想，可能是家里给他的钱吧。
“可是，再怎么样，你也应该找个工作了吧？”吃过晚饭，雷婷开始叨念这件事情。
“可是我没什么想做的事情啊？”说起这个，荣耀眼神有些迷茫。
“那你怎么生活呢？你总要挣钱养活自己吧！”
“钱吗？我有啊！”荣耀随身抽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来，说道：“有个女人会每个月给我一万块！”
雷婷忙坐到他身边，看了看那张卡，又看了看他，本想问问那个女人是谁，可最终也没能问出口，只好把问题锁在了紧皱的眉间。
在报社的时候，雷婷忍不住向范姐问道：“你说，范姐，如果一个男孩，从来不工作，可是每个月却有女人给他钱，他会是在做坏事吗？”
“这个嘛！见仁见智了！要说也不算是坏事，有买才会有卖，女人能卖春，男人当然也能了！现在是男女平等的社会嘛！”
才这么一说，范姐就顺着那个方面想去了，雷婷也知道，荣耀漂亮的外表是容易获得金钱，可是，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她就不想再收留他了！
正想着，雷婷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短消息，荣耀发过来的，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说是晚上要请她吃好吃的。
下班后，雷婷顺着地址找了过去，发现这里竟是一家高级日本料理店，她看到外面的招牌，那些菜的标价好多都是四位数，她感觉这里应该是收日元的。
一位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将她领到了一个包厢前，拉开门雷婷看到荣耀跟一个中年的胖女人像连体婴一样抱在一起，她犹豫了一下，不想进去。
“啊，表姐，你来了！”荣耀松开那个女人的，笑着冲她挥了挥手，“快点进来啊！”
雷婷勉强地笑笑，最后还是脱了鞋子，走了进去。
“哎呀，你就是‘要要’的表姐啊，来来来，快请坐啊，来来来，可别客气！”中年胖女人热情地招呼道。
“这位是汤总，她今天硬是要请我吃饭，所以我就把你也叫过来了！”
看到雷婷不自在的样子，荣耀一把拉着她坐了下来，说道：“快坐下，客气什么！”
“来，吃点对皮肤好的！”荣耀说着还将切得几近透明的生鱼片递了过来。
原来他平时就吃这些啊，难怪他的皮肤这么好，可是今天的他为什么越看越像午夜牛郎呢？尤其是身上这件亮闪闪的西装，帅得就像是刚走完红地毯的明星。
“宝贝，你也吃啊！”
那位叫做汤总的女人突然发出娇嗲的声音，让雷婷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看着举在嘴边的筷子，突然失去胃口。
“好的，我也吃！你也吃，我们大家一起吃！”荣耀又坐到了她身边，任凭那个女人在自己脸上亲了亲。
荣耀又夹起一块生鱼片送进了她的嘴里，汤总一脸沉醉慢慢咀嚼着，仿佛那是人间不曾有的美味，听完后她又笑得花枝乱颤，“还是‘要要’你最会疼人啊……”
雷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突然站起身来，让两个人用惊讶地眼神仰头望着她。
“我，今天可能是有点不舒服，突然没胃口了，我先走了！”
说完，没有理会荣耀的叫喊，直接冲到了外面。
荣耀着急地追了出来，一把抓住雷婷的手，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对于雷婷严肃的反问，荣耀有些吃惊，她显然很在意这件事，是在吃醋吗？他不禁笑了笑，“你在吃醋吗？”
“回答我的问题！”雷婷突然提高声音，表情依然严肃。
荣耀偏了偏头，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在陪朋友吃饭！”
“是什么性质的朋友？”
这个荣耀还真没想过，“应该算是男女朋友吧，你也看到了，我们很亲密！”
“那你爱她吗？”
“我为什么要爱她？”荣耀马上反问道，他不能理解雷婷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既然不爱，为什么是男女朋友？”观念的差别终于出来了，但是雷婷今天就是想问个明白。
“我想她喜欢我吧！既然我也寂寞，她也孤单，我们只是互相陪伴而已！对，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钥匙交出来！”
雷婷突然转换的话题让荣耀不能适应，他皱起眉头迟疑地看着她，她的态度不容置疑，他只好从口袋里掏出来交到了她手上。
“既然你有了互相陪伴的女朋友，相信她也能为你提供舒适的住所，钥匙你应该是不需要了，所以我收回！”
眼前持着雷婷就要转身了，荣耀一把抓住了她，他带着自信的笑容说道：“说实话，你是吃醋了吧？你在妒忌，对吧？”
“你想太多了！”雷婷一把甩开他的手说道：“我只是看不惯你这种对爱情随便的态度，本来我也只是个挂名的表姐，不应该对你说教什么，可是我有点像房东阿姨，也讨厌淫的男女关系，我认为一对恋人会在一起只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爱！”
“哈！”荣耀笑道：“我终于听明白了，你是在指责我跟很多女人交往对吗？可是她们都喜欢我，怎么办？我拒绝谁比较好呢？”荣耀脸上又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佛祖能做的事也只是普渡众生，不可能去爱每一个人！你没有义务去照顾这世界上所有爱你的女人，只需要专心爱你所爱的那个人就好了！”
荣耀点了点头，“好了，我们的观点终于能统一了，要知道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为的是薛仁贵，因为她心中有爱所以能坚持，那么我呢？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任何人，我为什么要为一个未来可能出现的人而苦守呢？”
“为你自己！”
雷婷指着他，坚定的眼神里更带着真诚地关心，这让荣耀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正在不知不觉地融化。
“爱情不是游戏，不是反复练习成为玩家成为高手就能找到真爱的，如果你把爱情当成游戏，那么你就会失去一颗发现真爱的心，最悲哀的不是你找不到真心爱你的人，而是你已经没有了那颗去感受真爱的心！”
雷婷说完这些，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次荣耀没有再去追赶，七彩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变幻着，他严肃的表情却始终没变。这是第一次，他开始认真思索自己对于爱情的态度。
真爱吗？他喜欢过任何人吗？好像是有的，那是久远的回忆了，少年时他暗恋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体育老师，那样的喜欢纯净得像空气一样，现在想起来觉得心里柔柔的。
发现真爱的心吗？他好像真的没有了，他见过为他哭得肝肠寸断的女孩，当时他没有半点感觉，他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没有遇见对的人！原来不是这样啊，原来是自己的心已经被一次一次地爱情游戏所污染，变成世俗变得硬冷。
“我到底是玩弄了爱情，还是玩弄了自己呢？”荣耀喃喃自问道，没有人回答他，回答应他的只有蓝丝绒般的天空里眨眼的星星。
为什么人越长大感动会越来越少呢？不是因为值得感动的事情变少了，而是我们没有了发现感动的纯净心灵，小时候我们会为一朵小花而真心地笑，会为一粒糖果而委屈地哭，可长大后我们拥有了太多，失去了太多，于是再也不会有那样天真烂漫的心境了！
回到包厢里，荣耀仍在思索着刚才问题，一副神游的样子。
“怎么了，‘要要’？想什么这么出神呢？”汤总搂住他的肩问道。
“我在想，汤总，你真的爱我吗？”荣耀回过神来突然问道。
汤总愣了一下，看到荣耀认真的神情，她也正色道：“其实啊，女人哪，谁都是有虚荣心的！老实说，汤姐我是真的喜欢你，因为跟你在一起会让我觉得自己年轻，虽然路人会投来鄙视的目光，但是我认为他们是在妒忌，很能满足我的虚荣心。至于爱嘛，你爱我吗？”
荣耀哈哈地笑了起来，是啊，他也不爱她，就像雷婷说的那样，他带着普渡众生的态度，只是为了排解寂寞才跟她在一起的！爱，与他们两个都无关！
汤总了搂着他一起大笑起来，仿佛提到爱那就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可是有人说不是因为相爱两个人不应该在一起！汤姐，你怎么看这话呢？”
“哦？”汤总挑了挑她那两道浓眉，笑道：“是你那个表姐说的吧？我是看出来了，你那个表姐不简单啊！”
“是啊，还挺管事啊！”荣耀将手肘放在桌子上，笑着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清酒说道：“汤姐，看来我以后不能再做你的小男朋友了！”
汤总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女强人，她会心地笑了笑，好像早知道荣耀会说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是能做朋友对吗？像今天这样偶尔吃吃饭的朋友，你说好不好啊，‘要要’？”
“这个当然……”荣耀本想一口答应下来，可是又这会儿开始顾忌雷婷，于是笑道：“你也知道我们家那位有点小气，不如这样吧，以后请吃饭，就请我们俩，你看怎么样啊？”
“臭小子！”汤总笑着拍了他一下，“你啊，算是有眼光，找到了一个好女人啊！”
荣耀一听高兴得咧嘴就笑，还好，他的心还没有完全变冷，至少他还能感受到雷婷对他的关心，这让他心里觉得暖暖的。
“汤姐你也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才好啊！”荣耀一把搂住她，真诚地说道。
这话让汤总眼里泛起了点点泪光，有时候真诚地关心总能让能感动，她用力地拍了一下荣耀，说道：“臭小子，嘴还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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