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店休息一晚之后,隔天早上他们一行人在饭店用完自助式早餐,便陆续拎着随身行李走出饭店。
关令尧习惯性地先等其他团员上完车之后,才从容不迫地跟了上去。
一登上游览车,他的目光一扫,很快就看见了独自坐在前几排靠窗位子的许筑钧。
他的嘴角一扬,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许筑钧原本打算要一个人坐的,一看见关令尧竟跑来和她一起挤,眉心不禁蹙了起来。
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后头还有许多位子,你为什么不去坐?
一看见他,许筑钧就不由自主地想到昨晚那出乎意料的亲吻,整个人也跟着不对劲了起来。
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已被这个男人撩动了。他的靠近总让她不自觉地心跳加速;他的凝望总让她的双颊无法克制地泛起红晕;而他的亲吻与拥抱,更是让她的心绪乱纷纷的。
她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正逐渐地沈溺在这个男人的温柔与关怀之中……
只是,她才刚结束了一段感情,心底的伤痛都还没有完全复元,要她就这么贸然地再投入另一段感情,她实在是没那份勇气。
后面虽然还有位子,但……我怕我会晕车。
什么?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怕晕车?许筑钧有些诧异地低呼。
其实关令尧根本就不会晕车,他之所以会这么说,纯粹只是想要跟她坐在一起罢了。
可是……许筑钧的眉心愈蹙愈紧。
就算关令尧真的会晕车,她还是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啊!然而,她还来不及开口拒绝,坐在她前方的两个团员就突然回过头来帮腔。
唉呀!既然关先生会晕车,就让他和你一起坐有什么关系呢?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
就是啊!大家一块儿出国旅游,也算是一种缘分,你就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这两个团员一搭一唱地帮腔,让许筑钧原本要拒绝的话,全都梗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随便你吧!她闷闷地哼了声,转头看着窗外,不再理会关令尧。
见许筑钧的表情有些别扭,前排座位的那两个团员互望一眼,神情突然有些暧昧地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了?关令尧的浓眉一挑,不明白他们在笑些什么。
呵呵,许小姐,其实你也不用害羞啦!谈恋爱又不是什么坏事啊!
听见他们的话,许筑钧不禁诧异地回过头来。
你说什么?害羞?谈恋爱?
若不是他们刚才喊了声许小姐,她肯定会以为他们是在跟别人说话。
真是见鬼了!她什么时候和关令尧谈恋爱了?她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对他有一点动心罢了……
我说呀,一见锺情是很浪漫的一件事,大家不会笑你们的,你就不要这么害羞了啦!
打从你们两个一起被关在飞机的洗手间里,大家就觉得你们很有缘了,而且看你们的外型也很登对,实在是再速配不过啦!
我们才没有……许筑钧俏脸一红,呐呐地想要反驳。
唉呀!不用再害羞了,我们都知道了啦!昨天晚上我们都看到了哩!
嗄?看……看到了什么?许筑钧蓦然一阵心虚。
昨天晚上我们两个想要去外头的便利商店买买消夜零食,结果就刚好看到你们在被店外面……呵呵呵……听着那暧昧的笑声,许筑钧立刻明白这两人撞见了他们的亲吻!
她的脑子轰然一声巨响,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冲上了她的脸,让她白皙的肌肤蓦地热得发烫,简直像颗熟透了的番茄。
面对着前面两位团员的取笑,许筑钧觉得不自在到了极点。
既然你说你会晕车,那这个位子让给你,反正我不会晕车。
她说着,当真打算落跑到车子的最后方,然而她才刚站起来,就被关令尧给按了回去。
你干什么?
关令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迳地盯着她看,那灼热的目光让许筑钧的心无法克制地怦然跳动。
为了掩饰自己的反应,她刻意板起了脸,恶声恶气地问:你看什么看?我告诉你,昨晚……那只是一场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不会在意的。
她的话,让关令尧皱起了浓眉,叹息地说:难道跟我在一起,对你来说是这么难以忍受的事吗?
呃……我……
许筑钧没料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才好。
其实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一点儿也不讨厌和他相处的感觉,然而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想要逃开,因为她怕自己真会无法自拔地沈溺下去。
关令尧望着她,诚恳地说:既然是出来旅游,最好是让自己放松一些。不管怎么样,至少让我们在这赵旅游之中和平相处,好吗?
见他说得如此诚恳,许筑钧的心里犹豫了半晌后,终于妥协了。
好吧!她放弃了换位子的打算,重新坐好。
坦白说,她其实也不希望一直用这种像刺蛔般充满防备的态度来面对关令尧,因为那样实在是太累了。
就这么一言为定喽?咱们握手言和?关令尧朝她伸出手。
望着他的大掌,许筑钧犹豫了片刻后,才伸手与他交握。
原本她只打算握一不就放的,可关令尧却似乎不打算这么快就放手。
他那宽厚的大掌,几乎将她的小手整个握在其中,而从他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温热,让她的心也逐渐暖了起来。
望着他那双熠熠发光的黑眸,许筑钧的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即使这趟旅游结束,他们两人也不会就此分道扬镳。
就像发生在他们之间的种种巧合似的,命运之神仿佛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两人凑在一块儿……
一个礼拜的雪梨之旅,在紧凑丰富的行程安排下,很快就结束了。
尽管大夥儿心里对于这个美丽的城市有再多的不舍,仍旧得收拾行李,搭机返回台湾。
在这一赵飞行上,许筑钧并没有和关令尧坐在一起。
说也奇怪,当她发现身旁的位子坐的不是关令尧时,竟有一股无法克制的失落感涌了上来,像是心底的一股强烈期待落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原本就已费时颇久的飞行,感觉起来更加的漫长了。
有好几次,她从座位上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筋骨关节,或是前去洗手间时,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朝关令尧的位子瞟去。
倘若关令尧的目光恰巧与她交会,她的心跳就会不受控制地加速,而要是关令尧正巧在看杂志或是目光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住,她的心就会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失望与落寞。
或许是像这样忽起忽落的心情,让人容易感到疲 惫,于是她在享用完飞机餐后,便打算小睡片刻。
然而,她一闭上双眼,脑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关令尧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那双深邃灼亮的黑眸,以及他的体贴与温柔。
自从他们在咖啡厅相遇以来,他似乎总是一直承受着她的坏脾气,对她的一切也总是温柔地包容,甚至还在赵育铭的面前护着她、说着她的好……
若是不认识她的人,听见关令尧对赵育铭说的那番话,说不定要以为她真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
唉……都怪他……全都要怪他……她忍不住用着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声低喃。
都怪关令尧,干么要对她这么的温柔?干么要对她这么的体贴?干么要对她这么的包容?
要不是他对她太好了,她对他的态度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原本的充满防备与敌意,一下子变成了难以控制地被他吸引。
和赵育铭交往的这两年来,虽然也曾有过许多次的亲吻与拥抱,然而即使是恋爱之初,那时的亲吻与拥抱,也不曾像关令尧一样,在她心底掀起如此强烈的怦然与颤动……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受,让她知道这男人已在不知不觉中进占了她的心。
只是,这份感觉来得太快太猛,让她无法确定自己的陷溺究竟是真的对他动了心,抑或只是和赵育铭分手后,因为太过于寂寞、难过,渴望有个人来陪,而关令尧又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
再者,尽管关令尧对她这么的温柔与关心,但他却从没有清楚地表达过对她的感觉,因此,她根本无从得知他对自己究竟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情。
他到底纯粹是同情她失恋、同情她目睹前男友与新欢一同出游的难堪,抑或是对她怀有比普通朋友更多的情愫与感觉?
就在许筑钧沈浸在自己乱纷纷的心绪中时,前排几个旅客的对话蓦然传进她的耳里。
还好这次没有像飞雪梨的时候那样,遇到那么强的乱流。
就是啊!上次那阵乱流实在是太可怕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许筑钧不由得想起她和关令尧一同被关在厕所里的情景。
那时候,他们在窄小的空间里独处了大约一个小时,当她崩溃似地在他怀里痛哭决堤时,他的温柔安慰与拥抱,让她至今只要一回想起来,整个心窝就充满了一股暖暖的感觉……
有时候她忍不住要猜想,关令尧应当是喜欢她的,要不然他何必如此对待她?然而这终究也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猜测,谁知道是不是她在自作多情。
除非关令尧当着她的面,亲口对她表明他的心意,要不她永远也只能一个人在心底暗暗地揣测猜想。
她就像是处于不确定的灰色地带中,渴望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偏偏她又没有勇气直接去向他问个明白。
胡思乱想之际,浓浓的睡意逐渐袭来,让她的眼皮愈来愈重,过不了多久就沈沈地睡去了。
这一回,和上次飞往雪梨时不同的是,她虽也作了个梦,但梦中出现的人已不再是赵育铭,而是关令尧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
睡了不知多久,一阵暖意忽然席卷上身,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原来是空中小姐拿了条薄毯子给她。
这是……许筑钧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她刚才在睡觉,并没有要求空中小姐送毯子来呀!
你是许小姐没错吧?
我是啊!
那就没错了。空中小姐朝她扬起一抹微笑,解释道。有位先生要我拿条毯子给你,大概是怕你着凉了吧!
喔,我知道了,谢谢你。许筑钧的脸微微泛红,心里已猜出空中小姐口中的那位先生是什么人了。
一定是关令尧,除了他以外,大概不会有人这么细心、这么关心她。
许筑钧用那条薄毯密密地包裹住自己,心里忍不住要幻想是那个温柔的男人正用他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他宽阔的怀抱中,让她不只身子感到阵阵暖意,心里更是热呼呼的。
一抹甜蜜喜悦的笑意,始终挂在许筑钧的嘴角,久久不褪,那颗曾经被赵育铭伤透的心,再度恢复了温热与跳动,而这一切的转变,全都是因为关令尧,那个曾经在她心底被她骂过无数次衰神的男人……
经过了八、九个小时漫长的飞行之后,豪华客机越过赤道,返回了北半球。
各位旅客请注意!本班机即将在桃园中正机场降落,请回到座位上坐好,并系好您的安全带,祝您旅途愉快。
听见机舱内的广播响起,所有旅客都立刻回到座位上坐好。
许筑钧转头望着窗外的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她怔怔地凝望美丽的晚霞,心情像是打翻了的调味罐般复杂。
这一次的旅行,即将随着飞机的降落而画不一个句点。在这趟旅途中,她不但和关令尧又再度相遇,而且还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包括遇见了她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的赵育铭。
回想起这一个礼拜之中的点点滴滴,她赫然发现几乎所有的回忆,都是与关令尧有关。
他的拥抱与亲吻,让她每每回想起来总是无法克制地脸红心跳,然而她却也因为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而暗自苦恼着。
这赵旅行就快要结束了,他却还没有任何清楚明确的表态,难道他真的一入境台湾之后,就要毫不恋栈地与她分道扬镳?
这么一想,许筑钧的胸口就像忽然间压上了一块巨石般,沈重得几乎快透不过气来。
就在她思绪纷沓间,机身忽然传来一阵震动,这一回不是遇上乱流,而是飞机已经安然降落在中正机场了。
在飞机降落地面的那一瞬间,这赵雪梨之旅就算是结束了,许筑钧的心里不禁充满了一股深深的失落感。
如果可能,她真希望这赵旅行不要这么快就结束,至少……至少,让她和关令尧多相处几天也好……
唉……都已经要下飞机了,我还在想什么?许筑钧摇了摇头,不许自己再胡嗯乱想。
当飞机完全停止滑动之后,安全带的号志灯熄灭,旅客们纷纷起身拿取行李,鱼贯地下了飞机。
由于和关令尧坐的位子并不相邻,再加上下飞机的人潮众多,许筑钧很快的就被人潮给推挤到一旁,连关令尧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咦,许小姐,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边排队?关先生人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
在入境通关处,恰巧排在她后方的同团女团员眼看关令尧没有和她排在一起,忍不住好奇地问了起来。
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他排在一起?你可能误会了,我和关先生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种关系。
许筑钧的嘴里虽然否认着,但心里却为了大夥儿都将她和关令尧视为一对而掀起了异样的涟漪。
坦白说,她也希望自己能和关令尧顺利成为一对,但这种事情不是她自己想想就可以实现,还是得看关令尧的态度呀!
到目前为止,关令尧虽然对她十分温柔体贴,可却从没有清楚地表态,这让她必须在人前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免得人家以为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那岂不是太难堪了?
哎呀!就算现在还不是好了,我看应该也快了!许小姐啊,就当我是鸡婆提醒你好了,关先生不但又高又帅,对你又特别体贴,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许筑钧乾笑了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只好虚应了几声,并在入境通关之后就赶紧逃离这位热心女团员的关爱了。
下了楼之后,她来到领行李的地方等着,但或许是她的动作太快了,行李根本就还没有送出来。
在无聊的等待时间中,她忽然想起既然自己已经平安回国了,也该打通电话向家人报平安,顺便让家里的爸妈知道她大概几点会到家。
她从随身的手提包取出行动电话,才刚开机正打算要拨号的时候,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咦,是谁打来的呀?
许筑钧有些诧异地愣了不,想不到竟然有人这么厉害,她才不过刚开机而已,就立刻打了过来。
手机萤幕上显示的号码有些陌生,许筑钧一时间想不起究竟是谁,不过她还是立刻接听了。
喂,你好,我是许筑钧。
许老师你好。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我是小曼的妈妈啦!
小曼?不就是她目前仅剩的一个钢琴学生吗?
怎么她才刚回国就接到小曼母亲的电话?许筑钧的眉心一蹙,脑海中没来由地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原来是陆妈妈,您好,好久不见喔!许筑钧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仍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维持正常的样子。
是啊!你应该已经回国了吧?
嗯,事实上,我才刚抵达中正机场,正要等着拿行李呢!
啊,现在刚到机场喔?我还以为你大概已经到家了呢!陆妈妈显得有些讶异。雪梨好玩吗?
还不错啊!
和陆妈妈客套地寒喧了几句之后,许筑钧终于忍不住问:请问……陆妈妈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她和这位陆妈妈平时并没有什么太深厚的交情,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陆妈妈是不太可能会特地打电话给她的。
嗯……我的确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啦……听着陆妈妈有些迟疑的语气,许筑钧的心直往下沈,原先的那股不祥预感变得更强烈了。
陆妈妈有话请说吧!
嗯,是这样的,我和我先生对小曼的期望很高,尤其在音乐方面更是寄予厚望,所以希望她在琴艺方面能够有突出的表现。
嗯,这我了解!您放心,我会认真教学的……许筑钧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妈妈给开口打断了。
许老师,你可能误会了!其实我今天打这通电话的主要原因是……我觉得你最近上课的情况十分松懈,我是不知道你最近是有发生什么事情啦,但是你最近的教学情况实在是很不理想。
这个陆妈妈一向自恃有钱,讲话也时常不给人家留情面,尤其是当她觉得自己的权益受损时,那种想讨回公道的态势有时更是让人受不了。
真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会好好检讨的。
面对家长的指责,许筑钧只能连忙道歉,毕竟自己前阵子的教学情况的确是不尽理想。
检讨归检讨,那是另外一回事。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主要是要告诉你——我希望小曼的钢琴课就到此为止。
听着陆妈妈那毫无转圜余地的语气,许筑钧知道再怎么说也无用了。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自己最后的平静,说道: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受您照顾了,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希望还能再教小曼钢琴,再见。
切断电话之后,许筑钧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颓然无力,完全振作不起来。
在出国前,已经有几个学生家长打电话来说要停课,现在又多了小曼,这下子她连最后一个学生都没有了!
一阵深沈的无力与茫然霎时袭上许筑钧的心头,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两眼空洞而无神。
哈罗!你怎么了?别再发呆了,你的行李已经到了喔!关令尧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
喏,我已经帮你拿下来了,是这一个行李箱没错吧?
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他,许筑钧一怔,不禁猜想他或许听见了刚才她和陆妈妈的对话,得知她的最后一个学生也不要她再继续教不去了。
唉……已经无所谓了!许筑钧在心底幽幽地叹气。
就算刚刚和陆妈妈的对话内容全都被关令尧听见也无所谓了,反正她在他的面前出了那么多的糗,也不差再多这一桩。
谢谢。她有气无力地道谢,将行李箱的杆子拉了起来。
关令尧见她又陷入了低气压状态,忍不住想为她加油打气。
你是钢琴老师呀?很符合你的气质喔!他称赞着。
钢琴老师?我本来的确是钢琴老师,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学生一个个地跑掉了,这叫哪门子的老师?许筑钧看得出他想要鼓励自己,勉强扯开一抹僵硬的笑容,说道: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事的。
真的没事?
嗯!
关令尧望着她,轻易地看出了她的强颜欢笑,对她的不放心也多了几分。
我的司机应该就快来接我了,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许筑钧颓然丧气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客运都很方便,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如果没有发生刚才陆妈妈打电话来的事件,许筑钧可能会接受他的好意,但现在心情极度沮丧难过的她,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免得自己的情绪又要失控了。
我先走一步了,再见。她深吸了口气,匆匆拉着行李离开。
在踏出机场大厅之前,她忍不住回首张望。
看见关令尧那抹高大的身影伫立在人群中,许筑钧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
原本她还以为,他至少会开口要地的电话,岂料他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或许……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到今天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