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祝任天的女儿
可是不管怎样,日子仍然像流水一样迅速的渡过,祝任天选好了日期,定于五月初五迎娶若溪,算来还有半月的时间,莫言和子兮紧张的忙碌着,而祝任天又派来好多丫头来伺候帮忙,但是就在这浓浓的喜庆当中,若溪还是消瘦了下去,不过可喜的是最近没什么人来打扰若溪了,至少还能图得暂时的清静。就连祝任天也一直没有出现来打扰若溪,这多少的让若溪有些诧异。
转眼便到了五月,离婚期仅剩几天的时间,关于婚礼也基本上准备就绪,若溪只需乖乖的等着做一个新娘便可,而若溪所期待的身影也一直没有出现。五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变热,热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树影斑驳,若溪坐在树下。依旧是那身粉色的衣服,白皙的脸上因为消瘦更显得没一丝血色,灵动的双眼,无神的凝视着暖河上那缭绕的雾气。
“姑娘,姑娘,你快看,好漂亮啊。”莫言和子兮双手捧着一袭大红的纱衣,兴奋莫名的走过来。来到若溪身边,莫言和子兮二人将那大红的纱衣展开,上身很简单的设计,有些宽大的领口,没有过多的点缀,只是在右胸口缀有一朵由七色软纱攒成的大花,那样耀眼,夺目,腰身纤细,下摆宽大,绣有两只暗红的蝴蝶,质地很好的衣料,手稍一抖动,似有水光流动,那两只蝴蝶也好似在翩翩起舞,美的让人炫目。
“姑娘,听说这是堡主专门找人到到南方定做的,世上只此一件,要不要穿上试试?”莫要捧着纱衣走到若溪身边,跃跃欲试。
若溪盯着那大红的新衣,那血一般的红色,却刺的双眼生疼!
“不必了,你收起来吧。”若溪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莫言和子兮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叹息了一声,只好收起衣服离开。铃兰又手捧着一碗茶走来,她将茶放到一边的石桌上,在若溪身边蹲了下来,双手抓住若溪的手,抬头望着若溪,眼神里满是担心,“师姐,你别这样,如果你真的不想嫁,我们就不嫁了,好吗?要不我们逃跑吧,看你这样,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呵呵,傻孩子,我们能逃到哪?”若溪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攥紧了铃兰的手
“不管逃到哪,我都陪着你,我们使劲的跑,师傅一定不会找到我们的,我不想你再这样糟蹋自己,如果身体坏了,一切都坏了。求求你了,师姐。”铃兰越发的焦急起来
“唉,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是不行啊,师傅怎么可能会放过我,更何况她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若溪绝望的说。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或许你可以让祝任天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然后再离开,这样不就好了吗?祝任天那么厉害,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我想师傅也未必就是他的对手吧。”铃兰天真地说
铃兰无心的话却让若溪心里一动,是呀,一直以来师傅就是自己的天,却没想过或许天外还有天,可是祝任天,唉,一想起祝任天的那双眼睛,若溪就不寒而栗,又怎么可能去求助于他呢。
若溪抬头望望天空,澄净的蓝天,间或几朵淡淡的云,慵懒的慢慢飘散,安然的享受那份自在,全不知,下面还有一颗憔悴的心,无处倾诉,无处躲藏。世界之大,天地之广,却无自己的可以栖身的地方,真想抛开这一切,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躲起来,但是真的能抛的开么?真的能吗?若溪幽幽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来。
“师姐,好像是少堡主走过来了。”铃兰抬眼望着若溪背后,疑惑的说。
若溪似受到惊吓一般,蓦的站了起来,仓皇失措间打翻了石桌上的茶杯,暗红色的茶水溅到若溪粉色的纱衣上,像斑斑血渍,触目惊心!
若溪本能的想要逃跑,双腿却似生了根一般,挪不动半分。只听得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声声的脚步,好似不是踩到地上,而是踩到了若溪的心上。每近一步,便疼痛一分,更慌乱一分。终于,那脚步声在若溪身后沉寂下来,若溪微微颤抖着,却怎样努力也转不过身来。
“梦儿!”那魂牵梦萦,动听而又熟悉的声音略带沙哑的在身后响起。
若溪百感交集,兴奋,激动,悲伤,委屈,难过,失望各种各样的情绪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那种疯狂的淹没,竟让若溪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恍若有一世纪那么久,若溪似乎听到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在焦灼的呼唤,若溪努力的想要醒来,是的,是的,是龙飞,是龙飞,龙飞来看我了,哦,龙飞!终于若溪拼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的睁开那酸涩肿胀的双眼,那明亮的光线,竟刺的若溪流下泪来。待适应了屋内的光线,若溪才看清眼前那张一直在梦中的脸,消瘦了也憔悴了,但是明亮的双眼,却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担心和焦急的深情。
“哦,梦儿,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哦,谢谢你,梦儿,谢谢你。”祝龙飞一把攥住若溪的双手,贴在脸上,竟流下泪来。
“龙飞。”若溪定定的看着祝龙飞,不知从何说起
“梦儿,对不起,我不该与你赌气,你愿嫁给我父亲,你就去嫁吧,只要你能快乐,只要你能健康。我会远远的观望你,不会打扰你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吓我了,求你。”祝龙飞抬头看着若溪,痛苦的说,声音低沉而嘶哑。
“龙飞,对不起,我并非真的想要嫁你的父亲啊。”若溪轻轻地说,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那,我可以知道原因吗?”龙飞黯淡的双眸似抹上一抹阳光,明亮了起来。
“对不起,龙飞,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若溪压抑着自己,但是控制不了那滚烫的热泪又滑落了下来。
祝龙飞攥着若溪的双手,加大了力度,似要把若溪揉碎了一般,若溪忍受这疼痛,没有吱声,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残忍,可是龙飞,原谅我吧,龙飞,你可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啊,龙飞。若溪模糊的双眼凝视着祝龙飞,千言万语却哽噎不出。
“对不起,梦儿,我让你为难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问了,好吗?只要你快乐,只要你健康,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问了,绝对不会再问了,不会再问了!”祝龙飞温柔的在若溪的耳边说,那低沉的话语,那轻拂的语气,让若溪再次落下泪来。心中那疼痛,怎样才能消除啊。
“少堡主,祝平说是有很要紧的事要向您禀告!他在青青小筑的门外侯着呢。”铃兰轻轻的说,害怕打破这份难得的平静时光,但是却不得不去打破。
“唉,我知道,你告诉他,我一会就去。”祝龙飞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和不舍。
“没关系的,龙飞,你快去吧,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什么事才好。”若溪说
“没有,梦儿,哪有什么要紧的事,祝平只是怕我对你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而已,毕竟你现在的身份是我未来的母亲。”祝龙飞的口气渗透着丝丝的绝望。
“对不起,龙飞!原谅我!”若溪心中一阵刺痛,几乎窒息。
“对不起,小姐,扬护卫求见,说是堡主遣他送东西过来。”铃兰真是痛恨自己。
“呵,这就是你的父亲,似乎事事都不关心,却一丝一毫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若溪不禁冷笑起来,“龙飞,你快去吧,莫要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梦儿!哦,梦儿!”祝龙飞蓦然起身,在若溪额头狠狠的亲了一下,转身离去。与刚从外面走进来的扬尘走了个对头。
“少堡主!”扬尘低下身去。
“恩。”祝龙飞轻哼一声,并未停顿,疾步走了出去。
“扬护卫,不知道堡主让你来送什么东西?如此重要,还要劳烦扬护卫亲自跑一趟?”若溪口气很不友善。
“是这样的,梦儿姑娘,堡主听说姑娘昏倒,知道姑娘这段时间为婚事操劳,恐累坏了身子,特遣我来给姑娘送来一颗千年老参,让姑娘补补身子。”说完,扬尘拿出一个红锻锦盒,一看那华丽的外表,便知其价值不菲。
“呵呵,不过半天功夫,堡主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呢。”若溪又是一阵冷笑。
“梦儿姑娘,堡主对姑娘是十分关心的,只不过有些事物缠身,无法及时赶来,还请姑娘见谅。”扬尘不卑不亢,对若溪不友善的语气不为所动。
“哦,不敢劳动堡主了,也谢谢扬护卫,若不急,喝杯茶再走吧。”若溪说完便闭上眼睛,似睡了过去。
“不用,谢谢梦儿姑娘,东西送到,我也该回了。”扬尘躬身行礼。
但是若溪并未答言,也未睁眼,扬尘只好转身离去。
室内归于平静,但是若溪的心里却波涛汹涌,无法平静下来,祝龙飞那深情的眼神,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放在心里反复的咀嚼,慢慢的回味,似乎只有这样,若溪才能觅得一点点的安慰。又想到祝任天那无孔不入的眼睛,心里不禁一阵恐惧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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