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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降服

魏如南和宿方的事情本就是秘密,若是他们的尸身最后被发现也就罢了,除此之外,他们之间的事就当做秘密吞到肚子里,消失在时光里吧。

在这个时候,也唯有让花若离来替代魏如南了。

“你的舞......”孟初对花若离独特的舞蹈能否被晏国国君所接受抱有怀疑态度,是否会被伍爷发现还倒是其次。但须臾间,又眉头舒展,“对了,你就是晏国人,你说那是你家乡的舞是吧。”

花若离委实没想到,当初自己一时信口胡诌的谎如今竟能帮自己自圆其说。

花若离眉头亦是一展,点一点头。

孟初长呼一口气,“就这样吧,快点打扮,要不赶不上行程了。”

孟初帮花若离换上了舞衣,化好妆,为避免花若离假扮魏如南这件事情被发现,孟初格外给花若离的脸上罩了层深色的纱,还给花若离找来一个斗篷,将它严严实实围在了花若离的头上,遮住了花若离的面容。这样,若不是有意去掀开她的面纱,就根本不会发现端倪。

此次去晏国的行动是保密的,行动的具体消息都是由孟初告之魏如南。

预定的乘车地点,是九九堂的西面侧门。此刻,正有一辆二人厢的马车在那里停靠,一旁还有一人骑在马上等候。那骑马的男子着一身藏蓝色锦衣,衬得面色白皙。一双英眉之下,是一双熠熠生辉的坚定眸子,但笑起来,就弯成了温润的月牙,无论映到谁的眼里,都是一副美景。他的人带给别人的感觉亦是犹如皓月一般,月辉高洁、月晕温润、落下遍地的斑驳,俯拾即是,亲近的很。

傅云晋见孟初和“魏如南”姗姗来迟,从马背上跳下来,上前迎了两步。他见“魏如南”面上薄纱重重,感到有些不寻常。他仔细瞧了瞧“魏如南”这装扮,问道,“这是什么打扮?”

孟初赶紧替“魏如南”解释道,“哎,如南昨夜有些失眠,在窗口站站结果就被风给吹到了,今天早上就有了风寒征兆。”

“风寒?可吃药了?”傅云晋听到魏如南患了风寒,关切的问道。

“方才我已经给她照着寻常的方子煎了药,服了。”孟初打着圆场。

“我们今夜就要赶到目的地,今夜你就需登台,可以吗?”

花若离微微点一点头,却默默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九九堂地处晏樊接壤之地,距离晏都宜雍就算是上好的汗血宝马也得跑上三天两夜不眠,更何况此行还有一辆马车,莫不是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晏都?

花若离不敢轻易开口询问,担心打草惊蛇,只微微点一点头。

孟初则立即替花若离回应道,“我一路会好好照顾她,不会给伍爷添麻烦。”

傅云晋只“嗯”了一声,抬眸挑视花若离。他这样看了许久,就像是看出了什么头绪一般,只叫花若离心里有些发毛,她本是搭着孟初手腕的那只手默默加重了力道。

其实,这个时候花若离被傅云晋这样瞧着孟初也有些心虚,但花若离不便于说话,只能是由孟初来打圆场。

被花若离这样一握手腕,孟初定了定神,向傅云晋问道,“傅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傅云晋收敛眸光,转而望向孟初,眸子里仍旧是透出丝丝暖意。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吧。”

重生不过十几日,离开晏国不过几日,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又一次回到这片土地上了。

穿越之前在现世,自己还是个大学生,还没有步入社会,没有真正感受过这个世界的世态炎凉。故事读过的再多,新闻看的再多,也只觉得那是停留在字里行间的东西,与自己距离甚远。看别人中了大奖会觉得羡慕,看别人遭遇不幸也会为之唏嘘,看别人欺凌他人会义愤填膺,看别人遭人陷害也会愤愤不平。可事情真的降临到自己头上,特别是面对的是感情,结果也是一样白目。白目的被人利用,白目的被人冤枉,白目的被人杀害。

早些时候,花若离曾认真考虑过,是因为当初一切发生的都太快,所以自己才没能逃脱吗。但思来想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一切的变故皆非那几日的一蹴而就,还是过去的自己在爱情面前太软弱了。

那时,她一时轻敌,落入越军圈套,陷入苦战,孤军突围最后只剩下自己逃入深山。正遇到了带先锋队伍前来支援的叶澜清。彼时,徐雅凝和叶澜清并不知道彼此。叶澜清的先锋队伍没有举旗,军卒的衣装也与徐家军不尽相同。徐雅凝以为他是越军,是来捉自己的,也没给叶澜清留下思考的时间。

狭路相逢,徐雅凝丝毫没有畏惧,她将手中银枪打身前一扫,最后直指阵前一身银甲,虎视自己的叶澜清。

“以多欺少不算英雄,有本事你我单独比试,你若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你输了,就放了我,我也敬你是个英雄。”彼时的徐雅凝直指叶澜清的枪头泛着阵阵凛冽的光。

对面的叶澜清凝神望她,两个人似无声对峙一般以这阵势僵持片刻,叶澜清的右边嘴角挑起犹如浪潮一般暗藏劲道,又干净利落的一丝笑来,他右臂举刀平行举到身侧,对身后军卒命令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上前。”

话罢,挥刀拨马就向徐雅凝奔去。

徐雅凝恐他方才命令有诈,故拨马转身,策马扬鞭而去,将叶澜清向无人处引。叶澜清拨马紧追,渐渐靠近,却没想徐雅凝猛地一个后仰,整个人仰倒90度,手中银枪犹如银蛇一般吐着信子直指自己喉咙而来。叶澜清立即挥刀欲将这一枪搁开,却没想刀还未挥下,徐雅凝这一枪就改变了路子,转而斜刺里刺向了叶澜清胯下马的马腿。

叶澜清不知道徐雅凝原本那一枪本就是虚晃一枪,还是临时改了路数。但眼下这一枪,叫本在奔跑中的叶澜清的马吃痛一跪,叶澜清整个人就势一个前滚,从马上翻落。

徐雅凝哪会错过这个极好的机会,立即收枪,准备刺向叶澜清。可她求胜心切,却不料叶澜清在前滚之际,横握刀柄,将刀刃横插进徐雅凝的四蹄间,以滚动的力道将徐雅凝坐骑的右前蹄生生砍断了。

徐雅凝全没有料到情事会逆转的这般快,整个身子迅速从马上坠下。她将没有刺出的枪狠狠扎进地里,整个人撑住银枪稳稳落到地上。

双双失去坐骑,徐雅凝和叶澜清看似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可经过了方才的一个来回,叶澜清竟来了兴致。看来,眼前这个要与自己一对一比试的将士,还真是有两下子。

这样想着的叶澜清提刀再次迎向背水一战的徐雅凝。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交锋,亦是他们生命里的第一次相会,更是这一场孽缘的开始。

这一场酣斗持续了好久,久到两个人你追我逃、你来我往跑出了足足一里地,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叶澜清头上的战盔被徐雅凝挑掉不知遗落何处。

而这一战的终结,是叶澜清最终还是在体力上稍占优势,在徐雅凝精疲力竭之时,一手将她按在地上,另一手将她束在额前的红发带一用力给扯了下来。

随着发带的断裂,徐雅凝原本束在脑后的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掩上了叶澜清按在徐雅凝后背的手。

直到这一刻,叶澜清才知与自己酣斗的将士,竟是个女的。

就是这一刻,有生之年,徐雅凝第一次感受到被别人降住的感觉。至此,直到死,再没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