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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法师

自那天王永器接过花若离的簪子之后,便再没与她有过言语上的来往。顶多是打照面的时候,花若离恭敬地施上一礼,王永器余光里瞟上一眼,点一点头罢了。

又因为花若离当职的这一处偏殿着实太偏,所以身边一起洒扫的几名宫女也都和和气气的,全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啊、尔虞我诈的氛围,俨然是处世外桃源啊。

可这处地方着实是忒静了,对花若离来说万万不合适。她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能只在这里虚度光阴。

她之所以来到了这个樊国皇太后的昭志宫偏殿做一名洒扫的宫女,全是拜苏陌逸所赐。所以,她要想办法找到他,找他问个清楚,为何全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就这样把她骗来莫名其妙的做了宫女。

总不能对谁都说自己是因为五王爷苏陌逸才进的宫,那就真是作死。可这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能施展抱负,完成复仇的愿望。

难道是要在这hou宫独辟蹊径,扶摇直上,勾搭皇帝,并驾驭之,协天子以令三军?

花若离想到这里,忽而有种福至心灵之感。莫非,苏陌逸也想反?

“阿离,你在想什么呢?”与花若离同住一间的崔云兰见花若离又在发呆了,故而问道。

崔云兰和花若离是一批进宫的,两个人一同被安排到昭志宫偏殿洒扫,又同住一间,算是同命相连,自是走得比较近的。

相处时间虽还不算很长,但崔云兰就发觉花若离总是爱发呆。一度,崔云兰还默默唏嘘,果然是人无完人,上天是公平的。像阿离这样的美人,放眼整个hou宫,那都是一顶一的美人儿,怎就偏偏被安排到了这一处上不见天光,下不接地气的地方。可她后来发觉,花若离总在发呆,就觉得她或许是真呆了,也就认为或许是因为她的智商有问题,才被安排到了这里。

“哦……”花若离从悠长且崎岖的思绪中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凄凄惨惨戚戚的叹了句,“最近似乎更加寥落了。”

这句话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

崔云兰理所当然道,“是啊,今天有太子的百日宴,咱们这边本就没什么人,如今更甚。”

“太子的百日宴?”花若离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忽而燃起了火光般,炯炯有神。

“前几天用膳的时候,我们还讲这个了啊,你怎么跟第一次听到一般?”崔云兰一半嫌弃、一半惊讶的问道。

花若离或许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但她确实是第一次留意到这件事。也许,当是崔云兰他们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她又在发呆了吧。

“如果是太子的百日宴,那王爷、公主们都要来赴宴咯?”花若离问道。

“那是一定的,据说南面的周国还要派法师来为太子祈福呢。”崔云兰一脸兴奋地道。

花若离瞧她那模样,知道她八成是没见过周国的金布法师,只是略有所听闻便觉得很神奇,想去见识见识。

“你可是听闻了金布法师占卜能力极强,可一语定乾坤,所以很想去瞧热闹了?”花若离斜睨崔云兰,歪了歪嘴角道。

崔云兰被她一语说中,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她胳膊肘一斜,撞上花若离的胳膊,“难道你不想去看看?”

花若离摇了摇头。

再厉害的占卜,也不过都是在发觉自然循环的规律罢了。人本就属于自然,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占卜不过就是依靠自然界的变化,来推演人类自身变化规律罢了。

但,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便是再强大的占卜,也仅仅是推演,是预测,而并不就是定论。

更何况是周国的金布法师。

还是徐雅凝的时候,她就在父帅那里听过关于金布法师的事情。

徐贺他们常年征战沙场的人信奉刀枪剑戟、信奉韬略计谋、信奉血与汗,根本不信那些祈福啊、占卜啊什么的。

他们认为金布法师是近两年才在周国盛行的,表面看虽是国家不安定才搞出的迷惑人心、控制人心的产物,但也可以用来如法炮制去蛊惑他国,是战争的一种工具。

晏国因举国信奉道家,道教在晏国受到一定保护,故而其他教派,包括这些金布法师都很难进入到晏国。

或许是因为樊国现在的皇太后是周国人的缘故吧,所以太子的百日宴会请金布法师来祈福。也算是为推进两国交好做一定贡献。

“你这种身份能去看吗?”花若离继续斜睨崔云兰问道。

崔云兰抽泣般吸了口气,“……不能。”

她耸拉着肩膀,遗憾道。

“哎,也没什么好看的。看他不如看我啊,我给你讲讲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世界会变得如何数字化,你知道世界有多大吗?你知道有多少人种吗?哎,你知道英语吗?hello?”百无聊赖的花若离眉飞色舞的讲着。

崔云兰以为花若离是彻底疯了,眉头一皱,指着花若离就是一句,“你个疯子,跟你在一起,早晚我也疯了。”

“哈哈哈哈。”花若离开怀大笑起来,去安抚崔云兰道,“好啦好啦,不吓唬你了,不吓你了。”

花若离和崔云兰虽不能离开昭志宫,但想来今日昭志宫人必定是不多,或许可去别处走走。

若是苏陌逸今天进宫了,会不会来昭志宫见见他的生母,也就是太后?会不会见我?

花若离一路思索,一路小心翼翼的在昭志宫里逛嗒,穿过一座花园,又走过一道拱桥,期间只偶尔见到一两个宫女匆匆而过,两三组侍卫巡逻。

左顾右盼之际,忽而在一处拱门内、窗户旁,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健硕的男子,一身黑衣,头上还束有发带。

只是一闪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眼前。

这不是,这不是,与自己只有师徒之名却从未真正从他那学过艺的曾曲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