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般朦胧的月亮挂在半空中,黑色的云彩在边缘漂浮着,沁人的夜色中带着一股让人发颤的寒意,
夜很静,夜风吹过别墅群所在的山丘,吹的别墅旁的树林发出一阵悦耳的哗哗声
马车在别墅前停了下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小杜斯坦今天下午要去古尔利特吗?”子爵夫人温迪尔蒂娜气急败坏的打开门,眼神中包含愤怒的火焰,
没有什么事,让她感觉比幼子错过去古尔利特求学的马车更让人气愤的了,为此,她还遭到了某些贵妇的嘲弄,这让她感觉很没面子,
尽管报信的仆人后来送来一只壮硕的怕人的肥鹿,并说明这是子爵大人的猎物,也不能丝毫减少她心中的怨气,在她心目中,错过马车无疑会影响到幼子以后的命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贪玩”的丈夫
但子爵夫人看见自己丈夫头上包裹的纱布,和身后仆人搀扶着蹒跚走进门的幼子时,愤怒的脸上立即变成了慌乱,
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儿子,除了远在京都的大儿子,这两个男人几乎就是她生命的全部,眼前的可怕情景无疑让这个小妇人感到不知所措,
温迪尔蒂娜一边吩咐仆人去附近请医生,一边让仆人们将虚弱的小杜斯坦送回房间
“没什么,只是遇上一些小意外!”子爵轻描淡写的述说了下午的事,当然对于那诡异消失的森林和巨大可怕的光柱进行了必要的隐瞒,
“那是一只记仇的鹿干的!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小心眼的动物,要不是小杜斯坦阻止,没准那只鹿会在我身上撒尿也说不定”子爵满脸丧气的摇了摇头,摊开双手,故意装出无奈的表情
“好了,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子爵夫人看着烛光中的丈夫,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去看看小杜斯坦,想必今天的事一定把他吓坏了!他从小就胆小,今天又错过了去古尔利特的马车,下次就要等到2天后了,现在只能希望学院能够宽容大度,不会追究这件事,否则我们就不得不提前将杜斯坦送到格罗丝侯爵夫人那里去!”
“杜斯坦不会去古尔利特了!”杜斯坦尔勒斯子爵挥手制止住自己的夫人“我已经从郡守府得到消息,明天这里就会全面封锁,无论是通往北方桑布加森林的通道,还是南下达瓦的山丘都会被切断,在解决去古尔利特这个问题之前,我们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整个地区都要封锁?难道又是在附近山地发现了山贼群吗?”子爵夫人一脸愕然,眼神疑惑的看着自己丈夫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维基亚南方是一片绵绵山区,山路崎岖,地形复杂,再加上不时在各个领主间爆发的小规模摩擦,许多因为领主更替,而被没收土地的流民和山地自耕农,经常组成盗贼袭扰过路的商队和一些偏远的村庄,
各地领主对于这些山地盗贼的态度很微妙,大多采取的是驱赶加恐吓的办法,只要这些家伙不在自己领地内闹事就行,
也有些领主暗中与盗贼群勾结,打劫过路商队和敌人领地的村庄也是公开的秘密,
往往为了限制其他地区的盗贼进入自己的领地,领主们会在得到消息后,采取全面封锁商路的办法,来驱赶这些依靠打劫商队为生的盗贼群,只要没有商队,盗贼的隐患自然就消除了,虽然会损失掉一部分关卡税收,但也比遭到这些盗贼群劫掠的好
“不是,这次比盗贼群可怕的多!”子爵嘴角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伸长身子在子爵夫人耳边低声道
“是战争!东南的偌德人已经跨过了边界上的山丘,而王国的主力却在遥远的提尔堡,相信不用多久,禅达就会成为偌德人攻击的目标,也就是说,我们的领地即将卷入一场王国之间战火中!,这可不是什么盗贼团能比的,我们要面对的是真正偌德王国的战士!“
“什么!”子爵夫人脸色发灰,身体僵立在那里
“封锁的命令要在明天才执行,你收拾一下,今晚我就安排人秘密送你和杜斯坦离开禅达,先去瑞巴奇北部的桑布加去躲避一下吧!”子爵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神色凝重的站起身,
“你呢?你怎么办?”子爵夫人追问道,她似乎从自己丈夫眼睛里看见一丝火焰在燃烧,
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发生了,上次发生时还是北方前线最吃紧的时候,杜斯坦尔勒斯子爵奉命带领一个中队的长枪兵,连夜冒雨增援遭到库吉特人围困的一座要塞,
当时生死难料,库吉特骑兵的弓箭一直都是维基亚步兵的克星,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子爵临走前,眼中就是闪着同样的红色血丝,看起来就像一团火焰在燃烧,据子爵自己说,这是他们家族特有的遗传
“我会留守在禅达与偌德人决一死战”子爵脸上闪过一丝毅然,嘴唇轻启道“我是禅达的领主,如果连我也跑了,禅达的防御就会不攻自溃,
“其实你不需要太担心”他看了看子爵夫人担忧的脸色道“,郡守贝尔伯爵在临走前,已经任命我为瑞巴奇郡的临时郡守!
我相信以整个郡的力量,禅达应该是可以守住的,否则整个瑞巴奇陷落了,更北边的提尔地区就会腹背受敌!那里的主力部队就会陷入尴尬的境地,守住禅达就是守住了整个王国南部的希望“
“咚咚!”突然,别墅大门外传来的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子爵的谈话,很快,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杜斯坦尔勒斯子爵不悦的转过身来,看见自家的管家班达克从门口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嗨哟几名身上穿着锁甲的士兵,刚才的脚步声就是士兵沉重的鹿皮锁甲靴子踏在松软的木质发出的咯吱脆响
“提法斯?”子爵神色疑惑站起身,眼神打量着进来的士兵,墙上的松油火把照在那几名士兵的身上,在铁制的锁甲上映出一片火红色,其中一名披着红色披风的年轻军官走在最前面,熟悉的面孔让子爵惊诧的差点喊出来
提法斯是子爵在北方前线担任地区指挥官时的副手,是个来自京都的年轻近卫骑士,虽然是京都豪门提法家族的子弟,但是为人随和开朗,一点没有京都贵族子弟的架子,是子爵最好的朋友之一,
这是一个年轻的骑兵军官,身上穿着镌刻着骑士纹章的锁甲,身后系着厚厚的防寒披风,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刀刻般的冷峻,当然能让子爵感到扎眼的不是这个,而是军官身后的东西
那是一件猩红如血的披风,作为一名高等贵族,子爵很清楚这样昂贵的东西不是所有骑士都能有资格拥有的,就是自己当年在北方任职,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和装备,褐色的泥土污迹并不能掩盖披风那红如火焰般的色彩
猩红色的天鹅绒披风,代表这名军官是一名有着显赫身世的骑士,并且来自王国的中心京都克莱斯多,
“我有重要事务,要找禅达领主杜斯坦尔勒斯子爵!”年轻军官的脚步在大厅外停下,下巴高昂着,身体笔直的几乎是用一种压迫性的目光扫过大厅,嘴角带着京都贵族子弟特有的不屑笑意
除了几个仆人打扮的人外,就只有一个穿着贵族格子纹服饰的中年男子正用惊诧的目光看着他,至于边上那个女人,直接被忽略了,军官可不认为自己前来寻找的子爵是个女人!
“你好,我是杜斯坦尔勒斯子爵!”子爵神色疑惑的看着自己曾经的副手,法提斯的表现完全就像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变化无疑让子爵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子爵向仆人们摆了摆手,让子爵夫人离开房间
“你好,我是王国近卫骑士提法斯!”等到房间内只剩下几个人,军官才径直来到子爵面前,神态傲慢的行了一个军礼,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的信函递给杜斯坦子爵
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和推荐书,京都的泰沙公爵告诉我,这件事必须要得到你的协助才可能完成!”
“你说你是近卫骑士提法斯?”子爵神色错愕,准备接信的手停在半空,疑惑的眼睛里射出利刃般的光芒,寒冷而悲愤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提法斯!”子爵过了好一会,才用沉重的语气一字一句道,他虽然没有看信,但是他已经在心中猜到了几分可能要发生的事!
有一种凄凉感弥漫在他心头,他有预感,那个善良开朗的提法斯已经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像眼前这种情况,曾经是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当年也是因为类似的事件,遭到牵连的子爵,才离开了繁华京都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地方
眼前这个年轻的军官虽然长得跟提法斯确实很有几分相似,如果不是十分熟悉,大部分人都会把他与曾经担任副手的那个年轻军官看成一个人,就连子爵自己刚才也差点认错,
但是现在子爵可以肯定,这个人但是绝对不是自己在北方时认识的那个开朗善良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军官身上,明显有着一种让子爵厌恶的东西,那就是骄傲!一个骄傲的过分的年轻近卫军官!从刚才到现在,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几乎就是一直看着房顶,似乎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进入他视线的价值
“请阁下最好先看完泰沙公爵的信函,再说这样让人感觉不悦的话”近卫军官似乎对于子爵的话不以为然,语气里依然带着几分不屑解释的傲慢
“如果我没记错,当年在北方的艾车莫尔战役中,是泰沙公爵出钱从库吉特人那里赎回了你,并向国王陛下保举阁下出任禅达地区的领主,这份恩情想必子爵还没有忘记吧”
“直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杜斯坦尔勒斯子爵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手无力的放下来
“我希望子爵能够给我出具一份证明,证明我就是你的副手提法斯,并且在一个月前,接到你的邀请而来到你的领地!“年轻军官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看着刚才还气的脸色通红的子爵突然变得毫无斗志,感到一阵莫名的爽快
“看在泰沙公爵的面子上,我可以答应你!“子爵脸色悲戚的点了点头,似乎早就知道这名年轻的近卫军官会说什么,但依然保持心中一份希夷,咬牙切齿道“但再次之前,我需要知道真正的提法斯在哪里?我不能让一个活人去顶替另一个活人,这是严重违反骑士诚实信条的恶劣事件”
“他。。。死了!”年轻军官的脸就像被人打了一拳,刚才还高傲飞扬的摸样顷刻间化为尴尬和难堪,下摆的双手紧握成拳,过了好一会才蹦出这三个字
“死了?”子爵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虽然早有准备,还是有被人在心口闷了一拳的难受,没想到自己最初的猜想终于变成了现实
“他怎么死的,我记得他的身体很健康,去年我还收到他的来信,他已经是近卫军的高级军官了!”
“对此,我无可奉告!”年轻军官摇了摇头,用强硬的语气向满脸悲戚的子爵道
“我只需要你的证明,除此之外,你的这些问题我都不会回答的!尽管把证明给我,否则,我不介意动用近卫骑士的名义与阁下开展一场公平的决斗!一名高阶近卫骑士的名誉可不是一个小小子爵能够玷污的!“
“好吧”杜斯坦尔勒斯子爵无奈的点了点头,至少对方告诉了自己一部分真相,这潭水太浑了!不是自己这样的小虾!杜斯坦尔勒斯子爵从桌子上拿起笔,左手缓缓摊开一张羊皮纸
其实他早就猜出了结果,但真正把真相说错来,无疑会得罪许多自己无法与之对抗的势力,
京都的水有多可怕,他很清楚
一个近卫军的高级军官就这样人间蒸发,而且还立即被人冒名顶替!其中有不少势力参与其中还是一团谜,牵扯到什么样的隐秘和阴谋更是难以想象
但至少露出水面的老长官泰沙公爵,就已经是个不可能对抗的庞然大物了,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把自己这样的地方小领主,像碾死一只蚂蚁碾碎压扁!
“父亲,你准备帮助这个所谓的提法斯吗?”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突然从二层的楼梯口传来,一个身上穿着白色睡衣的杜雨站在那里,
妖灵之眼的侦测把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那名年轻军官的话无疑刺激了自己体内刚刚融合的某个记忆体,,
“这是一场卑鄙的谋杀!”杜雨能够听见自己体内那个少年的咆哮声,
少年的回忆很单纯,那是一个有着一头褐色头发的年轻骑士,脸上带着阳光般温暖的微笑,脑袋里似乎总是装着说也说不完的故事!听着骑士的故事进入梦乡,已经成为那个时期最美好的事
在8年前那场差点要了少年生命的边界冲突中,就是这个善良的年轻骑士带着满头鲜血的杜斯坦,策马从上百人的库吉特人包围圈中杀出去,
为此,他付出了自己握剑的两根手指和一副最为珍惜的白金骑士头盔,
那可是京都锻造师沃巴库大师匠最引以为傲的作品,
为了包裹住杜斯坦不断流血的头上上看,提法斯用自己的头盔裹上厚实的棉甲为杜斯坦止血,在奔跑的黑夜中,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丢失了
听闻提法斯的死讯,杜雨能够感到自己心中有一种难以诉说的凄凉,自己的灵魂早已和少年的灵魂融为一体,而这种感觉明显是相互传染的,
虽然没有揭开最后的谜底,但是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正如体内灵魂所感知的那样,
这是一场卑鄙无耻的谋杀!更可能是一次京都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为了平息灵魂体的悲伤和愤怒,杜雨觉的自己该站出来做点什么
“我就是提法斯!”年轻军官看着楼梯上身体单薄的少年,没来由的感到几分胆怯,那种感觉完全是突然从心里冒出来的,似乎自己就像一个被猫盯上的老鼠
但嘴里依然强硬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提法斯!所以你应该向我道歉”
“你的胆怯恰恰证明,你就杀害提法斯副官的凶手!少年的嘴角撇了撇,一脸不屑道“或者你就是一个生活在别人影子下的懦夫”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杀了自己!”年轻军官的苍白的脸上涌现出可怕的红色,脖子上青筋浮现出来,傲慢的眼睛闪过一道杀气腾腾的寒光
“杜斯坦!不要再说了”子爵看着楼梯上突然出现的少年一脸愕然,他没想到,幼子瘦弱的身躯里,会包含着如此让人钦佩的勇气,
“父亲,你常常教诲我,正义和公正是一个骑士最基本的品德!可你现在却要帮助一个杀人犯!而且还是杀害了自己最好朋友的杀人犯”
楼梯上少年的话,就像一根烧的通红的烙铁,刺激着杜斯坦尔勒斯子爵的神经,他刚刚提起笔的手再次放下
“是啊,我在干什么!子爵痛心疾首靠在靠椅上,将手中的羽毛笔扔到了墙角,双手痛苦的抱着脑袋
“提法斯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却在背叛他!我也要变成那帮腐朽邪恶家伙的同类了吗?”
“你们会为自己的无礼和鲁莽遭到惩罚的!”年轻军官看着子爵扔掉的羽毛笔,恶毒的目光中闪着疯狂的色彩,
刚刚即将得手的推荐信,却因为一个孩子的话而落空,骄傲的年轻军官彻底疯狂了!他向身后的士兵摆了摆手
“封锁这间房间,无论是谁,没有的我的命令都不能进来!“军官脸色冰冷道,
“嘡啷”他身后的几名士兵从自己的腰上拔出寒光四射的长剑,寒冷的杀气笼罩整个房间
火光照在其中一个士兵的脸上,一道丑陋的刀疤让子爵的眼睛收缩了一下,“是你!提法斯的侍从维塔坤!”子爵手指着那名脸上有刀疤的士兵大喊道
“一定是你,只有你才能让别人相信,这个冒名顶替者就是你一直侍奉的主人!也只有你,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一个近卫高级军官,因为提法斯的日常生活都是你负责的,你有太多的机会让他永远消失掉!
“对不起,杜斯坦尔勒斯大人!我是一个侍从,我必须服从于我的家族!”看见自己的身份无法隐瞒,这名士兵停住了脚步,脸上显出挣扎的神色,紧握长剑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心里很激动
“你们想要干什么!“子爵手执着骑士剑挡在楼梯口,几名士兵被他挡在楼梯口
“这不能怪我们!“年轻军官嘴角冷笑道“这个孩子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我们必须按照规则把他带走或是就地处理掉!”
“你们这帮畜生!我绝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的!”子爵满脸愤怒的咆哮着,用手中的剑阻挡试图冲上楼梯的士兵,“铛铛!”势大力沉的长剑碰撞在一起,摩擦起一溜火花,子爵手中装饰用的骑士剑,明显要比士兵手中的宽剑要单薄,强大的力量撞击让子爵倒退了几步
“碰”一个身体格外粗状的士兵从自己身后取下盾牌,像一个巨大的门板,把子爵强行推上楼梯,骑士剑被盾牌高高弹起,上面的突起尖刺在子爵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子爵并是一名不擅长近战格斗的骑士,身上还包扎着伤口,如果不是凭借狭窄的楼梯和忌惮他领主的身份,几个士兵早就冲上去把他踢下来了,
但现在,除了那个叫维塔坤的士兵站在楼梯下,其他的几个人就像玩弄老鼠的猫一样,轮流冲上来与子爵拼斗,
还有一个弓箭手咧着嘴,站在楼梯下嚣张的笑着,不时眯着眼睛,用手中的弓箭做出射击的姿势,这无疑让子爵的精神无法集中,不断被前面的宽剑击打着退后
他现在只能像一个奋力保护鸡崽的母鸡,用自己笨拙的身体和顽强的意志与敌人搏斗着,没有人能够杀了自己的孩子,除非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年轻军官冷冷看着楼梯上的两父子道
“要么把证明信和这个胡说八道的小子交给我带走,要么您们两个一起死!“又向那几个士兵指了指道“他们都是京都有名的战争佣兵,杀人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一样随便,只要有足够的钱,杀掉一个小地方的领主,对于他们来说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我不会把杜斯坦交给你们的!”子爵虚弱的背靠着墙壁,除了紧握长剑那只手,全身都随着急剧的喘息起伏,
喉咙里不时发出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声,头上的纱布因为激烈运动而渗出斑斑血迹,原本红润厚重的声音此刻就像被撕裂开的布匹般难听,
但这一切反而更让几个士兵脸上现出几分敬意,父与子,卑鄙与正义!无论内心如何肮脏的人,也不会对此完全无动于衷
“很好!现在你我注定是敌人!”年轻军官点了点头,嘴角的轻蔑冷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杀了他们!“年轻军官声音冰冷的下令道,背转过身去不看楼梯,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一个真正的骑士!看见一个正义的灵魂挣扎着倒在自己剑下不是他的嗜好,
但是家族的名誉和京都豪族精英的责任感,也让他感到一阵无奈和悲愤,家族的名誉注定要比个人情感更重要,
提法斯就是这样一个禁忌的榜样,
在背叛和服从两者之间,选择背叛者必然遭遇惩罚,
为了掩饰和继承他在近卫军中的身份,已经有太多的人流血了,
这就是自己的使命!哪怕这是卑鄙的!
冷漠和骄傲,有时候也是掩饰内心的一种手段,年轻军官高抬起头,眼睛中闪着复杂的情绪,高高扬起的下巴带着一弯冷傲的弧线
“当啷!“楼梯上传来长剑被重击打飞出去的声音和子爵那难听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