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城市英雄之螳螂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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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人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在往后的几天里,唐鱼逐渐习惯了餐厅的生活。海鸥食堂的员工餐是上午的十点半和下午的四点,比正常人的吃饭时间略有提前。她刚开始的时候骑驴找马,投了几份简历到专业对口的公司。有的没有回音,有的待遇不怎样,还有一家无论是公司环境还是待遇方面都很令人满意,而且有带薪年假和系统的培训,可他们却提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条件,让唐鱼在五年内不准结婚。唐鱼没料到新的劳动法实施没多久,还有这样的规定堂而皇之的摆到桌面上。她虽然目前形单影只,但并不意味自己不想“脱光”,如果遇到良人,还是要早日上岸的为妙。到时候这个不准结婚的霸王条款摆在那里,她难道还就真放走如意郎君不可?唐鱼为此专程咨询了陈菲儿,陈菲儿在法律方面给出专业的意见,说尽管答应他们,反正这样的条款与劳动法冲突,上了法庭也不会予以支持。唐鱼哪有精力去较真,还是安心的呆在海鸥食堂得好。她可不想拿自己的青春去冒险,女人不是红酒越老越醇,女人是牛奶,过了保质期,哪怕降价也会没人要。

唐鱼的工作是维护老客户,开发新客户,处理客户投诉,为顾客营造更好的环境。罗素还把三楼的一间办公室给了唐鱼,办公室虽然小,还不朝南,冬冷夏热的,但唐鱼却很开心,她以前哪有过自己的办公室呵?唐鱼决定大干一场,好好报答罗素的知遇之恩,她发现海鸥食堂在对以往的客户管理方面十分随意,仅凭个人的脑子记住一些老顾客的脸和名字。在这样一个信息化的时代,这简直就是资源的浪费。她决定建立一个系统的客户关系表,然后通过会员制把更多的人笼络为忠诚客户,以此谋求更大的发展。把这个想法汇报给罗素的时候,罗素不置可否的一笑,他说,“看来这个客户经理是招对了,海鸥食堂想不发展都难呐。你想怎么做就做吧,需要我支持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我听说二楼时常办一些画展,既然海鸥食堂走文艺路线,那会员也不要只搞那些打折、积分之类庸俗的玩意,他们可以免费的参观这里的画展,你看怎么样?”唐鱼问。

“事实上,我这里的画展都是免费的。那些画家指着画展卖出作品,没有收过门票。”罗素说出了事实,唐鱼的这个思路似乎行不通。

“以后抬高门槛了,不就正好可以让顾客们留下信息吗?”唐鱼却是从另外一方面想的,不过一会儿,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如果真的是要买画的人,也不会在乎那些门票哦。要不这样吧,我们的会员可以参加一些由海欧食堂举办的各项文艺活动。现在不是很流行搞一些小剧场的演出吗?二楼也不应该只局限于办画展吧,如果排这类的演出,让会员亲自出演,应该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这个想法不错。”罗素鼓励道。

唐鱼还提议想为餐厅购置一些花,罗素说让司机送她去。

“没关系,花鸟市场挺近的。而且如果买得多的话,他们会送货上门。”说罢,唐鱼下楼,她想叫上小黄和她一起去,这个女孩吱吱喳喳的和她很合得来。大堂里没见到小黄的人,却看见苏婉亭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这时是下午两点多钟,是餐厅工作最闲的时候。这几天苏婉亭的气色比前几日稍好,但神情却还是很恍惚。不知怎么着,唐鱼对这个女孩很感兴趣,刚好也可以趁此机会了解一下她。她走到苏婉亭身边,问道,“想不想和我一块去买花?”

“好的。”苏婉亭面无表情的答应。

两人一起去了花鸟市场,一路上是唐鱼说一句,她答一句。初夏的花鸟市场异常热闹,姹紫嫣红,植物们争奇斗艳,小鸟乐得吱吱叫,还有一条街专卖宠物,小狗、小猫、小金鱼、小乌龟,寻常女孩见到这样的情形心情都会好起来,可这个苏婉亭偏偏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选好几盆植物,唐鱼把地址报给老板,让他明天早上十点送货过去,自己和苏婉亭一起离开。

“小苏,你看起来好像不高兴?不喜欢花吗?”唐鱼问。

“嗯,我喜欢的。”苏婉亭低着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可是刚刚买花的时候你都没提什么意见。”唐鱼追问道。

“唐小姐给餐厅挑的花,你做决定就可以了。用不着问我的。”

“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好,本来是想拉你出来散散心的,一天到晚老是闷在餐厅里,也挺无聊的。这里阳光好,空气也好,不开心的事也要烟消云散才好哦。”唐鱼试着开导她。

苏婉亭盯着唐鱼看了两秒,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一些情绪,却让人琢磨不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她幽幽的说,“如果不开心的事只是晒晒太阳就能解决,那就简单了。”

“晒太阳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让心情稍微好一点。有研究表明,晴朗的天气让人心情愉快,而阴天更容易让人惆怅。”唐鱼说。

苏婉亭叹了一口气,说道,“天气只能影响人的情绪,却不能决定事情的走向。唐小姐,你觉得人活着累不累?我们每天这样辛苦做是为了什么?这个世界为什么不公平?为什么有钱有势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钱没势的人就只能任人宰割,任人欺凌。”她说了这些话倒不见得真想得到什么答案,不过也是排解一下情绪罢了。

“你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情吗?我想,不管什么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把遇到的麻烦说出来,让我帮你也出出主意?”

苏婉亭淡淡的一笑,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相信好人有好报,那些坏人肯定会下地狱!”最后一句话,苏婉亭却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别看她是个弱女子,说这番话却露出异常狠毒的表情。

唐鱼不好再问。她虽然是螳螂侠却也看不透别人的内心,想打抱不平,如果没有苦主申诉,也无从下手。而且即便是螳螂侠也不能处理所有的问题,眼见着不公平,也是束手无策。她的那个劳神的房子不也还没有下落吗?说起房子,再看看这周围的植物,唐鱼想到了和康少轩的约定,不知道他和康少琪交涉得怎么样了?这几天忙着适应海鸥食堂新环境,把这件事情都给忘了。算一算,如果顺利的话,他也应该从深圳回来了吧。唐鱼打算下了班就到康氏国贸看一看。

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见得多了,慢慢的就会习以为常;烦恼的事情多了,当事人却会越来越烦恼。罗素这天回到父母家中,他原以为这个时候弟弟如果没值班,就会在酒吧或夜店里面找乐子,谁知道他却坐在客厅里一个人看电视,一脸焦虑状。

“咦,你怎么一个人在家?很难得呵,妈妈呢?”罗素问。

“她和王阿姨、刘阿姨一起搬到避暑山庄去住了,她让我们休息的时候过去看她。”罗密欧回答道。

“你今天转性了吗?居然没出去玩?在我的印象中,你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电视了。”罗素坐到罗密欧一旁,和他一起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探索发现之类的栏目,在讲一些灵异事件。

“不想玩,这两天特别不想玩,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罗密欧说。

“怎么了这是?这还是我认识的永不停下脚步的罗密欧吗?你也有不想玩的一天呵?我说怎么也不过去我那边吃饭了呢?唐鱼到海鸥上班之后你一次也没去过吧?我原以为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呢?”罗素说。

“她不是。我喜欢高个子,身材火辣的,她一样都没有。”罗密欧否定了罗素的说法,接着又若无其事的问道,“她没问起我吧?”

“没有。”

“哦,她在你那边表现还可以吧?”

“还不错,比我预期得好。”罗素说。

“既然这样,你也就认真的留着她用吧,你看她在一个公司一呆就是四年,证明是那种很有忠诚感的员工,不要因为她不是我什么人,就把她炒了。”罗密欧依然眼睛盯着电视说道。

“我是那种人吗?可是你究竟是怎么了?了无生趣的样子,这样的弟弟我很不习惯呵?”罗素在一旁打趣道。

“我在用这几天想一件事情,也是在证实一件事情,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了以后,我就做回我没脚的小鸟,你放心,放心呵……”接着他把遥控的声音调大,自言自语道,“这个节目确定是科普节目,而不是搞笑的吗?”

罗素看他一脸厌恶的表情,走上前,把电视关了,“如果不喜欢看就不要勉强自己。”

罗密欧表示了一下抗议,最后还是服从了哥哥的建议,然后一脸茫然的望着罗素,“你觉得人异化以后还会拥有人类的大脑吗?他还能做一些所谓正义的事情吗?”

“你是学医的,这点你问自己不是更合适吗?”罗素说。

罗密欧起身去餐厅拿了一杯水,“听说过螳螂侠吗?我怎么觉得像在拍好莱坞电影。”

罗素笑着问弟弟,“这就是你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的事情吗?”

罗密欧摇了摇头,把手在面前一摊,“No,我想的事情远比这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