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城市英雄之螳螂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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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引蛇出洞

翌日,唐鱼在海鸥食堂接待了康少轩的外甥凌捷和凌捷的女友北北,让她没想到的是,与他们一同来的,是多日不见的东方一多。凌捷是个18岁的年轻人,白白净净,模样像精简版的韩庚。他不爱说话,一直低着头,抬头时眼神十分迷离,不知道思绪飘到哪个地方。北北和他差不多年纪,头发染成金色,长得很瘦,脸上化着妆,看起来像个吸血鬼一样,苍白但却有一种颓废的美。而与他们一同进门的东方一多还是穿着那身多年如一日不曾换的衣裳,乱蓬蓬的头发,胡子拉渣。看着这三人,唐鱼觉得这样的组合倒也十分的有趣,只是她想不明白东方一多怎么会跟他们一块出现。

东方一多并没有刻意和唐鱼打招呼,唐鱼也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没有给予格外的礼遇。她跟他们介绍了一下海鸥食堂实验话剧的情况,三人只是听,没有一个发言。接着唐鱼放起一张碟,那是话剧首演时特意请人录制的,她希望他们通过看碟能对这个话剧有更加清晰的认识,“献丑了,我们这个毕竟是比较业余的,还希望你们能够多加指导。”

大概放了五分钟不到的样子,唐鱼已经看出众人没有什么兴趣。北北一个接一个的打呵欠,凌捷保持他一贯神游太虚的样子,至于东方一多,他本来就不是康少轩介绍的人,唐鱼也没把他的情绪纳入考察条件。

北北用指尖戳了一下凌捷的大腿,凌捷回过神来,他明白北北的意思,对唐鱼说道,“我们了解了,你们排练的时候,叫上我和北北。”说完站起身。

“好的。那你留下一个电话吧,我好到时候通知你。”唐鱼也不多做挽留。

东方说:“你打我的电话就可以。我的电话你有吗?”凌捷面无表情,看来是默许了东方的话。

唐鱼想了想,回答道,“没有。”

东方右手提着袋子,左手从袋子里面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唐鱼。唐鱼发现他的左手包扎着白色的纱布,大拇指正被包在里面。唐鱼想起昨天看到的松鼠协会内刊介绍东方一多似乎是协助警方破案伤了手,可是她没料到,这个受伤的位置却这样熟悉。“你受伤了?”

东方一多警觉的抽回左手,对凌捷和北北说,“没什么事就走吧。”

这对小情侣显然早就对这里没了兴趣,道别的话也没有说就走出去。东方也延续他一贯对女人不理睬的政策,径直下了楼。

唐鱼目送三人下楼,心想,东方一多的左手大拇指受伤了,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她正在找被咬伤大拇指的人,他的手就受伤了。难道东方就是她一直在找的蜘蛛吗?

想到这里,唐鱼不觉脚底发凉。她对东方一多向来没有好感,但也不觉得他讨厌。这个人或许对女人有陈见,因此在日常的交往中时常对唐鱼表现出轻蔑的态度,但唐鱼知道那不是专门针对她。东方一多有能力,有天南海北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想知道的消息。松鼠协会中的探子很少,但知道的消息却很多。从内心深处,唐鱼不愿意相信东方一多是蜘蛛,更何况他那个时候还和他们一起调查失踪少女的事件。但是话说回来,也许正是一块调查失踪少女事件,东方一多才能在第一时间掌握到各方调查的进度。所以不等螳螂侠有回应,就擅自把高远扬抓到石灰洞灭口。

唐鱼之所以怀疑东方一多,还有重要的一个原因,她曾听罗密欧说,东方一多和他一块跟踪高远扬,但后来突然间没有了下落,罗密欧多方联络也联系不上。直到最近,他才出现。这么看,按时间上推算,东方一多是蜘蛛也是成立的。

现在的疑问是,这段时间东方一多是被螳螂侠伤了拇指后在养伤刻意逃避,还是真如松鼠协会内刊所言去协助警方破获外地的毒品网络?

唐鱼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罗密欧在QQ上发来一个网址,并随网址附了四个字——引蛇出洞。唐鱼点开网址,又是螳螂侠联盟的网站,不过这次是罗密欧以螳螂侠的身份编的一个帖子,模仿的却是上次网发帖的语气。标题是《网就是个缩头乌龟》:网,你还在磨叽个什么?失踪少女我已经找到,你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的藏起来。是男人今天就出来,过了今天,以后你再磨叽也没人搭理你。接着同样奉上了一首诗:

老兔寒蟾泣春色,云楼半开壁斜白。

地老天荒无人识,马周昔作新丰客。

方知齐州九點煙,一泓海水杯中瀉。

见过年年辽海上,文章何处哭秋风。

落款是螳螂侠。

唐鱼看后大笑不止,她在QQ上问道,“这诗是你编的吗?乱七八糟在说什么呵?”

罗密欧回道,“这可是我编了一夜的,这种事又不能找别人帮忙,我只好闷着脑袋东拼西凑,全是我的偶像李贺的诗,也是藏头诗,你再看一遍。”

唐鱼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她倒是看出来罗密欧想表达的意思是老地方见,可是这首诗整个一李贺大串烧,完全的不知所云。她又取笑了一番,接着便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罗密欧。在蜘蛛是谁这件事情上,有两个人是值得信任的,一个是康少轩,另一个就是罗密欧了。前者多次亲眼见到螳螂侠,不必大费周章把她请出山;后者和她一起战斗过,更加不容怀疑。“你觉得网有可能是松鼠协会内部的人吗?”唐鱼问。

罗密欧看到唐鱼发过来的消息,也是一愣。这两日,他心里也在盘算这个问题,但是却苦于无从下手。松鼠协会内部有着较为严格的保密制度,虽然会员之间互相认识,但是会员在完成什么行动,其它人都是不能打听的。所以他才想尽快的引蛇出洞,找出网。“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我今天看到东方。他的手受伤了,我听你说过网的手也受伤了。但是我不是怀疑他,我只是提供这样一个可能。”唐鱼想了很久,把这段话打过去。接着她又补充一句,“其实在查到网是谁以前谁都有可疑,包括我自己。”

罗密欧看后不以为然,他说,“我虽然相信东方,但也不排除你说的可能性。只要拿一根东方溢得出油的头发就能查出他的DNA。稍后给你结果。现在不要乱想,我去安排人布置石灰洞,下班后来接你。”

凭直觉,唐鱼觉得这次的“引蛇出洞”计划不会成功。罗密欧的这个帖子设定的前提就是网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但通过唐鱼的观察,他觉得网倒恰恰是个最审时度势的人。在这样的时候,明知前方是陷阱,他又受了伤,还可能去自投罗网吗?现在高远扬案已经不仅仅是几个找不到的女孩这么简单,更加涉及到了杀人和严重伤人的罪行。网只要聪明的话,就不会出现。

持同样观点的还有九队长。他向来瞧不起罗密欧这样的人,凭着父亲的关系把爪子伸得很长,管到本不应该属于他管的领域。就在这天下午,他还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让阿九安排他们队的人在吴儿山石灰洞布置埋伏,抓捕高远扬案重大嫌疑人。而这一切,不过只是罗密欧的一个头脑发热的决定,不用想都知道这样的埋伏不会有任何结果。

阿九带领他的队员在山上设下埋伏,没多久,就见罗密欧和一个年轻女子一起爬山过来。这个女子步履轻盈,如果不是经常爬山的人,爬到半山腰都会面露疲惫之色,可是她却看起来神态自若,爬这样的山似乎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儿难度。“罗先生,这里警方已经设下了埋伏,你们再出现,恐怕不是很好。”阿九说道。

“我和网打过交道,会对你们有帮助的。”罗密欧说,他对阿九印象同样不好,上次录口供的时候阿九想引导他把脏水往螳螂侠身上泼,对这点他还记忆犹新。

“那这位小姐呢?她也和网打过交道吗?”阿九问。

“她是我的朋友,是她首先提供线索指出高远扬和几个失踪少女都有关系。”罗密欧说。

“我们很感谢您提供线索,但是这样的场合并不适合你。说不定会有危险,为了慎重起见,你还最好留在山下。”阿九对唐鱼说。

唐鱼不想让罗密欧为难,再说以她的能力,一旦真遇上蜘蛛,她也可以迅速出现逮住他,不在乎距离远近,“那我留在山下好了,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说完,唐鱼向罗密欧告别,独自一人下山去。阿九再次注意到唐鱼下山也是如履平地。

虽然山上的各人提高了警惕,但依然收获寥寥。如阿九所料,这一次的埋伏的确是扑了个空。阿九心中不免有气,几个手下也在背地里议论。罗密欧倒并不失望,下山找到唐鱼。“这次岂不是白来了?”唐鱼问。

“呃,我本来就没指望今天会有收获。不做点事,把声响闹大点,怎么能轻易麻痹他呢?”罗密欧回答。他附在唐鱼的耳边小声说道,“高远扬经过几次换血手术,已经渐渐清醒。他在逐渐恢复记忆,再过两天,一切真相就将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