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城市英雄之螳螂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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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大雨

这是一个喧闹嘈杂的夏天,雨不停下,让人烦躁。

室内,一个小男孩趴在窗边往外望。他早就做完暑假作业,可是天公不作美,总是下雨,打乱了他所有的玩耍计划。现在,家里的有线电视也坏了,小男孩也看不成心爱的电视,只好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看有没有新鲜好玩的东西,能暂时打发他无聊的心情。

突然,他看到一个像龙一个的东西从不远处的江面探出头来,小男孩兴奋起来,他跑到屋里拿出望远镜,仔细的看那条龙。它的脖子又粗又长,看起来有一层楼那样高。它还长着一双红色的眼睛,炯炯有神。龙摇晃了两下脖子,突然往上一跃。小男孩发现原来龙并不是龙,它还有一个类似马那样的身子。

“啊,是水怪!”小男孩兴奋的叫起来,这可比看电视有趣多了。

水怪四处望了下,男孩怕水怪看见他,还悄悄的躲到一边。可是水怪当然不会注意到远处楼房的这样一个孩子。突然,水怪像发疯了一样朝一艘船撞过去。船慢慢的开始往一边倾斜,眼看着就要栽倒。

“要倒了,要倒了!”男孩兴奋的叫起来。

“小博,在做什么?”一个男人走进来,他是海鸥食堂的老板,罗密欧的哥哥罗素,也是这个小男孩罗博的爸爸。

“爸爸,有水怪。你看,它把船掀翻了。”罗博指着不远处的江面说道。

罗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艘运煤船慢慢的倾斜,眼看就要翻了。但是并没有看到儿子说的什么水怪。

“风太大,雨又大,船可能有些不稳,哪里有水怪?”罗素说。

“不是的,真有水怪,我看见了。像龙又像马,很大一个。就是它把这艘船掀翻的。”罗博把望远镜递到爸爸手上,急切的说。

运煤船挣扎了两下,逐渐的恢复正常。而就在这时,水怪的脖子又从水里冒出来,像绳子一样把运煤船绕了一圈,然后拼命的一跃,夹杂着风声和雨声,运煤船干脆利落得翻了个身,覆没了。

“爸爸,你看,你看水怪又出来了!”罗博指着江面叫道,“我没骗你吧。”

看到眼前的情形,罗素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阴沉着一张脸,眉头紧蹙。罗博从爸爸手上抢过望远镜,又津津有味的四处搜索。不过这时,水怪早已经扎进了江面。

“太有意思了,我要给文文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罗博边说边走到客厅,准备打电话。罗素拦住了他,“待会去奶奶家再打。你奶奶从避暑山庄回来了,想见你。我和你一起去看奶奶。”

“我不想去,奶奶最喜欢管我了。”罗博反对道。

“叔叔也在那儿呢。”罗素引诱道。“我还听说,叔叔给你准备了很多好玩意。”

罗博想了一会儿,好玩意的诱惑更大,他就勉强同意,不过和爸爸讨价还价,只在那里玩一会儿就回来。罗素并没答应他,因为他想让孩子一直呆在那边。看样子,这雨会下得很大很久,一线江景房虽然景观位置好,但在雨季还是有隐忧,而且这个小区的各项配套也存在问题。不过只下了一天的雨,有线电视却出现故障,稍后还不知道会碰到哪些状况。但他父母的房子各项设施都是特供的,在这方面无须担心。

罗素催促着罗博下楼,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江面,运煤船周围的一圈江水变成黑色,但是雨一下子就把这浓重的黑色冲淡了,仿佛一张水墨山水一样,晕染铺开。

***

连续下了一周的大雨,夏季仿佛已经在这缠绵的雨季中结束,但事实证明,夏天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唐鱼最近最有收获的一件事就是学会在雨中移行,以前,风和雨的阻力让她对方向有误判,但经过近一周的实践,她已经能够在雨中顺利移行,而且滴雨不沾。这天,她在水果店买了两斤荔枝,瞅瞅四下无人,移行到医院。如果要在雨中赶车,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最近这一阵,W市城区变成了个水城,许多地段,自行车和电动车完全无法通行。路上,时不时有汽车熄火。交通状况不断。不过也有好事者挽起裤管到大街上捉鱼,居然小有收获。还有人在一些人撑起竹筏,在积水特别深的地方做起生意。

唐鱼特别感谢瞬间“移行”这一招,如果不是用这招,她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天天犯这样的愁,把出行当个大难题。天气不好,商家的生意也不好。许多商家因大雨关了门,海鸥食堂也顺应潮流,大雨期间歇业几日。餐厅正好把员工的年假统一放了,老板罗素也乐得清闲。唐鱼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照顾陈菲儿。

看门的大妈看见唐鱼,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小唐,又来看你朋友了。”

“是啊,大妈。”说着,唐鱼走到大妈跟前,抓了几颗荔枝递到她的桌上,“请您吃的。”

“哎哟,这孩子。谢谢你了呵。”大妈笑道。

唐鱼一溜烟的跑到病房,推开门,病房的电视在放着,陈菲儿却不看,她坐在床上,正盯着笔记本发呆。

“你又用脑子了,医生不是说让你多休息吗?”唐鱼走进来,对陈菲儿说道。

陈菲儿朝她一笑,“我想快点想起以前的事情,最近我觉得精神越发的好了,以前的事也记起来得越来越多。我甚至还能想起司法考试的试题,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却很模糊,总觉得像一团乱麻一样。”

陈菲儿刚送到医院的时候昏迷不醒,警方找到汪文身上携带的忘情水。经化验所的化验,发现它是由几种化学成份的药物组成,这几种药物的作用具有不可逆性,短期内难找到方法完全的分解它的毒性。最后,医院还是决定采用同高远扬一样的方法,对陈菲儿也采用换血治疗。或许是陈菲儿中忘情水的毒比高远扬要轻,她的愈后不错,在随后的几天里就清醒过来,而且左右脑的功能都恢复正常。遗憾的是,有些记忆却被遗忘,那是关于汪文的所有记忆。医生说,这可能是选择性遗忘。

“记不起就别记了,又不是非记不可的人。”唐鱼说,她倒觉得陈菲儿忘记汪文是件好事,虽然她不知道汪文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对陈菲儿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但她知道那些话和事情一定是伤陈菲儿太深,所以她才不愿意记起。

“不,我觉得一个人的记忆应该是完整的,这个人才完整。如果只记起那些开心的事而忘记不开心的事,这样的生活太不真实了。你看,我根据自己博客的记录,找到这个flash,是汪文做给我的。做得多好,我现在看到,都觉得很感动。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为什么警方会说他是杀人凶手,还说他可能害了我。他为什么要害我,我看我和他所有的记录,找不出原因来。要不是有这些照片和日记,我甚至会怀疑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他,我只是被他误伤的一个路人。”陈菲儿激动得说道。说完,她的头痛起来。

唐鱼赶忙走上前抱住她,安慰道,“别激动,医生说你要控制好情绪。”

“小鱼儿,告诉我,我是不是根本不认识什么汪文,这一切都是捏造的。”陈菲儿看着唐鱼,认真的问。

“菲儿,循序渐进吧。医生也说这些是暂时的,你以后会慢慢想起的。”

“可是我得到的这些信息都是支离破碎。我发现我的确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一年难得写上一两篇,可是今年的两篇全和他有关。他到底为什么要害我?我真的想不通。小鱼儿,你一定知道原因的,警察说出事前你和我们在一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菲儿依然穷追猛打。

最近这一段时间,陈菲儿的话题十句九句离不开汪文。唐鱼只有一再逃避,她庆幸上天让陈菲儿恢复记忆,还忘掉汪文,可是陈菲儿的态度却让她担忧。她总不能告诉陈菲儿——汪文想对付的人是我,你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如果这样,唐鱼势必要说出自己是螳螂侠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是她一直在刻意隐瞒的。

“对不起,菲儿。我只知道这个人不是好人,你忘了他比记起他更好。”唐鱼还是以前反复说的一句话。

陈菲儿将信将疑,也不再追问。两人又抬头看病房里正在播的电视新闻。新闻里说,连日的暴雨让各地受灾严重,有些地方的雨水已经淹没了农田,还有些海拔低的村庄也被淹,灾民们站在较高的地方等待救援,由武警消防官兵组成的救援队正在各地救助被困的灾民。

唐鱼看到新闻画面里面,暴雨夹杂着泥沙,把摄像机的镜头都打湿。记者是航拍拍摄,河源村受灾异常严重,有一户农家的四口人都爬到最高的四楼上,一个女孩和一个老人挥舞着手巾。这栋楼的一半被淹在水里,墙体已经开裂,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可是救援的船却因为风向的原因,始终无法靠近它。截止记者发稿时,全村还有多户人家未被救出。

“菲儿,我有事先走了。下午再来看你。”唐鱼起身说道。

“外面下那么大的雨,等雨小了再走嘛。”陈菲儿说。

“这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我先走了。拜拜。”说完,唐鱼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