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第一天,给大家先来场大戏。今天五更,明天至少保持四更。这十几天,也许上月初爆过了,一直象来了大姨妈一样,也是老午的最大底限。阿弥陀佛。老天保佑老午大姨妈早点离开吧。顺便求一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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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首成离开,武则天慢慢想明白过来,上官婉儿不仅是报复,这件事传开,召回长子成为必然。
好打算!
可是武则天越想越气,若是事情发生在别处,也许心情会好些,可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而且是这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屁孩使的心机。自己居然一直没有察觉。
士可忍敦不可忍,李首成将上官婉儿带了上来,喝道:“是谁授意的?”
上官婉儿倒也老实,跟在武则天后面很长时间,她有多聪明,可是知道的。老老实实答道:“没有人授意,是臣妾主意。可是臣妾没有有意求之,到后面休息一会儿,殿下跟过来,臣妾一直低声说不要,不得非礼,可是殿下不听。”
“于是你就喊叫了。”武则天怒极而笑。
大约她是说过不得非礼,不要之类的话。可说话的语气不同,效果也是不同。如果这个小屁孩冷面肃霜说不得无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必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如此的事。可是笑嘻嘻地说不要,效果又是两样。
而且这一套,当年自己勾引皇上时就用过,也是嗔娇声说不要,可是皇上在做太子时,越听不要,他越发就要。
上官婉儿哪里知道这一段过去?又老实地答道:“是。臣妾身体只能让殿下碰,不会让雍王碰的,说不听,臣妾只好喊不要。”
她还成了贞节烈女了,武则天更恼火起来。说她集千万宠爱、美丽、智慧于一身,不为过。可说她本非良善之辈,性格是狂虐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不为过。
这一刻,她狂化了,成了一个狂战士!
抄起一个瓷镇纸,一下子砸在上官婉儿的脑门上,这玩意是用来压纸的,虽不大,可十分沉重。一下子上官婉儿的脑袋瓜上迸出鲜血。
上官婉儿内心害怕到了极点,可是为了太子,强行忍着。
“说,还有谁参与了?”
不相信仅凭上官婉儿一个人,就能想出这个巧妙的办法。
“就臣妾一个人。”
“不说是吧,来人哪,将这个贱婢拖下去,给本宫活活打死。”
两个太监将上官婉儿拖了下去,李首成瞒着武则天,冲两个太监挤了一个眼色。若是东宫不知道,打死了也就打死了,可东宫知道了,不能真打死。太监有数。将上官婉儿拖了出去,这个笞打,是将身体翻过来,往后背上抽打。不然怎么办,特别是女子,往ru房上与肚子上抽打吗?
可考虑到上官婉儿的伤势,还是胸朝天,按在地上,这样脑门上的血才不会流失很快,看李首成如何劝说天后了。然后拿起笞杖,往上官婉儿的两条腿上抽。
李首成低声说道:“天后,息怒啊,东宫全部知道此事。”
“知道了又如何?你休想做人情。”武则天这一刻暴怒到了极点,儿子玩心思眼,那是自己儿子,居然一个小小的罪婢,也敢当着自己的面,在自己地盘上玩心思眼,李首成劝也不听。
说完了,走了出去,看着这两个太监,更恼羞成怒,喝道:“是谁让你们这样打笞仗的?”
两个太监只好将上官婉儿的身体翻转过来,狠抽起来。
政事堂中,裴雨荷哭泣着将事情说完,但是狄蕙很急,因为裴雨荷一边说,一边哭,还说得很罗嗦。几句话说完,不就成了?再不说完,上官婉儿会立即没有命的。
于是抢过话头,三句两句,将事情说完。
刘仁轨一听大怒,喝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帝王之胄,身披儒家学问,怎么能做下如此禽兽的事?李相公,你立即召六部九卿大臣,谒见陛下,将此事禀明。各位相公,我们前去大明宫,找到上官良媛,问清原委。”
心中实际上大喜。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良媛有意安排的,但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啊!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机会,太子写信禀明了吐蕃的王妃之事。想瞒也不瞒不住,对自己有好感的大臣很多,可忠心的心腹,重臣当中并不多,要么几个将领,要么重要大臣中,刘仁轨、狄仁杰、裴行俭,郝处俊没有深交谈过,也算一个。
连儿子的事都说了。
两人接到信后,与裴行俭一样,雷了。
特别是以后怎么办?老子是大唐的皇帝,儿子是吐蕃的赞普,弄不好,这父子俩就要血淋淋的厮杀。
但不管,没禄氏这两条消息太好了,于是静等青海消息。大约就快到了,现在再加上这件事,太子回京,已经无人再可阻挡。
心中高兴,脸上都故作怒容满面,才想起来,说道:“太子妃,两位良娣,几位良媛,两位承徽,你们起来,此等大事,某一定替上官良媛主持公道。”
说着,大踏步地走出去。
郝处俊与崔知温必然跟过去,薛元超与裴炎犹豫一下,也跟了上去。只有张大安一脸灰白,可强自忍住,吊在后面,奔向了大明宫。还有一会儿路,牵过马,裴炎家中贫困,只有一头驴子。不仅是他一个人,有的宰相为了风骚,也刻意不骑马,不乘车,只骑着一头驴子上下朝,这一点比后世好。即使有的人带着奴仆,也不过一两奴仆,不敢兴师动众,以免讽评不好,让大臣弹劾。
五匹马,一辆车,一头驴子,载着七位宰相,来到大明宫。侍卫询问,说进宫面圣。面那个圣,刘仁轨没有提,侍卫不敢阻拦。七个人匆匆忙忙来到武则天的寝宫。
正在开打呢,又在流着血,一个漂亮的小婉儿,满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都将额头染红,身上的绿裙满裙是血污泥污,象一朵被无数风雨洗打过的花朵,惨不忍睹。
郝处俊本来对武则天反感到了极点,大喝一声道:“是谁下令打良媛的?”
“几位相公,这里是内宫,是谁给你们权利闯入内宫的?”
“再不闯入,又一件冤案发生了。幸好啊幸好。”郝处俊冷冷笑道。还要打呢,郝处俊怒气冲冲,走过去,一脚踢在一名太监身上,道:“你这个狗奴婢,郝某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他也生气的,明明良媛被雍王亵渎,不去向雍王问罪,反而想打死上官婉儿灭口。幸好这个小良媛聪明,逃回了东宫,否则这条命早就丢下了,真相也随之消失。
这个皇后用心不良啊,将太子扣在青海,明知道雍王悖逆,反而改变态度,又重新扶持,好发展自己势力。家必败,出妖怪,国必败,也要出妖怪,而且还是一个大妖怪,难怪这几年国家多灾多害。今天又轮到河南道了,隐隐河南道又有旱情发生。这个皇后就是一个大妖怪啊。
太监不敢再打。
这时候太监实权很小,就是李首成这样的大太监,都不敢在宰相面对拿捏。况且是两个小掌刑的太监?
“难道郝相公,要插手内宫事务?”
“天后,这件事岂是内宫事务?莫要忘了,上官婉儿还是执掌着诏命,也是国家的臣子!就算是后宫事务,上官婉儿是东宫的良媛,太子在青海浴血奋战,妻妾在后宫受辱,天后就是这样主持公道的?”
然后又看着旁边的太监,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御医前来医治。”
让武则天这一顿狠打,又是害怕,上官婉儿已经奄奄一息。
太监刚要离开,武则天又喝道:“那一个敢走。”
只好为难地又停下来。
不打了,上官婉儿从昏劂中苏醒过来,看了看眼前的局势,虽然全部痛疼,可脑袋还是清醒的。这一下好了,连诸位宰相全部惊动起来,皇后再想瞒也瞒不住。
可点到为止,皇后今天生气,是气自己居然在她眼皮下耍了这个心眼,还有可能坏了皇后的计划。平时皇后不是这样的,以她的手腕,以及现在朝堂与内宫的力量,若是将皇后逼得无路可退,殿下就是回来,也未必如愿。
于是忍着痛说道:“各位相公,臣妾也有罪过,皇后打臣妾,是应当的。”
刘仁轨一听这个话就会意过来,郝处俊性格刚烈,刚才一番话让皇后下不了台阶,这二人较起真来,可较真解决不了问题。这是主动认错,给一个台阶下的。
走过去,拉着郝处俊,暗中在他胳膊肘儿上掐了一下,然后说道:“天后,郝相公,能不能听臣进言一句。事情到此,纵然良媛就是有错,已经发生,看在太子的份上,宽恕她一次。然后再想一想,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字不提李贤。却在想,多好了孩子呀,不但有才气,而且懂事理。就是给李贤亵渎了,太子回来也得劝一劝,让他好好对待这个懂事的小姑娘。可是李贤亵渎了什么?如果半推半就地脱了几件衣服,也叫亵渎的话,这个亵渎离刘仁轨那个亵渎,相差太远了。
但事情传扬开去,李紧就是有十张嘴巴,说也说不清。
裴炎一直蒙在谷里,但听到上官婉儿的话,脑袋瓜子也好使,立即想了八九不离十。事情儿远不止几位太子的妃子所说的,那么简单。所以皇后才暴怒的。但李贤想亵渎上官婉儿,也肯定是事实。皇后吃了一个哑巴亏,就更加暴怒。
走过去,悄悄说道:“皇后,请三思,此事已经传扬,纵然打死上官良媛,于事无补。不如如刘相公所言,大家想想办法,将此事弥补。”
李首成也说道:“皇后,上官婉儿只是一名良媛,可也要考虑一下太子的感受,考虑一下青海几万将士的感受。”
那意思赶快收吧,不然太子借此事,率着大军一下从青海返回来,没有大义,三军没有锐气,可此事有了大义,军中诸多将领支持,准得出大事。眼看武则天怒气劝说下去,可张大安不乐意了,他走过来说道:“刘相公,裴相公,你们想做什么?”
没有人理睬他,此事一出,李贤必倒无疑,你这个宰相也不想保住了。
可张大安不愿就此甘休,继续说道:“张某很不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若是雍王殿下亵渎良媛,就必须以正纲纪,进行处罚。若中间另有隐情,为什么不审一个清楚?难道各位坐看雍王殿下遭受如此莫明其妙的冤枉?”
本来武则天怒火压制下去,一听再次腾了起来,说道:“来人,传懿旨,传刑部侍郎狄仁杰,御史大夫高智周,还有薛卿你,裴卿你,共同查处雍王叛国通敌案。”
这四个人手安排很妥当的,裴炎算是武则天的人,薛元超算是李治的人,高智周算是李贤的人,狄仁杰算是太子的人。两个宰相,一个刑部侍郎,一个御史大夫,也符合朝廷审理大案要案的程序。
“天后,何来此言?”张大安大惊失色。
“何来此言,”武则天冷笑道。既然灭不了口,只好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这个不孝的儿子身上,息去长子的怒气,不给长子找到起兵的理由。又道:“李首成,将论钦陵的那封信,还有李庆之两名属下,以及他们的口供全部带上来,哦,对了,他的真实名字叫段夫庆,论钦陵手下重要的幕僚。”
刘仁轨通过狄仁杰知道一些,可没有想到李庆之居然是论钦陵手下重要的幕僚。
其他几位大佬表情更好不起来,一个个目瞪口呆。
上官婉儿同样呆住。
至于一干太监与宫女,惊得连魂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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