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有一点明白阿玻为什么永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原来挖心挖肺的时候都给了何紫溪。杜天雪默默走到一边去练习基本步,阿玻和何紫溪跳完舞两个人各站在一边休息,彼此也不多说一句话,但是杜天雪感觉得到阿玻的目光停留在何紫溪身上,若有所思,表情凝重。这时候,杜天雪觉得橙子给自己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想要打败何紫溪,绝非短时间能达到的。那块红碧玺,该怎么办?
“晏玻,怎么最近一直看不到你来跳舞啊?”方老师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了一句,阿玻作为自己的得意弟子,之前因为何紫溪拆档的事情让阿玻一蹶不振,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不好受,这三两年也没有敢说什么。
阿玻正出神,被方老师这么一问才懵懵懂懂回过神来,说:“太忙了!最近会稍微多来些时日吧!”
“正巧啊!何紫溪也回来了!”方老师似乎有意提醒阿玻什么。
阿玻点点头,也不多说,正要走到杜天雪身边去的时候,何紫溪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走过来,阿玻不知道怎么心里突然像被捅了一刀一样,很想立刻消失,但是何紫溪还是走到了他面前,把请柬递到他跟前,笑笑说:“后天我生日,在俱乐部的舞厅里举办庆生party,赏个脸吧!”
“知道了!”阿玻没有明确是去还是不去,只是打开请柬看了看,然后还是走到杜天雪身边,提醒她差不多该回家了。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何紫溪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杜天雪,温柔地问。
“杜天雪!天山的天,雪莲的雪。”杜天雪应付地回答。
“哦!你和晏玻一起来我的party吧!我也没准备,你自己写名字吧,真不好意思!”何紫溪给了她一张只有名字栏是空白的请柬,名字下方是很大一簇蝴蝶和花。
杜天雪看着她像春风化水般和善的笑容,又无法和自己所知的何紫溪联系在一起,但是还是忍不住笑着接下来:“谢谢师姐!一定来!”话音刚落,阿玻的目光钢刀般剜过来,让杜天雪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何紫溪送完了请柬就走了,杜天雪看着何紫溪离去的背影,发现她的脖子后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这时方老师走到阿玻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听说何紫溪要跟秦磊拆档,我看她今天主动来找你跳舞,说不定想跟你搭!你要把握……”
还没等方老师说完,阿玻一句话把她堵了回去:“好马不吃回头草!”
然后,阿玻就带着杜天雪开车回家。
“橙子,你了解巫蛊吗?”阿玻把已经睡得口水横飞的橙子拎起来问。
橙子使劲晃晃脑袋,又摇摇尾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是很了解,额!杜天雪不就是本活的百科全书,问她!”
杜天雪点点头,不过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阿玻要这样问。
“何紫溪说她经常肚子痛到要爆炸,每隔七天吐一次血,大小医院都查不出原因,也治不了。”阿玻问。
“你怎么知道的啊?我没看到何紫溪跟你说过话啊?”杜天雪还真奇怪了,莫非何紫溪会腹语传音入密什么的不成?
“以前我和她是舞伴关系的时候,我们会玩莫尔斯密码①,她在请柬里用手绘的蝴蝶和花排出密码,我破译了密码知道的。”阿玻指着手里请柬中名字下方那一大簇看似没有规律的蝴蝶和花说。
杜天雪这才注意到这花和蝴蝶虽然是一大簇,但是蝴蝶和花犹如密码电文中的三角形和圆,有不同的排列顺序。原来阿玻回答“知道了”,是指知道了密码内容。
阿玻继续说:“我看了她好久,除了瞳孔的确颜色有点深之外也没看出其他的,想来想去觉得是巫蛊。”
“她怎么不直接跟你说?哎,你也真是的!不早跟我说,那我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啦!”杜天雪没好气地说,可转念一想,自己盯了何紫溪的眼睛,也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异常,这简直就是废话。说到这,她注意到何紫溪脖子后的黑痣,顿时叫出来:“我知道了!那是傀儡蛊!岭南巫蛊中的一种!”
“什么?傀儡蛊?”阿玻对这个陌生名词感到很意外,因为印象中好像巫蛊是苗疆的玩意儿。
杜天雪随手拿起立柜上放着的瓷娃娃,对阿玻说:“岭南巫蛊和苗疆巫蛊都出自茅山道术,咒杀仇人。岭南巫蛊重在巫术,不像苗疆巫蛊重在蛊虫。但是傀儡蛊是结合了苗疆蛊术的,大概是取一个人的毛发,绑在一个人偶上,然后将人偶放到罂粟花蜜汁里浸泡七天。同时,抓五种毒虫放在一起,七天后活着的那只就是蛊,然后对着它念咒,让蛊虫和人偶合二为一,放到被下蛊人接触到的地方,只要接触一次就中了。被下蛊的人受尽七七四十九天的苦后,就会变成傀儡,对下蛊人言听计从。”
阿玻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杜天雪第一次看到阿玻皱眉头,阿玻像在试探什么似的问:“有,有解吗?”
“有啊,用人参叶当柴火把人偶烧掉。不过被下蛊的人这辈子大多都会残废啊、失聪啊等等这样那样的问题,何紫溪痛在肚子都是假象,其实蛊虫是在啃脑子。”杜天雪带着一些惋惜的语气。
“会是谁给她下蛊?”阿玻捶了一下茶几,很烦躁的样子。
杜天雪突然感觉有些心痛,阿玻的嘴在逞强,心却始终记挂着何紫溪,她本来想去看看阿玻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不知道怎么没了这份勇气。
“阿玻,你和她只是舞伴吗?”杜天雪最后还是想知道阿玻到底怎么想的。
阿玻沉默了很久,一直看着杜天雪,最后说:“只是舞伴!”
杜天雪也不想继续挖掘下去了,她走到窗台边透透气,然后说:“可能会是秦磊。我听到方老师跟你讲,他们要拆档。不如,生日那天我们去探探虚实。”
“好!先这样吧!我累了,晚安!”阿玻回到自己的卧室。
杜天雪看着窗外漫天星斗,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心想:我怎么总是围着晏玻转,他与何紫溪的过去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只为了红碧玺,怎么这么八卦。想想何紫溪那几丝妒忌的眼神,她又觉得奇怪,自己哪有让她嫉妒的地方呢?
橙子走到她卧室门口,咳了一声,示意她进屋去说,杜天雪给自己倒了杯水走进屋,然后坐到床脚边,问:“想说什么快说!”
“何紫溪的事情少管,核心在于红碧玺,你千万不要骑马下扬州离题千万里!”橙子非常认真地提醒杜天雪。
杜天雪点点,回答了一句:“谢谢啦!无聊的橙子达人,麻烦你圆润地回去睡觉!”
“跟阿玻呆久了,你怎么跟他说话一个口气!恶心!”橙子啐了她一口,一溜烟跑出去。
杜天雪被橙子这么一说,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是么?我说话和他口气像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