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微浑身一松,段先生在这里,自然自家兵马也来了,自己这条小命看来是保住了,心中不由得开始慢慢盘算,回去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城中彻查,一定要将袭击自己的人马找出来,扒皮拆骨,以泄心头之恨。
段子虚淡淡地道:“公子不必谢我,我引公子来此,是来给公子送终的。”
张知微顿时脸色大变,失声道:“段先生……”可是还没有说完,段子虚的一张脸便变得狰狞恐怖,手中一紧,张知微顿时觉得腹中绞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已经插在自己要害之位。
“你……”张知微退了几步,戟指段子虚,道:“你……你……为何要杀我……我父亲待你不薄……你为何……”段子虚脸上阴狠之色更浓,一抽匕首,道:“因为你已经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张知微双目圆瞪,显然死不瞑目。这时候两道身形飞快而来,落在段子虚的身边,三人品行而立,其中一人道:“你引我等到此,所谓何事?”
段子虚微微一抱拳道:“两位好说,我在扬州卧底数十年,已经摸清楚张善麟兵马布置,愿以此物作为给白大人,作为本人投效大人的晋身之资,若是两位回去,还请在白大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说完手中清光一闪,一物已经飞到了其中一人的手中,那人看都没看,放手入怀,点头道:“此事我会向大人如实禀报的。”说完一人电射而起,割下张知微的人头,两人不再停留,消失在夜幕之中。
“轰!”张善麟长剑陡然出鞘,将面前一块青木桌案砍成两半,上面的书卷四散飞舞,张善麟面容铁青,整个身躯忍不住不停地颤抖,悲声道:“白羽小儿,你欺人太甚!”
手下一名仆人吓得瑟瑟发抖,曾几何时,这一向沉稳淡定的张将军会如此暴怒,手中的锦盒一时拿捏不稳,掉在地上。
“死!”张善麟一剑刺中这名仆人的胸膛,仆人还没有来得及哼一声,鲜血已经飞溅而出,气绝身亡。
鲜血溅满了整个大厅。
“骨碌骨碌”一颗人头从锦盒中滚落出来,张善麟连忙捡起来抱在怀中,不由得老泪纵横,低声垂泣道:“微儿,我的微儿,你死的好惨啊。”
剩下的仆人都吓得呆立当场,连呼吸都不敢,生怕再次引起张善麟的雷霆之怒。
这颗人头,正是张知微。
在张知微的人头旁散落一张白绢,张善麟一把抓起来,娟秀的字体历历在目:长江一别,羽深感将军恩义,今日特置些许薄礼,以报将军长江大德,还望来日有幸与将军把酒言欢,会猎襄阳。羽恭候将军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