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无咎虽然名义上是白羽的军师,但是丰无咎何尝不知道,他的身份完全取决于白羽,没有了白羽,他便什么都不是了,徐忠,这个曾经比他高上了数级的长官,虽然现在是同殿为臣,平起平坐,但是丰无咎怎么不明白自己的身份,虽然徐忠对他依然客客气气,但是他知道,在徐忠眼中,他依然只不过是当年一个小小的县令的一个师爷罢了,与其锋芒毕露,不如韬光养晦,主动将手中的权利交还给了徐忠,只是在青州挂个虚名,徐忠自然是何乐不为,没有了这个在琅琊中声望甚高的丰无咎的掣肘,自己的军政要务自然便能够更加顺畅的贯彻下去,丰无咎整日饮酒赏花,过起了隐士的生活,他知道有徐忠这个治军人才在,青州不会坏到哪里去,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静静地等待,等一个人的归来。
“子不教,父之过……”朗朗的书声从书苑中传来,丰无咎在青州开了一家书院,专门帮助青州穷人家的孩子启蒙,这日书堂大门忽然被人撞开,一队带甲武士汹涌而入,让在堂的学生们吓得手足无措,低头不言,丰无咎眉头一皱,来人是徐忠的亲卫。
“如此慌乱?定有大事发生。”丰无咎心中暗念一动。果然来人对着丰无咎微微抱拳,尊敬地道:““风大人,徐大人有请。”
说完手中亮出了一张令牌。
丰无咎顿时眼中亮起了这一年来从来未有过的神采,点头道:“我这就过去,还烦请将军带路。”
丰无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年来的苦等,终于等到了。
“夫子,夫子,”一名好学的书童走了过来,道:“子不教,父之过……后面是什么啊?我还没有学完呢?”
丰无咎哑然失笑,轻手摸了摸那名书童的头,蹲下身子轻声道:“后面就是……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说完不理这书童一脸的迷茫,长笑而去。
林牧石再一次将青州绿林的瓢把子们召集在了一起,白羽去后,琅琊一派的实权派走的走,散的散,再也没有镇定全场的人物,琅琊派系虽然谈不上一盘散沙,但是也是各怀心思,而其中更是以他们的地位最为尴尬,长年的与官府做对,让他们在军中树敌颇多,以前白羽在时还能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白羽此时一走,顿时他们在军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擦枪走火之事时有发生,林牧石只能竭力弹压,但是心中也颇为不忿,如何在现在的军中自处成为他极为头疼的问题,有几名山寨的头领都开始有些动摇,酝酿着一拍两散,扯杆子走人,林牧石招他们前来,正是商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