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白羽军中的一处僻静处,小屋中一个黑暗的角落,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子正在凝神观望着什么,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一点微弱的月光透了进来,这个屋中这才有了一丝光明。
文魁稳步走了过去,看着陆云,道:“这次有多大?”
陆云恭恭敬敬地道:“启禀将军,陆云看到了车轮般大小。”
文魁欣然道:“再看。”
陆云微微施礼,继续盯着黑暗中,似乎任何人都看不见的东西,若是有心人在白日中仔细查看,会发现,这房中有一只肉眼难辨大小的虱子,用马尾毛,吊在窗台之上。
弓手,首重眼力,有道是先学不瞬,方可言射,这陆云不愧是万里挑一的射声士,果然是一朵连文魁都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的奇葩,居然短短的一月,便能视之虱子如车轮般大小,当日他文魁也足足用了三年之久,方能到此。
陆云虽是天生的射声士,但是都凭着感觉,并未经过系统的训练,当然文魁知道,他父亲之所以没有教他学箭,是因为他父亲不敢教!
如此璞玉,若是未遇良师,岂不是明珠暗投?
所以陆云的父亲才叫陆云出来,寻找射声士,寻求用箭之道,文魁自信,天下间除了自己,无人再有资本能调教这等奇才。
入川之后的海冬青,抱着满怀苦涩的心思,回到了程凌玉的帐中,程凌玉早已经在帐中等候多时了,为了免去后后顾之忧,程凌玉一再隐忍,节节败退,能让则让,避免和白羽的全面交锋,但是这白羽也不客气,彼退他进,锋芒毕露,这几个月来,程凌玉已经被逼到了绝境,退无可退,虽然朝廷对程凌玉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但是不由得质疑声音又起,程凌玉付之一笑,清议误国,程凌玉焉能将这些在朝堂上尸位素餐者的态度放在眼中?
但是一个人的态度对于程凌玉来说,却是至关重要。
赫连成虎。
海冬青入帐,程凌玉也不等他见礼,劈头就问:“赫连成虎态度如何?”
海冬青微微一笑,讪道:“还能怎样,两面三刀,真是只老狐狸!”
程凌玉沉吟道:“你觉得一旦我们和白羽全面开战,他会站在哪方?”
海冬青摇了摇头,道:“这只老狐狸,无非就是想隔岸观火,想获取他最大的利益罢了,我此次见他,他对我礼让三分,但是言语中却是甚为傲慢,想必扬州大局,他自己也是关心得紧的。”
“这个自然,墙头倒向来是他的风格,我只希望赫连成虎能够保持眼前这个观望的态势,不要来趟这趟浑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