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莫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说无论如何他一定能够办到。只是我还不太懂,他要怎么办。”韩玉蝶说着说着,看向了薛鸿。
“不是我,你认错人了。”薛鸿马上站起身来走到一边,“你要找的人是子莫,我叫薛鸿。”
“薛鸿?”韩玉蝶疑惑地看着他。
“你说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而且看你的情况,那个叫子莫的应该也死了很久了。你缠着我也没用啊,就算你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塞进我脑袋里,我也办不成子莫要办的事。”
“你做梦了?什么样的梦?”
“就是你说的那个子莫,还有你,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韩玉蝶淡淡地一笑,转过身坐在了床边,“你梦到的那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我塞进你脑袋里的。你能梦到那些,就证明你是子莫。”
薛鸿脑袋里“嗡”的一声,难倒我真的是那个什么子莫?不对,这不可能!
“我看得出来,你不想伤害别人。我不管那些梦是不是真的,请你离开绯月。”薛鸿很诚恳地看着韩玉蝶,这是他第一次敢这样和她对视。
韩玉蝶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薛鸿说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离开。”
“什么?”薛鸿几步走到韩玉蝶面前,“你不知道离开,那你是怎么来的?”
“我说过,是江绯月把我吸出来的。我以为被封在玉佩里之后,只要等着子莫来打开就可以了。没想到……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韩玉蝶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踱了几步。
“你会没有办法?听说工地上的一个民工捡走了蝴蝶玉佩,你就让他发疯了,还让他全家都生病了。”
“我只是要求他把我送回原处,别的什么都没做。是他和他家人的命火太弱,受不了那玉佩所携带的阴寒,所以七魄失衡才会生病发疯。五百年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五百年前?薛鸿突然想起了当时在施工现场发现的,死在一段盗洞里的盗墓贼。原来他盗走了玉佩,却发现这个玉佩给他和他身边的人带来了噩运,所以又把玉佩顺着原路送回来了。可能是最后耗光了精力,虽然送回了玉佩,却没有命再离开了。看那个盗墓贼的尸骨,以匍匐的姿态死在盗洞里,也就解释得通了。
“对了。”韩玉蝶突然转过身来,“如果能找到另一块玉佩,到时候也许会有办法。”
“还有一块玉佩?”
“嗯,是同一块石头雕出来的,一摸一样的玉佩。如果把两只蝴蝶玉佩的翅膀对起来,它们的纹路是连在一起的。”
“找到那块玉佩以后呢?”
“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找到另一块玉佩是第一步要做的。”
韩玉蝶用柜子里多余的被褥给薛鸿絮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窝,然后自己就躺在床上睡觉了。薛鸿看着地上的被褥,又看了看躺在自己床上的韩玉蝶,决定还是离她远一点。于是把已经铺好的被褥,又往远处拖了拖。
这几天都没能好好睡觉,现在一躺下来,觉得真是太舒服了。薛鸿把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反复地琢磨着。要找到另一块玉佩,无异于大海捞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块玉佩,也许它压根还被埋在哪里没挖出来。就算是已经挖出来了,也许已经被什么人收藏了。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去哪里找那块一摸一样的蝴蝶玉佩。
薛鸿扭过头,看着仰卧在床上的韩玉蝶。呼吸得非常匀称轻柔,可以看到她胸口微微地起伏着。薛鸿摸了摸衣袋里的灵符,心想找玉佩这条路行不通,看来还是要用驱鬼灵符了。
薛鸿轻轻地坐起身来,伸着脖子观察着韩玉蝶,然后轻轻咳了两声。又沉了一会儿,看韩玉蝶没有反应,于是摸索着爬了起来。薛鸿踩着拖鞋,蹑手蹑脚地走了两步,又连忙退了回来。不行,拖鞋拍在地上有声音。薛鸿光着脚站在地上,又观察了韩玉蝶好一会儿,确定她是睡着了。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掏出衣袋里的灵符对准了她两眉之间的位置就要贴下去。突然想到,不行,这样贴不住。于是又把灵符收回来,在灵符的一端舔了两下,最后瞅准了位置,端端正正地贴在了韩玉蝶的两眉之间。
设想中,被灵符贴中的鬼,应该像是触电一样挣扎一番。所以贴完灵符后,薛鸿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被窝,等着看韩玉蝶有什么反应。但是等了半天,韩玉蝶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安安静静地睡着。
绯月睡着睡着就变成韩玉蝶了,贴了灵符以后,韩玉蝶会不会睡着睡着就变回绯月了?薛鸿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于是坐在被窝里抱着枕头,远远地看着韩玉蝶,到底什么时候变回绯月。
薛鸿就这样半睡半醒地耗着,中间有几次偷偷跑过去看韩玉蝶变了没有,到后来也没力气跑过去看了,干脆抱着枕头坐在被窝里打起瞌睡来了。
终于挨到了天亮,薛鸿朦胧中听到床上有声音。猛地惊醒,只见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薛鸿瞪着两只熊猫眼,使劲地看着她。变没变?变没变?
没变!
薛鸿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抱着枕头倒在了被窝里。再看韩玉蝶,迷迷糊糊地只觉得鼻子痒,于是抬手轻轻揉了两下。那道灵符被她的纤纤玉手一碰,就忽忽悠悠地飘落下来,最后落在了床脚下。
薛鸿躺在被窝里,看着床底下的那张灵符,心中呐喊着:“一千八啊……”
算了,还是去大海里捞针吧。回去查查,哪里有另一块蝴蝶玉佩的消息。
薛鸿回到研究所,坐在办公室里绞尽脑汁的想。查另一块玉佩的下落太难了,根本就无从下手。一大早过来就坐在电脑前查资料,能想到的关键字也都在网上搜了个遍,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