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藏在了车底下?”听到这里,薛鸿一身冷汗。
“嗯,”韩玉蝶不以为然,“摩托车在前,汽车在后,一路开了很久才停下。”
薛鸿已经听不进去韩玉蝶在说什么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攀在车底会有多危险。万一掉下来,绯月岂不是被她害死了。
“那几个家伙费了好大劲才打开箱子,然后……”韩玉蝶回过眼神,正撞上薛鸿气得铁青的脸。知道他在为了自己的冒险而生气,于是浅浅一笑,“你放心,我不会置江绯月于险地,有把握的事我才会做。”
薛鸿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你就黑吃黑了?”
“什么意思?”韩玉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一笑,“是,黑吃黑了。”
“那他们有没有认出你?”
“没有,我不会让他们看到我的样子。”
“这件事情你早就计划好了?”听着韩玉蝶讲述整件事情的经过,薛鸿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韩玉蝶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薛鸿的眼神失望中还有一丝的埋怨。
韩玉蝶看着薛鸿的样子,知道他有些生气。
“我不告诉你有两个原因。”韩玉蝶抬起手,掸了掸薛鸿肩膀上的灰尘,“一来,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要取回这些东西,你一定会阻拦我。二来,如果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能应付得了警察的盘问吗?”
薛鸿一怔,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却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真的提早知道整件事情的计划,是无论如何瞒不过警察的,询问笔录必然会漏洞百出,被警察抓到一堆的线索。
薛鸿叹了口气,拿起韩玉蝶手中的剑,上下端详着,好像经过擦拭以后,这把剑愈加显得寒光慑人。虽然心里明白,韩玉蝶是这些物件的主人,她想自己保留这些东西无可厚非,但是从现代社会的角度来看,她所做的都是违法的。无论她是从谁手里抢来的,如果被查到文物在她这里,始终都是大麻烦。
“对了!”薛鸿突然想起来,“你拿回了玉佩和剑,其他东西呢?”
“砸了。”
“什么?”薛鸿瞪大了眼睛,“那些都是文物,你砸了?”
“文物,哼!”韩玉蝶不屑地说,“不过是些障人耳目的谎话,害我性命还要毁我名声。明明是遭人陷害,竟被说成感染瘟疫,可笑。”
“谁?谁陷害谁?”薛鸿的脑子已经乱套了,“你是说有人害你?”
韩玉蝶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了。薛鸿见她脸色难看,就不敢再问了,但心中却有无数的问号。这个女人到底有怎样的故事,自己会不会曾经是故事里的一部分。房间里顿时陷入沉静,薛鸿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又不知该如何化解。
“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们?”薛鸿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答应过子莫,无论任何情况下,都要保管好这把剑。人在人守,魂在魂守。”
“听着这么瘆人呢。”薛鸿后背直发冷,“这把剑有什么特别的吗?”
韩玉蝶握着剑柄,反复端详着剑身,“这是我的佩剑。父亲偶得一块世间少有的好料,请了最有名的铸剑师,用了几年时间铸造而成。后来……”
薛鸿又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忧伤与哀愁,竟感到有些心痛。
“后来怎样?”这时薛鸿似乎看到了韩玉蝶眼眶中的一点亮光,是眼泪吗?
“后来剑断了。”韩玉蝶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子莫用残剑重新铸造了一把新剑送给我。他要我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要保管好这把剑。”
“他没告诉你为什么吗?”
“没有。”韩玉蝶用纤长的手指,细细触摸着剑柄上独特的花纹,“之后他就走了。谁也没想到,那竟是我们有生之年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