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男的。”
“什么？”薛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去以后，薛鸿把今天在老道那里看到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给韩玉蝶讲了一遍。韩玉蝶一边翻看着薛鸿偷拍的照片，一边皱眉思索着。
“真奇怪。”
“哪里奇怪了？”薛鸿抱着水杯，抻着脖子看向韩玉蝶手里的相机。
韩玉蝶摇了摇头，把照片从头到尾又翻了一边。
“从他画的驱鬼符来看，他应该是上灵派的弟子。但是很奇怪，这照片里拍到的有符的地方，基本上都是错的。”
“什么？那他不是上灵派的弟子？”薛鸿瞪大了眼睛，惊讶之余又不免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难道就这样断了。
“但是，其中有些东西又是对的，这又怎么解释呢。”韩玉蝶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依照你的描述，他是知道灵魄这回事的。”
薛鸿一把抓过韩玉蝶手里的相机，翻看起来，但也看不出有什么蹊跷。
“这些会不会是改良以后符咒，你在地底下埋了那么多年，说不定这是上灵派发展的结果呢。”
“可能性非常小。”韩玉蝶抓起薛鸿的水杯，猛灌了几口水。“从古至今，精湛的技艺和工艺虽然都有自己的传承方式，但是无一例外，都是越传越少，越往下传越是会把精髓丢掉，一直到最后完全失传。”
“也对啊，按照上灵派选择掌门和弟子的方式，到如今还能存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还想保持先人的水准，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你是怀疑现在的上灵派弟子，已经徒有虚名了吗？”
“很难说啊。”韩玉蝶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想亲自去看看。”
神马？薛鸿听完一哆嗦，“别啊，现在还不清楚那老道的底细，虽然好像他们对男人更感兴趣，但你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灵魄，万一他们把你抓了怎么办？”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韩玉蝶一跺脚，“现在找灵魄也分男女了吗？”
薛鸿歪着脑袋呆呆地看着韩玉蝶，心想，连你都想不通，我就更不知道了。
“反正我觉得你最好别去。”薛鸿摆了摆手，“我们可以通过别的方法去打探那个老道的底细，不行你再写个八字，我跟他说是男的，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我再想想吧。”
韩玉蝶反复地在脑子里过滤着今天听到的看到的信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清是哪里的问题。晚饭也吃得心不在焉，薛鸿跟她说话，她也是敷衍地回答着。
晚上躺在床上，韩玉蝶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却又无法理出头绪。转头看看薛鸿，他已经睡熟了。
韩玉蝶坐起身来，用手指轻轻地梳了梳长发，心里却在犹豫着，要不要趁着半夜去道场走一遭。其实，白天薛鸿去道场的时候，韩玉蝶在暗中一直跟着他。由于不清楚老道的深浅，所以并没敢靠得太近。经过这一天的琢磨，韩玉蝶觉得那老道即便是子云一脉的弟子，也未必有真本事，真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薛鸿知道了一定会生气，对于他来说，这是会危及江绯月的事。
韩玉蝶就这样在床边坐了一个多小时，呆呆地看着薛鸿睡觉，心里纠结着去还是不去。
“唉！”薛鸿本来是面向另一边的，却忽然翻身转向韩玉蝶，“你想去就去吧。”
韩玉蝶一愣。
“你不去一趟是不会安心的。”薛鸿坐起身来，抬头看着坐在床边的韩玉蝶，“你说过，有把握的事你才会做，我相信你。”
韩玉蝶心头一震，说不出是感激还是感动，竟然感觉眼眶里有些许的湿润。
“我知道，每一次的冒险都让你为江绯月的安全担心。但是，办法不会自己出现，我们总要做点什么。所以，我只能对你承诺，我的任何行动都会首先考虑她的安全。”
“嗯，我懂。”薛鸿点了点头，看向窗外的月色，“时间太晚了，外面没有车了，我送你去吧。”
韩玉蝶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我知道怎么去。”
“你就让我送吧！”薛鸿一拍大腿，从被窝里站了起来，“我同意你去，可没说我放心你去。你让我跟着吧，好歹心里踏实点。到时候你进去，我在外面等，真有什么不妥，你就大声叫。咱们这个时代有110，实在不行还能报警呢，总好过你被人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