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蝶和子云仍然僵持在那里。扯动间,子云的鲜血从伤口渗出,顺着乌金锥流下,滴在韩玉蝶的身上脸上。韩玉蝶仍然拼着最后一口气力,紧抓着子云的两只手腕。子云的体力也在迅速下降,但是比起虚弱的韩玉蝶,还是占了上风。
子莫见韩玉蝶脸色惨白命悬一线,不知她最后的这点气力还能坚持多久,心中焦急万分。子莫看着叶儿,把剑递给了她:“叶儿,砍断铁链。”
“什么?”叶儿哆哆嗦嗦地站在子莫面前,看着子莫伤口渗出的鲜血和已经染红大半的衣衫,眼泪唰地涌出来,使劲地摇头。
“快点!”子莫对叶儿吼道。
叶儿哭着接过剑,呆呆地看着子莫。
子莫双手攥住金钩这一端的铁链,深吸了一口气,对叶儿喊道:“砍!”
叶儿颤抖着举起剑,看了一眼子莫,把心一横,对准铁链的一个位置砍了下去。剑太重,叶儿力气小,再加上一连串的惊险把她吓坏了。这一剑软绵绵的下去,非但没斩断铁链,还把子莫拽了个跟头。子莫疼得两眼发黑,但还是咬紧牙忍着没喊出声来,生怕再吓着叶儿。
子莫深吸了两口气,对叶儿说:“再来。”
叶儿看着子莫,摇着头大哭:“不行,我不行。”
“叶儿,玉蝶姐姐教过你用剑,你一定行。”子莫调整了一下姿势,坐在地上倚着墙壁,双手攥紧了铁链对叶儿说,“再试一次。”
叶儿看着子莫坚定的眼神,用衣袖擦了下眼泪,眼睛死死盯住铁链的一点,稳了稳情绪,双手握住剑柄,深吸一口气将剑高举过头顶,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地劈了下去。
只听哐啷一声巨响,铁链竟然断成了两截。
叶儿真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了,除了按照韩玉蝶教她的运气和用力的方法,还饶上了整个身体的重量。随着铁链的断开,叶儿也一头栽到了地上。叶儿双手依旧死死地握着剑柄,但是剑身在劈断铁链的一刹那已经与剑柄断开,横着飞了出去。
子莫见铁链已断,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拖着剩下的半截铁链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奔向子云。
此时韩玉蝶已经筋疲力尽,连最后这一点气力也要耗光了。子云的灵符已经快要凑到韩玉蝶额头的位置了。
子云面目狰狞,死死地瞪着韩玉蝶:“我看你还能撑多久,只要收了你,我就死不了了!”
子莫见状一个飞身扑过去,从背后勒住了子云的脖子,想要把他拽开。但此时的子云已如疯魔一般,任子莫怎么用力,他也没有丝毫移动。
子莫犹豫了一下,在子云耳边说道:“师兄,对不起了。”说完,将左手慢慢地往下移,握住了乌金锥。即便子云几次三番地想要害他,但真到了结果子云的时候,子莫却不免觉得难过。
子莫咬咬牙,握紧乌金锥一用力,把它从子云的身体里拔了出来。鲜血一下从子云的身体里喷溅出来,如同泉涌一般。
子云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地倒在地上了。鲜血不断从胸口涌出,瞬间便流了一地,将他整个人浸泡在血水之中。直到子云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瞪着韩玉蝶。
此时的韩玉蝶,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已经没有意识了。刚才她依靠顽强的意志,提着一口气抵住子云。在子莫牵制住子云的一刹那,韩玉蝶连最后的一点精气神都耗尽了。
看着子云已经彻底死了,子莫赶紧转过去查看韩玉蝶的情况。韩玉蝶双眼紧闭气若游丝,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两只手腕已经不再流血了。子莫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拔开塞子,一手捏住韩玉蝶的下颌,一手将瓶口凑到她的嘴边,也不管瓶子里到底有几颗药,一股脑地都给她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