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莫哥哥自己跟着绿柳伯伯走的。”叶儿回忆着,“那天子莫哥哥跪在门口求绿柳伯伯不要伤害你,他答应了,也没有再责怪子莫哥哥。然后他们在院子里说话,说了很久,后来子莫哥哥就跟着绿柳伯伯走了。”
子莫跟着绿柳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子云死了,绿柳会善罢甘休吗。韩玉蝶脑子里有很多问题,但是没有一丝头绪。
“子莫走以前说过什么?”
“就给了我一个药方,让我一天三次煎药喂给你吃。还嘱咐说,你醒了以后要在这里休养够半个月,才能让你离开。”
“子莫的金钩?”韩玉蝶忽然想起那闪着寒光的金钩,心中顿时觉得疼痛。
“绿柳伯伯已经把金钩摘了,还给子莫哥哥包扎了伤口。我想,他的伤应该不会有大碍。只是……”叶儿又显露出焦虑的神情,“子莫哥哥已经走了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不会不回来了吧。”
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三天了,子莫跟着绿柳走了也有三天了。虽然他破坏了绿柳的计划,还杀了子云,但他毕竟是绿先生的儿子。从叶儿的种种描述来看,子莫应该不会有危险。只是他离开三天了,竟然一次都没回来过,韩玉蝶隐隐觉得有不妥之处,却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妥。她努力思考着,想要理清头绪,却无法克制自己的睡意,想着想着就又睡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玉蝶都是清醒一阵迷糊一阵。叶儿一直在旁边照顾着,除了按时给韩玉蝶煎药喂药,偶尔也会扶着韩玉蝶在房间里走走,大多数时间还是看着韩玉蝶睡觉。子莫离开以前嘱咐过叶儿,韩玉蝶失血过多,会用睡眠的方式进行身体的修复,一定要按时喂药,仔细守着。叶儿很听子莫的话,这些日子尽职尽责地照顾着韩玉蝶,只是不知子莫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心中不免忧虑。
韩玉蝶能看出叶儿的心思,自己又何尝不担心子莫,只是以现在的情况,自己站起来都费力,又能做些什么呢。更令人担忧的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仇峰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怎么样了?”
“偶尔可以下床,但还是很虚弱,总是睡觉,还总犯迷糊。”
“从明天开始,按照这个方子给她煎药,一天三次……”
韩玉蝶睡眼惺忪,看到房间里一片黑暗,是晚上了吗?她侧过头看向屋外,厅里烛光幽暗,墙上映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男人,熟悉的身形,长长的睫毛,垂肩的飘带。
是子莫!韩玉蝶努力坐起身来,想亲自走出去,看看子莫究竟怎么样了,问问他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为什么一直没露面。韩玉蝶用两只手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费力地将双腿放下床,刚想站起来,结果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到了地上。
外面的人听见声音,急忙奔了过来。借着厅里幽暗的烛光,韩玉蝶终于看清了那个最想见到的身影,真的是子莫,他没事,真好。韩玉蝶还没来得及看清子莫的脸,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又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