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这佛门清净之地,人的爱恨贪嗔欲,还是有的。
就连佛家视之如猛虎的****,虽是戒中之首,还是有人把持不住自已的身体,屡屡犯禁。
就在前天晚上,十方偷偷出寺去见圣女庵的慧能儿,慧能儿本名慧英,是十方的临居,两人年纪相仿,从小儿一块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好,双方家长也都看好这两个孩子,有意结为亲家,两家又都是世代为农的贫贱之家,倒也门当户对。
如果不是战乱,两人能结下一段美满的姻缘也未可知,可命运弄人啊,把李平变成了光头十方,也把慧英变成了小尼姑慧能儿。
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天云寺的管制也不是十分严格,这里所说的严,是对于那些不通人情世故的迂腐之人,稍稍懂点人情世故的人,都不会感觉到严,那天晚上,十方将一枚铜币偷偷塞给把门的僧人,便出了寺门,那晚微风轻拂,月色朦胧,颇有几分撩人的暧昧,说是私会慧能儿,其实并不恰当,不过是为见一面,两人有半年没见了,虽然天云寺与圣女庵相去不过百步距离,但因为管制森严,两个有情人,可谓是尺咫天涯,难得相见,寺院开禁的日子与圣女不在同一天,这天是圣女开禁之日,十方瞅住机会,便出寺在圣女外的树林里守待意中人,希望能见她一面,不料那天迟迟没见到慧能儿的身影,却撞见了一对野鸳鸯——天云寺的夜巡执事普子兴与圣女庵的水涟大师。
两人隔得老远便扑向对方,月色不明,只是大致看清两人的身形轮廓,瞧不清脸上是何表情,瞧那架势,十方还以为两人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在作拼死对诀,近身相搏,想要拼个玉石俱焚,但接下来的情景令十方瞠目了,饿虎扑食一般,普子兴将水涟扑倒在地上,普子兴光可鉴人的脑壳直往水涟大师胸口宽敞的月白袈裟里钻,嘴里像是喝浓粥似地,吸得吧吧直响……
娘的!这是什么术法?
吸腥大法吗?
这个念头刚刚生起,就见普子兴已抱起水涟的身体急不可耐地奔进了树林里,一路上,水涟大师两只腿紧紧夹在他的腰间,嘴里哼哼有声,不知情者还以为她在发功。
一个和尚,和一个尼姑,这、这不可能吧!?
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十方几乎看傻了眼,好奇心像十月怀胎的孕妇的肚子,一下子膨胀了许多倍。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对于十方来说,他当时的好奇心足可以置他本人于死地。
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十方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
为安全起见,他藏匿在一棵大树后面,用手捂着自已的口鼻,大气也不敢出,水涟大师的修为他不清楚,那普子兴的修为他倒是听说过,现已到了体悟境的第三层——“固体”。正在向神通境界迈进。不过据说半年来毫无进展。
只有到了神通境界的人,神识才得以打开,不用睁开眼睛,就可以通过神念感应到周遭的一切事物。比肉眼还要敏锐。
还有一点,低价修士无法察觉到高价修士的真正实力,所以十方不清楚普子兴有没有达到神通一境,况且还不清楚那水涟大师的修为,为怕他们察觉,所以要格外小心翼翼。
所谓的“体悟”一境,一共分为三个层次,练体,煅体,固体,简单来说,就是把血肉之体打熬成金钢之躯的过程,为修练神通一境中玄妙法术打好基础,首先,是通过“练体”,使先天肉体先强健起来,当强健的程度达到最终的极限时,就完成了练体一层,然后是“煅体”。所谓煅体,就是不断地为身体制造伤害,设置打击,强化身体强度和韧性,从而来激发身体内的潜能,通过魔鬼般的训练,使身体得到一次次的升华,打个比方说,就是把身体当作一块还没成形的铁块,拿到火炉里去煅烧,然后打造成可供利用的真材实宝。这一层最为艰难,需要坚强的意志和超凡的忍耐力,而“固体”就是修身养性,体悟自性,通过吐纳之法,再铺以药膳,使打造好的身体加以巩固,并且引天地灵气入体,行小周天……这一层也是承接神通一境的临界点,也尤为关键,首先要戒除一切与身体有害的行为,比如那酒色财气,哪一样都不能动,更不能与人大动干戈,伤了元气。
然而,修为处在这个临界点的普子兴,这时候亲近女色,是最为不智的。也难怪他迟迟没能摸到神通一境的门道。
十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踪前来,本意是想证实一下这对僧尼是否真在做那苟合之事,不料一看之下,就再也挪不动了脚步。对于男女之事,十方也算是过来人,但这一对出家人所表现出来的火热程度,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用干柴烈火形容也不为过。他想,即便普子兴现已到了神通一境,在这兴奋头上,即便对他有所察觉,也会忽略不计。
说句实话,十方上辈子也是个不安分的人,闲时也会浏览一些非法网站,或者干脆买些碟子窝在家里偷偷看,不过僧尼之合,他还真没见识过,修行之人,体力是常人的数十倍以上,这一场野外肉搏战,持续了很久很久,看得十方惊艳不已惊心动魄,就在那对野鸳鸯兴尽穿衣,十方试图蹑足转身先撤的当口,他肩头被人重重拍了一记。
“啊……”
十方陡然一惊,失声大叫出口。猛一转身,就见慧能儿正对他吃吃而笑,显然,慧能儿还没注意到旁边地上还有一对野鸳鸯。
“平哥哥,你在这做什么呢?”
“我……”十方情急语噎,为怕慧能儿瞧见不不该瞧见的一幕,十方拉起她的手便往树林外走。
原来,为见慧能儿一面,十方曾以守株待兔的方式,在这片树林里守了几次,不料却在一天傍晚见着了慧能儿,从那以后,慧能儿便留了心,再出圣女庵时,就会习惯性地折身到这里来,看有无心上人的身影。
这天,是圣女庵开禁的日子,慧能儿与师姐妹到附近的青石镇上采买日常用品,归来时,借故偷偷溜到这里,没想到还见到了想见的人。只不过,刚才十方藏身树后的诡秘的样子,像是在窥探什么,而不是在专心等她,这让她心头一阵失落。
“平哥哥……”慧能儿极不情愿地被十方扯着往前走,边走边回头望:“刚才你在看什么呢?”
“噢!两只野兔子,在草窝里打架呢!”
“野兔子……打架……”一听说是野兔,慧能儿俏脸一喜,猛地止住步子,回转身道:“俺要回去瞧瞧,俺从来还没见过野兔子呢!”
话到这里,突然脸色一怔,笑容僵化在脸上,表情极不自然,因为她望着身后有两个人影急促促地奔了过来,月色之下,一个是面生的中年和尚,另一个,却是自已的尊师水涟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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