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花了一番工夫,才找到一间荒弃的屋子,整顿之后,用以安置那受伤的人。在两人的照顾下,那人伤势渐有起色,只是仍昏迷不醒。
这天,沈寒天到附近的镇上添购些药物。绿袖一个人,将熬好的汤药,端进房内。
才进得里头,便听到咳嗽声---公子,您醒了?!绿袖将碗放在桌上,快步走到床边。
那人困难地开白:这是……是姑娘救了在下?
绿袖坐了下来。我和师弟经过绝命谷,刚巧救了公子。打量着他。
眼前这个人,大约二十六、八岁,浓眉大眼,神色俊朗,虽然脸色还有几分苍白,眉字之间却隐然有股昂扬宏拓的气度。
那人挺直身子道:在下战云飞,敢问恩人如何称呼?
战云飞?绿袖偏着头。好似听过这名字呢!
懒得多想,她浅浅笑着:小女子绿袖,师弟是沈寒天。
绿袖、沈寒天……战云飞反复念着两人的名字,眼睛忽然一亮。这么说战某是遇到红花绿叶了?!
绿袖笑笑。我和师弟出道江湖不过半年,也没做过几件事情,战公子居然也知道这无聊的称呼。信步走回桌子旁。
沈寒天平素好穿一袭赭红色背子,而绿袖则喜着绿色衣物,加之两人形影不离,便有好事者,称呼两人红花绿叶。只是由于玉面神剑的名头更加响亮,因此鲜少有人知道,还有这么个称号。
战云飞解释:沈少侠受邀武林大会,他的事情战某略知一二。看来战某真是好运,沈少侠是小神医,而绿姑娘的双亲是二十余年前,名满江湖的神医。遇上两位,战某这回是死里逃生了。
绿袖搅弄着药,吹散些热气。公子要真死了,怕是很多人也不好过活了。
战云飞声音略沉。听姑娘之言,对战某的来历,倒也知道几分。
绿袖回眸绽出笑颜。战公子莫怪!绿袖初出江湖,阅历浅薄,怎么会知道公子的来历。只是我见你武艺高强,气度非凡,对江湖掌故又知之甚详,不像是独行的剑客,倒像是一方的霸主。含笑的眼角,对上战云飞的视线。
战云飞看着她发亮的笑靥,怔了好一会儿,他看惯粉黛艳色,却鲜少见过像这样舒心得让人心窝暖热的笑容。
公子……战云飞的目光,教绿袖不觉有些灼热。
战云飞爽朗一笑。好个灵透的姑娘。他身体向后自然枕靠。
很久不曾这般放松自己,他倒不知道,只是这样看着一位陌生女子,腼腆带红的笑颜,竟会让人舒服得不想动!
绿袖略略低着头,脸上有些发红。绿袖妄自猜测,倒叫公子见笑了!她平时不好出锋头,少让人如此称赞着,更没人……没人这样看着她。
想抬头又怕对上他,眼珠子不知看哪儿好,只得胡乱溜着,好不容易才让她瞄到桌上的汤药,她连忙端起药碗。药都要凉了,战公子快喝吧!举步欲往床头而去。
绿姑娘,不忙。战云飞叫住她。我的气力已经恢复许多,怎么好又再劳烦姑娘,还是让战某自己走过去喝药吧!
虽说不想动,他还是不好添人麻烦,说着他双脚便跨了下来。
绿袖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你试着走动看看也好,只不要太勉强自己。
战云飞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了两,三步,倒还算稳剑
他抬头和绿袖交换个微笑,又继续走着,一个头晕,整个身子颠了一下。
小心!绿袖想扶住他,却没想到战云飞整个身子压了下来。
战云飞赶忙撑起身子。对不起。一抹幽然的淡香蓦然飘人心头。
他还没站稳,便被一道飞来的身影,踢中胸口。我打死你这家伙,敢欺负我师姊。
来人正是沈寒天,他怒气冲冲地丢下手中的东西。揪住战云飞的领口,将他的身子提了上来,一手抡拳。我宰了你。
寒天--绿袖握住他的拳头。你这是做什么?
师姊!沈寒天锁紧眉头。
沉少侠误会了。战云飞嘴角含血。
误会,我亲眼看到你……沈寒天握紧拳头。
看到了什么?!绿袖一手挥掉沈寒天的拳头,打断他的话。不过就是他没站好,跌了一跤,不小心压到我了,会有什么事。话说完,她的脸上还微微泛红。
沈寒天盯着她的脸。师姊,你不知道,事情没那么单纯,他不怀好意哪!
沈公子,战某不是这种人!战云飞拭掉嘴角的血迹,神色凛然。
我相信战公子是个磊落的好汉。
又来了,师姊又称赞那个人了!
一把火从沈寒天的心头窜烧起来,他狠狠地甩下战云飞,身子倏然站起。
随便你,你要相信他的话,将来吃了亏,我也不管你。
他转身就走,连踢两道门,全然没理会绿袖在身后叫唤。
寒天!寒天!绿袖跟在他身后,追了几步便停下来,喃喃自语着。又发什么脾气嘛!
她掉过头,有些尴尬地道歉。战公子真抱歉,平白害你挨了一下。你别和寒天计较,他平常就是这样子--小孩心性,莽莽撞撞的。
看着战云飞颠晃着起身,她想过去帮他一把,脚却又收了回来。
战云飞看在眼中,只是笑笑,不碍事,沉少侠是关心则乱,我不会介意的。
更何况沉少侠于我还有救命之恩,这点小误会,没什么好挂怀的。
战公子,真是做大事业的人,果然气度非凡。不像……她回头看着空寂的门外一眼。
战云飞看着绿袖,温温地笑着:我没事了!还是请姑娘去追回沈少侠,把事情解释清楚吧!
绿袖微笑示意,随即旋身出去。
她一走,战云飞便瘫软跌坐,刚才胸口那一击,已经让他痛出一身汗,他咬着牙,靠着床边休息,耳边听到绿袖叫着沈寒天的名字,叫声越来越远。
绿袖把附近都绕遍了,就是没看到沈寒天的人影,有些累了,她也懒得找了,一步步地踱回到小屋。就要进门了,却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门口,良久,才吸了一口气,蜷着身窝在门边。
初时,眼睛还巴巴地望着远方,后来,眼皮子便沉沉地压了下来。恍惚间,风有些冷,她只得缩了缩身。
嗯!有人靠了过来,替她盖了件什么东西。
她撑了撑眼皮,咕哝着:寒天……太熟悉了,不用看用闻的也知道是他。
就窝在这里,不怕着凉!沈寒天解下背子盖在她的身上。
谁害我的啊!绿袖噘了噘嘴,把手按在沈寒天肩上,借着他的肩上使力,站起身来。气消了?漾在她唇畔的是抹慵懒的笑。
沈寒天也跟着站起来。我还是觉得那家伙对你不安好心。
人家有名有姓,叫战云飞。
战云飞。沈寒天念着他的名字,只觉十分耳熟,一时想不出来,他皱眉道。我管他站云飞、坐云飞、躺云飞的,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绿袖睨了他一眼,你对他成见太深。
师姊,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决定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他,你少和他接触,省得被他骗了!
绿袖不觉失笑。我当你是气消了才回来,原来你是回来拯救师姊的。
师姊!江湖上人心险恶,你不懂的。沈寒天搭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张大的手,像是丰润的羽翼。
记忆翩然地滑入,绿袖偏头倚着他。想不到,你现在也可以保护人了……
软柔的声音,有些悠恍如梦。
一直在等待,等待他长大、独立、单飞,然后她就可以安心地休息哪!只是纵然心放得下,却也真舍得下吗?
师姊,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沈寒天不自觉地搂紧她,有些惊愕的发现,她的身子骨竟如此单簿。
以后一定要盯着你,多吃一点哪!
绿袖抬头。嗯,什么?没听清楚啊!
沈寒天笑笑,摸着她的头。先睡吧!
陪着她迸房内,看着她沉沉地入睡后,他才悄然地钻到战云飞的房间。
一听到脚步声,战云飞的眼睛倏地睁开,谁?
我!沈寒天欺身到床边,直勾勾地瞧着他。刚才那脚没把你踢死啊?
战云飞端身正坐,迎上他的视线。托沉少侠福,一时片刻还死不了。
沈寒天瞇起眼。姓战的,我开门见山地跟你说了。算我们倒霉遇上你,我师姊执意救你,我也不能撒手不管。我会为你疗伤的,可你要敢对我师姊存有非分之想,我少不得让你再多受些病痛的折磨。语带威胁。
战云飞倒是笑起来。沉少侠干脆,战某也不拐弯抹角。我对绿姑娘确有些倾慕之意,可绝无非分之想。只是沉少侠的关心,真的只是出于师弟对师姊的关心吗?他语带深长的意味。
废话!沈寒天怒气勃发,捏住战云飞的下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论定我们师姊弟的感情。你给我听好,你好好养你的伤,伤好了快给我滚。话一撂下,他随即用力甩开手、拂袖而去。
这一切都要怪战云飞,自从他莫名其妙地问了那一句之后,沈寒天的心里头便像是起了疙瘩似的,三不五时,这句话便窜了出来,磨那么一下,弄得他看到绿袖时,心中都不自在。
为此,去看战云飞时从不给他好脸色。
而这战云飞倒有本事,不论他如何恶言相待,他从来都是一径温和有札。
沉少侠,这药喝完了,谢谢!战云飞将碗放在桌子中间,脸上不忘挂着笑容。
沈寒天白了他一眼。喝完了,伤好了,可以滚了吧!语气中无奈多于不快,他原是很想与他痛快地打上一架,可别说是打架了,近来连骂他也益发无趣。
只因战云飞态度从容,每每与他发脾气,最后只落得自己一派小气。越和他相处,沈寒天就越相信绿袖的话--绿袖说这人是做大事的人,磊落雍容,却也深沉稳练。
战某是要辞行了!战云飞站了起来。
啊!你要走了?沈寒天惊呼出口,倒有些措手不及。
啊!你要走了?另一声惊呼,是绿袖所发出来的,她刚从镇上买了些干粮回来,正要拿给两人吃。
战某不得不走!一来战家堡里还有事情,等着战某处理;二来暗算战某的那帮人,也逍遥 够久了,战某得亲自去料理掉他们。他说得轻描淡写。
看来是一场恶斗,战公子还得小心。绿袖温言叮嘱。
沈寒天冷哼一声。师姊,我就说了,救这种人划不来。什么一方霸主,还不是在刀口上舔血,救了他,不久后又要去送死,白救啊!
战云飞抱拳。大恩不言谢,两位救命之恩,战某记在心中。
沈寒天看了他一眼。你要真记在心中,就别死得太早,平白浪费了我们救你的力气。他是很讨厌他,可是也不想看着他死。
战云飞大笑。战某晓得!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玉佩,玉上刻着战云飞的名字。这只玉佩,算是个纪念,往后两位在江湖上行走时,遇上麻烦,只消拿这只玉佩,到战家堡的分舵,吩咐一声,堡内的兄弟自然会为两位分忧解劳。
他把玉佩放在绿袖的手中,沈寒天立刻夺下,塞回给他。
谁知道,他是不是乘机送定情之物,沈寒天心头转过这个念头,朗声道:我们不会那么倒霉,和你一样遭人暗算。这东西对我们没用,我和师姊才不拿呢!
绿袖附和着:这只玉佩,看来是战公子的信物,我想也是不方便收下!
姑娘只当是战某送了道护身符便是。他双手奉上玉佩。
沈寒天脱口道:谁稀罕你的护身符,我自己可以当师姊的护身符。话说完之后,三人都愣了会儿。
好半天,绿袖握住沈寒天的手,唇畔含笑。江湖路虽险恶,可我和师弟相互扶持,不会有问题的。
战云飞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收回王佩,也将一股孺慕之情敛人怀中。
好!他嘴角牵了个笑,抱拳致意。那后会有期,战某不多扰了!
战云飞一定与他八字相冲,沈寒天一直这样觉得。战云飞一走之后,他的日子就恢复了往日的幸福快乐。
他和师姊,还是最好的师姊弟,两人几乎不斗气,不吵嘴!
当初不收下战云飞的玉佩,实在是个明智之举。这样一来,等于彻底剪除了战云飞的影子,免得残有魂魄不散的鬼气,干扰他的好心情。
心情大好,这一路上只觉风和日丽,满目秀山绿水。
师姊,咱们到前面的茶棚,休息一下吧!时序进入夏天。即便在山中,暑气仍是蒸腾,能有个地方歇腿喝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嗯。绿袖挥着汗,向着茶棚走去。
茶棚是附近唯一的蔽日之处,小小的地方,倒是坐了不少的人。沈寒天眼尖,瞄到一张桌子旁,只有一个紫色的背影孤坐在那儿,旁边还空着位子,他侧过身去。姑娘,借个位坐!
那人并不答腔,径自挪身,好离他们两人远些。
沈寒天和绿袖对看一眼,绿袖耸个肩,拉了张椅子坐下。很少看到沈寒天在姑娘面前吃不开!
沈寒天在姑娘的正对面坐了下来,打扰了!即便姑娘并不理会他,他也没失了礼数,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女人缘这么好的原因之一。
基本上,沈寒天对姑娘家都很客气,不论美丑。
伙计!沈寒天叫着,音量大小控制得很好,不会小到伙计听不到,也不会大到吓了姑娘家。
来了!伙计吆喝着,提了壶茶过来。客棺,吃些什么?
师姊吃什么?沈寒天看着绿袖,顺手把茶倒好。
店家!劳您来几个热包子,两、三碟小菜。绿袖接过茶喝着。
伙计!伙计!外头走来五、六个大汉,一进来便嚷叫不止,冲着沈寒天这桌走过来。
大爷,来了,来了!伙计看他们过来,也知道是凶神恶煞人门,半点不敢怠慢。我给您腾个桌子出来。
不用了!大爷就看上这张桌子。几个人霸在沈寒天的后面。
沈寒天握住拳,绿袖二手轻按住他,一手拿着茶杯啜饮着。
穿紫色衣服的姑娘,倒是抬起头瞧了他们几个一眼。
她一抬头便惹来附近阵阵惊叹之声。这女子的美貌,连绿袖都要看呆了。
眉目如画,肤若凝脂,艳赛桃李,冷比冰山。度女人都不忍眨眼,更别说是男人了!
姑娘,你一个人坐这里不寂寞碍…一名大汉擦着快流下来的口水。一双手直接扑向她的脸,但连边都还摸不上,就让一拳给握祝这么猴急,也不怕唐突了佳人。沈寒天面上含笑,手上却加了几分力道。
绿袖一手托腮,倚在旁边等着看好戏。 别说眼前是名大美人,就算只是普通的姑娘家,沈寒天都不会看着她让人欺负。
不想活了,敢管大爷的事!其中一个人一拳挥向沈寒天的俊脸。
沈寒天不但闪过那拳,还抓着原先那人的手,打着第二个人的脸,力道不小,被打中的那人,当场喷了鼻血。
绿袖皱皱眉。寒天!别弄得人吃不下东西。
啊!大……大……爷,别……别打了!小伙计吓得躲在后面。邻桌的客人纷纷走避,不过也没躲得太远,想借机看看热闹啊!
他们当中,已经有人开始吆喝助阵了!只是那名穿紫衣的姑娘,仍旧是继续喝着茶,当做什么也没瞧见。
五、六个人见情况不对,干脆直接冲了上来,猛一阵拳打脚踢击向沈寒天。
沈寒天一手幻成数手,招式快如闪电,身形闪移,就是不见他站了起来,连打六拳,砰砰六声之后,一群大汉全摔至好几步远的地方。
还不滚!沈寒天撩了一下头发,不忘随时保持俊美的样态。
其中一个大汉,冷不妨从怀中发出一道寒光。敢坏大爷好事!
小心!绿袖叫道。
沈寒天手一探,夹住来人所射的暗器,咚的一声甩在桌上,目光一凛,冷冷地飘过几个大汉。我不想让你们的血,污了姑娘的眼。快滚!
几名大汉真的是连滚带爬地离开茶棚,一旁的人群鼓噪叫好之声,不绝于耳,沈寒天站起身来,微笑颔首,展现翩翩的风度。
绿袖叹了口气,拉着他的袖子,提醒他爱出锋头,也要适可而止。
沈寒天坐了下来,噙着抹笑。姑娘受惊了!注视着眼前的蛾眉。
紫衣女理都不理他,放下茶杯,招呼着:伙计!声音和人一样清冷。
来了!伙什双手拿块布抹抹,赶了过来。姑娘有什么吩咐?
结帐。掏了锭碎银。不用找了!人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沈寒天摇头笑道:这姑娘也太不近人情了,连个谢字也不留。声音不大,像是说给绿袖听的,可眼睛却是追随紫色的倩影。
那女子果然停下脚步,口头看着他。我该谢什么?
绿袖揉揉鼻子,眼光来回瞟着沈寒天和紫衣女。
沈寒天站起来,脸上一派潇洒笑容。这小事一件,称不上救命,好歹也算解围,姑娘连句话也不肯舍给在下。
众人目光全集向这里。
绿袖看着他,总觉得自命不凡的师弟,这次可能踢到铁板了。
我谢什么,谢你的多管闲事吗?女子的眼睛终于对上沈寒天。你的举动不但称不上救命,怕连解围也称不上,试问这里哪个人听到我求助了?我既不曾呼救,你何来解围?
绿袖摀住嘴,怕忍不住爆出笑声。不少围观的人已脸露尴尬之色。
你这么做,不过是满足英雄救美的瘾头,哪值得这声谢字。
好狠啊!这女人真狠,竟然把实话都说出来了。寒天这铁板,踢得惨烈喔!
绿袖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终于有人喷出笑声,随即不好意思地低过头去,很多不愿失礼的人,纷纷把头转了过去。
女子见状,面露挑衅的笑容,长发一甩,随后离去,留下错愕难堪的沈寒天,摸摸鼻子,坐了下来。
绿袖忍不住还是噗哧一笑,招来沈寒天的白眼,她立刻压低声音道了句:对不起,我需要呼吸!刚才憋笑憋得她呼吸困难。
顺了口气,却莫名其妙心悸起来,绿袖皱紧眉头,是心悸哪!
师姊你怎么了?沈寒天立刻察觉她的不对。
没事。绿袖笑笑,替沈寒天添茶。我头一次见过这样的女子。
沈寒天苦笑,喝了口茶。是啊,好一个冰山美人。拿起桌上的暗器,把玩了一下。他虽是喜出锋头,可真的为那女子差点挨了道口子啊!这么不被领情,可还是生平第一遭。沈寒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暗器借我看一下。绿袖接走暗器,细细察看着。
怎么了?沈寒天这才仔细地看着这暗器。
方纔我看了一下,这几个人功夫不济,可手脚还算扎实……
沈寒天打断她的话。他们也没不能算是太不济事,是我本事太……
拜托你好不好。绿袖睨了他一眼。那姑娘都走了,你还逞什么威风。
你看他们拳脚扎实,暗器辛辣阴毒,不像是寻常地痞;倒像是有门有派。
这么说颇有道理---沈寒天点头附和,停了一下,神色不解。可那又怎么样?
这……绿袖笑了一下。这……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那你还说得那么开心。沈寒天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绿袖吐了吐舌头。我只是觉得事有蹊跷嘛!打算把暗器揣人怀中。
你收这个做什么?沈寒天拉住她的手。
没什么,留做纪念罢了!绿袖笑笑,将暗器敛入。你向来是眼高于顶,而这位姑娘是心高气傲。你们可算是绝配,说不定日后还有机会见面。
若他们真能见面的话,她得好好替他撮合才是。想快些看他成亲,她这颗心才能真正放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