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诚惶诚恐,满面不安的跟在后面,边走边道:“公子,这……这怎么使得,公子不将小的送官究办,已是天大洪恩……”
夜无情回头叱道:“那来那么多废话,你莫非想再去偷窃人家的财物去吃饭么?”
黄三急道:“小……小的不敢。”
夜无情也不答理,二人遂向前头那栋极为气派的酒楼行去。
刚走到门前,酒楼内已走出一个穿着十分洁净的伙计来,向夜无情一哈腰,道:“公子爷,才来呀!里面请。”
夜无情微一颔首,已领着黄三入内。
柜台边,另一个伙计已迎了上来,笑道:“公子爷,楼上用座。”
夜无情道:“伙计,给我们找付清静点的座位!”
说罢,已领先上楼,在店小二指引之下,选了个临窗的位子座下。又随意的点了几个菜,叫了二斤黄酒。
这时,他对黄三道:“黄三!你可是本地人氏?”
黄三微一摇头,低声道:“不!小的湖南人氏,因与朋友合伙至此做生意,那知竟被这狗熊的骗子,将小的财物席卷一空,逃之夭夭。”
夜无情正待说话,突然楼梯响处,已走上来两个身着白衣的成熟美女。
这两个美女才一现身,酒楼上各人,顿觉眼前一亮,无数道目光,齐皆投盯在二女身上。
只见那两个美女窈窕身材,都是蛾眉淡扫,不施脂粉,通天鼻梁,丰满火爆的身材,双胸像要破衣欲裂衬着一张俏俐玲珑的小嘴,那双灵活的大眼睛,犹自四处流转,端的风韵万千,清丽绝俗。
满座客人,都被这两个女郎的绝代姿容,好象勾去了灵魂似的。
唯独夜无情,仍自头也不回的,瞧着窗外夜景。
这时,那位年纪较长的少妇,对身傍的同伴道:“妹妹,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坐罢!这个酒楼生意,还真不错呢!”
说着话,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连连向四周环扫一遍。
楼上食客,与她那冷电似的眼神一触之下,宛如中电一般,皆不由惊悚的避开,不敢正视。
各人心中暗忖:“这两个女人,可真是邪门,那有大闺女随便上酒楼?而且,那双眼睛,又是那么异样,凶巴巴的?”一个个尽皆纳闷不已。
两个女子择位兀自落坐,恰好离夜无情座位不远。
这时,夜无情所点的酒菜,已陆续送上,他便与黄三两人对酌起来,却是连眼皮子也未向邻座的美女霎一下。
黄三一面喝酒吃菜,一面吶吶的说道:“公子,你适才露的那手功夫,可……是……是什么叫做点穴法的吧!”
夜无情微微颔首,淡然道:“十分肤浅,我只不过略知皮毛而已。”
正说到这里,他巳直觉的感到,前桌的两位女子,正在向自己注视着。
夜无情因自幼便受了女孩子不少歧视凌辱,是故,在他心目中,对女人有着一层憎恨之感,他认为世上没有一个女孩子是可爱的,完全是爱慕虚华,那有什么真实感情存在?
是以虽明知前面的女子在看他,不但不感到喜悦,反而打心底泛起了一丝厌恶。
忽而,他倏然抬头向前瞧去,果然,他目光所触之处,正是两双明亮的美眸。
夜无情极为不屑的,向对方瞪了一眼,鼻孔中冷哼了一声,又转过头来,自顾自的与黄三攀谈下去了。
这一下,只气得那两位白衣美女杏眼怒睁,柳眉倒竖,以她们今日在武林中的地位,及家世渊源,谁敢在她们面前,露出如此轻视之态?一般武林人物见了她二人,巴结、阿谀还唯恐来不及呢?
那年纪较轻的白衣女子,首先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姊姊,妹子就想不出,这新泽城内,尚有那些成名露脸的英雄好汉?如此不将我们姊妹放在眼里?”
她虽在盛怒之下,说话却仍是娇脆如铃,悦耳已极。
那年长的女子,嘴角一撇,亦冷然道:“想必是一些初出茅芦,不开眼的下三流小毛贼吧。”
年轻女子又嗤道:“哼!若是够横的”就来找咱们姊妹俩试试,如此绿眉毛,红眼睛的,吓得了谁?”
二女一搭一档,指桑骂槐的冷嘲热讽了一番,夜无情却仍是充耳不闻,好似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女子在旁一样,仍然与黄三低声的谈着。
二女不由气得柳眉倒竖,面如寒霜,正待过去兴师问罪,蓦然,楼梯口处,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不一刻,五名黑衣大汉,大踏步的走了上来。
只见他们,眼光四处一扫,好似在找人的模样,及至一眼看见,那边座上的两位白衣女子,尽皆面容一凛,急急走了过去。
五人行至二女身前,十分拘谨的恭身一揖,为首一人放声说道:“不知玉女仙子玉驾光临,吴杰迎接来迟,还请姑娘海涵。”
其它四人,亦全是垂手站立,态度恭谨已极。
酒楼上,自这五位大汉一现身之后,空气骤变,立即鸦雀无声,每人皆都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只有黄三俯嘴至夜无情耳根旁,低低说道:“公子,这五人可都是新泽城中响当当的人物,那为首之人,便是新泽双杰镖局局主,无双金刀吴杰,余下的人,皆是城中较武的一流教头,号称“神鞭四英”。”
夜无情微嗯一声,仍是毫不在意的拿起酒杯,浅浅的呷了一口。
这时,那两位女子齐齐的低哼了一声,那双杰镖局局主无双金刀吴杰,连忙诚惶诚恐的说道:“吴杰该死,实是手下一批饭桶通报太迟,尚请二位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那年长的白衣女子,已冷然开口道:“吴总镖头,贵地面上,还有谁名气比你更大的呀!见了人就红眉毛,绿眼睛的。”
无双金刀吴杰闻言之下不禁一愕,随即领悟,遂说道:“大姑娘,莫非是那个不开眼的混蛋,冲撞了姑娘?还请明示在下,任他是谁,必令其拱手谢罪。”
那年长的女子闻言,不由沉吟起来,一双俏眼,欲向夜无情瞟来。
年轻的白衣女子,却是心急口快,冷冷的笑道:“这位大侠客,不就坐在愚姊妹的对面么?哼!适才还对我们横眉瞪眼呢?若不是看在吴总镖头的面上,这厮今天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吴杰闻言,向夜无情这边瞧来,面色随即一寒,他躬身向二位少女道:“便请二位姑娘稍候,在下即将其捉来领罪。”
说罢,连忙转身向夜无情面前行来。
这一切情形的经过,夜无情早已看在眼内,却还是不予理会。
此时,吴杰向这边一走,黄三已忍不住面青口唇白,混身颤抖起来。
夜无情却连眼皮也不抬,仍自低头浅啜着杯中黄酒。
吴杰行至夜无情面前,大喝一声道:“小子!招子放亮一点,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得你如此卖狂?”
夜无情微一抬头,轻轻说道:“这位仁兄,在下自知并不曾开罪于你,何出此言?”
吴杰双目一瞪,厉声道:“还不赶快给我站起来,今天大爷没有闲功夫陪你瞌牙,到那边去给二位姑娘叩头领罪!”
夜无情仍然身形不动,慢条斯理说道:“叩头领罪?这倒真是新鲜,你老兄对这些妇女卑颜屈膝,唯恐巴结不上,在下么……却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无双金刀吴杰,在新泽地面上,无论是黑白两道,都可说是一跺脚,全城乱颤的人物。如今,却吃这陌生少年嘲弄,只气得他七窍生烟,发髭皆张。
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顿时大喝一声:“小子你找死!”双掌一抡,径向夜无情天灵盖劈到。
风声呼呼,掌劲十分强烈。
夜无情稳坐椅上,冷冷一笑,右掌向旁一圈一挥,吴杰那凌厉掌势,忽然偏至一旁,但闻“砰”的一声,旁边的一张方形木桌子,已被击得四分五裂。
吴杰用力过猛,收招不及,一时竟抢出三、四步去,才拿桩稳住。
立时躁得满脸通红,怒吼一声,巳反手将背上金刀拔出,一言不发,猛扑,而夜无情仍自安坐不动,双目炯蜩注定吴杰。
只见吴杰刀至半途,忽的手腕一挫,金刀化成三道红光,急若闪电般劈至。
夜无情嘴角微哂,单掌倏伸,竟奇妙无比的穿入三道红光之中,一把抓住了吴杰的刀背。
吴杰骤觉手中一紧,自已兵刃,竟被对方捞住,不由得心中一震,急急用力猛挣,却恍如在刀背上,压着一座山似的,丝毫动弹不得。
正当他急得面红耳赤,气喘汗流之时,旁边一声大喝,四条钢鞭,挟着呼啸风声,一起袭向夜无情两胁。
夜无情默不出声,猛一吸气,那结实的身体,竟骤然暴缩盈尺,四条钢鞭,登时扎了个空。
夜无情嘿然一声,手起如电,左右一幌,神鞭四英的兵器,尽皆吃他一把捞在手中。
他冷冷一笑,面色不动的将双手松开。
吴杰仔细一瞧自己兵器,只见上面,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手印,深达数分,端的是骇人听闻。
神鞭四英忙将兵器抽回,只觉手中突然一轻,那纯钢精炼的鞭身,早已被对方硬生生的拗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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