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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逝去的曾经

夜里,苏夏躺在硬硬的小木床上,双臂交叉的枕在脑后,晶亮的眸子一直盯着木质的天花板。一夜之间我的境遇会如此不同。一夜之前,我还在生活了18年的城苦苦挣扎,我还在柳言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我还在去与留之间徘徊摇摆。一夜之后,我安然的躺在这狭小僵硬的木床上感怀这一切。

苏夏将目光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听不见一丝声响。明明只是一条街的距离,为什么会相差那么多。安静与喧闹难道原本就只有一线之隔。

苏夏缓缓阖上双眸,也便沉沉睡下···

第二天早上阳光明媚,休憩在树上的鸟儿清脆的叫声将苏夏从好眠中唤起,苏夏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哼了一声,一副舒心愉悦的模样。她略略直起身子,伸手将木质的窗打开一些,阳光如调皮的孩童一般,猛的钻进苏夏的怀里。一阵晨风拂过,还带着周边溪水的清新。

苏夏不由的发出感叹这儿真好啊!当她收拾妥当准备下楼时,她突然听见一个小男孩子的哭声。苏夏快步下楼,只见那小男孩子紧紧的抓住他姐姐的手,双眼红红的,黝黑的小脸蛋上还残留着些许泪痕。

秀儿蹲下身子摸摸弟弟的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反正苏夏一句都没听懂。

昨天跟那女子聊天知道她叫何秀,她要苏夏唤她秀儿就行了。

那小男孩子可不管这么多,跟八爪似的粘着她。

苏夏见秀儿的耐性快被磨光了的时候,微笑的跟她打招呼,“嗨,早上好啊!秀儿。”语调轻快的。

秀儿闻言,抬眼,略带窘促的笑着:“早啊!苏夏。”顺带着扯扯她弟弟,暗示他快叫人。

苏夏看着秀儿打包好要去卖的香囊,用手指着,“你打算去街上卖香囊?”

秀儿点点头,“嗯,但今天不知怎么了,他老吵着我要陪他玩。”秀儿用手指着她弟弟。眼睛大大水汪汪的小男孩子。

小男孩子,哇的扑到他姐姐怀里,撒娇道:“他要上街去,要上街去。”

苏夏笑了笑,“刚好我也没什么事情做,我带他去逛逛。”反正闲来无事,带个小闲人一起也没什么。苏夏蹲下身子,用手摸摸那男孩子软软的小短发,“我带你去玩怎么样?上街?”

那小男孩子有些认生,怯怯的躲在他姐姐的怀里。他看着苏夏脸上一直带着笑。小男孩子黑色的眼睛转了转,最终抵挡不住上街的诱惑,松开紧紧拉住姐姐的衣角,将肉肉的小手放在苏夏的手上。

苏夏高兴极了,一把将那个小男孩子抱起,“走,上街去咯!”

秀儿也将那一兜准备去街上摆摊的香囊用蓝色的布包好,跟他们一道出去。

“秀儿,你在这里摆摊摆了多久了?”苏夏抱着怀里的小人转头询问。

“没有多久,差不多三个月的样子。”她有恢复了初见她时的羞涩。

没过多久就到了秀儿摆摊的地方,苏夏见她麻利的动作便知道她定是一个很早便挑起家庭重担的孩子。她有着同龄人无法想象的坚强乐观。

苏夏牵着那个小男孩子,与昨天一样漫步目的的闲逛,看着街边巷尾颇有当地特色的小店,偶尔低头逗弄一下这个爱吃贪玩的小家伙。逛着逛着,苏夏似乎逛到了,那好客女主人提到的酒吧一条街之类的地方。白天酒吧没什么好逛的,与其他的地方相比还感觉更为冷清了些。可能是初次来的缘故,苏夏对什么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酒吧周围挂着的空酒瓶,各式各样,用线串着,看上去还别有一番风味。一阵风吹来,酒瓶相互激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那也是音乐。

小男孩子拉拉苏夏的手,苏夏了然定是他觉得这里太过无趣,他想要到别的地方转转,尤其是有小朋友的地方。当苏夏准备离去时,她漫不经心的抬眼,视线便定格在那家酒吧···苏夏轻轻念道:“过往···”每一个字音缠绵着情意轻轻从口中吐出,留下些许惆怅。

小男孩扑扇扑扇的大眼睛一会儿盯着苏夏,一会儿看着苏夏视线看着的地方。怯怯的询问:“姐姐,难道还不走吗?”

苏夏收回心神,一把抱着这肉肉的身子,笑嘻嘻的逗弄着他,“走咯,走咯···”一路上回荡着孩子银铃般的笑意。在苏夏离开那条街的时候依然忍不住的回头,默默的记住这家酒吧的地址。

当苏夏带着小家伙回到住所时,秀儿已经回来了并且做好的饭菜等着她们回来。刚到门口,小家伙一把扎进秀儿的怀抱,欣喜的告诉秀儿他见到了什么,吃了什么,献宝似的掏出苏夏跟他买的各种小物件,小零食。

秀儿爱怜的摸摸弟弟的小脑袋,张罗着她们进屋吃饭。

吃完饭后,苏夏帮着秀儿一起收拾,原本秀儿是拒绝的,但拗不过苏夏就勉强同意了。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与秀儿聊天,问问她的生意怎么样,也聊聊她自己今天逛丽江时的所见所闻和带着小家伙在途中发生的趣事。

“你去过酒吧吗?”秀儿停下手中的活,摇摇头。苏夏黯然,原本还想跟她打听一些这里酒吧的事情呢。

“以前阿妈说过那不是一个正经女孩子该去的地方。”秀儿低低的解释道。

苏夏理解的点点头,也不打算多说。

“你想去?”秀儿也猜到了苏夏的意愿。

苏夏点点头,“想去看看,感受一下丽江这里酒吧的气氛。”眼神清冽,毫不避讳。

“但你还是要小心点,很多人来丽江就是为了寻找···”秀儿脸一红,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苏夏笑着揶揄她,“艳遇?”

秀儿点点头,“他们可能还会做那种事,嗯···你还是别去,女孩子小心点的好。”说着抱着木盆害羞的走出去了。

苏夏了然,秀儿口中的‘那种事’就是时下流行的一夜情。只因寂寞,只因空虚,需要一次肉体的激情来填补灵魂的燥渴。

苏夏跟出去,戏谑她,“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

秀儿脸红了红,“以前家乡的女孩子在酒吧里做陪酒小姐,她们也邀我去,说挣钱来的快,我不想,我情愿摆摊也许很辛苦,但我不想出卖我自己。”说到后面秀儿的眼睛闪着坚定的光芒。

苏夏感到有些不自然,似乎自己一不小心的一句戏言,戳到别人的伤口。

秀儿似乎感到了苏夏的不自在,细细的嘱咐道:“你到时候去酒吧,别喝太多的酒,看看那的表演就回来。别玩到太晚不安全。”

苏夏笑着点点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感受着另一个女孩子真心实意的关心。心不由的湿润···

躺在木质的小木床上,回想着‘过往’门外的那句--那些逝去的曾经叫做过往···

思绪不由的飘到柳言身上,他是否也算的上我已经逝去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