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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凤凰养成不容易

两只小红鸟果然跟着桐婉流来到了宅子里,桐婉流用金铃唤来了央凤,通过了透明水墙,那两只鸟儿却没有离开,跟着进了宅子。

央凤瞪着两只小红鸟,桃花眼水波横生,“你们进来做什么?想做信使?可是现在我已经有信使了,你们在林子里好生生活便是,到这里来干嘛?”

两只小红鸟绕着桐婉流飞了一转,而后停在桐婉流的肩膀上。

桐婉流受宠若惊,呆立着动也不敢动,生怕吓走了两小红鸟。那凤凰刚孵出来不知世事不畏生便也罢了,这对小红鸟可不是不知事的,没想到它们竟然这么相信自己,桐婉流十分动容。

央凤怔了怔,眯了眯眼看桐婉流,道:“丫头,你亲和力不小嘛!”

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里带了酸的,桐婉流想,央凤怕是嫉妒自己了,想到这里,她不由觉得好笑,亦更加觉得,央凤内心很像是小孩。

“咦?”央凤忽然注意到桐婉流怀中的东西,探过头去看了看,发现是一只杂毛色的大雏鸟,不由疑惑,“婉儿丫头,你打哪弄来这么只怪鸟?”

桐婉流微微一怔,才发现原来央凤不识得凤凰,不由地放神秘了道:“师傅你猜。”

“我哪知道啊!”央凤嘟了嘟嘴,“哼,臭丫头,还跟你师父我绕起了弯子,我自认识得无数动物,却从未见过此等异鸟,你就快说快说!”

桐婉流摇摇手指,笑眯眯地说:“师傅,我可以给你几个提示。第一,此鸟出生火海;第二,此鸟世之罕见,不对,几乎不见;第三,连师傅你都没认出来的鸟儿,估计不会超过十种;第四,不知师傅有没有看到刚才的天象?师傅,这等明显提示,你可知晓了?”

央凤闻言一惊,再仔细看了看那雏鸟,越看脸色越震惊,喃喃出声:“红瞳鸟,彩色羽,体大,百鸟相护,浴火重生,云生异彩……这莫非是……莫非是……”

“师傅,实事都摆在你眼前了,你还不敢相信么?”桐婉流眨眨眼,摸了摸小凤凰,又瞅了瞅肩上的小红鸟。

央凤知晓事实真是那般,不由激动得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了戳小凤凰,小凤凰眼珠儿一瞪,怒视着他。

央凤傻傻地笑了起来,那憨样真让桐婉流有出去后就说不认识他的冲动。

“凤凰啊……我知它不是传说,却不想如今被我见到活物了……”央凤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凤凰,把小凤凰看得直打颤,桐婉流抽抽嘴角,掩住了小凤凰的身子。

央凤这才回过神来,便立马兴高采烈地问桐婉流:“婉儿丫头,你说,这凤凰雏儿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遇上的?怎么这万年都没人再见过凤凰,你一出马连凤凰雏儿都捡到了?”

桐婉流暗暗翻了个白眼,微笑道:“师傅,这是天意。”

天意多好啊,什么问题都可以拿着俩字儿挡了,央凤听了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道:“果然是天意!”

桐婉流一听心中好笑,忙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好了好了,师傅,您该先看看这凤凰该怎么养吧!”

“养?”央凤一愣,“为何要养?凤凰是能够拿来养的么?生无所缚才该是它的生活!再说了,凤凰一现世,天生异象,怕是道行高的仙人稍稍一思考,便有所觉察了,到时候我这凤珛谷就麻烦多了!”央凤瞪了桐婉流一眼,不过还是那句话,桃花眼里只能翻出秋波,娃娃脸上只能表现可爱——没有杀伤力啊!

“我们若是不管,万鸟们自会将凤凰养大,将凤凰置于安全之处,若是我们养了,却是不好藏匿的,怕会招来麻烦啊。”

桐婉流暗暗一叹,“师傅,我本也没作此打算,可不巧的是……我是看着小凤凰孵出来的,而小凤凰出世后见到的第一个活物是我,因此……它把我当娘了,处处都得跟着我!”

央凤呼吸一滞,而后缓慢地看了看桐婉流,又看了看小凤凰,半晌才吐口气,道:“好家伙,果然是天意!好,婉儿丫头,这凤凰啊,咱们养了!”

“可是,你不是说……”

“罢了,这凤凰还小,不会自己照顾自己,要是万鸟有个失误,小凤凰不幸落入他人手中,怕是会受苦了。”

“可是,为何那些人要找凤凰?”桐婉流不解。

“显摆呗!”央凤白了桐婉流一眼,“凤凰可是传说中的神鸟啊,据说连现在仙界最年长的雪翎老人也没见过,要是被冠了哪家人的姓,那家人说不定一跃与八大仙家齐名了!况且天君下有诏书,能献得凤凰者,重重有赏。哼哼,于他们有多少好处?还不是想升个官升个级出个名!”央凤十分不屑。

桐婉流心想,央凤大抵能称为个“愤仙”了。

“罢了,反正我们养着这小凤凰便是!”

瞧瞧瞧瞧,这央凤目光铮亮,喜不能控,明明是欢喜得很!怎不知道刚刚他是怎么摆出义正言辞的面孔的。

桐婉流心下一动,抱住央凤便亲上了一口,甜甜一笑:“师傅真好!”

桐婉流内心窃笑:不愧是师傅,好嫩的脸蛋!

央凤一怔,摸了摸脸蛋,再次瞪了桐婉流一眼,而后落荒似的逃了进屋,嘴里还不住嚷嚷:“臭丫头,竟敢吃你师傅豆腐,看来改天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了,个死丫头……我去查查书上怎么写的……”话刚说完,人已消失不见。

桐婉流见央凤一脸红得滴了血似的,不由好笑,想忍没忍住,扑哧一声便笑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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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小凤凰便住进了宅子里,央凤给它做了个小窝,由一堆精选的干草(==……)铺就,置于桐婉流的小屋角落。除此之外,央凤还给两只小红鸟做了窝,说是那两只小红鸟必是在万鸟的信使。

由此可见,这凤凰还真是万鸟之王,不但浴火之时鸟儿们集体出动“护法”,重生功成之后还有俩小兵站岗放哨,这小凤凰还真有种小太子的气场了。

那两只小红鸟,一只尾巴上有块心形的白斑,桐婉流给它取了名字叫小天使,另一只小红鸟翅膀上有几缕黑毛,桐婉流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恶魔,小恶魔每每听到桐婉流这样叫她,那水球儿似的莹莹眼波中总是透出几分委屈,桐婉流见它这样越发高兴,嘴上不停地叫着“小恶魔”,小恶魔最后干脆不再搭理桐婉流,桐婉流又是觉得好笑。

小凤凰出世后玩了不到半天之后很快便精疲力竭了,当天晚上它就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第三日才醒来玩了半天,直让桐婉流担心得要死,而后央凤翻出一本破皮子蓝本子,指着那远古仙书上的某段对桐婉流说:“婉儿丫头你看,这凤凰刚重生之后精力很有限的,就像是婴儿一般,头几年大部分时间都该是拿来睡觉的,这跟这小凰现今的状态一样,不用担心,你看那俩红鸟儿也没什么反应。”

这小凰便是桐婉流于央凤商议后给小凤凰定下的名字了。

桐婉流将那段话反反复复看了好些遍才放下心来,而后暗笑自己跟个当娘的一样,只要一与小凰有关便紧张得不得了。

为保险起见,桐婉流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在央凤的书房里找关于凤凰的书,虽说关于凤凰,仙人们了解得不多,也就几本书提及而已,都是记录着凤凰是如何如何的长相,如何如何生活的,每每是写关于凤凰的事迹她便要看三遍以上,生怕看错看漏了什么,看完了书后,她脑子都快晕了,只记得书上说,凤凰也是吸收灵气成长的,凤凰要两三百年才能成熟,凤凰若不涅槃,便可永生,涅槃一次,则灵性大增……

怪哉,凤凰既然可以永生,为何还要涅槃呢?

桐婉流瞥了眼睡梦中的小凰,心道:难道小凰是为了大增灵性?

罢了,这书上写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桐婉流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什么,灵光一闪,将那几本书统统摆到一起,而后发现,那几本书的作者,姓名中都带凰字,比如“子车月凰”、“西凰木”、“卞下凰”,而且那些书,看时间,几乎都是相隔几千年……

太巧了不是么?桐婉流心下疑窦重生,而后一排脑门道:“嗨,真是糊涂了,这些人记录凤凰,自然都是和凤凰有过接触或者渊源的,大抵是都很喜欢凤凰才用凰字为笔名的吧!

这样一想,心中果真畅快了许多,便又将那些凤凰的事儿看了一遍,琢磨了一阵后,心下一动。

她决定为小凰写个成长日记!

听教育家门说,做母亲的从孩子生下来便记录下孩子的生长过程,母亲心路,或者趣事儿什么的,然后待孩子大了便拿给孩子看,这样的孩子长大后心态十分良好。桐婉流虽然不是小凰的娘,却也是小凰的“监护人”,做这些事儿,她十分乐意。

心思一定,她便摆出文房四宝,用狗爬的毛笔字记录了小凰浴火重生的粗略过程以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可她越来越觉得写下来奇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凰是只凤凰,如何能看懂自己的日记呢?哎,真是糊涂了……

桐婉流默了一默,而后眼睛一亮——对了,小凰是凤凰,自然灵性非常,教它识字的话,说不定它还真能读懂!

桐婉流舒爽地点点头后,目光被纸上的字激得愣住了,猛然又想起,自己好像只会写凡间的字儿,这边的字儿倒是能看懂,可惜不会写……罢了,就先自己学习这边的字儿,然后教小凰!

桐婉流这才安下心来。

桐婉流是认得那些字儿的,只要自己记下形状便可以了,比重头学习一门语言要来得轻松,桐婉流觉得这一点压力不大。

倒是有一件事儿很重要,便是,自己是要修炼的,而小凰却需要自己陪着长大,即使是现在,她也还要将很多时间耗在小凰身上,这样的话,自己不是没有多少时间来修炼了?

桐婉流觉得这一点着实应该好好考虑,便去问了央凤,央凤只白了她一眼便说:“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让它跟你一起修炼呗!”

桐婉流默了,央凤也默了,好半天,央凤才干咳几声,道:“其实……还有一本书你没看。”

桐婉流抬了抬眉毛,道:“那给我看看?”

央凤从怀里摸出本书,递给桐婉流,道:“我觉得这书上写的倒是很有可能是真的。”

桐婉流接过书,先是看了看名字,果然发现作者的笔名中又有一个凰字,不由地微微皱了皱眉。

这本书是加上那几本书中,时间最早的一本,桐婉流摸了摸发黄的书页,翻开书开始仔细地看。

“凤凰者,万鸟之王,神鸟也,修炼则可幻化人形,带仙气,浴火则涅槃,其后重生。”

修炼可幻化人形……

桐婉流只注意到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