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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谷

“阿离。”渊青衣任由素素抱着,开口道。

“恩。”素素闭上眼,应声,并没有松开双臂。

“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徒儿。”一句话,轻描淡写地说明了他的心声,也道明了俩人的关系。

素素一笑,将渊青衣的身子抱得更紧了,“师傅也永远是阿离的好师傅。”就让她再多贪恋这一点点温暖吧。

不论游戏还是现实,他是除了父亲外第二个对她最好的人。虽然平时他总是板着一张冰块脸,但是她感觉得到师傅是真心的对她好。

“阿离,这个给你。”渊青衣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锦囊,“如果哪天,你想成亲了,就打开,记得,要在成亲的前一天打开,一定要在前一天打开!明白吗!”渊青衣严肃的说。然后解下腰间的佩剑,一并交到素素手中,“这把剑,名曰‘含光’,是为师的佩剑,以后就交个你了。”

“师傅,你不是说无情......”

“走吧,去看看你那两个......朋友?”打断素素的话,起身。素素扶着他,一同离去。

待回到木屋的时候,素素看见萧忆寒已经苏醒。看来,那名男子的医术,果真高明啊。

渊青衣坐在木凳上,独自倒了杯茶,轻摇,看茶叶在杯水中打转儿,独酌。

萧忆寒半躺半靠在床上,白衣男子坐在他身边。素素站在门边。阳光洒进来,照在三个男子身上,形成绝美的图画。

半盏茶后,渊青衣伸手在桌上一挥,多了两个小瓶,一个瓶身通透,颜色翠绿,迎着阳光,似有水光流动;一个乌黑檀木所刻,上秀山水滕图,细闻,有淡淡的熏香。

“翠玉流瓶和檀木紫香盒?”男子看着瓷瓶,有些激动的询问道。

传闻,《江湖》中只有两样物品是要用翠玉流瓶和檀木紫色香盒所装,而这两样物品无不是绝世珍宝,别说是玩家难得一见,就是放在高级NPC中,也足以让他们疯狂的。

“好眼光。”渊青衣赞道。“里面装的东西,各五枚。”此话一出,就连萧忆寒那面瘫脸也不禁动容,露出吃惊的表情。

“瓶子里的东西,放眼整个江湖,只有我有,也只配我有!”渊青衣淡淡的开口,语气却是说不出的狂妄与自信。

男子与萧忆寒对望一眼,似达成了什么协议。伸手拿过桌上的瓶子,笑如春风,“承君此诺,必当守之。”而他身边的萧忆寒也点头应道,“若有违反,自断经脉。”

素素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不知道他们答应了师傅什么事情,竟要发这要的誓言。

《江湖》中,很注重玩家和NPC所发誓言,是由系统主脑直接掌控的,一旦发现有人违背誓言,主脑会降下天雷惩罚违约人,直接将他劈成三无新人(无等级、无门派、无武功),严重者直接封杀身份证ID,使其十年内无法注册《江湖》。而对于NPC的惩罚就是直接毁灭其数据组成,永久消失。所以,不管是玩家还是NPC都不会轻易立誓的。

“恩。”渊青衣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对素素说,“阿离,从今往后,你就跟着两位少侠历练江湖吧。”

素素猛地抬起头,“师傅,离出谷之期还剩三日。”

“我允你提前离。”接着,他有开始咳嗽起来。

“可是......”素素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这是为师的命令!”渊青衣双眉一挑,冷叱道。

素素一愣,这是师傅第一次对她发怒,不禁低下头,开口道,“是。”

“出来。”渊青衣率先起身离开木屋。“看好了,我只舞一边。”随即素素直觉眼前一亮,一抹绿影映入眼帘。

他舞的,是一套拳法。

一套极美的拳法。

月夜,飞雪,香梅。

一切都显得那么恍惚而不真实。

渊青衣就在这样朦胧的景色下舞着。虽是拳法,却给人一种舞蹈的美感,犹如美人醉舞,翩翩然。

“能记住多少,就看你们个人天份了。”一套拳法打下来,渊青衣倚在梅树旁。他折梅含笑,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刹那的风华迷了所有人的眼,绰约的风姿恍如仙人遗世。“走吧,我带你们从密道出去。”

三人跟着渊青衣一路走走绕绕,最后竟然来到那温泉处。青衣走向一颗松树,对这其中的一枝树枝一折。温泉中的泉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最后竟剩下一个半径一米的圆形凹地。青衣跳下去,在石壁的一侧寻到一处突起的粉色石块,用力一按,凹地的中心顿时打开一条通道的路口。

“跟我来。”青衣带头走下去,点燃里面的火把。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路开始明亮起来,又走了几十米,一个山洞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出了山洞,按着这张纸上的方法走,就可以出谷了。”青衣将一张薄纸交给白衣男子。“我就不送你们了。”说完走回密道。

“保重。”男子对青衣轻声说道。然后带着素素与萧忆寒离去。

走了几步,素素暮然回首,看见青衣一掌劈向身旁的巨石,将其劈个粉碎,然后,一块石幕缓缓落下。

素素愣愣的看着落下的石幕,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望着石幕那边的渊青衣,发现他竟然在笑,笑的那样凄美、那样倾城。

“师傅。”素素不禁喃喃念道。

却不知,这一眼,便是永恒。

却不知,这一别,便是永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