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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素素的心声

木屋内。

男子手中金针飞驰,刺向萧忆寒周身大穴。

他的神态那样认真,表情那样专注。

——时而挑眉凝神,似在分析病人的病情。

——时而喃喃自语,掐指算着什么。

素素看着眼前的男子。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迷人的,这话一点都不假,她想,他是俊美的,就像一块玉,温润、宁静,给人以安详。

过了许久,久到让素素以为他是否有能力救活萧忆寒的时候。男子长舒口气,笑道:“总算医好了。不过忆寒伤的很重,不适宜搬动,可否暂住......”转过头,却看见素素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只好装作不在意的咳嗽一下。“姑娘,可否让在下看下你的伤势?”心中却有一丝淡淡的惊喜,淡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素素收回目光,挑眉,“我没事。”

真是个固执的姑娘啊,“子母穿心箭的伤口如果处理不好可是会致残的。”

素素有些愕然。致残吗?这具身体,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现实中,她为爸爸而活,那么游戏中,她又是为了什么呢?“呵呵,无所谓的。”带着悲伤、苍凉,心中这样想的,却不料经脱口而出。话音一落,就连素素自己都吓了一跳。

男子看着素素,被她话中的凄凉所震撼,不由的起身,拥住素素,“别怕,有我在。”男子对着素素浅浅的笑。他的笑是那样的好看,如三月风的,暖人、暖心。

此时,她就站在他的身旁,这样短暂的距离,让她恍惚,她的心,有一瞬间的松软。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有些不适应,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经历过被背叛、欺骗、伤害,她早已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厚厚的蛹,用层层外壳来保护自己。可她的心底,还是期待着,期待能有一个人来温暖她,破开她的茧,让她成蝶。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下,她只能用冰冷来伪装自己。

却不知道,就是这样的靠近,就算在一起,也并不一定会有结局,彼此的纠缠,只会伤了自己。

许多年后,每当素素回想起往事,总能记起那个玉一般的男子;那个在漫天风雪中,为博他一笑的男子;那个对她说,别怕,有我在的男子。

只是时光荏苒,已过经年,少年路渐远,恍然,往事如烟,散落似枯叶,当初的沧海桑田,豪气化云烟,一切只能在回忆中想念......

素素身子一僵,冷声道:“放开!”这样的亲近,这样的关怀,让她贪恋的同时又害怕。如果一直得不到,那就不会害怕失去,可一旦得到后在失去的那种痛彻心扉的疼,他不想再尝试。所以,他拒绝每一个外来者的关怀,拒绝每一个想要温暖她的人。

“对不起,我逾越了。”男子放开素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刚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见她伤心就那般毫不犹豫的想去抚平她心灵上的伤痕呢?这可不是他的作风啊。

素素没有说话,却不禁冷笑,心底暗暗告诫自己。看吧,他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真的关心你,你还在期盼什么?这个世上,对你真正好的人,除了父亲,不会有第二个!

思绪间,素素扯开衣领,露出大半个香肩。

“姑娘......”男子被素素的举动一愣,他真的越来越差不透眼前的这个女子了,她的心,仿若海深,让人看不到底,却带着漩涡般的致命吸引,让人越是接近,越是想要看清,然后溺死在那一片蔚蓝中。

“你不是说要给我治伤吗?”素素低着头,掩去眼中的情绪,再抬起头时,那里一片寒冬,“都是江湖儿女,必定拘泥小节。”这话一说,就连男子都有些涩然,他本事医师,又怎么在乎这些,只是想到她可以随便对着男人露出肌肤,心里有些不自在。

男子整顿了下思绪,开始为素素处理伤口。她的伤,并不重,只是没有好好的处理,导致现在化脓。

待清理好血污,冷静如男子也不禁倒吸口气。

只见伤口处皮肉翻卷,看情形,像是被某种带钩的利物从内硬生生的拽出来似的。男子见识过子母箭,自然知道子箭的样子,它的尖端状如鱼钩,一旦被钩住,极难取出,而这女子,竟然就这般硬生生的将它扯了出来,那该是一种怎么样的痛啊,即使是壮年男人,也未必能忍得住那样撕心的疼。

到底,是她不惧怕疼。

——还是,疼痛,早已习惯......

男子抬起头,的脸上带着一丝怜悯,“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说罢在身旁的药箱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瓶,欲给素素上药。

素素挥手打翻药瓶,站起身,脸上带着冷笑,“收起你的怜悯,我不需要!”不等男子解释,向门外走去。然在门拉开的一刹那,素素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低着头,诺诺地吐出两个字,“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