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纯然当时真想揍她,但一想到自己是个威严的女皇,而她又是个德高望重的摄政王,所以,揍她的念头也便消失于无形了……
“我要孙大圣!”一个孩子奶声奶气地说道。
“好,孙大圣来喽!”糖人老板笑呵呵地递给那孩子一只猴子糖人。
“我也要孙大圣!”又一个孩子奶声奶气地说道。
“好,给你!”糖人老板又递出一只猴子糖人。
“我要!”
“我也要!”
“哇,没了,哇……”
“别哭,别哭,我这就重新做!”
在孩子们的吵闹中,糖人老板忙的不亦乐乎,她那红通通的脸庞,带笑的眉眼,让人觉得她是一位很慈祥的老婆婆。
“我要一个孙大圣!”水纯然突然出声道,她那高出身边孩童很多的身形登时震慑住了那糖人老板。
“公子也要?”糖人老板怀疑地望向水纯然,然,待她见到水纯然身后站着的星垂时,她登时慌了心神,暗道,好,好英气的一个男人,惹不得啊!
“嗯!”水纯然看着糖人老板手里那将孙悟空完全丑化了的糖人时,水眸中漾满笑影,“婆婆,您这孙大圣的糖人形象是自己想出来的吗?”
“那是,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秘密,不可外传也!瞧见我后头的店铺了没?那可是我们家在此处设的分店!”糖人老板自吹自擂地说道。
水纯然低笑出声:“是吗?对了婆婆,我可以借你的工具做一个吗?我会付你银子的!”
“公子要做?”糖人老板诧异地问道,而星垂亦露出难解的神色。
“嗯,麻烦您了!”水纯然兴奋地卷起衣袖,露出的两截玉臂当下让不少关注她的人流下了成串的口水。
“没,没事!只是我担心公子不……”糖人老板的那句“不能胜任”在见到水纯然娴熟地勾画着孙悟空形象的时候便销声匿迹了。
“哇,哥哥做得孙大圣好看耶!”一个胆大的孩子似乎发现了新趣的玩具一般惊喜道。
“是啊,是啊,哥哥可以做一个给我吗?”另一个更为胆大的孩子露出乞求的目光。
“好啊!”水纯然微笑着随口应道。
“哇,真的吗?太好了!”那孩子登时兴奋地在原地蹿蹦起来。
而其他孩子亦有样学样地向水纯然讨要糖人,小手内还争相递给星垂一文两文的脏铜板。
星垂当场黑了半边俊脸,看着大手中那些七零八落的脏铜板,他有种想要咬牙撞墙的冲动。
那帮小屁孩当他星垂是收钱的篓子吗?真是的,居然把钱扔给他!
“那个,这位公子啊,如果您怕这些铜板脏了您的手的话,那么可不可以将它们给我啊!”糖人老板战战兢兢地说道。
星垂冷漠地瞥了那糖人老板一眼,然后将欲扔出去的铜板交给了她。不过,那糖人老板差点没被他这冷冷的一瞥给冻成冰块,登时便灰溜溜地同星垂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水纯然做到最后终于说道:“好了,孩子们,今日哥哥我还有急事,以后有时间再帮你们做吧!”
那些孩童虽然心下不舍,但不知为何,他们就是不敢朝着这位哥哥大吵大闹的,总觉得这位哥哥是身份高贵之人,所以,他们流连了一阵子之后也便离开了。
水纯然将最后做的那个超大的孙大圣拿在了手中,并随手付了那糖人老板一些碎银。那糖人老板本不愿收的,直觉认为水纯然便是当初那位教她姐们做孙大圣的贵人,但她又不敢贸然说出口,所以就搁在心里憋着了。
当水纯然将那糖人送给星垂时,星垂愣了半天,严肃的脸孔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在水纯然以为他不想要时,却被他接了过去,并快速抽出不晓得从哪里得来的油纸裹好,又在油纸上裹了一层干净的绢帕,这才小心地收到包裹里。
水纯然看着星垂那小心谨慎的样子,顿觉好笑,正欲揶揄他时,却听见一女大声道:“公子留步,我家小姐有请!”
水纯然转过身,发现她和星垂迅速被一队家丁模样的女人给包围了起来。星垂眸光一沉,正欲动手却被水纯然给制止住了。
“不知贵府小姐是何人?找我们又有何事?”水纯然镇静地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身的骨头都似散了架一般,七零八落得酸痛不已……
水纯然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正随着某样东西上下左右的颠簸而剧烈振动着,胃内不住地上涌着一波又一波的恶心感。
她的大脑瞬时便意识到一个严峻的事实,就是--她和星垂被绑架了!
要说这人吧,还真的不能太过于自信了,她本想着凭借自己的镇定,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来挫一挫敌人的锐气的,没想到敌人比她想象中的要狡猾得多,没等她问出第二个问题时,她和星垂就被暗算了……
当星垂因被敌人给暗算而华丽丽地倒在她的身边时,水纯然意识到,原来暗卫也有被更暗的暗卫给“暗”了的一日,可怜的星垂!
星垂既已倒下,于是水纯然便摆出十二分的笑脸说道:“各位大姐,不是说你们家小姐‘有请’我们吗?呵呵,这种‘请’的方式倒是很特别哈!”
“不好意思了,公子!”一名家丁抱歉地说道,然,她的声音里却压根儿就没有抱歉的意思。只见她一挥衣袖,水纯然水眸一闪一闭之下,晕了……
该死的,又是马车!
水纯然闭着眼睛,努力压抑着想吐的感觉。她的手脚都被捆绑住了,而且她还感觉自己的胸前紧贴着一具温暖的身体,于是她便睁开了眼睛,于是她便见到了星垂的那张犹处于昏迷之中的俊脸。
“星垂?星垂?……”水纯然小声唤道。
“……”星垂依然闭着双目,看来绑架他们的人很清楚他们之中星垂才是内力深厚的武功高手,所以他们给星垂下的药剂量比较大。
唉--!水纯然轻叹一口气,再次感叹江湖的险恶!
马车不知颠簸了多久,就在水纯然昏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被一个剧烈的颠簸给颠得直向马车的一边撞了过去……
很不巧的,水纯然正是那直接接触到马车内坚硬内壁的主,所以,当她的后背被车厢内的某一棱角给狠狠抵住时,她痛得龇牙咧嘴不说,连眼泪也飙出了眼眶。
天,这简直就是非人的待遇!她要投诉那绑匪头子虐待人质,欺压人质,不拿人质当人看!
然,现实情况是,她投诉个鬼,人质被虐致死的话那只能算人质自己倒霉!
唉,这万恶的,这挨千刀的,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旧社会啊!
“小,不,公子,你没事吧?”星垂此刻也醒了过来,不过从他那虚弱的语气看来,他肯定是中了软筋散之类的毒了。
“没事!我没事!”水纯然用力眨回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出来。
“……”星垂望着水纯然,眸中满是自责与愧疚,只见他死命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是想借此惩罚自己护主不利一般。
水纯然看着心疼,想也没想就朝着他的下巴轻咬了一口,而星垂亦在她的这一举动中惊愣了一双黑眸,呆张着两片丰唇。
水纯然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对星垂做了只有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亲昵举动,于是她干笑了两声,水眸微微闪烁道:“呵呵,你瞧,这绑匪想必是个生手!”
星垂虽然尴尬不已,但他亦对水纯然的说词感到好奇:“怎么说?”
“绑架人质的时候,如果人质是俩人时,一般都会将那俩人背靠着背绑在一起,这样就能避免俩人的眼神交流,亦能陷俩人于‘虽近在咫尺,但却无能为力’的绝望之中。而你瞧我们俩,居然是面对面绑着的,呵呵,这样我们就可以进行眼神交流了,你说是吧?”水纯然说着便挑了挑右眉,并顺势眨了眨左眼,结果星垂被她的挤眉弄眼给逗得满面生霞。
水纯然在心中无奈地叹息一声,继而便将脸贴在星垂的肩窝处休息。
星垂很惨,面对暗恋之人的温香在怀(当然,是在外力的驱使之下而达成的),他想不紧张都难,所以,他的心跳声大得惊人(当然,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的)。
“星垂,我感觉这绑架我们的人,貌似来头不小呢!毕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暗’了我们星垂一招的人是很不多见的!”水纯然在星垂耳边小声道。
“公子,我……”星垂本欲说出“誓死也要护她周全”之类的话的,却被马车一个颠簸给打断了。
马车正好停了下来,接着布幔被某人给掀开来,然后他们俩便被某几位人给抬出了马车。
正当水纯然想睁开眼睛瞧一瞧他们被绑到什么地界的当口,只觉鼻息间飘过一阵怪香,而她也便再度晕了过去……
在水纯然晕过去的一刹那,她暗暗骂道:该死的人类!呃,貌似骂错词了,她应该骂该死的人类绑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