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一张床哦?”水纯然瞅了瞅屋内,自言自语道,“那没办法了,将就点儿吧!”
水纯然动手整理起床铺来。此床够大,能容得下至少四人并排睡在一起呢,真是够浪费的!水纯然暗想,因为她觉得身边的少年压根儿就没有占据整张大床的身板嘛!
“圣上,还是臣妾来吧!”黄晓轩慌忙从水纯然手中接过活儿,因为在女尊的国家里,男人侍奉妻主是天经地义之事,更何况水纯然还贵为女皇呢!
“不是让你叫我‘君姐姐’了么?”水纯然皱了皱眉头说道。
“臣妾不敢!臣妾……”
“好了,随便你吧!睡觉吧,你在里,我在外!”水纯然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她并未注意到少年在听到她的话后,身形又是一僵。
“好,好啊!圣上说,说的是!”少年有些结巴地说道。
“嗯,如此甚好!来,你先上床吧!”水纯然语气轻松地说道,并又一次拍了拍黄晓轩的肩膀,脸部也一下子贴近他,而她那如幽兰一般的温热气息就喷洒在他的耳后根处,所以,他的脸在那一瞬红得彻底。
然,就在黄晓轩以为水纯然要做什么羞人的举动之际,却在她接下来的话中彻底被雷蒙了,她说:“对了,晓轩的睡相应该不豪迈吧?”
“还,还好!”
“哦,那就成!不过,我的睡相不太好,晓轩要多多包涵哈!”水纯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道。
“呃……”黄晓轩愣愣地看着水纯然。
“OK,睡觉吧!”
于是二人皆脱去外衣爬上床铺,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屋内瞬间一片寂静。
接下来应该就是那羞人的一幕了吧?黄晓轩在暗处眨巴着一双大眼,心中既害怕又期待,毕竟这是他的人生第一次啊,圣上应该会温柔对待他的吧?
想到女皇就躺在他的身边,黄晓轩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连呼吸都给屏住了,因此他竖起的耳朵听得见屋内任何一丝细小的轻响,包括水纯然那温润绵长的呼吸。
他在等女皇的进一步行动,因为进宫之前,他的父亲曾经跟他说过有关侍寝之类的事情,虽然那让人羞于启齿,但却是夫妻之间的必经之事。
等啊等,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了,黄晓轩依然没有等到女皇的下一步行动。
怎么办?难道说女皇还是认为他只是个生涩的孩子而不愿意碰他吗?可是,他都已经十六岁了呀!
唉,圣上果然还是不喜欢他的!黄晓轩在心中哀怨地想着。
突然,他的胸前横过一样东西,敛眉看去,原来是女皇的手臂。只见那宽大的衣袖被捋在肘关节处,露出一截雪白的柔荑,正压着他的心跳处。
黄晓轩的全身登时漫过一阵轻颤,要,要,要开始了么?他的喉咙里一阵发干发涩。
可是,等啊等,又等了半天,还是没动静。
黄晓轩悄悄地侧过脸来,正打算一窥女皇的凤颜之时,突然,又一样东西压在了他的腿上。
呵呵,没错,那是女皇的玉腿,此刻那条腿正好巧不巧地抵着他的大腿内侧,还若有似无地碰触着他的羞人之处。
“嚯”地一下,黄晓轩的面部臊红,幸好屋内光线比较暗,否则他真的想挖条地缝一头钻进去了。
现下是真的要开始了吧?紧,紧张……真的好紧张!黄晓轩的掌心已然冒出了冷汗,浑身也愈显燥热了起来。
可是等啊等,等来的却是--依然没动静!
黄晓轩不晓得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因为他这才发现,躺在他身边的水纯然早就梦周公去了,空留他一个人傻傻地期待着……
黄晓轩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双目打算就这么睡去。然,他想错了,因为女皇虽然不打算对他怎么样,但熟睡之中的她依然成功地搅得他睡意全无。
此时,水纯然正两臂搂抱着黄晓轩,一条腿还紧压着人家,头部则蹭来蹭去的,终于在人家的怀里蹭到个舒服的睡姿,然后满意地轻声嘤咛着。因为她正梦到自己抱着自己那柔软的抱枕,然后就狠抓着不放,口中梦呓的模糊话语是:“嗯,好喜欢,好喜欢……”
黄晓轩听到了,所以,他的唇边绽开了灿烂的笑容,虽然那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但乍从女皇的口中听到“喜欢”二字时,他的心还是飞扬了起来。
“君姐姐,晓轩也喜欢你!”黄晓轩轻喃道,“从以前到现在,晓轩都很喜欢你,君姐姐!”
月光如水,轻轻透过窗格投射进屋内,营造出一室的安详与宁静。
黄晓轩一夜无眠,因此第二日清晨,他理所当然地挂了两圈熊猫眼。
水纯然还未醒来,她依然窝在黄晓轩的怀里熟睡着。她那恬静的睡容似新生婴儿般圣洁美好,一时间,黄晓轩看呆了。
不知为何,虽然女皇的容貌同以前一样,但给他的感觉却大不相同了。现下的女皇较之以前有着完美纯净的气息,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安然淡定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便对其萌生出敬仰之情。
她好美,美过任何一名男子!黄晓轩有些自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过,他却止不住自己对她的爱意。如果说他以前对女皇的感觉只是一种懵懂的情愫的话,那么现在他可以完全确定,他爱上了如今的女皇,因为她让他想不爱上她都难,她太美好了!
他想起以前紫君虞曾经吻过他的唇,但他当时的感觉是嫌恶的。可是,眼下,望着怀里的女皇那晶润的粉唇时,他突然就很想尝尝它的味道,只一下就好!
于是,他便俯下脸,吻上那片唇,只是轻轻地相贴在一起而已,即便如此,他也已经知足了。
然,有句话说得好,叫做“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所以,就在黄晓轩想撤唇之际,正处在睡意之中的水纯然忽然就张开了小口,粉舌探出,轻刷上黄晓轩的唇。
水纯然在做梦,梦中,海淑雅正拈起一块甜点递至她的唇边,于是,她很自然地张口便咬住了甜点……
唔,甜点果然美味呢,温温软软,爽滑细致……
水纯然在梦中细细地品着甜点,心中好不开怀。
不好,甜点居然被拿开了,不行,她还没尝够呢!
于是水纯然伸出两手紧紧抓住“海淑雅的手”,并更加用力地吮咬着……
来人哪,谁来救救他啊?!黄晓轩在心中哀号着,因为水纯然此刻正捧着他的头,然后张开小口对其啃咬着,可怜他的嘴唇估计都要出血了吧!
他后悔了,他不该偷吻女皇的,唉,这果然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黄晓轩用力掰开水纯然的双手,抽身远离“危险”地带。而他很讶异地发现水纯然此刻居然露出了“孩子讨不到糖”般的委屈表情,小脸皱成了一团,小嘴也不满地噘得老高。
他感到有趣,于是忘记了刚刚的疼痛,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水纯然的唇瓣……
于是,在一个原本十分之清静美好的早晨,晓轩居内响起了黄晓轩那异常之嘹亮的痛呼声:“啊--!”
呼声从屋内传出,惊飞了院中暂栖的小鸟,惊愣了一直守护在院内的侍从们。
不过,那些侍从们并未有惊慌失措的表情,相反的,他们的脸上此刻全挂着暧昧的笑容,咳,女皇还真生猛,居然从昨晚一直“战斗”到现在呢!
紫岫宫的书房内,水纯然正握笔批阅奏折。
今日的早朝糟糕透了,因为殿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冲她闪着莫名其妙的眼神,好似她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一样。
水纯然在奏折上圈圈画画,黛眉时紧时松,态度极为专注。
“启禀圣上,嫣王求见!”一侍卫上前通报。
“宣!”水纯然头也不抬地说道。
“是!”于是侍卫退下,少顷,嫣王走了进来。
“臣恭请圣上圣安!”
“皇叔免礼!”水纯然抬眼望向嫣王说道,“对了,皇叔今日来找朕有何事?”
“不知圣上可曾看到监察御史严大人呈上的折子?”嫣王问道。
“嗯,朕有看到。吾国南部的紫水城因连日降雨,导致河湖水位上涨,冲垮了堤坝,造成了数万灾民流离失所;西部的紫旱城,因降雨不足,旱情严重,百姓大多颗粒无收;而周边地区则是匪盗猖獗,民不聊生。”水纯然严肃地说道。
“圣上对于大臣们的解决之法可有质疑?”嫣王看着水纯然,同样严肃地问道。
“虽说大臣们提出的灾情解决方案目前来说有一定的可行性,但绝不是长久之计。”水纯然顿了顿继续道,“朕担心的是,那些分发下去的赈灾物资大多到不了百姓的手中,百姓依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圣上是如何知晓的?”嫣王惊讶。
水纯然怀疑地望了望紫夕嫣,不是吧?是人都能想到好不好?不过再转念一审之下,她又觉得可以理解紫夕嫣的话了。毕竟以她这么多年来学过的政治历史来讲,她算是“阅历”颇多了,当然能对民间的事态猜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