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纯然说着又在他颊边轻吻了下:“这个是君儿给父后的晚安吻,晚上做个好梦!”水纯然笑嘻嘻地说道,纯净的水眸中有着撼人的圣洁光芒。
雪太后微眯双眸,这真的是他生的君儿吗?为什么感觉会那么得不同?不过,他很喜欢现在的君儿就是了!
于是,雪太后便盈着一脸欣慰与幸福的笑影离去。
此刻,大臣们已经全数离开了,当然,如果不是水纯然硬声下了道逐客令的话,她们是不愿意离开的,唉,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女皇的举动真是大爆特爆她们的眼球啊!
水纯然望着空空如也的赏花会现场,心中着实后怕于那些面纱男们的长相与表演。
天,为什么那些大臣带来的男子会那么磋?敷衍她也不是这样的敷衍法啊?呵呵,想看她出糗吗?
水纯然的水眸中划过一丝暗影,看来以前的女皇威慑力不够啊!
“圣上,您今晚还去玄西宫吗?”孟左上前问道,也适时地打断了水纯然的沉思。
“嗯!”水纯然再次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语道,“他们都休息了吧,不知他们有没有被今晚的演出给吓到呢!”
“噗!”孟右恰好听到了水纯然的嘀咕声,一个憋不住,笑出声来。
“孟右!”孟左怒目瞪向孟右,压低声音道,“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好了,别数落他了,本来就是事实嘛,是吧,小姝?”水纯然转脸看向侍卫沈杰姝,说道。
“呃……是!”沈杰姝酷着一张脸,却不想早已是青红紫交错了,原因嘛,憋的!
“想笑就笑吧,别忍着!”水纯然看着面前的仨人,很替他们的身体感到担忧。
不过,她发现这里的人还真是被尊卑思想荼毒得厉害,就比如说服侍她的这仨人吧,她都让他们笑了,他们还是在很努力地憋着,唉,可怜的娃!
此刻,水纯然的脑海中忽而就浮现出一张完美的笑脸来。
唉,他今晚忍得很辛苦吧!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他的脸色很不好呢,煞白煞白的。虽然他的肤色本就白皙,但如此苍白的颜色,怎么看怎么像是病态中的人呢!
“阿左阿右,朕今日就到玄中宫去吧!”水纯然忽然对前头带路的俩侍从说道。
“是!”孟左孟右虽感微愕,但女皇这样做必有女皇的道理,所以他们只要选择服从就是了!
玄中宫·凌烟居
清清幽幽的院落中,几株君子竹在月色下摇曳着寂寥的暗影。
透着晕黄烛光的纸窗格上印出侍从忙碌的身影,中间还伴随着阵阵呕心裂肺的咳嗽声。
“小月,你歇息去吧,我已经好多了,咳……”床上的阙凌烟惨白着一张脸,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又接着咳嗽起来。
“主子,小月还是去奏明女皇,请个御医过来看看吧,您这样下去如何是好?”侍从小月满脸担忧地望着阙凌烟说道。
“不要!”床上的人儿坚决地说道,不要,不要,他不要去求她!
“主子,您这又是何必呢?奴听闻女皇变了许多……”
“小月,不要再说了!我累了!”阙凌烟打断小月的话,并翻身向里侧躺。
“主子……”小月焦急。
“出去吧!”阙凌烟柔声吐出一句话,虽不大,但威势却尽显。
“……是!”
小月悻悻地退了出去,并在见到外间的来人时而吃惊不小。不过,还没待他呼出声音,水纯然便以手势示意他息声。
小月轻轻行罢礼后,方才退身到门外,不过他的心里却局促不安起来,唉,希望他们家主子不要那么较真才好!
水纯然步入阙凌烟的卧房,静静伫立在一边,因为她发觉此刻的阙凌烟已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他很高,从他侧躺的身长就可以看出,水纯然托着下巴想道,嗯,目测大概一米八三左右。他的发质相当得好,黑亮柔顺地披散于背后,让人忍不住想探手抚摸。
水纯然噘起红唇,颇有些哀怨地瞅了瞅自己那蓬松而略显自然黄的长发,这就是差别呀!
水纯然放下托着下巴的右手,转而又换上左手轻托,一双闪闪的水眸里露出暗羡的目光,他好美!
阙凌烟自是听到有人步入房间的声响了,但他不以为意,他以为来人只是他的侍从小月。所以,他依然沉浸在自己那暗无天日的回忆里头……
他是阙凌烟,银角国不受宠的王子,所以他就成了两国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了。
记得他刚进宫时,紫君虞还只是玄紫国的皇女殿下,年仅14岁。
然而当她见到已经二十岁的他时,她的眼中却透着让人骇然的色淫之光。她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猥琐之气息让他很不舒服,甚至是觉得恶心。
然而,他是她的男妃,所以,他必须得忍受她的一切。
他永远忘不了那段惨痛的记忆,咳,不想也罢,可是怎么可能不想嘛?阙凌烟唉叹了一口气,眸中闪现出除了委屈还是委屈的泪花,呜呜……
正在端详着美人睡姿的水纯然突然就被一阵压抑的哭声给吓得心惊肉跳,神哪,这真的是那阙凌烟,阙美男,发出的哭声?咳,真是让人不敢想像呢!
只听那哭声时而高时而低,时而紧时而慢,幽幽咽咽,悲悲凄凄,好不伤感!
水纯然走上前,伸出手,刚想招呼阙凌烟时,那幽咽的哭声忽而华丽一转,变得相当高亢嘹亮,所以,所以水纯然一个反应不及时,生生踉跄了一脚,恰到好处地跌趴在阙美人的身上。
当水纯然触上阙美人那温热的身体的一刹那,她在想,完了,这下糗大了!
然而,令水纯然怀疑至极的是,阙凌烟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翻身向里,哭声依旧。
只不过他在努力压抑着,轻轻地吸着鼻子,就在水纯然张口欲道歉之际,却听他开口幽幽地说道:“小月,你知道吗?她居然这样对我,我颜面何在呀?……”
水纯然一听,哦,原来是把她当成他的侍从了,难怪他没有反应呢!不过,平日里笑得那么完美的一个男人居然也会哭,而且哭得很有个性,这让水纯然不由地微挑黛眉。
“那年我二十岁,而她只有十四岁,按照宫里的规矩是不能给她侍寝的,可是她硬要拉我进房,并脱光我的衣服。她那色眯眯的目光让我感到恶心,然而我却拿她没办法……”
阙凌烟絮絮叨叨地说着,而水纯然则是听得黛眉直抽,天,十四岁就有那方面的需求了么?太,太可怕了!
“她要我侍候她,可那种羞人的事情我怎么能做出来?于是她就将我扑倒在床,然后抚摸……咳,这段不说了!”阙凌烟说到这里突然打住,水纯然又是一阵暗抽眉,真不晓得他是在诉苦呢,还是在说故事,居然能那么理智地控制自己的说词呢,了得!
“她太伤人了,她居然说我,说我……”阙凌烟的声音里有着无限的悲屈。
“说你什么?”水纯然忍不住问道,这男人说话婆婆妈妈的,害她好想抽他!
“说我……咦?小月,我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么,你怎么会不知道?你……”阙凌烟忽而察觉到刚才的说话声不是小月,而是……于是,他便猛地转过身来,并不期然地撞进了水纯然的那双纯净的水眸中。
“说你什么啊?”因为水纯然依旧趴在阙美男的身上,而由于他的转身,所以她便改趴在他的胸膛之上,而且她正眨巴着水眸望着人家阙美男呢!
“……”阙凌烟张开嘴,满脸的不置信,以至于他忘记了一个完美的男妃此刻是要向女皇行大礼的。
“喂!你怎么了?”水纯然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并笑嘻嘻地说道,“你哭得真难听,跟闹鬼了一样!”
“轰--”,阙凌烟的脸上炸开了锅,丢脸,真是太丢脸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恶劣,他的颜面何在呀?
“圣上……臣妾给圣上请安!”阙凌烟努力弯起唇角,并努力想爬起身来。
“你呆着吧你!真是的,笑比哭还难看!不想笑就不要笑嘛!”水纯然故意把他支起的上身又给压了下去,而后自己才起身站好。
阙凌烟听到水纯然说他“难看”时,登时又是一阵失落,唉,他在她面前是完完全全失了颜面了!
杵在门外的侍从小月可担忧了,因为他们家烟主子每次生病时都会将以前的暗涩记忆给挖出来说一遍,每次说的话几乎连一个字都不曾变过,而且,对象是他。
小月暗暗地长叹了一口气,希望这次他们家烟主子不要在女皇面前失态才好呢!
房内,水纯然依旧和阙凌烟对峙着,眼波流转之间,一方显然因气势不足而提前败下阵来,可想而知的,那败下的一方便是阙凌烟。
“对了,‘她’说了你什么?”水纯然想到阙凌烟刚才的诉白,疑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