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姐姐……您,您还热吗?”黄晓轩结结巴巴地说道,而他的大眼睛则左瞟瞟,右瞄瞄,心头也似有一把火在燃烧。
“嗯……”水纯然无奈地弯唇浅笑,她知道自己已经脱得不能再脱了,因为再脱就全裸了,汗哪!
她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好奇怪,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不说,甚至连说话都费劲了。她当然晓得黄晓轩此刻很不自在,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神微微闪烁,而他的体温也很高,和现下的她有的拼了!
水纯然自嘲地笑了一笑,那孩子在等着她进行下一步行动吧!可是眼下的她哪还有力气去做那项耗费体力的运动?
“晓轩,如果你想侍寝的话,就要自己主动了,我现下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水纯然好心地提醒道。很不意外的,窝在黄晓轩怀里的水纯然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微僵,和他臂间搂紧她的力道。
“君姐姐,我爱你,从小就爱你!晓轩会好好表现的!”黄晓轩像是下了大决心一般冲着水纯然郑重地点头。
他将水纯然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羞涩地褪去自己的衣衫,当他的手搁在自己的亵裤上时,他犹豫了……
水纯然自始至终都用温柔与宠溺的目光望着他,她真不敢想象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毕竟于她来说,也只是跟阙凌烟发生过一次那种事情。
黄晓轩最终没有褪去自己的亵裤,因为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于是他便伸手将枕头底下的某样东西给抽了出来。
水纯然将目光调向黄晓轩手中的那样东西,黛眉登时猛抽,天,他怎么还藏着那东西啊?
没错,黄晓轩手中拿着的,正是曾经华丽地现过一次身的《春宫图》。而此刻那孩子正细细翻阅着,只见他时而锁眉疑惑,时而舒眉微笑,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哦,原来要这么做,嗯嗯嗯,我明白了!
水纯然无力地躺在床上,而她此刻连笑都很无力了,她觉得自己现在整个就是一供人家孩子研究练习房事的活道具了。
“晓轩,你……”水纯然轻声唤道,岂料中途却被黄晓轩给打断。
“好了,君姐姐,我,我要开始了!”黄晓轩一边兴冲冲,一边又颇尴尬地说道。
“呃……那好吧,开始吧!”水纯然笑了笑,那笑很无奈,然,此刻看在黄晓轩的眼中却是深受鼓舞的。
他会好好表现的,一定不叫他的君姐姐失望!
黄晓轩定了定神,然后欺身压在了水纯然的身上。他温柔而迷恋地细吻着她的粉唇,双手则摸索着抚上她的娇躯……
水纯然并不讨厌黄晓轩的吻,她自知这一天是迟早要来到的。可是当黄晓轩的手摸索着爬上她的胸部时,她突然感觉到心脏一阵刺痛,而她的胸腔内也异常憋闷,一股热流瞬间奔涌至她的喉头,并在下一秒冲出她的口腔……
“君姐姐?您怎么了?!”
当水纯然的嘴角溢出一道鲜红的血迹时,正贪恋于她肌肤的滑腻手感的黄晓轩登时没了心中的绮念,取而代之的是惊慌,无尽的惊慌……
“我……”水纯然刚想安慰他一下的,却不料又一口甜腥冲上了她的喉头,于是她嘴角流出的血更多了。
她在忍,她不能很不羁地喷将出来,因为那样会吓坏眼前的孩子的!水纯然兀自想着,口中溢出的血也越来越多。
难道说她仅有的五年寿命也被老天给打折了?不会吧?如此想来,她竟再无往日的平静心理了,因为她想好好活着。
于公,呃,那个大可以忽略不计,她没有那么伟大,临死之际还要为国家社稷担忧;于私,她刚决定要对他们好,她还没有见到她与阙凌烟的孩子,她还没有兑现她给白羽的承诺,她亦没能让黄晓轩侍寝成功……她现在有好多牵挂,好多……
水纯然本想自嘲地扯动嘴角的,却不料此举让她口中的鲜血愈发流得汹涌了。
“君姐姐!”黄晓轩心惊得紧,大眼中已然盈满泪水,声音哽咽,拥着水纯然的双臂颤抖个不停。
“乖……”水纯然勉强吐出一个字,却在下一秒吐出更多得鲜血。那殷红的血渍顺着她的下巴流至她白皙的锁骨,一路滑下,在她的胸前瞬间漾出一派触目惊心的景象。
“君姐姐,君姐姐,君姐姐……”黄晓轩此刻吓呆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晓得一声接一声地唤着怀中吐血不止的人儿,泪水像断了线的莹脆珠子般“啪嗒”“啪嗒”地打在水纯然的脸上。
水纯然此刻是痛苦的,一来是心口的痛,二来是脸部的痛,因为她现下正接受着黄晓轩眼泪的“荼毒”。
之前曾看过的电视剧里头,当女主角得病或是受伤,境遇变得很惨时,老天便会“惜怜”于她,然后当头降下一场暴雨,将其得病或是受伤的勘堪身体再淋个彻底,这样方能显现出女主角的悲惨,并让其成长起来。
而让水纯然感到好笑的是,她现在吐血不止,应该是快要挂了。然,老天倒是没降雨,降雨的是那黄晓轩,他的泪珠大而饱满,快而迅猛,并且颗颗砸在她的脸上,滚烫而刺痛。
水纯然不能开口说话,她费力地抬手抚向黄晓轩的脸庞,水眸中闪着安然的神色,意思是让他不要害怕,她要挂了的事实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不过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黄晓轩透过泪眼瞅着怀中人儿那已然苍白,但仍然美丽异常的面庞,心中如万千虫蚁在啃噬般痛苦难耐。
他不晓得自己现下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她不要再吐血,她就像一朵即将凋谢的花儿般奄奄一息了。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水纯然眉眼带笑,弯唇的动作又带出汩汩的血流……她本想安慰他的,可是她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最后的遗言都没办法说出口。
“愚蠢!”突然,一道不屑的低骂声飘进了水纯然的耳朵,而声过处,屋内居然现出了两抹颀长的黑色身影。
水纯然朝他们瞧去,很不意外地见到了女皇的暗卫星垂,他此刻正和另一名黑衣人对峙着,而那名黑衣人则戴着一副银质面具。
星垂此时方才注意到水纯然的情况,之前在暗处时,他因为时刻关注着那名面具男,所以没在意屋内发生的情形,直到那名面具男不知因何缘故没能忍住而现身屋内时,他方才同步出现在这里。
见到浑身是血的水纯然,他的心登时揪痛不止。于是他一个闪身从黄晓轩的怀中接过了水纯然,并顺带扯过搁在床头的衣服,“哗”地一下,盖在正光裸着上身的黄晓轩身上,而他自己则是小心地用衫袍遮住水纯然的身体。
水纯然此刻已经不热了,血吐得太多,因此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变冷。
星垂不晓得水纯然为什么会变成此副模样,刚才还好好的不是?抱着她,感觉到她的体温正在一寸一寸地降下,他一时心急,便运功为她输送真气。
“没用的!”立于窗前的面具男活似看好戏般凉凉地说道,“她是中毒了!”
中毒?星垂不置信地望了一眼面具男,黑眸中闪过一抹狠意。
“瞪我干吗?你不是一直在监视我吗?你瞧见我有下手吗?哼,愚蠢!”面具男自是解读了星垂眼中的讯息。
“不是你?!”星垂沉声问道,不过他依然在为她输送真气。
“当然!真是一帮蠢人!还有她--”面具男忽而手指着奄奄一息的水纯然不屑地说道,“更是愚蠢!本以为她很聪明的,没想到也是一样蠢得可以!”
“闭嘴!”星垂声落,暗器发,“咻”“咻”“咻”三枚暗器齐刷刷地奔着面具男而去,却不料一一被其躲过。
“嗤!这么紧张干吗?居然一连发了三枚,真够狠的!”面具男似笑非笑地说道,语气相当地欠扁。
“哼,侮辱当朝女皇者,死!”星垂狠狠地说道,眸中尽是冷漠之色。
水纯然感受到星垂怀中的温暖,但却被他的狠言厉语给惊住了。
“嗤!你倒是忠心!不过我说的是事实,如果她--”面具男再次手指着水纯然说道,“不那么愚蠢的话,会被一个孩子给下毒吗?”
水纯然觉得那面具男似乎看她不顺眼,因为他每次提到她都要用食指指一下,真让她受不了!不过,他所说的“孩子”是指……
“你是说……轩妃?”星垂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已然呈呆滞状态的黄晓轩说道。
“哼!我是不晓得什么妃不妃的了,不过她--”又来了,水纯然不禁抽眉,还好,她现下还有抽眉的力气!
果不出所料,面具男又用食指指了指水纯然说道:“她就是喝了那盏茶水才会中毒的,瞧她这副模样,想必是中了传说中的‘三日血崩’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