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水纯然弱弱地唤了一声,那个身材高大的英挺男人迅速靠近水纯然,而水纯然就势倒在星垂的怀里,然后又弱弱地说了一句,“借你的怀抱晕一下!”
“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秋梦忍不住笑出了声,而紫鹤亦抽着嘴角,拿眼直横着修缘。
“喂,老白毛,你横什么横?我老婆子说的是实话,我确实是很清纯的!”修缘气恼地瞪了紫鹤一眼。
“嗤!你个为老不尊的老杂毛,不要脸!”紫鹤一甩袖子,鄙夷地说道。
“你!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反正今日我就跟水丫头一起下山了,而你的宝贝徒弟秋梦也会跟着的,就留你一个老白毛在山上发霉,哼!”修缘气呼呼地说道。
“师父……”秋梦刚悲伤地起了个头,就被紫鹤给打断了。
“哭个屁啊?舍不得师父就忘了那丫头,否则就不要哭哭啼啼的给我找眼烦!”紫鹤闷声说道。
“师父……”秋梦的泪水滑下眼眶,秀美的脸孔好不悲伤。
“再哭就不许下山!”紫鹤一喝,秋梦愣是委屈地憋住了哭声,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哼!你个白眼儿狼,心都被那臭丫头给勾走了,还在这儿跟我假惺惺的!”紫鹤恨恨地说道,俩眼炯炯地盯着水纯然,似乎要将水纯然给吃了一般。
“呵呵……那个,紫鹤上人呀,小女子我会好好照顾秋梦的,所以您不用担心……”水纯然讪讪地讨好道。
“哼,最好是这样,否则……”水纯然心惊地听着紫鹤的俩只爪子攥在一起时所发出的“咔咔咔”骨骼摩擦的厉声。
“喂,老白毛,跟我道歉,我就留下来陪你!”修缘凑近紫鹤说道。
“滚!”紫鹤一挥袖子吼道。
“喂,你个老白毛,我是见你可怜才要陪你的,你可别不识好歹!”
“滚!”
“你!嗤,你让我滚我就要滚吗?我偏不滚,偏要赖在这里气你,咋样?”
“滚!”
“喂,你能不能换个词?”
“滚!”紫鹤吼完最后一声,抬脚走人。
“嗤,我就不滚!丫头,我不随你下山了,你记得要去仙崖谷找那个小混蛋知道吗?喂,老白毛等等我啊!”修缘交代完毕后,便急步追着紫鹤而去。
留下来的水纯然和秋梦面面相觑,之后又放声大笑起来。
傍晚,一辆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接着就见从马车上走下来一女俩男。
那女子容貌最是极佳,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却向世人昭告着她此时体质的娇弱病态。其实不然,那女子之所以脸色苍白,是因为晕车,还是晕的马车!
黑衣男子上前搀扶着那女子,那女子含笑望了望他,口中打趣道:“星垂又换回了黑衣,不知又将吓坏几个店小二呢?”
黑衣男子一窘,蒙着面纱的脸微微偏过一旁,女子心下了然,也不再闹他,兀自倚靠在他的胳膊上。
女子身后方的淡青长衫男子望着前方俩人的背影,清灵的眸子覆上一层暗影,低着头,落寞地观察着此刻地上有无裸奔的小蚂蚁经过。
女子似察觉到了什么,只见她腾出一只小手,主动牵起那淡青男子垂在身侧的大手,用力握了握。
淡青男子登时羞窘异常,脸上的落寞瞬间被两抹幸福的红晕所取代,而他也反握了握女子的小手,并任由她牵着走进了客栈。
“老板,给我们一间客房!”已然从晕车状态中有所恢复的水纯然,在星垂别扭地打算开口之前就先出声,而她这一出声,让她身侧的俩名男子均是一惊。
那店主倒是一丝惊讶都未有,因为她思量着眼前的俩位男子均是水纯然的夫君,所以住一间房很合理,当然,如果他们不嫌房间内的床有些小的话。
待水纯然他们共同用了晚膳,亦分别沐浴完时,棘手的问题出现了。
水纯然瞄了瞄房间内的那张比单人床大点儿,但又比双人床小点儿的木床,黛眉微蹙。心道,她当时只考虑到他们的安全问题了,在他们仨人中,秋梦不会功夫,而她会的散打在这里充其量只能对付一些瘪三货色,稍微会点内力,学点拳脚的家伙就能将她给拿下,所以眼下他们的安全只能仰仗星垂了!
水纯然想着便向星垂投去感激的目光,水眸闪闪的,看得星垂直想消失不见。
“小然,这里只有一张床,那我和星公子打地铺吧!”秋梦体贴地说道。
“不行!现在虽刚入秋,但地上的寒气还是很重的,你们男子怎能吃得消?要打也是我打!”水纯然说着就要拉席垫褥做准备。
“小姐和秋公子睡床,属下不用!”星垂说完就要消失不见,然,这次水纯然没给他机会,双臂死死搂住他的腰,愣是没让他飞出去。
“不行!你平时为了保护我都没怎么睡过,今日你一定要睡床!”水纯然仰着娇颜望向星垂的黑眸,眼睛里满是执着的神色,看得星垂直觉要闪避。
“小姐不必挂心,保护小姐是属下的职责所在!”星垂不带一丝个人感情地说道。
水纯然回转身来到桌前,猛地一拍桌子,正色道:“江湖儿女,岂能婆婆妈妈,拘了小节?我决定了,你们谁都不要争着打地铺,也不许蹿到旮旯里晾着,今日我们仨人一起睡!”
水纯然此言一出,星垂及秋梦俩人登时“咔咔”两声掉了下巴,身体也在那一瞬完全石化掉。
“来,星垂里面,秋梦中间,我外面!”水纯然说着就上前拉着星垂跟秋梦向床铺走去。
可想而知的,星垂是死也不愿意躺在最里面的,可他又不愿意说,就僵在那里跟尊雕塑似的,一动也不动。
秋梦见星垂不动,他也不好意思动,于是房间内又立马多出另一尊雕塑来。
水纯然不觉好笑,于是又重新安排了一下仨人的位置,现下变成了水纯然里面,秋梦中间,星垂外面。
星垂虽然还是不大乐意,但当水纯然的水眸向他一瞪,他便乖乖地躺下了。
然而,水纯然不知道的是,他们仨人一床,可真真叫做“同床异梦”了。
其间,水纯然不久便睡着了,睡着了之后,她便像八爪鱼一般祸害起曾经亦用八爪功祸害她的秋梦来。于是秋梦被她缠得一是睡意全无,二是不得不向外挤……
而秋梦向外挤的结果就是,星垂不得不向外让出地方来……
而星垂不住向外让出地方的结果就是,他最终被挤下了床铺……
星垂面容窘得异常,看着水纯然紧扒着秋梦的身体不放,表情纯真又美丽,真真让他是哭笑不得啊!于是,星垂一个闪身便不见了,对于水纯然说的不许他躲进旮旯里晾着的话,他也只能违背一次了!
秋梦眼见着星垂被他给排挤出去了,心里那个愧疚啊,尽管他也只是个间接的力的传导者而已!
而尤其让秋梦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情况是,水纯然此刻小脸埋在他的颈窝,红唇贴着他的喉结,玉臂紧搂着他的胸膛,一条玉腿还横搭在他的小腹上,再向下稍微移动那么一丁点儿的话就……
因此,尽管水纯然和秋梦的肌肤之间有着好几层衣物的阻隔,但亦让秋梦的全身燃起了滚烫奔流的血液。
然,身为男子的矜持以及顾忌到客栈中的诸多不便,秋梦不能有任何大胆的举动,因此,这一夜,他过得相当凄苦!
翌日清晨,当水纯然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那经典的睡相再次上演时,她可尴尬了!
于是她轻轻地挪动自己的小脸,悄悄地撤离自己的玉腿,却不料碰到了某样东西,而在她碰的同时,秋梦闷哼了一声。
水纯然向那东西看了过去,水眸眨了眨,脸上立马泛起了红晕,呵呵,失误,失误哈!
而此时,秋梦亦睁开了他那刚刚才眯了一会儿工夫的眼睛,就这么跟一双美丽的水眸对上了视线……
“小秋早!啵!”水纯然望着秋梦那清灵的眸子,有一瞬的失神,不过,她立马就在秋梦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笑呵呵地说道,“这是给夫君的早安吻!抱歉,昨晚没压坏你吧?对了,星垂呢?”
秋梦还惊愣于她的早安吻中,一时间失却了所有反应的能力,模样傻傻的,让水纯然忍不住想去逗弄他。
“夫君,人家跟你说话你都不理,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水纯然捏着鼻子细腔细调地嗲声道,同时小脸还皱作了一团儿,说多滑稽有多滑稽。
如果是阙凌烟见到水纯然这副模样时,他肯定会宠溺地说道:别闹了,调皮!
如果是白羽,他会先白上水纯然一眼,然后不屑地说道:嗤,幼稚!
如果是黄晓轩,他会哈哈大笑一阵,然后拽着水纯然的衣袖直赞道:君姐姐好棒,学得真像!
如果是风飘蓝,那家伙肯定会冷着一张脸,然后探手伸向水纯然的额头说道:女人,你是不是中毒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恶心?不过,这可是你自己勾引我的,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