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阴沉的冷喝一声:“大胆年嫔,大皇子再留在景阳宫里,只怕连他的小命都没有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和哀家讨价还价,”年嫔忙惶恐的磕头:“太后娘娘恕罪,妾身决没有那意思,只是和大皇子相处了一段时间,生了母子情份,望太后成全。”
黛玉清艳的小脸蛋上,布着盛寒,这女人也太可耻了,今儿个她一定要拆穿她虚伪的面貌,望向太后娘娘轻摇了一下臻首,太后娘娘沉着脸也不去理她,慈宁宫门外面,小太监奔进来禀报:“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景阳宫的两个小丫头带了过来,”黛玉冷声:“把她们带进来吧,”小太监打着千儿应声:“是的,娘娘,”很快奔了出去。
两个小宫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惶恐不安的垂着头移进慈宁宫的正殿,眼光之处瞄到年嫔娘娘跪在地上,扑通一声齐齐跪下来:“奴婢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磕头了,”黛玉的笼烟眉微蹙,纤细的玉手捏起雪纺绢,细细的把玩着,空气中压抑的冷寒,跪着的小丫头忍不住轻颤起身子,半响黛玉才幽幽的开口:“听说是你们伺候着大皇子的是吗?那大皇子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黛玉的话音一落,两个小宫女脸色立刻变了,眼角瞟向身边的年嫔娘娘,只见那斜睨过来的眸光含着警告,忙掉头惶恐的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知道大皇子身上的伤从何处而来,求娘娘饶命,”黛玉森冷的一笑,寂静的大殿上划过一道声线:“饶命,你两个小小的婢子,竟然连自已的主子都伺候不好,留你何用,就是你们两个偿了命,还要九族灭门。”
黛玉话音一落,如重捶击落在大殿上每个人的心里,尤其是两个小宫女,身子一瘫,脸色苍白如纸,立刻不住嘴的哀求起来:“年嫔娘娘,求你救救奴婢吧,这事可跟奴婢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求你救救奴婢吧,”黛玉根本不看下面拉扯成一团的三个人,只掉头吩咐殿内的太监:“把这两丫头拉出去宫刑伺候。”
其中一个小宫女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飞快的扑到黛玉的脚步大声的哀求着:“娘娘饶命,这事不关奴婢的事,是容嬷嬷和连嬷嬷两个人把大皇子带去的,回来身上就有伤了,救娘娘饶了奴婢们吧,”年嫔一听小宫女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如纸一般苍白,狠厉的眼神扫过两个贱婢,等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却不敢开口发言,只听候皇后娘娘的发落。
黛玉娇喝一声:“来啊,立刻去景阳宫把容嬷嬷和连嬷嬷这两个混帐东西拉了来,”慈宁宫的宫殿里早奔出几个小太监,直奔景阳宫而去,不大一会儿功夫,太监们已经拿了两个嬷嬷进来回话,容嬷嬷和连嬷嬷一看正殿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脸色难看异常,知道大皇子挨打的事被发现了,哪里还顾得了保护年嫔娘娘,只一个劲的磕头:“求太后娘娘饶命,求皇后娘娘饶命,这一切都是年嫔娘娘的吩咐,如果老奴不听娘娘的话,娘娘也不会饶了老奴的。”
容嬷嬷的话音一落,年嫔啊了一声,一口气抽了过去,黛玉和太后娘娘看了根本不去理她,只下了狠命的盯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嬷嬷,这两个老女人真是胆大妄为,不管出于什么人的吩咐,打了大皇子绝不会轻饶,黛玉冷声命令:“来啊,把这两个嬷嬷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容嬷嬷和连嬷嬷一听还要打二十大板,身子早抖索成一团了,不住的磕头哀求:“娘娘饶命啊,”黛玉浅浅的问:“大皇子那么小,你们可想过饶他,”纤手一挥,命令小太监把这两个阴险的老女人拉出去打板子。
年嫔幽幽的醒过来,瞧着自已仍旧睡在地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正坐在旁边的座榻上说着话儿,见她醒过来,一起望过来,静静的等待着她开口,年嫔一想到自已所犯的错,现如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如虎狼般的盯着自个呢,挣扎着爬起身扑到太后娘娘的脚步,不住声的哀求:“太后娘娘饶命啊,妾身不是故意要打大皇子的,实在是大皇子太顽劣了,平时不受管教,所以妾身恨铁不成钢才会下手重了些,求太后娘娘饶过妾身吧,以后妾身再也不敢了,”年嫔说完不住的磕头。
太后娘娘望向黛玉,黛玉唇角勾出冷笑,这年嫔当日在雍亲王府是就敢给自已下人参,无非是仗着她哥哥年将军有些兵权罢了,眼下还不好动她,不过别以为就任由她胡作非为,黛玉掉头请示太后:“母后,既然年嫔认识到自已的错误了,就饶了她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黛玉的话音一落,那年嫔赶紧点头,自愿请罚,黛玉思虑了一下,浅浅的吩咐慈宁宫里的嬷嬷:“把年嫔带下去,让她尝尝宫中的夹刑,十指连心的滋味究竟有多疼,也许下次她做什么事情,都会三思而后行了,”年嫔一听竟然是宫中的夹刑,这种刑法她是知道的,不会要人命,却会让人恨不得自已死过去才好,十个手指夹得鲜血淋淋,她以前也常对景阳宫里的宫女使用这种刑法,现在竟然轮到自已的头上了,而且还要心甘情愿的受罚,要是再惹恼了上坐的女人,只怕自已受到的刑法会更重。
年嫔赶紧磕头谢恩:“妾身自愿受罚,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慈宁宫的嬷嬷上来把年嫔带下去,太后娘娘望了黛玉柔弱的芙蓉面一眼,不由得赞叹:“玉儿现在越来越能干了,做什么事心中还是有个分寸的,倒让哀家长了见识,原来还担心玉儿无法在宫中生存呢,却是哀家多虑了。”
“母后见笑了,其实玉儿实在是心疼弘晖,那拉姐姐不在了,玉儿原该照顾好弘晖,没想到却让他受罪了,心里很是难受呢?”玉儿一说到弘晖这一阵子所吃的苦,心里不免难受起来,太后忙拦了去:“玉儿用不着伤心了,以后弘晖住在哀家这里没事的,”黛玉起身谢过太后:“让母后费心了,玉儿告退了,”太后娘娘摆手,自个也累了,想到小儿子以后很难见到了,心里不免很难过,精神越发的不济,脸色疲惫不堪,听了黛玉的话,点头开口:“玉儿别忘了和皇上提一下,哀家只求能在十四阿哥走前再见他一面,其它的别无所求了,”黛玉盈盈福了一下身子:“是的,母后,”领着春纤雪雁还有坤宁宫的宫女离开慈宁宫。
一路上黛玉秀眉紧锁,唇角挂着浅淡的暗潮,春纤关心的询问:“娘娘怎么了,好像很忧心似的?”黛玉回身望了春纤一眼:“那年嫔本就是个妒心极强的人,今儿个吃了亏,想来她不会随便善罢干休的,只不知她以后还会整出什么动静来,真不知道先皇从前有那么多的妃嫔是如何安置的,就是现在后宫这么几个女人都不安份了,何况那么多的女人都住在一起。”
春纤见娘娘的小脸蛋上闪着阴晦的暗芒,忙出声安慰:“娘娘不必想太多了,说不定那年嫔经过这次的教训,以后再不敢随便的惹事了呢,”黛玉想了一下,那年嫔骄扬拔扈的个性,怕是不可能的事,只有变本加厉倒是真的,小巧的手指移向小径边的垂扬柳,折了一枝柳梢往坤宁宫走去。
那年嫔被慈宁宫的老嬷嬷赏了一顿夹棍,整个人都昏了过去,景阳宫的宫女把她架回了景阳宫,又宣了太医过来,只见年嫔那十根手指鲜红滴血,伤痕累累,身子不自觉的轻颤起来,太医看了一眼,开了些膏药吩咐宫女给娘娘傅上。
景阳宫里,正在忙碌成一团,那李妃娘娘领着安和宫的人过来探望,她已经得到消息,说年嫔打了大皇子,被皇后娘娘惩罚了,心里不免高兴几分,谁让那年嫔没事总是气焰高涨呢,她就是有哥哥撑腰又怎么样,她哥哥又不能杀进皇宫里,而且她的肚皮也不争气,没能生出个皇子,连个公主都没有,所以地位才是危险的呢,哪像自已生了一个皇子,那可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再宠爱皇后娘娘,也不可能伤害自已的儿子的。
因为李妃生了一个皇子,所以被封了妃,也是后宫仅有的一个妃位,其她三个女人都是嫔级的,其余的根本没封号,皇上懒得过问这些事情,所以都随着她们几个人住在各个宫殿里,眼下皇上没有多少孩子,就是皇后娘娘肚子里也没有所出,如果皇后娘娘生不出皇子来,到时候自个的儿子就是太子。
李妃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是睡梦中都笑醒了,眼下首要的是拉拢关系,千万不能得罪任何一个人,阻挡了儿子的前途,李妃想到这里,更是满脸堆笑的走进景阳宫里,远远的便听到年嫔的怒骂声,以及摔东西的声音,景阳宫的小太监抬头看到李妃,立刻恭敬的请安:“奴才见过李妃娘娘,”李妃点了一下头,轻声关爱的问:“妹妹在寝宫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