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纤见娘娘睡得极不安稳,自已哪里还敢合眼,一夜守着娘娘,直到天际发白,才困得闭了一会儿眼,等睁开眼后发现天际已经大亮了,自已睡在马车里,身上盖着薄被,慌忙坐起身子,不安的揉了一下眼睛:“娘娘,奴婢怎么睡着了,奴婢该死,”黛玉温婉的一笑,点头:“没事,”说完掀帘望了一下外面,天际已经大亮了,映得整个大地一片光耀。
昨晚的一场虚久并没有多大的影响,黛玉并不担心自个儿,只担心在牢里的哥哥,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踏到苏州城里,春纤见娘娘的神色,知道娘娘在担心大公子的事情,忙轻声的开口:”娘娘,别担忧了,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黛玉应了一声点头,放下车帘,整个人斜靠在车厢边,小脸蛋清艳艳的冷寒,微睑起双眸,春纤不敢开言,噤声望着娘娘,马车在平坦的官道上行驶,扬起卷天的尘土,一行人往苏州而去,到了苏州,天色已经暗了,黛玉示意小安子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来,不要惊动当地的知州府,等他们打探清楚事情的经过再作打算,小安子点了一下头应声:“是的,娘娘,”一行人便住到苏州最有名的客栈,景凤楼住下来,要了几间上等的雅间,黛玉的是最里边的一间,因为他们相信那些人肯定还会来的,只不过没来而已,他们已经做好了让他们有来无回的准备。
黛玉自从住到楼里,就没出来过,一应吃住都由着春纤伺候了的,沐浴了休息,周围的人都小心谨慎重的注意着动静,因为连日来坐在马车里,黛玉确实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等她睡着了,春纤一招手示意茗玉进来,茗玉轻手轻脚的点了姐姐的睡穴,把她送到自已的间里,自已睡到黛玉的房间里。
是夜,果然有人对着黛玉房间动手脚,茗玉小心的盯着那个黑影子,凌寒盛在脸上,幽幽的眸光闪过嗜血,等到那影子晃到床榻边时,茗玉一个疾速的伸出手挥上来人的脑门穴,来人没想到这床榻上躺着的竟是个会身家子的男人,不由得在心里恼怒的大骂,好你个店小二,竟然敢骗人,当真连那条贱命都不想要了不成,黑暗中双掌暗红一片,看来使的是什么阴毒的功夫,好在茗玉是天机老人的弟子,根本不害怕这些邪门歪道的功夫,整个人冷静以对,化手为冰迎上去,使出七成的功力,暗夜中,啪的一声对击了一下,来人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硬碰上自已邪功,整个身子后退了几步,嘴里血腥一片,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子,缓缓的镇定了心神,再次迎了上来,这次茗玉使了十成的内力,全力以赴对了一掌,黑衣人终于支撑不住,吐了一口血,身子往边上撞去,击飞了屋子里的桌椅,屋外面的安公公一挥手示意侍卫进来,把这个黑衣人架下去,自已走进来抱拳恭敬的开口:“有劳国舅爷了,”茗玉挥手:“没事,安公公也下去休息吧,这里没事了,他们等不到这个人的消息,一时之间不可能动手的,”小安子领命下去,吩咐侍卫好好看着这个蒙面的黑衣人,等天亮后禀明娘娘再作打算。
黛玉睡了一夜好觉,至天明时整个人才清醒过来,望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和自已先前睡的房间好似有些不一样,仔细的看,少了梳妆柜和一些衣橱,奇怪的问站在床榻边的春纤:“本宫怎么睡这边来了?”春纤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禀报:“这原是国舅爷睡的房间,因为国舅爷担心娘娘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把娘娘送到这边来休息了,国舅爷待在娘娘的房间里,”黛玉点了一下头,他们的顾虑确实是对的,只是不知道茗玉有没有怎么样?忙关心的问:“茗玉没事吧?”春纤摇了摇头,本来想说什么,欲言又止,黛玉忙吩咐她开口:“有什么事吗?”春纤立刻禀报给娘娘:“昨儿个晚上,国舅爷捉到了一个歹人,好像想杀害娘娘,被国舅爷捉住了,”黛玉的脸上冷冽冽的,眼眸中染上冰一样的寒气,看来那个女人真的耐不住了,心里冒起丝丝怒火,沉声命令春纤:“让小安子立刻审问那刺客,看是何人下的命令?”春纤点了一下头:“是的,娘娘,”回身走了出去,小安子在外面接了娘娘的旨意,立刻带着两个侍卫进房间审问那个被捉的刺客,可惜那个人根本不理,什么都不理,看也不看小安子一眼,最后小安子动用了宫刑,来人疼得死去活来之际,不由尖叫出声,那嗓音竟然尖细刺耳,小安子一愣,没想到这人竟然和自已一样是个太监,命令两个侍卫扒了黑衣人的亵裤检查,果然是个太监,那太监脸白如灰,一下子蔫了,耸拉着脑袋,小安子也不再去审问他,只命令两个侍卫好好看着他。
黛玉听了小安子的禀报,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是李妃那个女人,看来她耐不住了,开始动手了,只是太小看我黛玉了,黛玉冷冷的哼了一声,命令小安子看好那黑衣人,想起哥哥还在大牢里,黛玉也无心理这些事了,吩咐小安子出去安排,自已要见到哥哥,但是不能让官府的人知道她是皇后娘娘,小安子点了一下头,飞快的恭身退了出去。
黛玉在房里只略用了一些膳食便吃不下去了,等春纤吃过了,就吩咐春纤撤了出去,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忧心,坐立不安的,春纤收拾干净了,又进来陪着娘娘说了会子话,直到响午的时候,小安子的人才回到客栈,禀报黛玉,上下一切都打点好了,娘娘什么时候想见国舅爷都可以,黛玉哪里愿意耽搁,吩咐小安子立刻带自已去大牢里,小安子应了一声:“是的,娘娘,”退了出去,春纤伺候黛玉换上简便素雅的衣衫,又戴了斗篷,薄纱遮住整个精致的脸庞,缓缓的走出房间,小安子恭敬的打了个千儿,头前领路,一行人下了二楼雅间,幸好此时楼下的客人不多,住店的客人都在午休,倒也没有引人注目,客栈门前停了先前她们剩坐的豪华马车,小安子飞快的放下脚踏,春纤扶着娘娘走上去,一行人往府衙而去。
到了府衙的西北角小门,春纤扶着黛玉下来,顺着小门往内走去,显然那些守门的都得了好处,一路上都是笑眯眯的招呼他们进去了,很快黛玉走进了府衙阴暗的牢房,一间一间的往里走去,一直走到关押死囚犯的牢房,里面此时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披头散发的人,真的是她的琰玉哥哥吗?黛玉和茗玉一下子愣住了,春纤挥手示意其他人全部站到三丈开外去,给了黛玉兄妹们一个独立的空间。
黛玉呜咽的叫了一声:“哥哥?你是琰玉哥哥吗?玉儿来看你了,”牢房里的人听到这个声音,颤抖了半天抬起头来,那双眼眸扫了过来,飞快的低下头,可就这一下,黛玉和茗玉却已经认出来这就是自已的琰玉哥哥,心里激荡哭起来:“哥哥,你怎么了?”
琰玉的眼里一下子浮上泪花,没想到妹妹做了皇后,依然还像以前那样关爱着自已,没有忘了自已当初对她的一片诚挚的心情,总算不负此生了,她能来看望自已,自已也算是临死前了了一条心愿了,也不去说话,黛玉立刻命令小安子打开牢房的门,小安子望了一眼牢卒,示意他打开门来让他们见一面,说完还不忘塞了一个银锭进牢卒的手里,牢卒才慢腾腾的开了门。
黛玉和茗玉冲进去,伤心的拉着琰玉的手哭了起来,琰玉亦陪着他们流泪,只不说话,虽然是自已在生意场上得罪的人设下了陷井,可现在自已要是和他们认了,必然给他们丢脸了,干脆什么都不说,黛玉连声叫了几遍哥哥,琰玉低垂着头不应。
黛玉望着琰玉,可惜琰玉什么话也不说,茗玉立刻抓紧时间问琰玉:“哥哥,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我们好帮你啊,赶快说吧,”琰玉扫了茗玉一眼,想不到半年的时间未见,茗玉长得更高了一些,不由欣慰的笑了,好半天开口:“茗玉,哥哥不想再翻案了,”茗玉一听哥哥的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冰寒的开口威胁琰玉:“你是想让我把你的心思说出来吗?你想让姐姐一辈子活得不安心吗?”
茗玉的话音一落,黛玉立刻紧张的问:“怎么回事,你们说的是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琰玉怕茗玉真的说出什么来,赶紧挡了话儿:“我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你们听一下,看能不能找些玄机出来,”黛玉点了一下头,很认真的听琰玉说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