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靠近的俊颜目光闪闪的凝视着黛玉灵动的眼眸,笑道:“娘子是否也是心中在感叹老天的厚待?”黛玉脸色涨红,急忙撇清道:“我才没有,我才,才没,有。”心虚的语气却是更加的彰显心中的无措和不安。
看着黛玉极力撇清的模样,水溶窝心一笑,好可爱的黛玉,看着黛玉越来越低垂的玉颜,拉着黛玉坐下,轻声叹道:“在这皇室之中处处沼泽,处处机关陷阱,把你扯了进来,黛儿你不会怪我吧?”
黛玉抬眸看着水溶略有些不安的神色,笑道:“怎么会怪你?身处何地,也不过就是立于人世之间,何处才是不染尘埃之地?红尘之中没有,不过我向往江南的名山秀水,也正如你所言,现在还不是时候。”俏语如珠,俏皮的神色娇媚可人,声音更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
水溶闻听心中一动,望着黛玉莹润红唇,垂首轻轻吻住黛玉微微上翘的唇瓣,汲取甜美的芳香,黛玉来不及收起的顽皮笑意给水溶狠狠的吻住,辗转深吻,紧搂着黛玉,不容许她的退缩。
黛玉清眸瞪大,更是不知所措,心中慌乱不已,想要推开水溶,却是挣不开的铁臂,浑身瘫软竟是站立不住,若不是水溶圈着她娇柔的身子,只怕已经滑落下来了,满身心的羞意溢满羞红,艳红的丽颜清丽不可方物,黛玉如今方才有些情窦初开的时候,水溶自然要掠夺到底,黛玉是他的娘子,自然要栖息在他的怀抱。
黛玉不会明白,这几年时时刻刻的关切着她的事情,已经凝成了一股拧不断的深情爱恋,时时在意她的一举一动,镌刻心中磨灭不去的倩影笑靥,刻骨铭心!愿意为她微笑,愿意为她做尽任何事情,只希望看着她展颜而笑,漾出绝代芳华。
半晌水溶眷恋的轻轻移开黛玉菱唇,看着黛玉羞怯娇容,娇脸如同晚霞炫目,娇喘吁吁,羞怯可人,半有些微恼的容色,埋首在水溶怀中,不敢抬头,小小粉拳不依的捶着水溶。
水溶轻轻一笑,压住心中异样,轻握着黛玉的小手,蓦然抱着黛玉起身,笑道:“娘子你不是说要去放烟火吗,来,我们一同过去。”
黛玉满面羞红,幸而如今天色渐暗,四周也无人,不然岂不是羞死了,看着水溶抱着自己起身,黛玉挣扎着要下来,水溶却是不放,抱着黛玉走到方才她们放置烟火的地方,轻燃起一点烟火,拉着黛玉急忙退了开去。
看着水溶退得有些狼狈,黛玉笑的灿烂夺目,不输于天空的璀璨烟火,忘却了方才的羞怯,便要挣脱水溶的手亲自放烟花。
水溶看着黛玉如花笑靥,面上也是笑意盈面,陪着黛玉一同点燃剩余的烟火,在烟火冲上天空的时候,揽过黛玉捂着她的双耳,黛玉嘴角却是抑不住的甜美笑意,偎在水溶怀中,一同仰望天空的灿烂,无论将来如何,今夜咯咯娇笑却是印下一抹永不褪色的明亮喜悦。
直至玩到夜深沉,看着黛玉有些昏昏欲睡的娇颜,水溶轻轻一笑,抱着黛玉往马车而去,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落起雪花,天空仍旧盛放不止的烟火却是不甘落下,仍旧点亮天空。
望着远处烟火最为嚣张的皇宫,水溶嘴边一抹淡嘲的冷笑逸出,看似繁花似锦,底下就是污垢纵流,没有一丝儿干净的地方,处处带着算计,处处带着虚伪客套,无所谓,这个皇宫原也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黛玉的家,更不是来日里的子女的家,他们一家自然有他们一家的天地,何必搅和在这一片肮脏之地呢?
低垂俊眸,一丝笑意荡漾,满是柔情蜜意,揽紧了偎在自己怀中睡的正香甜的黛玉,不让一丝的风雪侵袭到她的身边,只怕过了年风云骤起,这般清闲的日子就会暂且离去。
大年初一,贾府众人一番忙乱,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和尤氏等有品级在身的人急忙收拾一番,往宫中而去,朝拜皇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圣德,更是庆祝元妃的千秋,贾府门前可真是人声鼎沸,驻足观看的路人口内啧啧称赞不已。
到得承德殿,女眷叩拜皇太后和皇后娘娘之后,歌颂功德恩惠,便垂手立在一旁等候太后发话。
太后笑道:“今儿是大年初一,各府中的王妃诰命自可联络彼此情意,各椒房眷属也同宫中妃嫔相聚,也顾全了骨肉亲情的份上,哀家也不想阻止了骨肉天性,你们自便就是。”说话之间目光却是瞥向了贾府众人,看着贾府众人急迫的模样,淡淡一笑,便也不再言语。
众人急忙跪下道:“多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圣德。”众人依次告退,太后唤住黛玉,看着众人走远,招手让黛玉上前,摩挲着黛玉的纤手,笑道:“好孩子,你就留在哀家身边陪着哀家。
黛玉点了点头,本就不想涉足后宫,若不是碍着礼节,十分的不想进入皇宫,但是却也不想为水溶添堵,明白水溶的处境,虽然知道水溶能护着一切周全,却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下有些羞怯,却是担忧着水溶。
心中品度半日,无论如何,水溶是她的夫君,凡事也是要事先为水溶着想,太后不让自己落单,为的也是水溶和自己好,不想让北静王府与贾府有丝毫的瓜葛,便笑道:“多谢母后,黛玉自然是要陪着母后到处走走的。”
太后极为赞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个极其冰雪聪明的女子,怪不得水溶能这般的倾心呢,浑身气度清贵,卓尔不凡,小时候看着难得,如今长大了,更是天下难寻,虽然纯净,却极为聪颖,万事也能思虑周全,明白世俗礼节勾心斗角,却是不屑去参与,眸色之中点点对水溶的维护更是让太后欣慰的点了点头,有她陪在水溶身边,就算是自己百年之后也能放心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明白水溶绝对有能力护着家人周全,却更想让他身边有一个真心实意相待的身边人相伴,如今也随了心愿了,太后的心中自然是十分的高兴,这两个孩子自有福瑞相护,也不用自己太过担忧了。
牵着黛玉的手往御花园而去,嘴角一抹慈爱的笑意更是显而易见,心中更是坚定了至少水溶和黛玉仍在朝堂之时,护着他们的周全。
贾府众人跟随着前面指路的公公往凤藻宫而去,按着大礼参拜了元妃,更是恭贺了元妃生辰,并不敢起身,元妃急忙上前搀扶着贾母和王夫人起来,又笑道:“大家也都起来吧,一家子的骨肉这大年下的,倒是十分的生分了。”
贾母却是垂首道:“君臣之礼不可废,娘娘贵为宫中贵妃,身份极为尊贵,虽是家中之人,却更是要谨遵礼数,不敢犯了差错,给娘娘添堵。”
元妃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宫女给贾母王夫人等人赐座,贾母坐在元妃下首,王夫人等人为更下首。
元妃屏退了身边的太监和宫女,看着贾母道:“这里没有外人,祖母和母亲不用太过谨慎,本宫有几句话想要向祖母和母亲求证。”
贾母急忙站起身来,道:“娘娘严重了,娘娘只管相询。”元妃点了点头,让贾母坐下,道:“这林府表妹寄居我们府中多年,虽说如今是北静王妃,可是到底这圣旨也是方才下达,本来本宫心想,这林家表妹能为北静王妃自然是极好,素日里骨肉的情分也是极为难得,如今嫁入王府,本宫心中也是好生欣喜,也极为高兴有个相伴之人,大家妯娌之间也可以无话不谈,可是前些时候林家表妹成婚,进入宫中,言谈举止之间似乎对府中极为冷淡和漠然,这倒是让本宫有些不解了。”
贾母和王夫人听了登时相对无言,不知从何说起,半晌贾母才呐呐地道:“本来娘娘问起,不该隐瞒,也罢,娘娘也知道,你这林府表妹自来也是体弱多病的,我心中思虑也是顾及着当日里你姑妈的面子,对娘娘的表妹也是极为宠爱,谁知府中下人不知怎么的风言风语的说起你这表妹的闲话来了,娘娘也是知道的,这黛玉也是极其孤傲的性子,如何能容得下呢?正巧圣旨来临,便也就成了今日的局面了。”
元妃点了点头,虽然明白贾母的话不尽不实,却仍是道:“这倒是林表妹的不是了,如何能这般的冷心冷情呢?好歹也是一家子的骨肉,何必这般的生分呢?”面上的神情一黯,眼中却是精光闪过,贾母也是点头应和,王夫人却是垂手不言。
元妃唤道:“抱琴,快些去请了北静王妃前来相见,就说是王妃的亲人都在本宫宫中,大家也就彼此亲香亲香。”
无论如何,不管贾母说的是不是,也要请了黛玉过来,紧紧攀附着黛玉,有北静王府支撑着贾府,当朝权贵也自然给贾府几分的脸面,况且,同宝钗有些相似的妩媚容颜,点点杏眸闪过一丝丝的算计,手中的珐琅指甲划过锦缎暖炉的牡丹绣花,贵为宫中众嫔妃之首的贵妃,除了压在头上的皇后之外,也别无他人了,若是能坐上皇贵妃的位子,元妃心中梦幻一笑,只怕离那个尊崇的位子也是不远了。